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第 104 章
木花生长的位置距离交易日并不算太远,祁白远远就看到了一大片如点缀着云朵的木花田。
他按捺下心中的激动,跟在鹿茗和熊暖的身后。
鹿茗伸手捏捏长在枝头上的木花:“这里的木花可是最多的!”
祁白刚想招呼熊风来采摘一些木花带回去,转头就看到熊风在身后抻了一下巨大的兽皮袋,一副要来进货的样子。
熊暖眨眨眼,对祁白说道:“你们需要这么多吗?”
祁白轻咳一声:“那什么,部落中的幼崽很多,我们就想要多带一些回去给每个幼崽都分上几枝。”
熊暖点头,随即笑着说道:“你们部落可真有意思,每个人的兽形都不一样呢。”
鹿茗凑上来:“说到这个,不知道熊风是什么样的熊呀?暖他们部落的兽形可是很好玩的。”
不远处熊风如狂风过境一般地薅着木花,暂时是不需要祁白动手了。
祁白索性也学着熊暖的样子,在木花田的旁边坐下,看着鹿茗摆弄着枝头上的木花,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样的熊呀?”
熊暖懒懒地翻了一个身,随即便消失不见。
祁白低头,对上一双圆圆的黑色眼睛,圆滚滚的小脑袋,两只如小圆扇的黑色耳朵,黑色的四个小套袖,再配上那一扭一扭的小外八。
祁白差点忘记怎么呼吸。
熊暖歪着头:“嘤?”
祁白被萌得有些迷糊,直接上手,将小小的大熊猫抱进了怀中。
天呐!这是他不花钱就可以摸到的吗??
战熊部落的兽形,居然是大熊猫!!
祁白转头,直直地看着陪着熊暖一起出门的兽人,不自觉地就带上了骗小孩的语气:“熊奇,你也变成兽形让我看看吧。”
熊奇看着被禁锢住,半点都动弹不得的熊暖,不知为什么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我去帮熊风一起采集木花。”
祁白有些失望,熊奇是个角兽人,他的兽形巨大,说不定就能有传说中蚩尤坐骑的威风了,他可是真的很期待。
不过即便没有巨大的大熊猫也没有关系,祁白揉着怀中小小大熊猫的肚皮和小脚,恍恍惚惚地想自己这是不是在天堂。
“嘤。”
熊暖用两只黑色的小胳膊盖住眼睛,然后再偷偷从爪缝中看着祁白的笑脸:哎呀,真的是好害羞,但是又好舒服。
鹿茗笑着调侃道:“豹白你这么喜欢战熊部落的兽形,干脆到战熊部落中找一个伴侣,这样你的幼崽就可能是小熊了。”
祁白干脆地摇头:“我们成为朋友也能一起玩呢。”
缩在祁白怀中的小大熊猫有些失落地咂咂嘴,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祁白的下巴。
“哼,这些熊有什么好的,还是我们墟山部落的兽形更威风。”
鹿茗有些不待见地皱着眉头:“虎尾,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虎尾随手拽下来一株木花:“谁跟着你们了,这木花是长在地上的,每个人都能过来摘。”
祁白抱着小大熊猫朝远处挪了挪,对这个刁蛮任性的虎尾,他选择敬而远之。
但是虎尾的想法显然与祁白不一样,事实上,他正是在看到了祁白跟着鹿茗出了木栅栏,猜到他们来到了这里才追过来的。
毕竟鹿茗喜欢这些颜色不艳丽闻着也不香的花,可算得上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虎尾假装看不到祁白的动作,一屁股坐在了祁白的身边:“你的奴隶呢?”
祁白敷衍地说了一句:“没来。”
虎尾被噎了一句,觉得很没有面子,他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奴隶养得那么强壮?”
祁白:“哦,多吃饭就行了。”说完,祁白想到了什么,抿嘴笑了笑。
虎尾皱着眉头:“可是他不喜欢吃东西。”
祁白看向虎尾:“他是谁?”
虎尾别别扭扭地说道:“他是我的奴隶。”
祁白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在交易日上抢我的奴隶,就是为了这个人?”
虎尾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壮的奴隶,我要带回去给我的奴隶看看,让他也变成这样。”
祁白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虎尾:“你有毛病吧!”
“他们墟山部落的人都有毛病,”鹿茗嗤笑一声,指着虎尾的鼻子说道,“你们是北荒最大的部落,放着桑火部落不管,跑到交易日上去抢别人的奴隶,真没用。”
听到了桑火部落,虎尾也不生气,只是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们墟山部落马上就要离开,桑火部落这些虫子,我们才懒得管呢。”
虎尾的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是一愣。
小大熊猫从祁白的怀中爬了出来,变成人形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虎尾扬着眉毛说道:“落日之城的使者找到了我们,墟山部落马上就要前往落日之城了。”
祁白震惊不已,虽然兽人大陆上的部落因为种种原因,常常要面临着迁徙的困境,兽人们对于土地并不如华国人一般有着深耕的浓厚情感。
可是即便有桑火部落的威胁,墟山部落仍旧是北荒最大的部落,也是整个北荒最大的纽带。
然而他们这样一个庞大的部落,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抛弃了自己的领地,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城池。
熊暖显然有着同样的想法,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们不要自己的领地了?”
