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笼子里的鸟儿飞了
陈平正急于见到媚娘,不知道她是否容颜依旧。但是他没有,而是找到了媚娘以前的管家,她知道媚娘的喜好。
一切准备就绪,他便出发去他自己的别墅,他得先看看珍品是否依然。他知道,媚娘会生气,和他闹,哭着大吵。这都不要紧,他可以忍耐。毕竟他有不是的地方。
别墅依旧,院子里奇草异花,静谧而安宁。按了门铃,视频里出现了一位门卫的脸,他问:
“找谁?”
“开门,我是陈平正。”陈平正说。
啪的,屏幕黑了。过了一会,屏幕里又出现了另一位男人的脸,看见是陈平正,先是嘿嘿一笑,门便开了。
院子里一个小男孩,骑着后面三个轮子的自行车,半骑不骑的,看来站都站不稳。陈平正站住了,皱起了眉头,他说:
“谁家的孩子?跑到别墅里来了。”
男管家连忙从别墅里跑了出来,他陪着笑脸,他说:
“陈总,对不起,不知道是您来了。快,快请进大厅里坐。”
陈平正进了大厅,在沙发上坐下。管家亲自端来了咖啡,双手捧着,递了上来,他说:
“主人还没有回来,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打电话。”
“我问你,院子里是谁家的孩子。不知道这别墅里是不许外人进来的吗?”陈平正质问管家说。
管家一头雾水,陈平正又不是别墅的主人,管起别墅里的事来了。他知道,陈平正也是富豪,是主人的朋友。也难怪,这别墅他还没来过,他谦恭地说:
“主人的儿子。”
陈平正不由怒从心起,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突地从胃里往外反。他低下头,忍了一会儿,才问:
“是杨秋吗?”
“还能有谁,别墅里的半个主人。”看陈平正不了解别墅里的情况,管家有些得意,他说。
这个李子民,又毁了媚娘一次,让她生了孩子。也不知道媚娘变样了没有,这对容貌伤害太大。是醋意,是嫉妒,是愤怒,是仇恨,陈平正的心中被充斥得满满的,无处发泄。看到管家得意的笑脸,他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呼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管家的鼻子吼道:
“你现在,马上、立即给我滚蛋。”
管家懵了,这怎么凭空又多出一位主人。他是李子民的朋友,管家不能反抗。他委屈地说:
“我得打电话问问。”
“滚到大门外边打电话去。带着你所有的人统统给我滚出别墅。”陈平正是要打人的,碍着李子民的面子,他没有下手,他说。
管家这是彻底懵了。李子民一点口风都没有,这就让滚蛋。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想想也不可能呀。大家都得滚。要错,就是李子民错了,要么商场输了,要么被政府拿下了。只好带着他那一帮人,悻悻地离开了别墅。
陈平正有火,没有马上去二楼的卧室里看媚娘。他唤来了过去别墅的管家,让她把过去旧的门卫,保安,佣人全都安排好了。原打算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和媚娘见面,省却了她又吵又闹的场面。现在看起来不行,媚娘若有一句狠话,那就丢面子了,又是当着下人的面。
陈平正在沙发上坐下,得先看看媚娘的容颜,有没有太大的变化。心里设计着在哪里和媚娘见上第一面。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如何开口。
忽然,院子里的小男孩哭了。换了新保姆,他不认识,哇哇大叫。陈平正讨厌透了,只想上去给他一个大巴掌。可是他不能,那是李子民的孩子,又牵着媚娘。他内心里的愤怒全得咽回肚子里。
不好,媚娘听见儿子在哭,她出来了,站在二楼的走廊边,手扶着护栏往下看。她的注意力在儿子身上,并没有看到大厅里的陈平正。可是她看见是生人抱着儿子,她有些生气。别墅里从来就没有生人,这是怎么了。她跑下了二楼,冲到院子里。看见抱儿子的女人,她惊了,她说:
“怎么是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保姆就是媚娘以前用过的保姆,她们相处很融洽。
“刚刚才到,孩子以后就由我带。”保姆笑着说。
媚娘不解,好好的,是谁却又换了保姆。转身一看,门卫,保安都换了。不明白,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她说:
“是谁让你们来的?”
