第410章，门阀失德

王国军这番话说让这里的族长无言以对，雷公也是从边疆出来的，西凉发生的事情在并州也肯定发生，他们知道自己是骗不了雷公的，再说他们无辜就要被雷公鄙视了！

但韩遂还是解释道：“王刺史，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的家就在西凉，最不想让西凉乱起来就是我们了，但关东门阀和十常侍他们太贪婪了，冷征，耿鄙，陈球，孟托这些贪官污吏一个比一个收刮的严重，西凉本就穷苦被他们这样一收刮，就更加活不下去了。

我们不得不造反赶走这些贪官了！但凡有点办法，我们也不会用造反的方法赶走这些贪官，想来大汉贪官的可恶，雷公执政也是深有体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魏郡一呼百应，这还不都是逼的！”

其他家族的族长也反应过来道：“是呀，是呀！我们只是为了自保，才利用羌人对付大汉朝廷的！”

事实上西凉生活的羌人和汉人联系的相当紧密了，像董卓就认识不少羌人部落首领，而西凉这些豪强为了逃脱大汉贪官污吏的压迫，利用西凉羌人来造反，反击朝廷的压迫！

当然还因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西凉豪强不得不和羌人联盟，那就是鲜卑人！

当年檀石槐时期的鲜卑国强盛无比，南征北战所向无敌，连汉军都被击败，鲜卑人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入侵大汉边郡。而羌人也加入汉军抵挡鲜卑人的入侵，甚至羌人遇到鲜卑人更加舍生忘死的保卫自己的家园，因为鲜卑人不会种田，对于汉人的地盘最多掠夺一番就会走，但对于羌人的草场他们占据了，就不会离开！对羌人而言，鲜卑人才是死敌！

本来有鲜卑人这个汉羌共同的敌人，双方应当可以联合在一起的，但大汉的官员就是猪队友，直接把自己的盟友逼反了！

像最开始造反的西凉叛军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两人曾经就是段熲的部下，他们的部众就是当年段熲手下的士兵！

当年段熲天纵奇才，带着羌人杀羌人，杀的整个西凉的羌人胆战心惊，再不敢提造反的事情，但战争结束了，主帅功劳就不用说了封侯拜相什么荣誉地位都有了，但段熲主力的几万羌人士兵和首领就成为了麻烦了。

按理来说这些人也应该加官进爵，但当时的朝廷被关东门阀掌握，他们连西凉人都排挤，怎么可能让羌人成为大汉的官员！

于是这些人就像了一个办法，在西凉圈了一片土地交给他们，羌人军官成为部落首领，士兵成为部众，让他们在西凉的土地上生活，这种在大汉曾经在大汉手下当兵的胡人就叫义从！

但即便这些大汉的功臣，也不堪朝廷苛捐杂税和当地贪官污吏的盘剥，发动推翻当地汉朝统治的叛乱，这就是为什么说大汉的官员是猪队友了！

汉族豪强姜叙道：“雷公执政请我们过来不是为了翻旧账的吧，而且真要翻旧账也轮不到雷公来翻，要是雷公真想要杀了我们，那我们就凭手中的刀剑说话！”

王国军听到这话郑重道：“我们今天开这个会议，自然不是为了翻旧账的，而是要和大家讨论出一个让西凉安定的办法！”

“你们都说是贪官害了西凉，现在我们大乾来了，你们要发现任何人贪污腐败可以向我举报，向御史大夫府举报，甚至可以向大乾任何的官员举报，我们大乾对贪污一向是不能容忍的！而且每年西凉的议员也可以去蓟县议事，到时候他们可以向执政举报贪官，以后贪官再也不会成为西凉的祸害！”

姜叙虽然他们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刚刚开国的大乾的确比大汉做的好多了，贪污还要日久见人心，但光拿出上百万石粮食赈济整个西凉的百姓，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大手笔了！反正大汉就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王国军看着姜叙说道：“西凉动乱的第二个原因就是你们了，田要分，奴仆要释放，既然执政都说了你们有保家卫国的功劳，那么我们大乾给你们唯一的优待就是不把你们打入门阀士族的阶级，你们算是我们自己人，大乾不会有歧视你们的政策！”