“你懂什么?”虎尾骄傲地说道,“那可是一座城池,你们或许觉得现在的交易日很了不起,但是在城池之中,每天都是交易日。更不用说城池之中有漂亮的房子,精致的器具,落日之城的使者还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祁白问道:“你现在将这些告诉我们,难道就不怕打乱你们部落的计划吗?”
“反正这个交易日过后,我们就要出发了,你们早晚也会知道的。”虎尾有些嘚瑟地说道,“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落日之城就在北荒西面三十天的地方,你们要是有能耐,也可以自己找过去。”
“不过你们这些弱小的部落,是不可能被落日之城选中的。”
祁白看得出来,虎尾说得并不完全是错的,至少在鹿茗和熊暖的眼中,就有着无法被掩盖的向往。
或许在兽神之城的传说之下,每一个兽人对于城池都有着万分的狂热,而在这样的狂热之下,墟山部落的孤注一掷反而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虎尾炫耀了一番,即便最终也没有从祁白的口中问出养奴隶的办法,但看着几人眼中“嫉妒”的神情,也觉得浑身舒坦,带着两个跟班拍拍屁股走了。
鹿茗腾地一下站起身:“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言才行。”
“我已经知道了。”
一道悦耳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鹿茗转身,激动地喊道:“言,你回来啦。”
鹿言接住蹦蹦跳跳跑到身前的人,笑着说道:“嗯,我回来了。”
鹿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鹿言将鹿茗的头发捋顺:“云谷部落也见到了落日之城的使者,只不过他们并不想离开自己的领地。”
云谷部落在北荒中的地位仅次于墟山部落,也正是因为这样,交易日就建在云谷和墟山之间靠近墟山的位置。
只不过云谷部落今年在交易日上只待了两天,在黑山部落到达之前,就已经早早地离开,所以祁白并没有见到云谷部落的人。
看来一直没有露面的巨鹿部落族长鹿言,此前就是前往了云谷部落。
见两人有正事要谈,而且有巨鹿部落的族人在,祁白也不用担心鹿茗的安全,他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部落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熊暖也跟着起身:“我们一起走吧。”
祁白点头,才一转头,就看到原本并不算大的木花田,此时已经秃了一半。
熊风和熊奇两人还像是比着赛一般,迅速地在田间穿梭。
熊风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祁白要的东西,一定是有大用处的,他当然要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而熊奇则完全是被熊风的专注与速度感染了,从本来只是过来躲一下,变成了跟着一起干活。
祁白有些尴尬地跑到熊风身边:“够了够了,咱们得给人家留点。”
熊奇摆手说道:“这些木花每年都开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除了茗和暖,很少有人过来采集的,摘多少都没事。”
祁白笑道:“这些就够了,谢谢你熊奇。”
熊奇将手中的木花放进熊风的兽皮袋中,赶紧向后退了两步,祁白刚刚那幽怨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呢,实在是不敢靠他太近。
熊风将兽皮袋的口子扎紧,往肩膀上一扛,活像一个行走在小商品市场的档口老板,看得祁白忍俊不禁。
四人结伴朝着交易日的方向前进,只有祁白随意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只见雪白的木花之间,鹿茗双手攀上鹿言的脖颈,重重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鹿言宠溺地抱着鹿茗的腰,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
祁白赶紧将头转了回来,不小心打了一个嗝。
祁白并不是没有见过同性情侣,只说黑山部落中的熊风和鼠林以及獾平和羊灵都是同性伴侣。
只不过即便他们的孩子都生出来了,但是平日在部落中,却没有这样亲密而直接的举动。
头一次亲眼见到两个男孩子亲吻的祁白,仿佛听到了自己大脑如玻璃般破碎,然后一点点重组的声音。
祁白和熊风回到营地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有些迷迷糊糊。
黑山部落的摊位已经收了起来,貂兰的面前正站着几个高大的兽人。
祁白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正是上午他们在街角遇到的那个拖着野猪的兽人嘛,只是一下午的工夫,他们居然又带回来了一头野猪,祁白不禁多看了几眼。
几人并没有多话,拿上貂兰交给他们的盐,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祁白嘟囔一句:“这群人是找到野猪的老巢了吗?”
供奴隶们居住的另外两个帐篷已经搭了起来,五个帐篷中间的空地上,二十二个状态稍好的兽人,或用石刀劈着柴,或在敲打着石块做成石锅。
即便身上还敷着草药,也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活计。
貂兰从中喊了几个人,让他们把这头野猪拖到后面去。
“你不是让我在他们中挑选可以领头的吗,这两个人就可以,”她指着其中两人说道,“那是亚兽人若,另一个是兽人留。”
祁白点头,问道:“他们没有什么小动作吧?”
