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唤醒
李爹还想接着发难父亲,被圆台缝隙里的突然发出的亮光打断了。
应该是四家人的血起效果了,这个通天要开启了。
但见圆台的青石砖块的缝隙里发出青白色光芒,起初是微弱的,慢慢变得亮了起来,直到让众人感到刺眼。然后似乎是在一瞬间,光芒向圆台中央,也就是通天所在的位置集中然后消失,好像是被通天吸收去了。
过了许久,巨型蛋状的通天像展开翅膀一样,打开了……
好像在一瞬间,数条光柱从蛋里射出,直射到这个地下空间的顶部然后光柱消失。我这才看到探照灯照不到的更高处,那是像敦煌壁画一样的绚丽景象,不同的是,这里的顶部画面是人工雕刻出来的石画,并且没有色彩。石画上有山川、异兽、人物,甚至还有天体,虽然只是被数条光柱照亮了一瞬间,而且能看到的画面并不完整,但我还是看出顶部的石画雕刻的十分精细,甚至连异兽的毛发都看得清楚。这一定是记载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传说吧。
光柱消失之后,通天的蛋内依旧是白光一片,很刺眼看不清里边的景象,只听见里边发出骨骼折断的声响,一声,两声,三声……后来因为声响频率很快,也就听不出是多少声了。
这段声响停下来了,一声哈欠之后,蛋内的刺眼白光消失了,懒洋洋地躺着一个光头小男孩儿,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这个小男孩儿应该才是通天本身了吧。
“哟,你们几个还活着呢,那看来我这次没睡多久,这么急着唤醒我是有什么棘手的事了?”小男孩儿惺忪着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个小东西,巴不得有什么棘手的事?”刘四叔没好气地说道。
“确实如此,这次是那边的事……”王大伯说道。
小男孩儿似乎没耐心听,“我去看看吧,不用说了。这个孩子,是你们哪家后人?”他看向我问道。
“这是我儿子,后边要处理的事,就让他随你去吧。”父亲自信地说道。
“那看来你张万林已经把你的本事倾囊相授了吧,那你们几个呢?都这把老骨头了,不会亲自跟我过去吧?你们的后人呢?”小男孩儿问向王大伯几人。
“时间还在,今天没把他们带来,后边的事自然是年轻人去了。”王大伯没好气地说道,似乎是听到小男孩儿称他们“老骨头”,心中不悦吧。
“唉……你们还有个接班儿的,可怜我啊,时光蹉跎,时代变迁,无休无止啊”小男孩儿玩味地感慨着。
“你学什么人说话?当年祖师爷造你出来还教你学了四书五经了?还抒情上了,你有感情吗?”刘四叔取笑着小男孩儿。
“刘启,你还知道我是你祖师爷……造出来的,按辈分你得给我磕头,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小男孩儿争辩着。
“切!”刘四叔冷切一声,没接小男孩儿的话。
“通天啊,这次是去那边,这些小辈也是第一次经历,你多照顾一下。”李爹叮嘱着,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看来这个小通天在他们几人眼中分量不大,说话都没好的。
“李霄云,你让我照顾我就照顾啊?刚才刘启不是还说我坏话呢?”小男孩没好气地嘟囔着。
王大伯看向父亲,“老二啊,看来你给他通电休眠也是有副作用的,看着脾气大的,跟电击了似的。”
“这倒让我始料未及,”父亲无奈地笑道:“当初祖师爷就是引天雷入体造出了它,祖上每次唤醒它也都要引雷电才可以,本想着让它休眠的时候安稳些,我才造了这个持续供电的装置。却不想……倒让这东西开了灵智。”
听到父亲和大伯的对话,小男孩儿情绪安稳了许多,“看在张万林的份上,我会照顾这些孩子的。”然后仰头指着我我,“小家伙,以后我罩着你。”
我低头看着这个一米四五的小男孩儿,怀疑地说道:“你?你有什么本事?”毕竟我在父亲的教导下,也是从小习文练武的,虽然才26,但父亲的关门教导,我现在也是武艺高强,十个八个练家子在我面前都不是菜的。也就是父亲严令不让我显摆本领,要不然早就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王八了。
“你跟张万林才练了几年?还拳打猛虎,脚踢王八?”小男孩儿似乎能听到我的心里话,直接怼了我。
“我靠,你会读心术?”
