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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第 110 章


今天的这一场战斗,虽然黑山部落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毕竟他们这个临时组成的队伍中,真正算得上战斗力的,事实上就只有黑山部落以及后来加入的骁牛部落,总共也就二十几个人。

        剩下的不少人,包括银月的旧人,他们才从奴隶身份中解放出来,身体素质远远无法与他们的战斗意志相匹配。

        在面对着无所畏惧,眼中只有杀戮的阿莫族人,自然就不是对手。

        三个角兽人在对战中死亡,受伤的也有十几人,其中很多原本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又添了新伤。

        最重要的,是刚刚从地窖中救回来的兽人们,很多都还在昏睡中,他们必须要赶紧找到巫,问出导致大家昏睡的原因,以及解除这种状态的办法。

        众人互相瞅瞅,他们这些没有进入部落的人,根本不知道巫是谁,更不用说留心她的位置。

        “哗哗。”

        就在这时,侧方突然传来一阵拖拽重物的响声。

        祁白在废墟上扫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正是他们进入部落时,巫用来招待他们的地穴。

        祁白和狼泽向地穴靠近,果然就看到年迈的巫,脸上堆着笑,殷切地冲祁白招着手:“进,进。”

        在她的身侧,一个兽人将一个大大的兽皮袋打开,里面是装满的盐。

        这里的地穴倒塌了一半,倒是成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只不过两人并没有选择逃跑,反而试图用盐来引诱祁白一行人。

        祁白看着他们直到现在,仍旧在模仿着普通兽人的笑容,试图用最低劣的伪装欺骗敌人,只觉得可笑。

        祁白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巫侧着耳朵,仔细辨认着祁白的问话,指着地穴内说道:“这。”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地穴里的布局祁白早就已经摸清楚了,祁白摇头,“东西在哪里?”

        见自己的伪装没有任何作用,巫的嘴角陡然下降,下垂的眼袋如同秤砣一般坠落,脸上的凶相再也无法掩盖。

        就在这时,离祁白最近的那个兽人,突然从兽皮袋中抽出一把骨刀,向祁白的胸前刺去。

        一直注视着他们动作的狼泽,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就抓住他的手臂,让他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咻”,就在两人僵持之时,一道箭矢破空的声音从耳畔响过。

        狼泽侧过头,险险躲过这一箭。

        而趁着混乱突然上前的巫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箭矢重重刺入了她的眉心,她的身体如同被踩踏的枯草,一寸寸倒伏在地上。

        巫的双眼大睁,直直地望向地穴的屋顶,这个漠视一切,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兽人,至死也不相信她的生命竟然就这样被终结。

        “巫!”

        身侧的兽人不可置信地大喊一声,再次面向祁白和狼泽,仿佛是看到了恐怖的魔鬼。

        狼泽三两下折断了偷袭兽人的手腕,将他扔在巫的旁边。

        祁白用手轻轻蹭去狼泽脸上的血珠,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猴肃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猴肃挥舞着手中已经上了弦的弩,兴奋地说道:“我的弩,果然是最强的武器。”

        祁白一阵阵后怕,指着猴肃的鼻子,劈头盖脸地说道:“就你这个破玩意,连个准星都没有,你就朝着人射,这一次多亏狼泽反应快,你再敢用它对着自己人试试!”

        猴肃眼神左右乱飘,硬撑着反驳道:“我我是想要救你们,那个老兽人手中拿着骨刀,要不是我把她杀了,你们一样有危险。”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祁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巫这个最可能知道水中秘密的人,就这样被一击致死,这下好了,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猴肃看着祁白面色不善,蹑手蹑脚地小跑着过来,将他的箭矢从巫的眉心拔了出去,又迈着小碎步一溜烟跑得没影。

        狼泽在地穴中翻找了一遍,最终只是将装满盐的兽皮袋带了上来,正如祁白所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装饰出来,用来诓骗外族人的地方。