保姆抱着孩子,向大厅那个方向努努嘴,她低声说:
“陈总回来了。”
媚娘向大厅看去,陈平正坐在沙发上。媚娘的头有点晕,双腿发软,腰部也没有了力气。她想扶住保姆的肩膀,可是没有抓住。眼前忽然发黑,天旋地转。媚娘摔倒了。
陈平正坐在沙发上,看似不动,双眼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媚娘的一举一动。看她摔倒了,连忙起身,跑到院子里,抱起了媚娘,登上二楼,把媚娘放在床上,这才气喘吁吁地说:
“叫救护车。”
管家和佣人都跑了过来,用热毛巾给媚娘敷在额头上。又把她的领口解开。管家这才走到陈平正面前,轻轻地说:
“救护车来了。”
“让他们先等着。”陈平正不急着让媚娘去医院,他希望媚娘无恙,这就醒过来。叫救护车,只是以防万一。他说。
管家有些犹豫,担心救护车的人不耐烦,不会久等,走了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说:
“怕等久了......。”
“让他们等着,钱照付。”陈平正不耐烦,说完,眼光又转向了床上的媚娘。
陈平正的心里明白,媚娘是生他的气,为他眩晕。人生在世,都会有不顺心的时候。他自己也一样,极不顺心,他给谁晕去。
媚娘醒了,长长舒了一口气,佣人赶快过去,给她喂水喝。喝了几勺温水,她的眼睛动了动,翻身向里,闭上了眼睛。
看媚娘醒了,陈平正放心了。他挥挥手,让别人都出去,他也静静地坐下,抽根烟,平复心中的惊吓。过了很久,估计媚娘也缓了过来。他走到床前,轻声地叫了一声,媚娘没动。
“媚娘,我知道你生我的气。”陈平正知道,媚娘一但缓过来,会哭,说不定会和他大吵一番,一平心中不满。他说。
可是,任凭陈平正怎么叫,说什么话,媚娘就是侧身向里躺着,一动不动。陈平正躬身媚娘头前,看媚娘侧身向里的颜面,仍然是那么端庄那么漂亮。他暗喜,媚娘没有变。
媚娘感到有人在看她,不用想,那一定是陈平正。她伸手挡去了陈平正的头,侧身坐了起来。媚娘平平静静地,没有眼泪,也不见生气。她扒开了陈平正,自己穿鞋下床,仿佛这个屋子就没有人一样。她出了卧室。
媚娘在外边找见了儿子,便和儿子在一起玩耍,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陈平正和媚娘说话,媚娘没有表情,也不生气,就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陈平正一样。
陈平正觉得非常尴尬,好没面子。他悻悻地离开了别墅,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容媚娘生气,虽然说有点面子上不好过,还是庆幸媚娘没有变,仍然端庄美丽。在别墅里把她养好,随时随地都可以到别墅里去看看。媚娘终于还是到手了。
媚娘不理他,陈平正觉得没有关系。只要她依然美丽,把她装在别墅金笼子一样的地方,随时随地,都可以过去欣赏。
第三天,管家打来电话,说媚娘不吃饭。陈平正一惊,觉得很生气,媚娘不耐饿,他是知道的。饿几天,她自会吃的。却是担心,饿久了,媚娘就不漂亮了。他给管家设计了几套方案,做好吃的,馋她。媚娘不耐饿,馋了她会吃的。
又是几天,媚娘仍然不吃饭。陈平正坐不住了,认识的时候,仅仅饿了她三天,看见饭便狼吞虎咽的,这都快一个星期了。陈平正不淡定了,连忙赶去别墅。
媚娘躺在床上,双眼深陷,仍然不失美人之容。陈平正拉椅子坐在床前,他急切地说:
“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就说嘛。不吃饭这又是为什么呢。”
媚娘动都不动,视陈平正若无物。陈平正的心里真的很急,他对媚娘说:
“你想怎么样。你说嘛。”
媚娘仍旧不语。陈平正现在觉得,媚娘在示威,她的心中一定有诉求,他说:
“媚娘,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我答应你。”
媚娘有气无力地睁开了双眼,她说:
“让我走。要不然,我就带着这张美人皮去死。”
陈平正被震动了,原来她并不怕饿。如果不让她走,她很可能会就这么被饿死。他脑子一转,他说:
“行,我让你走。可你现在这样,饿得站都站不起来,怎么走?你先吃点东西,有力气了再走。”
“不,答应我就立即让人抬我出去,我会走。”
陈平正不高兴,他站起身出去了。他到了别墅大厅,坐下来,生气地抽烟。想了一会儿,唤来了管家,他说:
“去,到医院找医生过来。”
陈平正知道,打营养针可以维持生命。医生来了,媚娘仍然逃不出他的手心。陈平正是不会轻易放走媚娘的。管家出去不久,医生们就来了。
事关媚娘的性命,陈平正亲自带着医生来到了媚娘的卧室。看媚娘没有动,医生们就竖杆子,准备营养药剂,他们要保住媚娘的生命。
陈平正在旁边一直看着。死是不容易的事,不听话,就给她打针,一直打到她吃饭为止。对抗是没有用的。陈平正不由心里得意,还得感谢这群救死扶伤的医生们。
医生都准备好了,他看着陈平正,只等一声令下,强大的营养补剂,便可立即注入见媚娘的体内。
陈平正点头了。医生挽起媚娘的衣袖,拿皮管子,扎住了媚娘的胳膊。媚娘饿得久了,很难找到动脉血管。护士轻轻地拍打着媚娘的胳膊。
“慢。”媚娘说话了,她有气无力地对陈平正说:“陈平正,这可是你找来的证人。我想他们不会和你们那一伙人一样包庇你。假如我死了,你陈平正难逃罪责。”
