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编号096他来了。
易鹤野把他的话脑子里重复了三遍, 才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位名叫秦先生的男人重复道：“把衣服脱了。”
易鹤野睁大了睛看着他，用目光质问他是不是开玩笑，秦先生一边上下打量他, 一边道：“我们需要收集你的身体数据, 便之后的虚拟形象建模，这是每个想要出道的人都必须经历的。”
易鹤野完全听不进他的鬼扯,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这分明就是假公济私的潜规则，以易鹤野对男同的了解程度，这人的神分明就是想原地把自己给办了。
妈的。易鹤野后退了一步，里的拳都捏紧了——尽管他对人类下的次数不多, 但是空干翻前这个西装精英男, 对他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见易鹤野迟迟没有动作，秦先生不紧不慢地开道：“相信来这里之前, 小王经带你详细地了解了合同, 你现要是从这扇门里出去, 后续需要赔付的违约金，大概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易鹤野抬看了他一——这回他算是知道，些失踪的男人们是怎么一步一步进圈套中的了，他们的命运从签下合同开始就经无法回了。
但易鹤野并不乎。
签合同的是他的背锅侠贺野，不是他, 而且所谓的巨额违约金, 他分分钟就能从单位报销的账上全款划出去。
他现没有别的想法，只一心想着要把前这家伙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 他臂的青筋经开始暴起。
他盯着人的动作，想着果人敢对自己动，他就直接折断他的臂，果他还敢做别的, 自己就会让他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
他经找准了下的位置，刚耐不住火准备上前去，就听到耳麦里传来裴向锦焦急的阻拦：“别冲动！”
易鹤野硬生生地刹住了上的动作，咬着牙用指给他们敲出提前准备好的暗语：“几、个、意、思？”
裴向锦为难地说：“为了任务，这点小牺牲……”
话还没说完，易鹤野就一拳捶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刮起的拳风差点把秦先生吓得翻倒地，电话的裴向锦不敢说话了。
“不好意思。”易鹤野一脸虚假的歉意，抬起，桌子裂开了一道裂纹，“我有点低血糖，刚刚没站稳。”
秦先生沉默地擦了擦额的汗，好半天才整理好情绪，然后划出一道屏幕，低下，看了一，表情瞬间欣喜起来——
“大家对你的表现都很满意呢。”秦先生说，“你真的不想他们面前再好好展示一下？”
易鹤野皱起眉：“什么意思？”
“看到这些摄像了吗？”
易鹤野看着房间里全位无死角的监控，表情严肃。
秦先生说：“虽然你刚来不到5分钟，但是观众们对你的考核早就经开始了。”
秦先生所谓的“考核”，就是先前小王说的，“过五关斩六将”的部分。
这里，为了反映“练习生”们的真实人气和市场潜力，公司会不定期对练习生们的日常进行一些直播，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会给前的练习生进行投票，决定他们有没有实力继续留公司。
易鹤野之前没有听说过这的事情，前突然摆出这的规则，显然就是为了让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出冲动的决定。
譬当下，想要吸引观众目光直接的办法，显然就是脱下衣服、来一场活/『色』/生/香的直播。
这必然是易鹤野做不到的。
他刚捏着拳想着，要不世界毁灭吧，就听到耳麦里窸窸窣窣又要说话了。
他想，果裴向锦再敢说些什么让他做点“小牺牲”的话，他就先杀了前，这个老秦贼，再回去把裴向锦给千刀万剐了。
但这回，家伙说：“妈的，又是个暗网直播间。”
易鹤野杀出去的刀又收了回来。
他知道裴向锦为什么说又，毕竟上一次，些人集体吸毒的直播间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稍微再拖一拖，再给我们点时间。”裴向锦小声地恳求道，“网安边进行调查了……”
易鹤野想了想，将烦躁的杀意强行按捺下去。
他知道前这个案子的严重『性』——自己的luo体与贞洁，和无数失踪人员的安危相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此时他是唯一一个打入敌军内部的人，果他退缩了，么他身后所有人这么多天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他抬看着目光狼似虎的秦先生，想把他刃了的心是真的。
易鹤野捏着眉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想着先尽量拖延点时间，至少让网安多查出点直播间的信息来。
于是他深吸一气，抬看着老秦，用他软的语气道：“您能稍微给我点时间吗……？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可能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秦先生又看了一屏幕，又端详着易鹤野的脸，笑道：“没关系，我给你时间。”
此时，易鹤野看不到的地，直播间的人数达到了一个当前时段的小高『潮』，裴向锦和同事们一边看着小房间里的情况，一边看着直播间唰唰飞过的评论和弹幕——
