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双更合一)
如发现文字缺失,关闭/转/码/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阅读 江千宁的这个公寓,陈寄白惦记已久。
从知道的时候就开始了。
没想到这一次他不仅能够进入这里,还进入到了她的房间。
她在江家的房间他是见过的,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后来重新装修过两次,换过风格,他也都知道。但这里的和江家的有很大的区别,那边是公主风,这边是冷淡风。除了必备的家具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而且家具也都是清冷素淡的颜色。
她和从前也有很大的不同,一点点在成长,逐渐地在进步。他相信,现在她的内心会比从前富足与强大许多。
她并不知道,他近乎贪恋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甚至逐渐萌生出了越来越不可言说的想法。
江千宁醒来后,赖了会床,划了划手机,悠闲慵懒得像只波斯猫。这会儿她是被他圈在怀里的姿势,她怀疑他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肌肤饥渴症。
等她赖完床,提醒他:“你该走啦。”
陈寄白:“……”
他并没有走的意思。
他只有留在这里的意思。
陈寄白转移开话题,“这次回来休息多久?”
她懒懒道:“一周吧。具体还是看情况。”
陈寄白眸里似在思忖什么,“那明天时间安排给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千宁精着呢,并没有立即答应,目光悠悠地在他面上转了几圈,警惕地问:“要去做什么?”
陈寄白揉揉她的头,“好玩的。”
说了等于没说。
但确实是激起了江千宁的兴趣。
她同意了。
晚上和季潇雨喝酒,季潇雨找她明天去游轮上玩,她把和陈寄白有约的事情说了。
季潇雨问:“他有跟你说做什么吗?”
江千宁如实摇头。
季潇雨眯了眯眼,只叹道:“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还学会耍起情趣来了。”
江千宁喝了口杯中酒,戏谑道:“我大哥不也是一样么。”
“恋爱都带给了男人什么?”
“幼稚?”
两人齐齐笑了起来。
这两个男人谈恋爱前有多高冷,谈恋爱后就有多幼稚。
叫人惊讶,原来,高岭之花也是可以堕入凡尘的,他们也是会像凡夫俗子一样化去身上的冰块的。
平心而论,其实江千宁不大希望季潇雨和大哥分手,她觉得他们在一起有种奇怪的般配感。——就是不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他们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他们一在一起,又会觉得他们好像有种天生的适配度。
她想,要是季潇雨和江斯言能走到最后就好了。
-
凌晨一点。
江千宁和季潇雨在酒吧玩得正欢,陈寄白的消息追来:【什么时候回家?】
江千宁是在他的消息发出后半小时才看见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吗?】
【陈寄白】:没怎么,太晚了不安全,记得早点回家。
江千宁随口应了声:【放心吧,司机在外面等我。】
她自顾自的又玩了两小时,喝得微醺,才终于准备打道回府。
和季潇雨一起离开时,她一打开车门,就对上了某个正悠闲地看着她的人。
江千宁以为她出现了错觉,但是再看一眼,他还是在。
她退出去看了看,确认着这是不是自家的车。
但车子确实也是没错的。
陈寄白朝她张开手
,“过来。”
江千宁只能钻了进去。但她还是不解:“你怎么在我家的车上?你不回你自己家吗?”
陈寄白道:“我不放心你,过来接你。”
自己家?
他在那里住了二十几年,这段时间又在那边住了很久,就算他还没住够,他妈也看够了他。
他现在惦记着的只有一个地方。
江千宁并不知这个男人心里的百转千回,加上酒精上头,迷糊了思考能力,她也就真信了。接就接吧,江千宁打了个哈欠,不曾想,打完哈欠后,人已经在他怀里了。
江千宁愣了愣。
下一秒,他柔柔地揉她的头,安抚住了她。
前排的司机沉默,再沉默。
沉默之后,他默默启动了车子。
他思考了很久,他是江家的人,这个车到底该开去江小姐的公寓,还是开去…警察局。
回到江千宁的公寓后,江千宁朝他挥手:“让司机再送你回去吧。”
陈寄白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下车:“你一个人上去我不放心,我跟你去。师傅,你先回吧,我待会……自己回就行。”
司机:“……”
他一脸复杂。都是男人,谁还看不出来啊?