        然而即便巫死了,他们也不能放弃寻找加在水中的东西。

        祁白想了想,又重新回到聚集着阿莫人的空地上。

        祁白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终于找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给他们送水的人之一。

        祁白俯身看着她:“我们喝的那种水,里面加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那女人抬头,她的眼神空洞,看向祁白的目光与看着地上的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祁白心下一沉,这个女人显然是能听懂一点兽人语言,从她的行为来看,她很可能是巫的重要心腹,然而她现在的态度,显然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了。

        “我说,你们不杀我。”

        人群的最外围,一个女孩儿抱着双腿,刚刚的话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祁白没想到这里还有会说兽人语言的人,只是她似乎许久都没有与人交流过,说出的话有些磕绊。

        祁白走到她的面前,放柔声音说道:“当然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说出一个字:“黛。”

        祁白道:“黛,你知道那是什么?”

        黛咽了咽口水,点头说道:“我们,两脚羊,刚来的时候,都要喝。”

        祁白继续说道:“但是你并没有和其他人关在一起。”

        “我们听话,听话就会被放出来,要干活。”黛看着态度温和的祁白,口中的话也慢慢流畅了起来:“那个房子,是巫的家,他们放在水里的,是一种草,我帮巫晒过草。”

        黛的话更让祁白确信了一点,那就是阿莫部落对部落中所有的两脚羊,处理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而那种草,就是巫用来控制两脚羊的手段。

        祁白猜得没有错,上一任巫在一次偶然的采集中,发现这种能让人昏睡的乌草,靠着这个乌草,她很快就成为了整个部落的控制者。

        而现在的巫,就是上一任巫的女儿,她使用乌草,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阿莫部落得到的两脚羊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样即便他们的部落只有两百多人,也可以轻易掌控几十个两脚羊。

        祁白问道:“这样的水,你喝过解药吗?解药是什么样子的?”

        黛迷茫地摇摇头:“没有解药。”

        祁白的眼睛一亮,如果是这样,那就代表他猜得没有错,大家只是暂时的昏睡,并没有生命危险。

        祁白再次向她确认:“你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喝过解药,或者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黛抱着脑袋,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来,这时她身边的一个亚兽人,轻轻抱着黛的肩膀,懦懦地说道:“大人,真的没有解药,把人拖出来,放在地上饿几顿就能醒。”

        有了他们的证实,祁白的心才算是放松了下来,他将两人扶起,让犬南帮忙给他们分一点食物,笑着说道:“谢谢你们,如果你们愿意,就跟着我们离开吧,我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们。”

        不管阿莫部落的人有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他们两个继续留在这里都非常的危险,比起只是口头上的承诺,祁白更希望能让他们离开危险的地方。

        黛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在她旁边的亚兽人,却已经匍匐下来,他将黛压在地上,激动地说道:“大人,我们一定会好好干活。”

        祁白赶紧拽着狼泽往旁边挪了挪,根据黛的指引,祁白和狼泽很快就找到巫的地穴,两人在其中翻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大量被晒干的黑色乌草。

        祁白轻轻嗅了嗅没什么味道的乌草根:“看来这就是阿莫部落用来控制兽人们的东西了。”

        狼泽捏住祁白的鼻子:“怎么什么都闻?”

        祁白眨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个肯定是没有剧毒的。”

        狼泽将祁白手中的乌草根拿走,扔回兽皮袋中:“怎么说?”

        祁白跑到狼泽的身边:“你想啊,他们换来那么多人,是为了做储备粮的,所以即便是下了毒,肯定也不会是剧毒,否则人都死光了,他们还吃什么?”

        狼泽点头:“有道理。”

        祁白撑开兽皮袋,示意狼泽将这些乌草赶紧收起来:“而且通过黛的话,以及牛辛和其他人喝过乌草水的反应来看,它更像是一种麻醉药物,这可就是好东西了。”

        狼泽:“麻醉?”