这一点让韩遂他们奇怪了，在大汉门阀士族才是顶层阶级，不把你们打入门阀士族的阶级这是什么意思？

王国军看出他们的疑惑解释道：“在大乾，大汉的官员门阀士族和豪强都属于不可信任的阶级，只要我大乾朝廷还存在一天，这些人不管是当兵，还是为官都不允许！而你们却不用和河北的门阀士族一样，你们不管是参军，还是考科举，还是想要选举出议员，我们大乾都不会限制！”

这话一出口，西凉豪族的家主都倒下一口冷气，他们都不敢相信雷公居然做的这样绝，打天下居然歧视门阀士族，这不是逼这门阀士族和大乾死磕到底！

不过这要是真的话，雷公还真给他们一条活路了，一个家族没有了土地，没有了奴仆，甚至不能参军，参政，什么门阀家主都要没落！

韩遂小心问道：“雷公执政要这样做，天下的门阀士族都支持大汉对付大乾，要知道门阀士族的力量可不小！”

但王国军却冷笑道：“天下的门阀士族难道没有在对付我大乾？执政当然知道门阀士族是大汉最强大的力量，但执政却找到了比门阀士族更强的力量，就是大汉百姓力量，这股力量比门阀士族强十倍，百倍，以前百姓没有人来组织，即便人数比门阀士族多几百倍，但依旧不是他们的对手，受到他们的压迫，但现在天下的百姓有了我们大乾组织，在股力量面前，门阀士族不过是蝼蚁而已！”

姜叙道：“也不用这样赶尽杀绝吧，门阀士族对这天下还是有用处的，要不是我们这西凉只怕早就被羌人占据了，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门阀士族当中人才精英更多，雷公执政现在在打天下，不应该广纳人才才是！”

王国军却笑道：“这个问题也有很多人问过我们执政，你们知道我们执政是如何回答的吗？”

其他家族的族长也看着王国军，等着他的答桉，他们也很想知道雷公为什么对天下的门阀士族如此仇恨，已经到了赶尽杀绝的地步，这事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王国军道：“当年高祖皇帝推翻大秦帝国，就是以秦二世失德这才造反的，但我们执政却不这样想，执政认为一个政权的腐败不管是一个人的问题，天下大乱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弄出来的，而是维持这个政权，在这个政权当中占据利益的统治阶级失德，这才会弄的天下大乱！皇帝只不过是一个政权背黑锅的人，大秦就是官僚阶级失德，无法无天，这才造成秦末的动乱，所以他们都应该和大秦帝国一起埋葬！”

“而在大汉，天下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刘氏一家的责任，光灵帝一个人即便是酒池肉林也花不了多少财富，更加不可能造成几百万的流民，而是占据统治阶级的门阀士族侵占土地，这才造成大汉出现几百万流民。

所以造成大汉如今的局面不是刘氏一家失德，而是帮助刘氏统治整个天下的门阀士族一起失德，这才弄的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我们执政也要把这个失德的阶级和大汉王朝一起埋葬！门阀士族既然和刘氏共治天下，自然也应该共失天下！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而且大汉的门阀掌握的权利已经大到没边了，我大乾对他们只能压制，难以收买，而且代价太大不值得，还不如把他们赶尽杀绝。把他们占据的资源分配给百姓，这样可以更加增强大乾的实力！

你对公平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过门阀士族权力大他倒是明白，大汉两代皇帝用党固都不能镇压他们。但你的雷公的目光是不是长眼过头了，现在大乾还没有执掌天下。

韩遂他们听了王国军的话冷汗直流，但又带着一丝不甘心问道：“雷公执政就不担心冤枉好人，老夫承认大汉的门阀士族大部分都非常坏，但却也有不少门风纯良的！像弘农华阴人杨震就是天下闻名的清官。

像陈寔更是天下闻名的三君之一，陈寔于中平四年卒于家中，致悼会葬者三万余人，车数千乘，司空荀爽、太仆令韩融等披麻戴孝执子孙礼者以千计，这样的官员难道不算是清官。但要是按照雷公执政的政策，杨家和陈家以后必定没落，这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韩遂虽然算不上门阀世家，但也算是豪强，雷公弄出这样的政策也让韩遂感到兔死狐悲了，从来只听过天子失德的，什么时候失德的范围居然还扩大到他们这些门阀士族豪强士绅，这不是让他们想要转换山门都做不到了，以后一个家族的兴衰就完全和一个王朝联系在一起了！这那个家族能受得了！

