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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诡秘之主


  分裂的必将聚合,聚合的必将分裂。

  但如果能避免聚合的话,那也就自然而然的成功避免了分裂的可能,这倒是一个行之有效的选择。

  “既然如此的话,祂为什么会诱导我自杀?”露易丝问。

  眼神幽暗了些,看来“黑夜女神”对此也并非无动于衷,可语气却不像刚才那般笃定自信,不置可否的说:

  “祂是最顶尖的阴谋家,你很难抵抗祂的诱导,就连我也不清楚祂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或许,祂根本不在乎吧。”

  不在乎!成为第四支柱,整个宇宙的终结,如果这都不在乎的话,那还真是一个可怕疯狂的家伙!

  露易丝暗暗吃惊,默默的将“黑夜女神”的讲述和“灾祸之城”中得到的信息相互验证,发现二者并无根本性的冲突,只是前者更清楚明白,后者则隐瞒了一些看似不重要的细节,但也正是这些细节,便对自己造成了致命的误导。

  自己当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最后却还是拔剑自刎了,现在想想的话,似乎还真的受到了不小的诱导。

  祂完美的利用了我的心理,就像是一个顶级的“观众”,不断用话语交织出了一张看似完美无瑕的大网,将我彻底装了进去。

  露易丝问:“我的死亡,对你的整个谋划有什么影响?”

  “黑夜女神”回:“你知道了真相。”

  这又和那个“第四支柱”说的话对上了,露易丝追问:“全部真相吗?”

  第二次,“黑夜女神”微微一笑:“至少是我已知的全部真相。”

  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可能知道另外的真相......露易丝想到这一点,默默的把头转向了亚当。

  可惜,这位“空想天使”不愧是最顶尖的“观众”,只是默默看着,根本不发一言。

  在情感层面上,露易丝更愿意偏向于相信“黑夜女神”,但也只是稍稍偏向而已,毕竟那位“第四支柱”除了诱导自杀之外,似乎也没有在其他事情上说谎。

  双方的解释并无矛盾之处,就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似的,但双方却大概都有着各自的盘算,让露易丝一个小小的半神根本无法做出抉择。

  如果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好了,可惜眼前的“空想天使”亚当并不愿意开口......露易丝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还有“命运之蛇”威尔·昂塞汀和祂们处于一个阵营之中,自己或许可以去问祂?

  不过她这种把意图写在脸上的行为,自然瞒不过亚当,于是,祂终于开口说话了,却只是泼了一盆凉水:

  “命运无法给你答案,你需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露易丝有些奇怪,疑惑的目光扫过亚当平静的脸庞,这话的语气听上去和那位“第四支柱”差不多,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

  “我很好奇,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合作谋划此事?”她问。

  “黑夜女神”淡淡回道:“不止我们。”

  接着,祂深深的望着露易丝,说:“还有‘诡秘之主’的参与。”

  露易丝顿时瞪大了双眼,怎么还能有“诡秘之主”的事情?如果“黑夜女神”和“诡秘之主”合作还算有可能的话,可亚当怎么可能和“诡秘之主”合作?

  说起“诡秘之主”,露易丝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的话,那为什么会知晓以克莱恩为主角的故事呢?

  她回望着“黑夜女神”,说:“有件事情,我想得到你的答案。”

  似乎知道露易丝想要说什么,“黑夜女神”转头看了眼亚当,微微颔首道:

  “再见了,‘星界之主’先生。”

  话音未落,两个人的身影便如同被橡皮擦掉了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亚当并没有尝试阻拦,祂只是静静的望着露易丝原本站立的地方,许久之后,祂走到巨大十字架的下方,闭目开始祈祷。

  ............

  无边无际的黑暗,脚下是一丛丛夜香草和深眠花,无比安静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两道突兀出现,但却异常和谐的身影。

  露易丝环顾一周:“这里是你的神国?”

  “黑夜女神”点头:“是的。”

  “你之前不知道亚当是‘星界之主’?”露易丝又问。

  “有这个猜测,但不确定。”“黑夜女神”回答。

  露易丝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们只在关于我的事情上有合作喽!”

  “黑夜女神”再次点头:“是的。”

  露易丝也跟着点了点头,随后竟然擅自的开始在周围逛了起来,游荡片刻后她说:

  “我对这里没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也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黑夜女神”站在原地,温柔望着露易丝的背影,轻声回道:

  “你不是我,你是露易丝。”

  露易丝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朝前走着,顺手摘下了一朵橘黄色的小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淡雅的清香,让人为之一静。

  片刻后,“黑夜女神”也迈动脚步,来至露易丝的身侧,就像闲暇时的散步一般,开口说道:

  “你想问,你是否来自‘源堡’,对吗?”

  露易丝侧身瞧了祂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前进着。

  “黑夜女神”从容给出了答案:“被你杀死的那份属于李卫平的记忆,应该来自‘源堡’,至于其他更深入的细节,我也无从知晓。”

  露易丝停下脚步:“我杀死了李卫平,目前脑海里的记忆属于你,但为什么一定要是来自蓝星的记忆?”

  “黑夜女神”莞尔一笑,身边的花朵骤然绽放得愈发鲜艳了,祂说:

  “这颗星球从未变过。”

  露易丝也笑了,但却并不觉得开心:“你知道我的意思。”

  “黑夜女神”弯腰也摘下了一朵淡蓝色的花,同时回道:“这要去问‘诡秘之主’了。”

  露易丝心有所感,她知道,关于自己为何知晓以克莱恩为主角的故事这件事,或许要归功于“诡秘之主”了。

  而在今天过后,露易丝再也不会以穿越者自居了,因为她知道了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优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一切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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