        “麻醉就是让人暂时失去意识,”祁白举例子说道:“就比如说上次鹿藤给族人们挖腐肉的时候,如果吃了这种乌草,他们就只需要睡上一觉,不用经历疼痛,醒来的时候伤口就处理好了,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

        狼泽看着这些黑不溜秋的东西:“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要带回去我们自己吃?”

        狼泽自然同意祁白将这些乌草带回部落,不过他的想法一直都是用来对付敌人,没想到祁白居然想要用在族人的身上。

        祁白点头:“那当然了,不过一些轻伤肯定是用不上的,这种麻醉的药草,多少都是带有毒性的,不管是谁都不能吃太多,总之咱们将它们好好收好,肯定有能用上的一天。”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好坏的植物,只因人们对它们做出不同的使用,才会产生相反的结果。

        祁白碰了碰狼泽有些迟疑的手,催促道:“那里面还混着种子呢,别漏了,都给我装起来。”

        直到将巫地穴中的乌草全部装好,两人才带着兽皮袋,朝着停在阿莫部落外的板车走去。

        此时拉着板车的五名角兽人,全部都是这一次从交易日上换回来的奴隶。

        事态紧急,狼泽不可能让强壮的黑山族人留下来看守物资,对于他们来说,族人的生命永远都要比食物更重要。

        狼泽也不担心这些奴隶会趁着众人战斗的时候带着物资逃跑,只要他们敢逃,狼泽就一定能找到他们,而那时候,黑山部落可就再也不会容纳他们。

        好在没有人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在战斗结束之后,他们便带着板车离开了藏身之处。

        此时,板车上正躺着被救出来的族人,貂兰正在他们身侧照料,见祁白和狼泽回来,她迎上前问道:“有解毒的药草吗?”

        祁白将兽皮袋交给貂兰,摇头道:“没有,不需要解毒,到了时间他们应该会自己醒来。”

        地窖中的兽人被全部救了出来,然而不论是银月部落还是骁牛部落的族人,都比最初进入中这个部落时少了几个。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现在是狩猎季,阿莫部落的食物充足,这才让大部分族人们获救。

        人数上的落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出来,然而大家都尽量不去提及已经失去的族人,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身边还活着的人。

        这时,犀昼跑了过来:“狼泽,豹白,快过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面对有些腐臭的地窖中成堆的物资,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要知道在场的黑山族人们,除了虎猛和牛勇,全部都是因为部落战败而成为奴隶的角兽人。

        虎猛和牛勇的年纪还小,从来也没有参与过部落间的战斗。

        也就是说,大家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战利品。

        也正是这个时候,祁白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部落放着自己的好日子不过,要去攻打其他的部落,狩猎季末尾的部落仓库,真的是太诱人了。

        狐乔搓搓手:“这咱们能带走吗?”

        祁白小手一挥:“带走!”

        当然要带走,这么多物资,不带走岂不是浪费了。

        只看这个地窖之中,不但有兽皮和植物,更有许多腌制好的猎物,只不过可以看出阿莫部落的盐并不多,腌制手法也不娴熟,许多肉都已经有些腐烂。

        不过这也没什么,总归都是白得的,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这一下,队伍中气氛,终于从厮杀中重新活跃了起来。

        角兽人们用藤筐从地窖一筐筐地向外搬运物资,亚兽人则在板车旁,将这些物资进行挑拣,一点点堆在板车上。

        大家的动作很快,夜幕降临的时候,原本就已经满满当当的板车,又高出了一大截,与此同时,每个角兽人的鞍具上,也额外多出了两个包裹。

        祁白向后退了几步:“不能再放了,这些就够多了。”

        狐乔大口咬着肉,说道:“这才不够多呢,再多食物,我也能在路上吃完。”

        祁白笑道:“行了吧,我们的板车要是被压坏了,上面的物资,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搬回部落。”

        狼泽冲所有人说道:“将食物吃完,我们马上出发。”

        “好嘞!”众人大声回道。

        祁白望着远处剩下的阿莫族人:“这些人要怎么办?”