“是你刚才的心声太张扬了,它感受到了你的生理电流。”李爹解释道。
小男孩儿得意地说道:“这不算什么,我的本事……”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面露凶相地喊着:“大着呢!”
说到“本事”二字的时候,他压慢了语速,然后“大着呢”三个字几乎算是振聋发聩,我急忙捂上耳朵,但见这货身体膨胀,开始变大,四肢发生变形,头上长出头发,皮肤变黑,面目狰狞,片刻间,竟变成四五米高的巨兽。这样子和刚才光柱照亮的顶端石画上的有些相似。头部特别大,像是狼狗一类的,却有着很浓密的毛发,四肢发达,青筋暴起,那一个巴掌几乎能握住我,若真是那样,我连逃跑的份儿都没有。巨兽压低身子,露出獠牙的大嘴凑到我面前,怒目相视,我能明显感受到它鼻孔里发出的呼吸在吹动着我的头发。
刚才还是个可爱的小不点儿,片刻间,竟变成了这般可怕的巨兽,着实是吓着我了。而此时,惊吓已经不足以表达我的心理活动了,我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四肢酸软,动弹不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巨兽似乎感觉到我的惊恐,凶狠的面相中,露出一丝得意,沙哑着声音低声问道:“我的本事大不大?”
我早已头皮发麻,冷汗都冒出来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还翻天呢?让你狂?让你狂?给老子变回来!”刘四叔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巨兽的脚下踢着它的脚,训斥的口吻喊着,没错,是踢着巨兽的脚,因为刘叔连它的脚踝都够不着。
巨兽刚才凶狠的表情瞬间呆萌,摸着头陪着笑脸,“我逗逗小孩儿。”
然后身体开始萎缩变小,毛发也像是收回皮肤里一样逐渐变短,皮肤也从原来的黑棕色慢慢变白,最后变回了原来的小男孩儿模样。
我还沉浸在刚才巨兽带来的惊恐中,这货已经变回了小可爱了。
“这个通天没有具体的样子,换句话说,它可以长成任何模样,包括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样子。”父亲拍着我肩膀说道。
“这不就是孙悟空的七十二变?”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或者……把它看成橡皮泥、科幻片里的流体机器人都行。反正这东西不是人,不是野兽,刚才也跟你说了,它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王大伯解释道。
李爹看我还没理解过来,又补充道:“儿子,你也不用怕他,你爹教你的‘功夫’足够对付它了,反倒是它应该怕你。”李爹说到这里时,小男孩儿翻了个白眼。李爹没有理会接着说:“准确地说,我们祖师爷造出了它,它就是服务我们世世代代的东西,当然,它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们世世代代都在保护它。”
“行了行了,我以后再慢慢说给他听吧,你们一人一句的他也很难理解,其他后人呢?一块儿叫上,省得我还得说几遍。”小男孩儿不耐烦地结束了父亲几人的话语。
“也好,这会儿估计都半夜了,我们就明早启程,叫上那几个孩子,直接到‘幽池’回合吧。”刘四叔打着哈欠说着。
先前父亲他们还说把事情都告诉我呢,我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祖师爷、甲武宗、通天、那边的世界、夜龙一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走吧,我们先上去睡吧。”大伯也赞同刘四叔的打算,然后转身对着通天说道:“要不你还是变回那个样子吧?看着顺眼。”
小男孩儿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好!”
然后身体萎缩,倒在地上变成了一把宝剑。
父亲捡起来递给我,众人便离开了这个地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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