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第 140 章
在炼铁之前,祁白要先做一个鼓风装置。
把两片薄木板中间交叉在一起,做成一个四片扇叶的形状,在扇叶上加上一根树枝做支撑杆,支撑杆顶部缠上草绳,就能像拉动手摇钻那样转动。
只不过这一次支撑杆的底部并不需要放上干草引燃,而是要让杆上的扇叶转动从而带出风来。
“行了,现在我们要做一个泥土堆,将这个扇叶盖住。”
鹿果看着扇叶的形状,想了想说道:“用烧坏的陶器可以吗?”
祁白问道:“有大小合适的吗?”
鹿果道:“有几个底下破洞的坏陶器,我去拿来给你看看。”说着便起身到了旁边的仓房。
不一会儿,鹿果就捧着一个大陶锅回来,她把陶锅放在地上,陶锅里面还有两个小一些的陶罐。
正如鹿果所说,这些陶锅和陶罐的形状都是完整的,不过可惜的是都漏了底,这样的陶锅和陶罐肯定没办法用来做饭和装东西,所以鹿果本来是要将它们砸碎当成熟料掺到陶坯中,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祁白就先过来了。
祁白眼睛亮了亮,指着陶锅说道:“这个好。”
因着祁白做的这个鼓风装置是要用手拉动支撑杆,所以这个底部漏洞小的陶锅正好能用。
在地上根据陶锅的大小挖出一小圈土坑,把扇叶放在中间盖上陶锅,用泥土将陶锅的四周压严实,支撑杆正好可以露在外面,最后只需要在陶锅的侧面凿出一个小洞当做出风口就行。
这样一来,扇叶扇出来的风被困在陶锅中,只能从出风口向外吹,大大增加了风力。
另外两个破陶罐祁白也没有浪费,他将其中稍小的一个放在出风口,当做一个通风管道,用来连接陶锅和火炉。
牛溪蹲在地上,把手放在出风口:“真的有风,真有意思,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祁白指指藤筐中的石头:“先把这些石头砸成小块吧。”
“哎呀,你们都在这里呢。”犬南抱着一个小兽皮袋站在门口,看到三人围在一起,惊喜地说道。
牛溪高兴地说道:“你也要来砸石头吗?”
犬南把兽皮袋中的毛线拿出来晃了晃:“不行,我还要织毛线呢,不能把手弄脏。”
将羊毛梳好用纺锤纺成毛线还算容易,但是织毛衣这样比较精细的活,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快上手的了。
尤其是兽人们的力气都很大,做其他工作还好,在织毛衣的时候如果控制不好力度,就很容易一针紧一针松,甚至还有人会将毛线直接拽断。
犬南有些赌气地说道:“我太笨了,总是织不好。”
牛溪冲祁白眨眨眼睛,转头对犬南说道:“今天角兽人这么早就结束训练了?”
犬南在炕上坐下,板正身体,端正地拿着竹针:“你怎么知道?这里看不到广场上呀。”
牛溪咧嘴笑了一声:“这还用猜吗,肯定是狼季和狐乔他们到屋内,你才赶紧跑出来了呗。”
犬南扬了扬下巴,反驳的话没有说出口,肩膀又垂了下去:“我才不要看到他呢,狼季没有成为我的伴侣,他一定会笑话我的。”
祁白耳朵动了动。
哎?这个“他”有些微妙。
难道犬南现在在躲的人,不是拒绝她的狼季,而是她以为会笑话她的狐乔?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犬南应该关注的不是狼季吗?
虽然狼季拒绝了犬南,但是他今年也没有和别人结成伴侣,求偶日已经过去了,冬天那么长还是有无限可能的。
祁白向牛溪投去了八卦的小眼神,有这样的故事,怎么不赶紧告诉他。
哪知牛溪拍了一下腿,竟然义愤填膺地说道:“没错,那可不能让狐乔笑话你,我昨天还看到他偷偷看你呢。”
“所以我就赶紧跑出来了。”犬南认真地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给他跟我说话的机会。”
“做得好!”
祁白张了张嘴,好家伙,看牛溪跟他眨眼,祁白还以为牛溪是个明白人呢,感情这两个人典型的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上课,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怪不得牛溪小朋友到现在还是单身。
“噗嗤。”一旁的鹿果没忍住笑出了声。
牛溪没弄懂鹿果为什么要笑,反而好奇地打听起来:“鹿果,你不要再重新找伴侣吗?”