        狼泽道:“大部分部落会将这些人带回去,作为部落的奴隶。”

        祁白知道黑山部落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人口,只有部落壮大他们才有生存的底气。

        然而看着这些以同类为食的兽人,祁白一点也不觉得黑山部落能改变这些人,这带回去纯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地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狼泽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带这些人回部落,他回想着阿莫族人将祁白当成两脚羊扛进地窖的样子,目光冷得似能结出冰霜。

        祁白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狼泽便淡淡说道:“那就杀了吧。”

        祁白抓住狼泽的胳膊:“等一下,咱们有话好好商量。”

        如果说先前杀掉阿莫部落的战士,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救出他们的族人,那么祁白不但不会反对,而且自己都冲锋陷阵,杀死了好几个兽人。

        然而在面对剩下的这些年幼的幼崽和亚兽人,祁白真的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

        狼泽:“你想放过他们?”

        祁白的手缓缓放下:“我不知道。”

        无数历史告诫着后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这样不安定的土地之上,谁也无法预知未来的走向。

        祁白:“我知道,今天放过了他们,或许就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可是,”祁白望着地面,“让我杀这些不能反抗的孩子和亚兽人,我下不去手。”

        这些人蒙昧愚钝,是巫的帮凶,这样的他们该被判死刑吗?行刑的人又该是自己吗?祁白没有答案。

        狼泽眼中的杀意慢慢消退,他看向围在火堆旁的族人们。

        上一次和族人们在一起,已经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战争,奴隶。

        不论人们心中的欲望是什么,战争的结果永远都是悲剧。

        狼泽看向祁白线条柔和的侧脸:“把他们留在这里,或许也活不了。”

        祁白抬头,双眼弯了起来:“那我们可管不着了,我们又不是菩萨。”

        狼泽轻笑一声:“菩萨又是什么?”

        祁白:“菩萨啊,菩萨就是全世界心肠最好的人。”

        深夜,黑山部落的队伍集结,除了还在昏迷中的族人,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各自的岗位。

        狼泽象榆祁白三人,对着祁白绘制的地图研究了半天,最终决定放弃绕远路原路返回,而是寻找一条新的道路,直直通往汐水。

        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所有人都归心似箭,黑夜不再是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

        巨狼仰天长啸,身后的族人们高声回应着。

        “轰隆轰隆”骨轮慢慢转动,随即速度加快。

        祁白从巨狼脖颈旁的小竹筐中探出头,阿莫部落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他们有足够的食物,希望这些兽人能顺利度过这个冬天。

        就在黑山部落离开的四天之后,一个几百人的庞大队伍站在山坡之上,望着已成废墟的阿莫部落。

        就在他们以为阿莫部落已经覆灭的时候,几个浑身泥土的兽人钻出地穴,一边呼喊着,一边朝着山坡跑来,他们的手上带着各种物资。

        一个兽人率先跑到了队伍的跟前,在人群中查看一番,眼睛一亮,她认出了一直与他们交易的鼹托,她举起手中的物资:“盐,羊!”

        鼹托问道:“巫呢?”

        兽人摆手,做了一个躺倒的动作。

        鼹托拖长声音:“哦,死了啊。”

        见兽人点头,荒木部落的人突然大笑起来。

        那兽人向后退了一步,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这种危险,即便是在那天冲进部落的人中,她都没有感受到。

        荒木部落的族长向废墟中看了一眼:“都带走。”

        “是!”话音刚落,便有几十个兽人冲向阿莫部落。

        看着阿莫部落中剩下的族人和食物,鼹托有些歪的嘴角不断上扬:“不知道是哪个部落,居然没有收走这些奴隶,反而便宜了我们。”

        鼹中笑着附和道:“或许那个部落也损伤不少,我们过几天也能遇到。”

        听着两人的对话,队伍中又传来一阵哄笑,只有被驱赶进奴隶队伍中的阿莫族人,惊慌地望着身侧沉默的人群。

        这一切对于荒木部落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短暂的停留之后,整支队伍继续朝着东方前进。

        而在他们的身后,阿莫部落彻底不复存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110  章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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