而西凉其他豪强的族长也和韩遂一样的想法，刘氏失德，失去天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牵连到他们，诛九族都没有这样恨的，居然要让所有的门阀士族都和大汉陪葬，尤其是说出这话的雷公还真有能力做的这点，这简直让他们惊恐！

听到这话的王国军冷笑道：“我承认门阀当中也有不少可以算是好人的，当年在冀州，流民四起的时候，甄家老夫人就想办法赈济了几万灾民，但这只是个例！大部分的门阀都要对大汉现在这种局面负责的！”

“但就像大汉的门阀士族不在意老百姓的死活，我们为什么要在意门阀士族是不是无辜？冤枉几人又如何？能比得上门阀士族害死的人多，在大贤良师没有造反前，冀州每年会饿死十几万百姓，整个天下每年饿死的百姓只怕超过了百万了！”

而后王国军看着韩遂他们说道：“你们说！这百万饿死的百姓当中会有多少人是好人，又有多少人应该被饿死！门阀士族他们会在意饿死的人当中有多少是好人！”

韩遂他们无言以对了！百姓基本上没有能力做恶，说他们全是好人也不为过！

王国军冷笑道：“现在我们大乾统治阶级是以前门阀士族看待认同蝼蚁的百姓，门阀士族成为统治阶级的时候，可以冷漠的看着大汉可以出现百万百姓都被饿死，那么在大乾门阀士族成为底层的时候，我们当然可以冤枉几个，几十，甚至几百个属于门阀士族的好人！更不要说，我们还没有冤枉这点有良知的门阀士族，他们可以被我们执政赦免！但门阀士族这个阶层天生就带着原罪，他们是一定要被摧毁！”

王国军的话，让在场的人就好像进入到冬天一样，大乾真是不打算给大汉的门阀士族一点活路，居然要整个门阀士族阶级为大汉陪葬！

但后来一想，他们好像及时条船了，在雷公看来他们还是可以信任的，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们终于松口气了，搭上雷公这条船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大汉也看不起他们西凉，舍弃了也无所谓！

王国军看着韩遂他们严肃道：“所以要感到幸运，现在要你们主动分田分地，真等我们大乾动手的话，河北门阀士族就是你们的榜样！”

这些族长从雷公的话语当中感觉到了雷公强硬，为了实行收拢整个大汉的土地，雷公不惜摧毁整个大汉的门阀士族，如此强硬的枭雄，他们这些小身板可抗不住，反正只要打通丝绸之路，西凉就会繁荣起来，土地交给雷公算不了什么！

于是这些族长像约好了一样说道：“我们和雷公执政是自己人，老朽等人回去必定做好分田分地，释放奴仆的事情！”

他们现在真担心雷公把他们也打入河北门阀士族的境遇，那就真完了，除非大汉可以战胜大乾，但他们想到这几年大汉对大乾的战绩，就对袁绍他们不包希望！分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他们分家，西凉的豪强基本上都有几千族人，真要按照大乾一户100亩田地，他们可以分出上千户，这样大乾还需要划分土地给他们！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他们待在西凉几十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这点事情算什么！

王国军点头说道：“既然你们答应分田分地，西凉豪族的危害就算是解除了！最后就是羌人的问题了！”

“我们执政之所以愿意个给你们优待，除了看到你们保护了这5000里的江山，还有就是看中了你们手中和羌人的人脉！现在整个西凉都遭受旱灾，羌人肯定也不好过，你们要发动自己的人脉，召集羌人投靠我们大乾，而不愿意投靠的，你们也要提供情报，让我们大乾军围剿这些不愿意臣服的羌人，我们大乾对付胡人有有方法，只要把他们的头人杀了，分了部落的牛羊，他们就会跟我们走的！”

王国军继续道：“这样一来西凉三害就算是除去了，我们西凉就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打通丝绸之路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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