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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臣服


  媚娘洗完澡,没有换那女孩儿带来的衣服。女孩子带着她来到了别墅里的餐厅。餐厅比外边餐厅的包房还大,还要阔气。桌子前坐着一位,长脸,人长得还周正。四十岁出头,是他拉过自己的手。他看见媚娘没有换衣裳,先是眉头一皱,转而又笑了笑。他说:

  “杨秋,快来吃饭。”

  媚娘低着头,坐在桌子旁。脑袋里嗡嗡地响,什么也听不见,只盯着饭桌。饭桌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饭菜上得满满当当。鱼啦,虾啦,应有尽有。全是媚娘向往的海边的食物,馋得媚娘直咽口水。媚娘不敢抬头,端过一碗米饭,就往嘴里扒拉。

  “给她夹一只鲍鱼。”那位声音洪亮,他说。

  媚娘把夹来的鲍鱼放在碗边。她想吃鲍鱼,但是她不吃。她只吃米饭。她准备明天早上就要走,那么贵的东西吃了,要欠人多大的情分啊。米饭太干,面前有一碗粉条,比粉条细,比粉丝粗。可惜这碗太小了,她能吃下两碗。媚娘吃了米饭,又吃完了一小碗的粉条。果然,身后服侍的人看她爱吃,又端来了一碗粉条。媚娘吃饱了,她放下了碗,静静坐着,不抬头,等着那位让他吃饭的人发落。那位女孩子高兴坏了,她和那个男人又是碰杯,又是划拳。他们一会儿近了,近得脸贴着脸。一会儿远了,远得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他们互相感谢,到底不知道是谁在感谢谁。喝到了高潮,他们俩站了起来,胳膊肘子勾着,自己喝了自己的酒。说是交杯酒。媚娘也不知道喝酒为什么要这样勾着肘子喝。终于,大家都喝得多了,摇摇晃晃地去歌房唱歌,准备要疯狂到天亮。媚娘不去,她只做保姆,如果明天不走,媚娘认定了这个职业。

  媚娘没有去歌房,她回到以前呆过的房间。媚娘累了,床不能睡,沙发也不能睡。好在这房间干净,她就睡在地板上。这个设计,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可怕。那男子,至今为止,也没说什么。媚娘睡着了。睡梦中,她自己赤裸裸地在田野中奔跑。这多丑,令人汗颜,像是已经被人看见了。她一惊,醒了。门被人撞开了,那男子闯了进来。他醉了,摇晃着站不稳。女孩儿也醉了,在搀扶着他。他指着媚娘狂笑着说:

  “哈哈哈,居然睡在地上。那么大的床,她睡在地上,傻不傻。走,眉眉,咱们床上睡去。”

  说完,那两位并排横躺在床上,没多大一会儿,便呼呼入睡了。这是什么地方。群魔乱舞,不能在这里呆着。媚娘无论有没有钱,都得离开这里。她悄悄出门,到走廊上,走廊上没有一点声音。她蹑手蹑脚地准备下楼。

  “不许下楼。”大厅里不见人影,却有人声。这一夜,媚娘睡不着了,她挨到了天亮,不敢拉开窗帘。媚娘来到了一层的大厅。门口有保安,她出不去。这时候,昨天接她的那位妇人来了,她笑着问媚娘,说:

  “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阿姨,保姆我不做了,我要走。”媚娘说。

  妇人笑了,把媚娘推到沙发上坐了,拉着她的手,说:

  “可以啊,把昨天晚上的房钱和饭钱付了。”

  媚娘身无分文,但是她觉得问题不大,就一餐饭,和一宿的房费。她说:

  “阿姨,我可以打电话让家里寄过来,好吗?”

  “可以啊。”那妇人说:“看你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咱们也不要算得太清。你就让家里汇五千元算了。”

  这可把媚娘吓着了。就一碗米饭,两小碗粉条,住一宿,居然敢要五千。她也真敢开口。媚娘不由涨红了脸,她说:

  “怎么那么多?”

  “杨秋,这是别墅。住一宿五千不算贵吧。你昨天吃的不是粉条,那是鱼翅,一碗就得八百元呢。你自己算吧。”妇人说。

  媚娘不由瘫坐在沙发上,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的贵。五千元,家里还得出去借钱,加上在这里等钱,就像驴打滚的利息一样,她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好厉害的设计,这就是杀猪盘,一但卷了进来,怕是难于出去了。她说:

  “阿姨,我只做保姆,您现在就带我去干活。”媚娘以为,快点去干活,快点抵还欠账。尽快离开这个魔窟。她说。

  “杨秋,你觉得做保姆能赚得回来吗?”