你那点儿小九九,啧。
司机多了句嘴,说:“陈少爷,您……”他欲言又止。
陈寄白示意他不必担心。
司机也是看他们长大的人,有他这保证,便放心离开了。
陈寄白目送他的车离开后,忽然低眸看了她两秒,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拦腰抱起她。江千宁一阵低呼,下意识的搂紧了他,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被他抱着在往家走。
“你干什么呀陈寄白?你今天好奇怪——”江千宁嘟囔说。
陈寄白稳稳地抱着她往家的方向走,眼底笑意正浓。凌晨的月光依然动人,走在月色下,江千宁感受到了“浪漫”这两个字。此刻几分酒醉,更是加重了她对浪漫的感知。
江千宁只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她还没有这样被他抱过呢。舒服还是很舒服的。
不过,她待过他的背。
待过很多很多次。
她微醺的两颊染着绯红,低低地说着话:“陈寄白,你真的很奇怪。”
“哪里奇怪?”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低下眸,还未来得及说话,她便接着说:“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时至今日,她仍然有些走不出去。尤其是在喝了酒后,情绪上头,她愈发觉得难过。
他不知道,她以前有多喜欢他,也不知道,她曾经有多么难过,更不知道,后来有很多很多次,她都不再想要他了。
酒醉之后,她格外脆弱,像是易碎的蝴蝶,美到了极致,但急等着人哄。
陈寄白从小到大,对别的事情再精通,也比不过哄她的精通。
“因为感情是一根线,有时候它无论如何也连不起,有时候,一个瞬间,它就紧紧地连住了。”
陈寄白声音也低了下来,他的动作没停,他们已经到了电梯口。
“宁宁,我有很多想说的话,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他想用一生,去同她讲,所有他想说的话。
他感受到了她的难过,正好这时候电梯到了,进电梯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她,像是在吻易碎的珍宝。
在他的亲吻中,她闭上了眼,也听到了一句极轻的话:“对不起。我爱你。”
-
江千宁那些年经常喝酒,一开始是想借酒消愁,可
惜往往愁更愁。当然,不是酗酒,她也不会发酒疯,就只是喜欢安静地喝会酒,喜欢那个氛围,也喜欢麻痹身心的感觉。
这一年,她喝得少了很多。
一是因为忙碌,二来,也有不少情绪变化的缘故。
相比起以前,他现在联系她的频率成倍成倍地涨。每天一有时间就是黏着她,如果换作别人,或许会觉得有些病态,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程度的粘在一起,极大地抚平了她的不安和一些不好的情绪。她觉得这样很好,起码,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才这么做的,但她知道,他们两个现状安好,状态很熨帖。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她心里受过的伤,他在给她抚平,他也在一点点地闯进她心中的情感领域,将那里霸道地充斥满他的气息。
这么长时间,她能感受到她的状态在变好。很多方面都能看得出来。他割伤了她,他又在亲手治愈她。
不,或许也可以说是,她自己把自己割伤了。
在这种问题上,是得不到答案的,也分不清责任的。
今天是因为高兴,她才和季潇雨喝得稍微多了一些。没想到,会在准备回家时,又见到了他。
江千宁被他抱出电梯的时候,想着一个事:“你说,你整天这么跟着我,就不怕我会腻吗?”
陈寄白的动作僵住了一秒。
随后,传来他充满威胁的声音:“你敢?!”
江千宁说:“只是假设。毕竟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是?你看,你以前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动如山,那时候的你哪里能想到现在的你会这样呢?所以呀,以此类推,我也说不准以后。所以,假设一下。”
陈寄白这一次沉默了很久。
久到江千宁以为他站着睡着了,她才终于听见他又低又闷的声音:“我承受不了。”
静谧的空气中忽然想起这道声音,没头没脑的,江千宁微愣:“什么?”
“我承受不了这个假设。”他哑声说,“能不能,不要这样惩罚我?能不能,不要叫这个假设成真。”
他不知,她是真的在说假设,还是心中真的有这样想。
毕竟他曾经做错过选择,走错过路,至今他都不敢确保她的心中全无芥蒂,是以他更是不敢保证,她的这话,是真是假。
走错一条路,就已经叫他们的人生分叉开来许多年,荒废了许多年的光阴,中间忐忑,难以数计。他悔之不及,但是后悔是没用的,浪费掉的时光回不来,造成的伤痕也会留疤。
他哪里还敢面对,再走错一条路的风险?
