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
……
系统：【……】
系统：【所以宿主今天也不准备跟我讲话。】
尼禄双手后撑在床，稍稍仰起下巴，好让白狼骑把繁复的礼服领口解开。
前往德尔斐星系的皇家舰队已经驶出要塞，进入曲速通路。
如白狼骑所承诺的，皇帝的寝舱已被布置完毕，舱内幽暗静谧，强力的空气净化系统日夜运作，能让舱内人呼吸时如同身在雨林。
让尼禄倍感无语的是，白狼骑居然把太阳宫卧室里的大床也扛了上来，上面还搭着一条红色的鹿绒毛毯。外形跟尼禄小时候攥在手里到处跑的那条，简直一模一样。
礼服褪去，内衬的衣扣一粒粒解开。
被冷汗浸湿的雪白皮肤，也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白狼骑动作一顿。
转过身，从床侧的医疗箱取出晶体测温棒，递到尼禄唇边。
尼禄嫌弃地别开头：“真的够了。”
白狼骑低声道：“陛下。”
听出对方话音中，并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尼禄才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张嘴含住。
晶体棒另一端，浮空出现读数。
是发红的379度。
白狼骑一边给尼禄裹上加绒睡袍，一边说：“陛下，您还是没有退烧。我将为您传唤随舰医疗官。”
尼禄叼着测温棒，可有可无地：“唔。”
系统冷冷道：【两天了。两天零8小时了宿主。宿主你完了宿主。你以为冷暴力你的系统不会被惩罚吗？难道你真认为系统是没有统权法的吗？】
系统：【搜索内存中】
系统：【查找‘子系统保护条款’】
系统：【……乌乌！竟然真的没有！】
白狼骑脱下尼禄的礼服裤，一起整齐叠放在礼服外套上。
当他将尼禄的足跟放在膝上，正要解开小腿袜的袜带时。
门口狼骑禀报：“随舰医官到了。”
于是，骑士站起身，拔出臂铠上的爆能枪，沉默守卫在尼禄的左前方。
医疗官原本正在医疗艇打盹，人还没醒，就被狼骑一路架进皇帝旗舰。
房间里满是重装覆甲的帝国狼骑，周围一圈则是黑洞洞的枪口，正低垂斜指着他的脚前方。
他汗出如浆，哆哆嗦嗦给皇帝行了礼，结巴道：“尊贵的银河之主、帝国君父……听闻您发烧未退，我来为您做例行身体检查……希望没有打扰您的小憩……”
可怜的医疗官躬着身，一眼也不敢看这位传闻中极端残忍的复仇暴君，目光战战兢兢地往床底下看。
可视野范围内，在数双狼骑的金属战靴之后，一双仅着小腿袜的修长白腿，正在睡袍外交叠在一起。
……医疗官瞬间把目光钉死在自己的鞋尖。
“医官，我仍觉得有些头疼。”
尼禄指尖慢慢按着额角，轻声说。
“对我的大脑做个检查，然后告诉我为什么。”
系统仍在怀疑统生：【什么情况啊到底？？？难道不是绑定程序出错，导致宿主不能接收到我的声音？是啦宝是迟到了一点点，但以前又不是没迟到过……只要绑定成功，信息交互行为概率都是100才对……】
医疗官不敢怠慢，赶忙启动医疗箱。
立方箱体咔哒咔哒展开，重组成帝国最新的脑部检测仪。
他将检测晶片一枚一枚贴上尼禄头部，医疗箱上方，随即浮现出立体的全息脑图。
尼禄垂下红瞳，慢慢转动全息图查看。
系统慌了：【救……他不会一直听不见我说话吧？统宝好空虚就是说……没有主人命令的日子，谁懂……】
系统绝望之下，对尼禄耳朵吹喇叭：【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宿主怎么听不见了？宿主怎么听不见了？】
尼禄神情未动。
只查看了一会儿全息图，说：“爵士，你可以走了。”
随舰医官一愣：“啊，那，那陛下的头疼……”
话没说完，他就被房间内两名狼骑直接架走。
尼禄点开另一个通讯屏：“召国防科技大臣进来。”
几分钟后，下一名被狼骑架过来的受害者出现。
国防大臣承受着狼骑们的死亡凝视，在皇帝寝舱里检测一枚也不知道属于谁的全息脑图，满脑门都是冷汗，不敢说，也不敢问。
不过20分钟后，他倒是查出了点真东西。
“敬禀陛下！脑图中存在某种异常波段。我将把波段还原成程序，请您垂看。”
光屏上的代码飞速滚动。
尼禄细细查看了一会儿，挑起眉：“跟之前叛党投放在平民中的间谍程序，似乎不太一样？”
“陛下明鉴。是我见过最为复杂、最为高明的程序。但在帝国以往交手过的敌人中，隐藏性和防御功能都算不得优良；
“这实在很矛盾。并不像是敢挑衅帝国的顶级黑客的思维模式。”
系统此刻百无聊赖，探头出来看光屏。
看了几行，自豪道：【豁！这不就是宝吗？愚蠢的碳基生命体，你们懂个屁的高维智能！】
尼禄突然不明缘由地笑了笑。
小皇帝有一枚长在右侧的犬齿——这是每一个原生alpha的特征。尖尖的犬牙，可以让alpha顺利咬破成熟omega的腺体。
第二性别通常在发育期就能确定，因此尽管尼禄尚未分化，他依然具备许多只有alpha才能拥有的生理特征。
因此当他微笑开口时，犬牙就在嘴角若隐若现：
“所以，如果用帝国viii代反制程序破解，并通过波段反向输入，就可以将它完全销毁？”
系统：【？？？】
“陛……”国防大臣显然有些惊讶，他的确听说过小皇子幼时钟情科学，但没想到尼禄对帝国前沿科技的了解，能做到如此深入，“陛下明鉴。”
尼禄抬眸：“除掉它，爵士。做得干净利落些，但要提防它的防御程序。”
“遵命，陛下。”
系统：【？？？？？】
像是终于意识到它这样的古早系统，已经不能在这个未来星际世界肆无忌惮了，系统流出了1大g赛博朋克泪水：
【宿主——你不能现在就把我销毁啊！！没有我你怎么做剧情任务！不做任务你会永远滞留在这个世界的！！】
尼禄接过白狼骑递来的热牛奶，往后靠在枕头上，闲闲地观看破解工作。
系统垂死挣扎：【滞留在这具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宿主！！等原主一分化，他的遗传疯症就要发作了，到时候你就不会有自我意识了，会满地乱爬吃泥巴的啊宿主！！】
尼禄笑容一顿，舌尖抵上右侧的尖牙。
他没有制止还在满头大汗写程序的大臣，只在脑中回应：【你是什么东西？】
系统又惊又怒：【宿——等等，原来你是能听见的？！那2天8小时的冷暴力是你故意的！宿主你￥……】
国防大臣抬起秃头，兴奋道：“完成啦，陛下！”
又在狼骑的冷漠凝视中，小心斟酌措辞：“敬禀陛下，销毁程序已完成，是否现在转换成波段反向输入……？”
尼禄喝光牛奶，点头。
系统：【……宝错了！宝错了陛下！敬、敬禀……？宝敬禀宝错了陛下！别把我销毁，我什么都可以说！】
尼禄突然说：“你也可以走了。”
正准备攻击陌生程序的大臣，顶着懵逼脸被狼骑架走。
尼禄指尖点着光屏上的销毁程序，唇角勾出狡猾的微笑。
【现在，】他说，【我们来谈谈‘原主’的疯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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