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ABO24
067
新学期开始。
军事学院正式迎来了第一批应试入学的oga。
对于迎新这件事, 上几届的学长反响空前热烈,几乎每个班级的迎新名额都被挤爆了。
还有超级多alpha自发性的站在门口,帮忙拎东西。
童岁没有报名, 但是作为机甲系的优秀学生代表, 他被选中去门口迎新。
一身洁白熨帖的制服,肩章上多了一个耀眼的小星星。
代表他已经是二年级生了。
比起粗犷不修边幅的其他alpha,童岁长得干净, 站姿随意自带一股从容不迫,像是一股清流。
来来往往的新生, 几乎都会回过头多看几眼。
“这是机甲系的学长吗?”
“好后悔没有选这个专业哦, 我现在申请转系还来得及吗呜呜呜!”
“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我好馋啊!”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 一位孤身拎着大包小包的oga艰难地往前走,他手里拿着一沓纸。
因为太着急了, 没拿稳的纸散落满地。
那个oga连忙丢下行李,蹲下去捡,其中一张录取证明被风刮远。
一只好看的手替他捡起。
童岁道:“给。”
那个oga抬眼看到童岁后愣住了,过了几秒脸色涨红, 慌张地接过自己的录取证明。
“谢、谢谢你。”
“不客气,我刚才捡起来的时候, 不小心看到了你的专业是机甲系,”
童岁道:“你拿了这么多东西不方便, 我让人来帮帮你。”
那个oga连忙摆手推脱,“不, 不用麻烦了, 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 这是我今天的工作。”
童岁侧过身, 对着光脑低声说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
江澈走了过来,童岁和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明白,”江澈从那个oga手里接过一部分行李,“走吧,我带你入学报道。”
那个oga的脸更红了。
江澈道:“你不用怕,我也是oga。”
那个oga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因为眼前的江澈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内向自卑的江澈了。
他举手投足都太过于从容。
俨然就是一个很优秀的alpha形象。
那个oga小声问:“学长,我以后也能和你一样吗?”
“当然可以,”江澈看着他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道:“以后你遇到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那个oga崇拜地点点头,跟着江澈离开了。
当天的校园论坛里。
好几个帖子飘了上来——
【表白今天校门口迎新的机甲系学长,呜呜呜我偷偷拍了一张,谁知道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是恋爱的感觉!求问这位学长有对象吗?】
1楼:。。。
2楼:这届新生有点猛。
3楼:你完蛋了,得罪了夜阎王还想走?
4楼:夜阎王这人很小心眼的。
楼主:啊?什么意思啊?
6楼:你拍的照片是机甲系二年级的童岁,看上军事学院院长的对象,我佩服你的勇气,自求多福吧!
楼主:啊???对不起,我这就去删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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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一届首次招入oga,需要在原本的制度上修改完善。
这会涉及到很多利益相关。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一项改变,作为带头的军事学院绝对不能出岔子。
夜临渊这段时间一直很忙。
童岁不想打扰他的公事,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见面。
二年级比起第一年多了很多实操项目。
这周。
机甲系和指挥系和上次一样,去之前那个机甲基地实训。
由于已经去过好几次了,大家都没有了当初的新鲜感。
在星舰上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比起实训的严苛考核,更喜欢可以划水的理论课。
童岁整理好内务,他只觉得有些累,躺在床上感觉身体往下沉,特别的没有力气。
童岁打开光脑,看着夜临渊的名字看了好一会儿。
他想和夜临渊聊聊天,但一想到对方应该还在忙,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但这时,他的光脑响了起来。
夜临渊给他打的通讯。
童岁连忙起身,胡乱地穿好鞋,跑到阳台去接。
童岁道:“你忙完啦?”
“还没有,不过想看看你,”夜临渊的身后是间会议室,里面坐满了人,看样子是还要开会。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刚才整理东西有点累。”
夜临渊的助理走了过来,低声道:“院长,会议时间差不多了。您看?”