鹿果笑着摇了摇头:“鹿夏还小,我现在有她一个幼崽就够了,你自己都没有伴侣,倒是操心别人起来。”
牛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吃得太多,现在要是给我一个幼崽,我怕养不活,还是等我攒到更多的食物,再考虑要一个幼崽吧。”
祁白笑了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牛溪的思想还挺超前的。
几人说着闲话,藤筐中的石块也被砸得差不多。
祁白在陶锅出风口的旁边用砖块搭了一个圆形的小炉子,又在炉底加上干柴,将炉下的干柴点燃,拽动陶锅上的支撑杆,风顺着出风口鼓出,炉内的火苗瞬间蹿得老高。
屋内的几人都被这火势吓了一跳。
犬南赶紧护住身前的毛线,震惊道:“火,火活过来了!”
“兽神在上。”
祁白连忙说道:“别害怕,不是火活过来了,是我用风把火变得更大。”
牛溪将覆在眼睛上的双手挪开一些,看到炉中的火苗确实是跟随着祁白的动作变大变小,才心有余悸地将手放下。
火种,对于兽人们来说,是兽神的赠与,是十分神秘与珍贵的存在。
即便在祁白教大家做出了手摇钻后,族人们生火已经变得很容易,但是面对火苗这样突然的变化,大家的心中还是会下意识害怕。
鹿果轻轻摸了摸地上的陶锅:“原来它是这个用途。”
祁白点头:“用风吹火,可以让火更热,只有这样的火才能烧制石头。”
牛溪恍然道:“怪不得我们平时做饭的石锅不会被烧坏,原来是因为没有风。”
石锅不会被烧坏的原因当然不仅仅是温度,但是祁白并没有反驳牛溪,她能有这样的思考是一件好事,至于究竟原理是什么,反而不那么重要。
把砸碎的石头撒在木柴之上,几人轮流拽着支撑杆上的草绳,只要木柴烧尽,就添上新柴。
如此重复了近两个小时,祁白停止了往炉子里加柴,等火苗熄灭之后,拿着木棍把木柴的灰烬扫开。
牛溪用木棍碰了碰石块,说道:“我怎么觉得没有什么变化?”
鹿果要果断许多,她用石锤砸向刚取出来的石块,石块上瞬间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她点点头,对祁白说道:“你说得对,石头确实变脆了。”
牛溪把碎石块扒拉开,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还是没有看到铁呀。”
祁白等石块冷却了一些,将石块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半晌,脑中飞速转动,试图让记忆占领大脑,寻找到正确的答案。
暂时先不考虑兽人大陆上的金属与蓝星上的区别,只从他贫瘠的高中化学知识出发。
首先,自然界是没有纯铁的,因为铁会在空气中变成各种氧化铁,最常见的特性就是生锈,所以他们现在手中的这些石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包含了氧化铁的赤铁矿。
那么,氧化铁是怎么还原成铁的?
还原
祁白顿了顿,没错,高温还原。
他们得用碳也就是木炭来做燃料,而不是用成分更复杂的木柴,现在这个炉子的温度也可能不够,这些都需要继续改进。
鹿果和牛溪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茫,什么温度,什么高炉,他们两个都没有听懂,不过看祁白越来越明亮的眼神,他们知道这些问题祁白一定都能解决。
犬南坐在炕边,看着三人烧了这么久的火,最终拿出来的还是石头,根本就不明白几人要干什么。
不过好消息是,她今天成功地将衣片变长了一段,她感觉自己慢慢地找到了一点织毛衣的方法。
天色已黑,干了一下午活,几人都已经饥肠辘辘。
祁白也没想过一下午就能鼓捣出铁来,这事肯定还有得磨。
大家索性将石头留在了炭火中,保持原样明天在过来继续研究。
祁白走到胡同口,就看到自家的烟囱已经在向外冒着烟,看来狼泽已经回来了。
狼泽确实提前回来了,今天训练场提前结束,狼泽也没有闲着,先是回家把石缸砸好,又去瀑布边上打了水,还给串串和鸭鸭喂了食物。
见天色暗下来,狼泽又把食物和水放进陶锅中,把火墙和火炕烧好,这一下午都没有进自己家的门,尽在祁白家里面忙活。
掀开兽皮门帘,迎面便是一阵暖意和食物的香气。
祁白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家里藏了一只田螺姑娘。
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嗯,就是他的田螺姑娘有点过于高大了。
狼泽伸手在祁白脸上揉了揉,声音中带着笑意:“怎么弄得这么脏?”