  做保姆是赚不回来。到时候家里再凑点,不是轻松点吗。她说:

  “是,我做保姆。”

  “那好,等陈总睡醒了,我去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妇人算是答应了媚娘,可是还得等陈总的意思。

  房间媚娘不愿意去,别墅的门口有人把守,媚娘只能坐在大厅里。从太阳东升,一直坐到夕阳西斜。陈总这才在二楼出现。他招了招手,示意媚娘到房间里去。

  媚娘只好回到房间里去。那位女孩儿也是刚刚起床,在洗澡。媚娘低着头说:

  “陈总,我愿意做保姆,还您的账。”

  陈总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香烟,向空中吐了一串烟圈,他说:

  “是他们让你来做保姆的?”

  媚娘深深地点了点头。她害怕,她怕陈总不答应她。

  陈总把烟头按死在烟缸里,起身走了过来,搬着媚娘的肩膀,盯着她说:

  “我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找一位保姆?”

  媚娘抬起头,陈总口中的酒气,烟气,还有他纸醉金迷,日夜颠倒,造成三焦不畅,肠胃里积食太重发出的臭气,像下水道的排气筒一样,直向着媚娘的口鼻里喷。媚娘忍住了,她低声说:

  “她给我说好了,是来当保姆的。”

  “好,那你就听她的。”陈总说完,怒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

  媚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那女孩儿洗澡出来,看见媚娘原地呆着发愣,就过来安慰她说:

  “他是陈平正。别人都羡慕死你了,大富豪陈平正看上你了,荣华富贵啊。还傻楞着干什么,快答应他。”

  女孩儿劝了媚娘一阵儿,她也走了。天已经见黑了,他们都不知道,媚娘的这一天,水米未沾牙。又是饿得满肚子咕咕作响。今天,媚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们好像忘了媚娘。入夜了,也没人过来叫她去吃饭。第二天,陈平正人影也没见,又是一夜,她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三天的晚上,媚娘仍然躺在地上,她不敢睡沙发,更不敢上床。卧室的地上,是她唯一可以舒展筋骨的地方。太饿了,头晕眼花。又去加水,水瓶里的水没有了。因为饿,她只有不停地喝水,把水也喝干了。

  媚娘知道,饿了不能多喝水,越喝越饿。可是,有什么办法,水喝涨了,肚子里的饥饿感便瞬间没有了。接下来却是更加严重的饥饿。

  没水不怕,洗手间里有的是。糟糕的是,饿过了,喝水也不管用了。媚娘去洗手间喝足了水,她得赶快去地上躺下,头晕,天旋地转的。

  陈平正推门进来了。媚娘赶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晕,双腿有点发抖。她过去,站在陈平正的面前。

  陈平正皱着眉头看着媚娘。忽然,他伸手一把撕开了媚娘的上衣。媚娘不敢呼叫。她知道,在别墅里,呼叫没有用。她只有双手抱在胸前。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尊严。陈平正拉下了她的裤子。媚娘仍然没有动。这一次,媚娘没有流眼泪。她就这样,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前胸,守卫着女人最后的尊严。

  “洗澡去。洗完澡换好衣服,到下面吃饭。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的脏衣服。”

  陈平正粗鲁的行为,并没有往下发展。媚娘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估计是陈平正不喜欢看见她的旧衣裳。也是的,在这高档的别墅里,旧衣裳是有点不合时宜。

  媚娘饿了。她得吃饭。媚娘自己洗了澡,换上那套高档的华美衣服。饥饿击溃了媚娘的防线。欠人的钱财俘虏了媚娘的灵魂。媚娘有的,她就得全部出让。媚娘迫不及待地到了餐桌前。没有礼貌,她不再羞涩,端起了饭碗,大口地吃了起来。

  媚娘换了衣服,步入餐厅的那一刻,虽然饥饿让她显得有些狼狈,陈平正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得自己佩服起自己来。他见过无数的女人,唯有这位,让人的心灵颤抖。她带着蜀中灵气,带着川人的娇美。简直无可挑剔。是他陈平正,在众花之中,一眼就瞅准了她。太美了,令人心动,秀美可餐。陈平正也不吃饭了,欣赏着他选中的美人,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甚至都舍不得那么快地享用她。他说:

  “杨秋,慢慢吃,饿久了,会伤着肠胃的。”

  媚娘顾不得尊严,她得吃饱了再说。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注意着筷子和碗的碰撞声。

  媚娘吃饱了饭,可是她害怕了。不愿意再去挑战饥饿的极限。今天又吃了一顿饭,还有三天的房费,媚娘不敢去计算,这到底要付多少钱才是。

  媚娘不算了。金钱捉住了她的灵魂,媚娘像木偶一样,任凭陈平正拉着手,往卧室里走去。

  陈平正不是建筑大师,他所经营的行业门类很杂,什么行业赚钱就做什么。他是改革浪潮里的弄潮儿,时运有佳,混的也是有模有样。由于好学,陈平正的骨子里确实崇尚艺术。得到了媚娘,他欣喜万分。见到过无数的美女,都不及媚娘。她端庄俊美,肌肤若似象牙,抬头举足,都带有蜀中的温润俊秀。让他不能自己。他像欣赏美玉似的去欣赏媚娘。在媚娘的身上,陈平正还真的没有动过什么歪心思。他像喜欢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要把她藏在茗城别墅的宝贝盒子里,不让外人偷窥。

  今天,陈平正没有喝太多的酒。拉着媚娘的手,看她乖了许多,觉得是拿下了。他想怎么做,估计她不会反对。

  到卧室,媚娘顺从地洗了澡,换了一身陈平正特意为她准备好的衣裳。什么衣服穿在身上,媚娘都是光鲜可人。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原地站着,机器似地听人点拨。

  陈平正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端详换了装的媚娘。忽然,他想起了媚娘没坐。平日里,别人都是恭迎着他,请他坐下。今天,他放下了身价,对媚娘说:

  “杨秋,坐。怎么不坐。”

  媚娘恭顺地坐了,离他很远。这样很好,远看比近看更有味道。陈平正看了很久,起身去关了大灯,屋子里的光线柔和了许多。他说:

  “杨秋,脱。”

  媚娘一惊,不由双手护胸。有一种灾难临头的感觉。男人和女人,对媚娘来说,还只是停留在感情上。更进一步的事情,她没有经历过。可是现在要还账,明摆着面前的这位富豪,一定是会要的。

  媚娘凄楚地望着屋顶。不知道石诚现在在干什么。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恨死自己的。那又有什么办法,媚娘经不住饿,媚娘对不起他了。世上的女孩子那么多,石诚就去找一位比媚娘更好的吧。别了,石诚,但愿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见面了。

  媚娘向里边走,她要尽可能地离这位富豪远一点。她默默地脱了衣裳,又脱了裙子。

  “脱。”陈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

  没有了,再没有了。媚娘已经赤裸到女孩子的极限,她不能再脱了。她说:

  “求求您,把灯关了。”

  陈平正惊呆了。媚娘的身体,温润如玉,仿佛是象牙雕就,找不到些许的瑕疵。他为自己的天才发现吃惊。还有一点点,那一点点,他也得欣赏。他说:

  “脱,全部脱掉。”

  失守了,媚娘全部都得失守。女孩儿要命的那一点点遮拦,他都不许留。媚娘臊得通体发红。媚娘慢慢地解下......。没有了。媚娘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具空空的皮囊了。媚娘在陈平正的指示下,慢慢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躺到床上去,不要盖任何东西。”陈平正按捺住自己的心跳,他说。

  媚娘听话地躺在了床上,面向屋顶,而又侧身向里,又侧身向外。在陈平正的指示下,做出各种动作。

  陈平正看着媚娘的每一个动作。这是蜀中的精华,是大山造就的精灵,是绝世未有的艺术。他的心砰砰地跳着,看那象牙般的玉体,不由伸手去抚摸,他停住了手。不能,他怕摸坏了她,污了她。可他陈平正是人,他是男人。他浑身的热血在血管里骚动,膨胀到了极限。在手触到媚娘的皮肤的那一刻,陈平正爆发了。像雪崩,像塌方。他扑在了媚娘的身上。