童岁道:“你去忙吧。”
“嗯,”夜临渊道:“累了就早点休息,听到了吗?”
“嗯嗯。”
挂断通讯后,童岁看了眼通讯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
他有些恍惚的走回宿舍。
“岁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要聊一两个小时呢。”
一向不爱动的小胖正撑着地板在做平板支撑。
童岁脚步微顿,“你怎么了?”
“形象管理啊,”小胖红着脸道:“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oga,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在努力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童岁坐在床边。
看了一会儿小胖做运动,然后视线飘到了凑在一起做题的江澈和段嘉木。
他们的身影和自己脑海里的某些画面重叠。
童岁想起夜临渊辅导他的时候,不免轻轻笑出声,同时翻涌的还有另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这段时间,他们是不是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呢?
童岁垂下眼。
系统察觉到他的滴落,提议道:【要不我们来看动画片吧?】
“你看吧,我想睡觉。”
童岁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以前很少出现这样的情绪,即使把被子裹得再紧,也依旧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睡得很不踏实,醒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冷汗。
童岁灌了几口凉水。
实在受不了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他又重新洗了个澡。
第二天,童岁早餐只吃了一点点,即使是对着清淡的南瓜粥,他也提不起兴趣。
“岁哥,你怎么啦?从昨天开始就有点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需不需要帮你和教官请假?”
“不用。”
童岁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不舒服,除了身体有些沉之外,更多的是心情没有来由的焦躁。
听着重复无聊的内容,童岁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有种涨涨的感觉。
并不强烈,更像是他的错觉。
机甲训练的内容是实战。
对手是全自动的智能机甲,按照伤害来算最终的考核成绩。
全自动的智能机甲可以预判攻击,前几个alpha都没有碰到它,反而被耍得团团转。
童岁坐进机甲的机舱里。
他熟悉了一下操作面板,看着在半空中浮动的机甲,只觉得这几天来的低沉情绪找到了宣泄口。
他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
机甲闪出一道残影,几乎是呼吸间就逼近了其中一台智能机甲。
它还没有来得及测算出结果,就被重重的锤进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四周扬起巨大的尘埃。
“噢噢噢噢!!!”
“太酷了吧,岁哥揍它!”
因为对手是智能机甲,童岁不用担心下手太重,近乎是发泄式的攻击,快得看不见具体的身形。
几台智能机甲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身上亮起了红灯。
教官额头渗出冷汗。
再打下去估计要爆炸了,他连忙用语音让童岁停手。
几台智能机甲被揍得坑坑洼洼,只能艰难地动弹几下,看起来像是一团巨型垃圾。
童岁从机甲舱下来,身上只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脸颊微红,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慢跑完两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把眼前这个没有什么侵略性的alpha和刚才操纵机甲的人联系在一起。
总教官抹了一把冷汗道:“这次的考核你通过了,之后的训练也不用参加了。”
再多来几次,他们的机甲都要殉了。
“好。”
其他同学虽然羡慕,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实力至上。
童岁被批准自由活动后,回到了宿舍。
由于还是训练时间。
宿舍里很安静,他刚才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后颈的热度一直没有退下去,反而隐隐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是发烧了吗?
童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却是正常的。
好奇怪。
童岁拿着衣服去洗澡,把水温往上调高了一些,热水浇在身上,让他原本的燥热更加明显。
与之而来的是某种空虚感。
童岁浑浑噩噩地穿好衣服,头发还没擦干,但身上的力气像是被尽数抽走了,就连走路的动作都有些沉重。
后颈也越来越烫。
他不适地倒在床上,脸颊红得像个苹果。
他脑子里混乱的闪过很多画面,将每一个细节拆开放大,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纯黑色的眼眸如同冷冽的黑曜石,带着浓郁的情绪,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童岁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
他只能抓紧自己的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对抗身体的异样。
童岁紧紧蹙着眉。
眼角泛红,睫毛上沾着湿润的水雾,像是迷失在雨幕中被淋湿的小猫般无助。
“夜临渊……”
他低声无意识地呢喃,迷迷糊糊地陷入睡眠。
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不断地向他涌来,将他往下拉扯,坠入漆黑无声的海底,寒冷一点点渗透骨髓。
“嗡嗡嗡。”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东西在响,但是他没有办法挪动身体,听着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意识也跟着起伏。
夜临渊皱着眉头。
在拨打了数次童岁未接通后,他拨通了机甲基地的总教官通讯。
总教官道:“喂?”