祁白三个人摆弄了一下午石头和木柴,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肯定造得不轻。
不过祁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抓着狼泽的兽皮衣“吧唧”一声在狼泽的脸上亲了一口,亲完还不算,又侧着脸在他的脸颊上蹭了半天,让狼泽的脸上也顺利地沾上了草灰。
祁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在心中默默地感叹,真好看,就算是脸被弄花了也好看。
皮这一下的时候祁白是挺开心的。
被狼泽重新拖回怀中,祁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微微仰着头,任由狼泽重新覆上了他的唇。
只是两人都以为会点到为止的吻,不知不觉间却脱离了掌控。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紧贴的身体能感受到对方明显的变化。
狼泽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他喜欢和祁白亲昵,但是他了解祁白的底线,知道不能继续下去。
祁白眼中泛出一点生理性泪水,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快让我洗洗手,脏死了。”
“嗯。”狼泽应声,随即别过身,用竹筒从陶锅中舀出热水又兑上一些水缸中的凉水,才把水盆推到了祁白面前。
祁白蹲下身,慢慢地把手和脸洗干净,直到自己缓过气来,才站起身和狼泽一起端今天的晚饭。
狼泽吃东西不挑剔,尤其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烤肉只要烤熟了他就能吃上一大块,所以即便耳濡目染了祁白的许多食物做法,因为极少实施,所以现在能做出来的食物花样也不多。
今天晚上的晚饭主要是蒸甘薯和烤熏肉。
可以看得出来狼泽是想尝试祁白在乔迁宴上做出来的熏肉卷,虽然卷得并不算太成功,不过配上蘸料,在味道上倒是不差。
祁白主动聊起了犬南和牛溪的对话,笑着对狼泽说道:“我看犬南也不是对狐乔没有意思,狐乔到底有没有把他的心意认真地表达清楚?”
狼泽摇头:“不知道。”
说来也是有意思,互相并不熟悉的兽人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爱意,但是像狐乔这样追求人家很久的,反而还差临门一脚。
祁白踢踢狼泽:“你怎么都不替狐乔着急,怎么也得把话说清楚吧。”
狼泽正在火炕边上,闻言捏捏祁白的小腿:“让他憋着。”说完便掀起兽皮门帘,开始收拾桌子。
祁白趴在炕上,仔细琢磨着狼泽的话。
狼泽将碗筷清洗干净,放在祁白惯用的位置,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一只有些温热的手拉住了他。
狼泽揉揉祁白的脑袋:“怎么了?”
祁白脖子有些红:“算了你今天别走了。”
祁白和狼泽两人虽然结成了伴侣,但是反而不会像以前一样一起睡觉。
原因显而易见,年轻人,尤其是正处在发情期的年轻兽人,实在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所以狼泽刚刚说让狐乔憋着。
这话听着就有两层意思了,第一层是狐乔自己把话憋在心中不说清楚活该单身,第二层就很难说是不是狼泽想让狐乔和他一起憋着。
祁白自己也是男人,当然知道有些事不能一直憋着……
狼泽的手微微顿了顿:“不是说好了不交/配吗?”
祁白感觉整个人要烧起来了,支支吾吾道:“不交/配也有别的办法,我……我可以教给你。”
像是怕祁白反悔,狼泽弯下身,一手捞起祁白的腰,大步迈进了卧室。
门帘晃动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帘后隐约传来的压抑喘息声。
……
祁白感觉到额头被轻轻碰了碰。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狼泽清亮的双眸。
狼泽的眼眸在人形的时候是棕黑色的,但是在极近的情况下,还是能看到眼底的一抹深蓝,
不过这双眼睛现在看起来却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祁白很快就想起来昨天晚上两人都干了什么,也一下就看懂了狼泽眼中的意思,臊得他直想往被窝里钻。
不过被窝中并不安全,祁白现在是有点庆幸自己不答应狼泽做到最后了,那是人类该有的程度吗?
哦,对,狼泽不是人类,他现在也不是人类,但就算是兽人,也有点夸张吧。
祁白抓住狼泽的手,有点心虚地说道:“现在是白天”
狼泽不觉得白天黑天有什么区别。
不过如果祁白喜欢黑天的话狼泽把兽皮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两人。
这一顿折腾,祁白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只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点什么。
祁白的视线落在了墙上的石板,一个大大的圆形映入眼帘,他眼睛突然睁大,一把掀开被子,也顾不得空气中的寒意,抓起兽皮衣就往身上套。
狼泽的语气带着一丝满足过后的慵懒:“这么着急干什么?”