陈平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在别墅里呆这么久,她居然学会了。假如媚娘死去,这帮医生的口难封得住。他笑了,一副关心样,口气温和地说:
“这不是救你的命嘛,我担心你,杨秋。”
媚娘让护士给她的背后垫上一只枕头,她依在枕头上,不屑地看了陈平正一眼,她说:
“一个人如果真的要死,谁能拦得住。”
“你这可是以死相逼,我是救你,不是害你。”陈平正有点慌,他连忙说。
“记好了,陈平正,这都是口实。我死了,你到法庭上说去。”媚娘来了一点力气,她说。
陈平正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媚娘,想的这一招太厉害。在别墅里锁住了媚娘,细究起来,也有犯罪之嫌。万一控制不好,媚娘死了,今天的对话,听到的人太多。诸多的话柄,无法掌控。将来都可能成为法庭的证据。他得救活她,绝不能让她这样死在别墅里。他说:
“打针,给她补足营养,绝不能让她出一点问题。”
护士准备动手了,却被医生止住。他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味道不对。眼前躺着的这一位,不是病人,是对抗双方的弱者,其中会涉及一些法律方面的问题。他说:
“等等,等等再说。”
“打针。”陈平正不耐烦了,他疯狂地说:“我给钱,两倍、三倍地给你们结算费用。”
媚娘动动身子,微微一笑,鄙夷地说:
“陈平正,你可想好了。如果不放我走,不光是警察找你,外边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有了妈妈,你给你的狐朋狗友怎么交待。他可比警察厉害得多。”
陈平正崩溃了。这一关他过不去了。万一媚娘有点什么闪失,李子民首先不会饶过他。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低下了头。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珍宝是要飞了。沉默许久,他抬起了头,对媚娘说:
“给一点时间,容我商量一下。”
媚娘清楚,陈平正是要找谁商量,她坚定地说:
“不。想找你的主子吗。不行。现在就让人抬着我走。”
陈平正失败了。他败在一个被他在手中攥了几年的小鸡的手里,真没面子。可是,他的确是失败了。他说:
“去医院住几天,身体恢复了再走。”
“不。我没病,不住医院。派出所对面有一家宾馆,在那里开房,我住几天,自会走的。”媚娘说。
看来这个媚娘蓄谋已久,出行的路线都设计好了。陈平正今天,才发现这个媚娘不简单,她在用心做事,不比男人差。可惜,这位端庄秀美,又是心计过人的媚娘,从现在开始可能不再属于他陈平正了。他不死心,他要等。媚娘在南国茗城,过惯了富贵人的生活,她回到大山里,那里艰苦,也让她去磨磨自己的性子。到时候,她会返回来求自己的。
媚娘是被担架抬出了别墅。她被送到她指定的派出所对面的宾馆里。媚娘早有预谋,行动路线,全都置于天网监控之下。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们,只有找个机会,以命相搏。今天的媚娘,早已不是大山里出来的傻妹子了。她久居别墅,耳濡目染,为人的套路也有十之八九。
媚娘要回了自己的儿子,离开那金丝鸟笼一样的别墅,在天网的监控之下,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大山里。
石诚不知道,他年轻的恋人,已经飞出了金丝鸟笼,飞回到四川望归。当他在望归镇碰到媚娘的时候,媚娘不理他。他去找媚娘,媚娘给他约法三章,不许他越过门前的小溪,不和他说话。
石诚在北山县养好了伤。他得到刘西北的情况,立即去民政局汇报走山村的具体情况。
“都是空的,三角地的二十三座坟地全是空坟。”石诚欣喜地对常刚山说。
常刚山很喜欢石诚,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一根筋,脾气又犟。属于人群中的弱者。但是,他和他同样都是咬住一件事,不见分晓,死不松口。
三角地的坟地,没有报上来,从理论上讲,常刚山是插不上手。可是,空坟,这就问题大了。建筑公司租那么多的地,有二十三座空坟。闹鬼事,空里来雾里去,没有根底。空坟他得管,可是管理条款中却没有这么一条。可是,这么多的空坟竖在三角地,历史上也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他望着石诚说:
“你确定。都是空坟?”
“刘西北说的。打人的人也不是走山村的村民,好像是刀子一伙的人。”石诚说。
“万一他说的不是实话呢。”道听途说,常刚山不会相信。他要证据,那些坟头都是空的。万一搞错了,会引起村民的公愤,是很麻烦的事情。他问石诚说。
“刘西北给我报仇,把那伙人给揍了。打得他们不说实话都不行。”石诚兴奋,如果三角地全是空坟,他爸爸石子金的空坟也就好办了。他说。
空坟事大,又是这么多,常刚山也不敢怠慢。他仍然按过去的程序,向科长汇报。又给市长秘书打了电话。
市长石韬闻得三角地的事再次发做,又出现了打架斗殴的局面,这是治安问题,在市政府的职权范围之内。他得摸清情况,向市委汇报,争取得到市委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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