夜临渊道:“是我,童岁在吗?让他接一下我的通讯。”
“夜、夜院长,”总教官慌了几秒,“您找童岁啊,可是他不在训练场。”
夜临渊冷冷道:“他去哪了?”
总教官被他瞬间的气压给压制住了,心虚道:“他、他好像是回宿舍了,要不我去找找看。”
“不用了,我亲自去。”
夜临渊挂断通讯,抓过旁边的外套就往外走。
正好撞上要进来的助理。
夜临渊脚步不停,“我出去一趟。”
“啊?可是等会儿的会议——”
“推后。”
助理看着夜临渊的身影急匆匆地消失,能让他露出这么紧张的神情,只有那位年轻的alph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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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渊没有等司机来开车,而是亲自驾驶着悬浮车,朝机甲基地疾驰,硬是把路程时间缩短了一半。
他推开宿舍的门,看到躺在床上的童岁,松了一口气。
夜临渊轻轻走近。
看清了童岁缩成一团的睡姿,没有安全感地抱着被子,脸颊也反常的发红。
夜临渊心底一紧。
他俯身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晃了晃,“岁岁,醒一下。”
童岁的睫毛颤了下,像是落入蛛网的蝴蝶闪动蝶翼,眉头皱得更紧了。
几秒之后。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湿润的水雾,直直地盯着夜临渊的脸,有些没回过神。
“我是在做梦吗?”童岁抬起手,不知道要抓住什么。
夜临渊连忙握住他的手。
童岁痴痴的笑了下,眼角弯出一个弧度,“太好了,这个梦好真实哦。”
他摩挲着夜临渊手心的薄茧,道:“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好像你真的就在我身边。”
夜临渊抱紧了他。
这段时间压了太多需要处理的事,想着赶紧忙完这段时间,可以好好陪童岁。
却忽略了这段时间童岁的感受。
他嗓音微哑,“不是假的,我就在你身边。”
童岁似乎根本没听见他在讲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嘟囔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夜临渊低头轻轻吻着他的唇角。
“我会永远喜欢你。”
被亲过的嘴角发烫,童岁抿了一下,道:“真的吗?”
夜临渊道:“真的。”
童岁小心翼翼道:“那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夜临渊托住他的下颌,重重地吻上他的唇,连同他的气息一起释放出来。
辛辣的朗姆酒信息素将童岁细细密密地包裹住,将他那颗不确定的心牢牢紧握。
“我喜欢你。”
童岁整个人像是泡在一池热水里,连呼吸都带着热意。
他抓着夜临渊的衣襟。
指节和手腕因为体温的原因,从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的声音绵软又混着点沙哑,像是晒化开的棉花糖,垂着眼皮委屈巴巴道:“我不是要黏着你,只是……我有点想你了。”
夜临渊的吻如同安抚般落在他的后颈,“没关系,你只是在易感期了,心情烦躁和缺乏安全感都是很正常的。”
童岁愣愣道:“……易感期?”
“嗯,这很正常,每个alpha都会有。”
夜临渊安抚着他发烫的后颈。
“就像是我的发热期一样,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有我陪着你,你不用担心。”
夜临渊在二次分化之前,自然也经历过alpha的易感期。
他习惯了用药物压制。
加上他自己的忍耐能力比一般的alpha强,易感期几乎对他没有太多的影响。
而童岁显然不懂得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一个人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忍耐,眼睛和鼻尖都哭红了。
想到这儿,夜临渊没有犹豫的将童岁一把抱起,“我们回家。”
童岁缩在他的怀里。
回到属于夜临渊的公寓后,熟悉的气味和环境,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夜临渊把他放在床上,低头吻了下来。
童岁道:“你、你不是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吗?”