祁白把斗篷往身上一罩:“我今天要上课啊!”
说完就急急忙忙地掀开兽皮门帘,临出门前还瞅了狼泽一眼。
狼泽慢悠悠地坐起身来,肌肉分明的腹肌顺着被子的滑落一览无余。
昨天的田螺姑娘不见了,祁白觉得自己面前的狼泽简直是妖精变得。
祁白一边往学堂的方向跑去,一边在心中大喊:美色误人,美色误我!
冬日的暖阳漫不经心地照着,洒在落雪的屋顶上,折射出彩色的光晕,像是一簇簇晶莹的水晶。
然而祁白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美景,他扶着学堂的外墙,哈着白气使劲深呼吸几口,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才整整衣襟转身走进学堂。
学堂中的族人们正在小声讨论着,祁白的迟到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祁白走到讲台边上,把斗篷挂在一旁,对兔芽说道:“今天多谢了。”
黑板上正写着两道加法题目,一看就是兔芽见时间到了祁白还没有过来才临时写上去的。
兔芽笑了笑:“大家也是刚刚才到,不过这两道题目做完,如果你还没有过来,我就要找人去喊你了。”
祁白有些抱歉的摸摸鼻子,以后早上一定再也不胡来了,这要是真有人来喊他,那得多尴尬。
等大家讨论得差不多,祁白才走到讲台上,先将兔芽写在黑板上的两道题目讲解完,才开始他的文字课。
祁白先是在黑板上写上了一个“月”字,随后又在旁边画了一个月牙的形状。
豹星立刻说道:“是月亮!”
这就是汉字的魅力,脱胎于象形文字的汉字体系,还保留了许多形状相似的字型,这就使得人们在接触汉字的时候,并不会产生太多的抵触心理,而祁白在教大家文字的时候,也会优先将这些易懂的文字展示出来。
就在祁白教大家书写和巩固记忆的时候,狼泽静悄悄地出现在了学堂门口。
他没有直接走向讲台,而是从人群的最外围绕了一个大圈,最终站定在了墙壁旁边,随后从斗篷里拿出了一块兽皮,朝祁白示意一下又重新塞回了斗篷中。
早上根本没有来得及吃早饭的祁白,只是远远看着都似乎闻到了兽皮中烤肉的香味。
不过他现在正在上课,即便是饿了,也只能等这一堂课结束。
部落中的学习都是以兴趣为主,学堂的课程也不是强制性的,所以祁白并不会填鸭式教很多知识。
祁白的文字课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就是讲解族人们日常中能用到的词语,争取让大家看到相应的事物能够联想到它们的文字。
第二则是在每天教大家一个兽形的写法,这主要是为了让大家能够尽快写出自己的名字。
因着今天学习了“月”字,在兽形的文字上,祁白就选择了“熊”。
祁白指了指熊风:“这就是熊风兽形的‘熊’字。”
熊风身材高大,原本坐在树墩后面,要比其他族人高出一截,然而在听到祁白的这番话,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萎靡了下去。
一旁的鼠林也感觉到眼前一黑,他才好不容易学会了“鼠”字,他的伴侣就来了一个“熊”,为什么他们的兽形不是牛马羊啊,人家的名字多好写。
祁白笑道:“这些文字我们早晚都要学会的,而且熊字也不是那么难记,你就把它想成是熊风,这是他的头,身体和四只腿,再在他的身体下加上一把火就行了。”
羊灵疑惑道:“为什么要在熊风的身体下面点火?”
