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反常
“鬼头湾？砖爷，你确定没有搞错撒？”
我们到过鬼头湾，整个大湾的河道算起来足足有几里长，光是我们当年刚进入鬼头湾的水域就被巨大的漩涡折腾的有些束手无策。
至于过了漩涡，进入真正的鬼头湾，石岸的另一侧，我们看不到的水域压根没有去过，也没想过要去。
“鬼头湾也在他老人家巡查的地点之一。”
站在船头的砖爷眯着眼睛，用手指了指河水中央，并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不过这句话已经很够显明，鬼头湾水域拥有河官。
“我们真的能见到他老人家蛮？”
初九望着远处的水面又一次询问砖爷，砖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自己哪里会知道？不过到了鬼头湾差不多就会知道有没有可能。
“啥子意思撒？”
这一次砖爷没有理会初九，只是独木船忽然晃动了一下，站在船尾的初九差点被甩入水中。
“不说就不说撒，干嘛发脾气撒。”
被吓一跳的初九瞬间乖乖的蹲坐回船舱，心里清楚的知道刚才独木船晃动是砖爷刻意而为。
“前面一里路便是鬼头湾了撒。”
坐在孙作君身后的初九指着旁边的河滩开始给孙作君介绍，当年这里就是我们中途休息的地方。
初九滔滔不绝的说着我们当初裤子和鞋子被河水浸湿，就在那个巨大的石头后面生火烤干的。
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一里开外是一座黝黑的高耸石山，甚至连河道在石山下的走向都看不出是流向哪个方向。
“水是流向那个方向的，山顶的公路上隐约能看到远处的河道，只是这一片的水域无论从哪个方向都看不到的。”
初九作为一个合格的解说，再次告诉孙作君别看我们脚下的河水平静，再前进一百多米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个漩涡光是看一眼就让人从心底感到害怕。
我留意到站在船头的砖爷肩膀微微的抖动，那种感觉像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硬生生的把笑意憋住。
“初九，我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漩涡啊。”
独木船前行了一百多米的距离，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水面上，没有前行也没有倒退，就像是被定在了水面。
孙作君坐起身子，努力的把脑袋探出去，甚至拿起手中的电筒照了照远处的河面，河面平静的没有任何的一丝波澜，跟镜面没有多大的区别。
“幻觉，一定是幻觉撒，以前明明就是一个超级恐怖的大漩涡，一大棵树瞬间就被吞没了，不信你问锅锅，锅锅可以作证。”
我望着眼前的景色同样感到疑惑，初九说的是事实，当初我亲眼见到一个巨大的木箱被漩涡吞没，过了许久在石岸底下飘了出来。
“把我的布包递给我。”
砖爷转过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们，随手指了指船尾的布包，初九乖巧的拎起布包递给砖爷，神色中全是疑惑。
“奇怪了，以前光是听河水拍打石岸发出的声音就知道这里有多险，现在竟然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初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孙作君同样反应过来，来的路上，河水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波浪，水流急的水域还能隐隐听到水流声。
这里不但水面平静的出奇，连水流声都听不到，初九说的对眼前看到的应该是幻想。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孙作君手指飞速变幻，嘴里默默的念了一段一段咒语，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的亮光。
“不是幻术。”
孙作君肯定的告诉初九，这就是河水本来的面貌。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隐约猜测到一些事情，不过因为不确定没敢开口说出来。
倒是砖爷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一老一小修道把脑子修坏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在初九和孙作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开口解释，有领导要来巡查，面子工作当然得做做好。
“咳咳，闭嘴！”
砖爷不客气的吼了我一声，我瞬间一阵后怕，明知道鬼头湾拥有河官，我还说出面子工程这种忌讳的词语。
这个时候砖爷已经从布包里拿出来三个小碟子摆在船头，其中一个碟子里面装着三粒水饺，另外两个碟子里是花生米和点心。
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香炉以及厚厚的一沓纸钱，最后拿出一瓶寻常的白酒。
砖爷示意我们安静，随后砖爷恭恭敬敬的朝着石山的方向拱手拜了拜，嘴里再次吟唱我们听不懂的乐曲。
这次吟唱的曲调足足有五分钟之长，完毕之后，砖爷恭恭敬敬的点燃香烛立在船头的香炉，开始将纸钱撒入水中。
最后将三个小碟子里面的贡品倒入河水，待三支供香彻底燃尽之后，开始将碟子和香炉收回布包。
至于那瓶白酒，砖爷拧开瓶盖往河里倒入一些之后，递给坐在他身后的我。
我学着砖爷的样子往河水中倒入一些白酒，递给身后的孙作君，孙作君最后又递给了初九。
初九把剩余的白酒全部倒入河水中之后，本能的想要把空瓶子也丢进水中，被砖爷一声冷哼给制止，不过并不是因为河官的原因，而是说是会污染环境。
独木舟忽然开始继续前进，我心中忽然开始莫名的紧张，再往前五十米外的水域，以前从来没有进入过。
不过我清晰的记得砖爷说过，真正的鬼头湾除了他之外，别人根本不可能过来。
就连一路嘴巴没有停下来过的初九，这个时候也乖巧的蹲坐在船舱，没有再开口说话。
或许是忽然变的安静，整个气氛感到开始变的压抑，站在船头的砖爷小声说了句，不要紧张，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今时不同往日，要我们该怎么样怎么样。
不过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初九还是安静的没有再开口说话，并且神色警惕的盯着四周的一切。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不过在我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手心都出了不少汗水。
因为我们的独木船真正的来到了石山下面，这里才是真正的鬼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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