“嗯,但是比起那些,”夜临渊吻上他的吻,“你现在更需要我。”
……
……
童岁疲倦地睡了过去,额头的碎发偏向一边,露出整张精致好看的脸。
夜临渊低头,把他紧皱的眉头吻开。
童岁被他骚扰地转了个方向,侧身睡了过去。
夜临渊轻笑。
他帮童岁盖好被子,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轻轻合上房间的门。
夜临渊穿好衣服,坐在书桌前。
他打开光脑,继续处理今天落下来的事务。
童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昏昏沉沉地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棒的梦,梦到了夜临渊来找他。
他睁开沉沉的眼皮。
眼前的场景让他蒙了好久,难道自己还在做梦吗?
他转身摸了摸,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皱着眉头起身,身上披着一块毛毯,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走了出去。
夜临渊冷着脸在书房开会。
会议接近尾声,他的耐心也一点点消耗殆尽,正要开口喊结束时,紧闭的门把忽然被转动。
童岁身上披了一条垂到地上的毛毯,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也都是红色的痕迹。
像是块热烘烘的小奶糕。
童岁赤着脚径直朝他走过来,转眼来到他的面前,熟练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怀里。
夜临渊微愣。
童岁抱住他的手,张嘴一口咬在手掌虎口的位置。
童岁一顿,“咦?是真的?”
光幕上参加会议的人看着这一幕也都愣住了。
夜临渊手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说了句“今天到这”,就迅速的挂断了通讯。
夜临渊沉沉的视线落在童岁的身上,扫了一眼,好在毛毯够大,基本没有露出不该露出的位置。
夜临渊看着自己虎口上的一圈牙印,“什么真的?”
“我睡懵了,以为是在做梦。”
童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犯罪证据,凑近像是小猫舔舐伤口般,“对不起嘛。”
夜临渊忍耐了一会儿,把童岁抱起,“清醒的时候来一次,总不会忘了吧。”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毕业季,童岁换上了深蓝色的学士服。
所有人站在军事学院的门口,留下了一张合影。
童岁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通知。
【检测到本世界剧情线发生了重大改变,您已经顺利完成了本世界拯救反派夜临渊的任务。
接下来的24小时,您可以选择立即脱离这个世界还是继续生活到生命自然耗尽。】
童岁道:“我要留下来。”
【您放弃离开,已经自动选择留下,将会在任务对象夜临渊的寿命耗尽时自动脱离。】
童岁走下台阶。
夜临渊手里捧着一束开得正盛的鲜花,“毕业快乐,我的小朋友。”
童岁扑进他的怀里。
夜临渊扶住他的帽檐,在杂乱的脚步声中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站在远处的童父童母露出了欣慰的笑。
童肆年啧了声。
他把自己提前好的花束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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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逝,如同白驹过隙。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后摆着两张椅子。
童岁坐在这张椅子上,和夜临渊手牵手看了很多次四季轮转,树叶萌芽,生长茂盛,郁郁葱葱到秋天的落下,冬日只剩光秃秃的枝丫。
第二年周而复始。
窗外是生机盎然的绿荫。
夜临渊紧紧握着童岁的手,他已经没有年轻时的力度了,但依旧握得一如当初那么紧。
他慢慢地扭过头,“我很幸运可以再一次陪在你的身边,但我很贪心,希望还有下一次,能重新遇见你。”
“如果到那时我不记得了,岁岁,记得提醒我。”
童岁预感到了什么,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夜临渊道:“不要哭,我想最后再看一眼你对我笑。”
童岁扯动酸涩的嘴角。
夜临渊缓缓闭上了眼睛,窗外落下了一片叶子。
快入秋了。
系统道:【检测到任务对象已死亡,宿主的将于十秒后,脱离本世界。】
【10、9、8……2…1已成功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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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春风一吹,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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