祁白愣了一下,他也没办法跟大家说熊熊大火这样的描述,毕竟兽人的语言中,根本就没有这么复杂的形容词。
虎猛举着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们来到部落后,猎到的第一只大的猎物就是黑熊,所以我们要把熊放在火上,这样我们以后才能有更多的食物。”
“对呀。”“没错没错。”
祁白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说这个解释听起来竟然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一个多小时的课程很快结束,狼泽将烤肉递过来,偷偷瞅瞅祁白的脸色:“今天早上你没有生气吧。”
祁白吃肉的空隙回了一句:“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忘记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如果他拒绝,狼泽肯定不会继续,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愿意,也不能全埋怨狼泽。
鹿果和牛溪刚走到近前,看到两人这蜜里调油的样子,都笑着站在一旁没有上前。
这要是平时祁白也不怕看,不过两人才刚刚有了亲密接触,被大家看着,他总感觉大家像是能看出来点什么,连耳尖都有些发烫。
祁白轻咳一声,用兽皮把剩下的烤肉包好,塞进斗篷里:“我们要去窑场了。”
狼泽自打进门就没有把眼睛从祁白身上挪开,现在听到祁白说要走,第一反应就是:“我跟你一起去。”
祁白赶紧说道:“训练场上还有好多事呢,现在训练串串才是要紧的,别忘了豚泉他们还在荆棘围栏那边挨冻呢,你快走吧。”
几人走出老远,牛溪还有些感叹地说道:“没想到狼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
祁白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狼泽在外话并不多,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但是只有祁白一个人知道,他私底下根本就是个有些黏人的大狗狗。
只要一想到狼泽这些不同的情绪,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祁白心中就感觉满当当的。
三人回到窑场,鹿果和牛溪去查看昨天封上的陶窑,祁白则回到房间内继续鼓捣他的石头。
祁白将灰烬中的小石头放在石板上,用石锤将石头敲成小块,然后再放进石臼中碾磨。
经过烧制的小石头不复之前的坚硬,很快便在祁白的手下变成了赤红色的粉末。
鹿果和牛溪这时将烧好的陶器搬进了房间,摆在靠墙的架子上,随后又把炕上已经烘干的陶坯搬进陶窑。
部落中的人口变多后,几个陶窑一直保持连轴转,即便是这样,陶窑中产出的陶器也远远不够族人们使用。
等两人收拾完陶窑的活计,祁白这边的石头也处理得差不多。
鹿果问道:“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需要一些砖块把炉子垒高一些,”祁白说道,“今天我们不用木柴,用木炭来烧火。”
自从大家住进砖房之后,大家现在取暖的方式已经从原本在山洞中生明火,变成了将火生在灶台下,因着有烟囱可以排烟,即便烧木柴大家也不用担心屋内会有很多烟气,木炭也就不再是大家生活中的必需品。
不过与新加入部落的族人们不同,鹿果深知木炭的好处,每隔一段时间她还是会烧制几窑,所以窑场上现在最不缺的东西就是木炭。
鹿果点头,拿着一个藤筐到仓房,很快便带着一筐木炭回来。
祁白看着鹿果带回来的这些木炭,和他之前随意烧出来的有些不一样,似乎是经过挑选的,不禁问了出来。
鹿果拿起一块木炭说道:“这是用梾树的树枝烧制的木炭,这样的木炭烧出来几乎没有烟,比其他的树枝更加耐烧。”
梾树祁白是知道的,是黑山周围独有的一种高大树木,平时也不见它们开花结果,没想到竟然是烧炭的好材料。
将木炭放在炉子的底部,祁白把赤红色粉末均匀地洒在木炭上,待炭火烧起来,再重新撒上一层木炭,接下来便是守着风扇,给炉子送风增大火势。
炼铁是一件耗费体力和时间的工作,几人一头扎进了窑场,除了早晚,其他时候狼泽几乎都看不到祁白的身影。
等祁白三人终于有了一点眉目,能从炭灰中拣出一些细小铁渣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天下午,窑场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人声。
牛溪跑到门边看看,回头说道:“串串过来啦。”
祁白也朝外看了一眼,只见四五个人正陪着串串一起走到了石头羊圈旁。
刚刚训练完的狼泽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兽皮衣,衣袖被撸到了手肘,露出他流畅的小臂线条,有一种独特的野性美。
没过多久,狼泽便迈进了祁白几人的房间。
正在拉风扇的祁白,看着狼泽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用和大家一起训练吗?”
狼泽坐到祁白的身侧,将他手中的活接了过来:“不用。”
祁白:?
“我把狩猎队分成几个小队,以后狩猎队每天的训练,包括一同训练的亚兽人,都由小队长负责。”
部落每天训练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角兽人们大多是提高狩猎的技巧和队伍集体作战的磨合,而兽形不适合与大型猎物搏斗的亚兽人们,训练得更多的则是人形的战斗与躲避技巧。
“我们这个队伍,最近的任务就是看好串串。”狼泽继续说道,“串串和四耳羊的战斗,只犀昼几人就能看过来,我可以来帮你干活。”
祁白瞅瞅自己的倒霉羊儿子,突然感觉它被狼泽当成了工具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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