  媚娘平躺着,她是在还账,不能让饥饿折磨。突然的压迫,使她吃惊。她是女儿身,没有碰到过这种经历。一阵猛烈的疼痛,撕心裂肺,她忍住,这是清账。过去了,都会好的。女儿家,怕都会经过这样的痛苦吧。

  有一种文化,比已知的所有文化都要久远。一万年,几十万年,也许几百万年,可能更早。

  可惜,这种文化只可意会,没有言传,仅仅局限于两个个体之间。生命萌发了,它随着萌发而产生。生命消失了,它也就随着两个创造个体的灵魂,飘散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中。人体艺术,是纯自然的产物,无法修饰。只有在激情澎湃的时候,她才能展现出精美的光芒。

  陈平正是洞察到了人体艺术的魅力。可惜,他身体里的动物性的冲动,击败了他。思想中蕴藏着的艺术细胞,让野蛮的冲动吞噬了。

  他赤条条地坐在了沙发里,懊悔自己没有定力,破坏了这一件天地灵气创造出来的精品。

  他看着仍然躺在床上的媚娘,一动不动。他有些失望,要发泄,美女有的是,这一位,当是他保护的珍品。他说:

  “快去洗澡。”

  待媚娘从浴室里出来,看她还在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陈平正的心动了。他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媚娘的双肩,嗅着她刚刚洗完的体香。而后,又去抚摸她的双腿,把媚娘的浑身上下抚了个遍,他激动地说:

  “杨秋。这栋别墅是你的。从今往后,谁也别想染指。”

  得到了媚娘,陈平正极为满意。他心中酝酿着一个大的计划。安云初留下的那枚西域铜币,就在自己的手里。安云初没命,他得不到。陈平正要寻找到太阳坟,把它取回来,摘下楼兰王妃的皇冠,戴在媚娘的头上。

  从此,别墅增加了保安,佣人翻了一倍。陈平正要锁住大门,锁住这栋别墅。可是他知道,不一定能锁住媚娘的心。那位陪着媚娘散心的靓女来了。她说:

  “陈总,不是说今天要给媚娘买衣服的吗?”

  “嗯,”陈平正有些犹豫。如果放媚娘出去,他极不放心。假如一眼看不见,媚娘飞了,他陈平正花这么大的气力,不是竹篮打水了吗。他说:“等等......,等等吧。”

  “要么我去。”女孩儿这种事她见多了,明白陈平正的心事,她说:“让杨秋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我帮她买回来就是了。”

  “那怎么行?买衣服就是明心,杨秋心里有的,那才是她的衣服。谁买都不行。”

  媚娘也看出了陈平正的心事。她说:

  “欠你的,都还你了。杨秋用的是身子。这身子,平生只能给一个男人。杨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了。”

  “哈,杨秋想通了,愿意做您的小三了。”女孩儿兴奋地恭喜陈平正,她说。

  陈平正并不多情,媚娘的话让他感动。他说:

  “不,不一定就是小三。”

  媚娘的心里清楚,陈平正对她是强迫。她不生气。欠了人的,那就得还。不过这个陈平正有点狠,要得太多,她也不计较了。女儿身,平生只有一次,媚娘给了谁,她一辈子就是谁的了。丢了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她觉得自己太累,也不想去找了。她说:

  “不管什么小三小四的,你不要我,我就回山里去,终生不嫁。”

  陈平正一阵兴奋,是他俘获了媚娘。不,他没有俘获媚娘,这是传统帮忙,媚娘是抱定了一女不侍二男的决心。他相信,媚娘这是真的。要不然,让他陈平正费那么大的力气,才得到她。他一拍大腿,说:

  “去,让杨秋自己去买衣服,买它一百套。”

  “不,杨秋不要出去买衣服。杨秋羞了,要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媚娘真诚地说。

  媚娘羞,不是怕外人笑自己是小三。她是心底里害羞。现在想起来,就是输在了一顿饭,一个住处。她羞自己无能,中了人的圈套,欠人的钱财。她不可以一死了之,她得活着,还清欠债。陈平正贪,要的多了,把自己的身体也要了去。那也没有办法,自己身无分文,只有这一个空空的躯壳。拿就拿去吧,免得再欠人的。既然给了,她媚娘终生就给了人了。她让心上的那一位,在自己的心中去了,不想他了。媚娘就住这儿,一直呆到陈平正腻了,赶她走,再回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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