“我『操』，第一次看见老秦这么有耐心，我裤子都脱了，这家伙还穿得跟爱斯基摩人一密不透风。”
“当然啦，你不看看这次的是什么姿『色』，老秦早xie人尽皆知，不来点前戏拖拖时间，可不得一眨就把这宝贝送了？”
裴向锦看出来了，这个直播间，几乎每个新来的练习生都会受到潜规则，而这些观众都是长期光顾的老顾客了。
很显然，让易鹤野出征，是他们做过正确的选择，这家伙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受欢迎——
“绝了呜呜呜，他好好看啊！我这个老变态第一次不舍得让人受委屈！老秦！放下这个宝贝让我来——！！”
“不行，我要看他被橄榄！吃不到合胃的菜我就投反对票！！”
“楼上有病是不是？？谁敢把他投下去我跟谁拼了！！”
裴向锦看着面前的画面，心道这家伙观众缘真是好，或许真的光靠脸就能到下一步。
于是，他耳麦里对易鹤野说：“直播间有很大一部分人非常喜欢你，你努力表现一下，许不用做的一步，你就可以顺利过关了。”
屏幕里，易鹤野的睛几乎是一瞬间亮了起来。
裴向锦一边看着弹幕，一边给他支招：“他们喜欢可爱的、纯情的，你看着办吧。”
听到这话，易鹤野不像为任务献身的强烈欲望压倒了一切。
不知道从哪儿锻炼出的演技涌上来，平日里凶巴巴的睛瞬间变得水汪汪一团，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对不起……秦先生……我有点害怕……”
这句话一出，评论区果然瞬间爆裂开来——
“啊啊啊啊——小——可——爱——”
“这睛太漂亮了！！好想挖下来做项链！！”
“让我过去！！我要亲自橄榄他！！”
这中夹杂着一个不一的声音：“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刚刚可是一拳把桌子都捶裂了……”
裴向锦此时哪敢放任这种声音直播间捣『乱』，开了小号打算亲自下场反黑，结果就被直播间的自来水们怼了回去：
“他不都说了，他是低血糖吗？”
“哦，好可怜，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小家伙……”
“就算是又怎么？一拳一张大理石桌子的暴力狂小哭包谁不爱呢？”
“草，感觉更香了！！宝贝捶我！！”
裴向锦松了一气，对易鹤野说：“不错，他们喜欢看你哭。”
于是，他睁睁看着易鹤野深呼吸一气，然后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机械臂。
下一秒，行泪水从易鹤野的面颊淌过：“先生，我真的很想出道……我经孤苦伶仃了，事到今，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了？”
易鹤野这面似乎有浑然天成的天赋。他的滴鳄鱼的泪再次引爆直播间，还断断续续说出了他们之前准备的人物小传，悲惨的角『色』经历，让直播间一片声泪俱下为之动容。
天才。裴向锦心底认真地夸道。
易鹤野硬生生直播间，跟老秦穿戴整齐地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网安边的信息采经全部完毕，直播间终于有人耐不住了。
“差不多得了，我不是来看唠嗑的。”
“老秦整快点，我要看小美人被x哭。”
“快上吧，我准备好了。”
这个时候裴向锦才又重新紧张起来——项传统“节目”还没完成，他们现还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收场。
“宝贝儿。”聊了几句，老秦对易鹤野的称呼早经做出了改变，“差不多该调整好状态了吧？亲爱的观众们经不及了。”
易鹤野这才骤地抬起，他看见老秦开始不耐烦地松领带。
他的心渗出了汗水。
他当然不想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更不想当众和老秦来点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同不希望任务自己中夭折。
弹幕一片“强zhi爱”的催促下，他慢慢退到墙角。
老秦一步步朝他『逼』来，领带经被丢到一边，影子朝他笼罩过来。
易鹤野还纠结，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意识废了老秦，不清楚自己的第一次会不会以这种荒谬而肮脏的式献祭出去。
妈的。
人越发贴近的鼻息前，他想到了简云闲，心想，倒不当初把第一次给他算了……
他浑身颤抖着，正当他打算把一切交给自己的直觉时，身后忽然一道光传过来。
门不知道被谁推开了。
刺目的光让老秦皱紧了眉，他回过，和易鹤野一起看向门——
“柳总……？你怎么来了？”老秦哆哆嗦嗦回过，慌忙从易鹤野面前撤开。
易鹤野逆着光，再次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位“柳总”。
站门前的，是个长相美艳、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踩着细长的高跟鞋，画着明艳的浓妆，气质美丽动人，表情确实是冰冻三尺的冷漠。
易鹤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直到看见她双宝翡翠般透彻的绿『色』眸子，片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碧『色』。
此时，双眸子看向了自己，只一瞬间，易鹤野便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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