貂兰:“有吃有喝,还给他们治疗,他们再也不可能找到这样好的部落了。”
祁白不禁想到了他们刚刚到黑山时候的场景,他朝貂兰笑笑说道:“真有想要跑的,就让他们走吧,咱们也不用拦着。只要看好装着物资的帐篷,不要让他们进入就行。”
就像祁白一开始想的那样,能够成为族人,是大家彼此之间的选择,如果他们不愿意加入黑山部落,或者心中也如银月部落一般有着一个归宿,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逼迫这些可怜人。
貂兰轻笑一声:“知道了。”
狐乔路过主帐篷,见到祁白就赶紧跑了过来,这一下午祁白忙得见首不见尾,终于让他逮住了说话的机会:“豹白,你让我们换的豆子都已经带回来了,现在都放在主帐里了。”
“行,那些不着急,”祁白问道,“现在还有空闲的石锅吗?我要煮点东西。”
他们从部落中带来的陶锅和板车一起埋在了山上,现在大家就只能用临时做出来的石锅。
狐乔想了想说道:“只剩下了一个很小的石盆。”
祁白说道:“够我用了,我跟着你去拿吧。”
狐乔摇头,嘿嘿一笑说道:“你现在可是这些奴隶的主人呢,怎么能让你亲自干活,你回帐篷中等着,我去让犀昼给你搬过来。”
祁白看着狐乔没心没肺的背影,心想你就嘚瑟吧,等咱们离开交易日,你看犀昼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祁白进入主帐,将熊风带回来的兽皮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木花枝,一点一点地将木花絮扯掉。
都说弹棉花是一件十分辛苦的工作,祁白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
木花籽嵌在木花絮中,想要将它们完全剥离下来,还真的是要费上不少工夫。
帐篷上的兽皮被掀开,犀昼和狐乔带着一个石盆和一堆木柴走了进来。
两人把原本铺着用来睡觉的兽皮卷起,在地上架好火堆,将石盆放了上去。
犀昼问道:“豹白,你这是要做什么?”
祁白说道:“这些木花絮可以用来给伤口止血,效果比兽皮要好很多,我准备一些,明天的时候给后面的伤患换上。”
祁白起身在石盆中倒满水,随后又取出来一小块红糖:“这块红糖你们放在锅中熬成水,让大家都喝一点。”
狐乔有点舍不得:“这么珍贵的红糖,就这么给他们喝了。”
祁白:“这么一点红糖算什么,只有让他们赶快好起来,我们才能启程回部落,不然他们可都要你们几个用板车拉呢,到底哪一种更划算?”
狐乔嘟囔道:“那就让我来拉他们吧,把这些红糖都给我。”
祁白白了狐乔一眼:“你怎么这么抠门啊,赶紧走,我这里忙着呢。”
狐乔和犀昼拿着一小块红糖,嘻嘻哈哈地跑出了帐篷。
今天晚上的主帐中格外的空旷,没了昨天大家一起睡大通铺的热闹,一直到夜很深了,牛溪和犬南才走了进来。
看到祁白还在火光下忙活,两人也没有休息的意思,随便扯了一块兽皮,坐在祁白的旁边,学着祁白的样子开始扯木花絮。
牛溪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狼泽说了,今天角兽人要留在后面的帐篷中轮流守夜,让我们五个不要等他们,直接睡觉就行。”
祁白将煮了几遍的木花絮从锅中捞出来拧干,放在干净的兽皮上晾晒,转头就看见犬南点着头,差点一头扎进石盆中。
祁白一把将犬南扶起来,把堆在角落的兽皮重新展开铺好,抢过两人手中的木花,轻声说道:“别弄了,都赶紧睡觉吧。”
犬南揉揉眼睛:“你要去哪里呀?”
祁白说道:“我去后面看一眼,马上就回来了。”
“哦”
犬南的话音刚落,祁白就听到了两人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声。
祁白无声笑了笑,今天一下来了六十多个人,大部分还受了伤,黑山部落的族人们要给他们做饭,准备帐篷和草药,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可是把大家给累坏了。
夜空中两轮明月高高地挂起,营地中没有了白天人声鼎沸,只剩下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虫子们,不知疲累地重复着夏夜的变奏。
祁白查看了一圈,帐篷中已经睡成了一片,然而这其中却没有狼泽的身影。
祁白冲坐在帐篷中间守夜的獾平和豚泉点了点头,朝着营地的后方找去,终于在黑山部落与战熊部落交接的一棵大树后,看到了正仰头望着天际的狼泽。
微风习习,狼泽耳畔的黑色短发被轻轻吹动,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略微偏了偏头。
“季。”
狼季从黑夜中走了出来:“黑山部落的人并不警惕。”
狼泽不置可否:“你有话要说。”
狼泽白天就已经发现了狼季的异样,只不过他不想说,狼泽也不会逼迫他。
狼季点头,这一次他不再迟疑,将知道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待狼季离开,祁白才从大树的背面走了出来。
狼泽沉默地看着狼季离开的方向。
祁白开口:“绝对不行。”
狼泽看向祁白,眼中带着笑意:“我什么都没说。”
祁白强势地说道:“想也不行。”
狼泽将手攥拳挡在鼻尖笑出了声。
祁白拍拍狼泽的胳膊:“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这可能会让你们陷入危险。”
“危险就是要大家一起面对的,”祁白耍赖似得说道,“我不管,反正你别想抛下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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