是以他并无夸张,他说的确实是真的。他承受不了了,这是一个他根本无法承受的假设。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好似,她的这个“假设”已经成真了一般。
难过到,能叫听的人都会觉得莫名的伤感,被他带动起情绪。
他收紧了手,将她贴向自己,动作很紧,是生怕失去的、下意识的举动。
江千宁更加的愣住。
她怔怔地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瞳孔,看见了他眼睛最深处的紧张与怯意。
他平生骄子,从未露怯,从未露出过这样无助的神色。唯独只在她的问题上,他一而再再而地露出了这样的神情来,每一次,都能狠狠地戳中江千宁的心脏,叫她的心脏猛地一揪。
她迷糊糊的神智清醒了一点。
喃喃说:“我只是,假设。”
“那我会疯。”
四个字。
江千宁忽的抿紧了唇。
“真不夸张。”他自嘲似的低头一
叹,“我什么都受得了,但这辈子是受不了这件事了。”
江千宁还没说什么,他又道:“宁宁,如果以后,我有哪里做错,你要告诉我,我会改,但你不能不要我。”
即使他做错过很多事情,但这一刻,他仍是厚颜恳求。他只是尝试着幻想那个画面,只是一个开头,他就已然感受到绝望。那种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光的处境,如临绝境。
陈寄白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偏执的一个人。
但这会儿,他感受到了。
“我会好好爱你。”他说。
江千宁被他吻住。
这会儿,他倒像是那个喝酒的人,他倒是比她更加脆弱。
就好像,死穴被人摁住了,叫他不敢有任何动作一般的可怜。
江千宁好像能,感受到一点由他内心最深处迸发出来的情感。
那样的汹涌,那样的热烈,朝她涌来,只叫她感受到一片滚烫。
只是一个假设,就叫他方寸大乱。
如果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她一定会和他说一句:“你完了,陈寄白,你彻底栽进去了。”
可是现下,她是戏中人。
他栽了,栽在了她身上。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两个,可真是越来越像了。
他在像她当年那样,卑微地爱她。
江千宁想,大抵不会有这个假设的。
她从年少时便欢喜的人,他没有走歪、没有走偏,他迎风而长,长成了最耀眼的少年模样,她的喜欢,怎么可能会褪色?她喜欢的人,变得越来越优秀,站在了巅峰,叫人仰望。他只会叫人在不同的年龄,反复地、更深刻地爱上他吧。
江千宁弯了弯唇,咬了下正疯狂搅动的舌尖,她闭上眼,感受着来自今晚这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男人的狂风骤雨。
岁月流淌,已经淌过二十余载。
这个假设,没有一丝一毫成立的迹象。
她想说,你大可放心。
可又不想叫他太骄傲。
于是她忍住了,只是笑,但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她愿意祈求一生,愿意祈求白首终老。
年少时的冲动是易逝,但年少时的爱恋也会永恒。
好像越来越热了。
他握住她的手,摁下指纹,开门。
江千宁眯了眯眼,提醒他:“某个人,说了送我上来,他自己会回去。”
陈寄白今天,压根就没有回去的意思。
他从出现的时候开始,就没有消失之意。
他扯唇轻笑:“我在这陪你,不好吗?”
“不太需要哎。”
“酒喝多了不舒服,我可以在这伺候你。”他接着抛出诱饵。
“还好吧,我感觉挺舒服的,不会不舒服。”江千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搁这装呢?
陈寄白终于是叹口气,坦白道:“这里这么大,只住你一个,有点空,不如我也搬来,如何?”
他虽是提议,但是手已经撑在了身后的吧台桌面,一副“你倒也不必多费功夫思考该怎么赶走我”的模样。
“我们聚少离多,我觉得能多聚点是一点。”他接着动摇她的意志。
她睁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你是,要和我同居的意思吗?”
被这眼神看着,会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可陈寄白多厚的脸皮呢。
他硬是可以面不改色道:“可以这么理解。”</p
>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就你的话说得好听。
江千宁轻嗤一声,摆摆手:“收留你一晚可以,同居,免谈。”
“为什么?”他不死心。
“这里是我的小地盘,要是可以的话,江斯年早就住进来了。”
陈寄白:“……”
既然如此。
那他住进来的概率确实是不大了。
他蹙了蹙眉,没再急着争什么。
“那就先住一晚。”
江千宁戏谑地扫他一眼:“这么卑微呀?”
陈寄白咬了咬牙,将她捞进怀里来,“也不看看谁逼的。”
“既然不让住,那亲总得让吧?”他又一次咬了过来。
说实话,有时候江千宁还是很佩服他的,即使到了今天,他们也依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即使什么都做过了,即使什么事她都被带着做了一遍,但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依然可以忍得住。
可是,光亲不做,也不知折磨的是哪个。
-
在某人的得寸进尺下,这一晚,他拥她而眠。
这样的夜晚太少,少到每一刻都弥足珍贵。他连呼吸都是轻的,生怕扰醒公主。但嘴角是上扬的,是根本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如今,小心翼翼地待着她,比之从前所有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他待她若珍宝,若贝壳,不敢用力,稍微激进一些,都会怕伤到她。
他知道她曾经受过伤,这件事一直被他放在心中挂念,从未忘记。这也是他如此小心的缘故,他觉得亏欠,他觉得不忍,还生怕再触及她的旧伤,他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朝她前进,她只要稍微一蹙眉,他就已经如临大敌地停下动作,待在原地觑她反应了。
而她只要予他一点蜜糖,他都会如获至珍。
他们之间像是一个天平,从前天平倾向他,如今天平倾向她。这个天平就没有平衡过。
但如今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他也甘之如饴。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天平会有机会平衡的。
但前提是,他要和她有长久的以后,有一眼看不到头的未来。
-
第二天江千宁惦记着他说要带自己出去,订了个早早的闹钟。
他很会保密。而他越保密,她就越好奇他想做什么。这份好奇心,她觉得她能忍下来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她醒的时候,他还在睡。
以一个拥住她的姿势,睡得很沉。
她小心地从他怀里钻出来,不把他吵醒。等从他怀里爬出来后,再回头去看他,她的心里有感受到震撼。
这是一个很带占有欲的姿势,霸道又充满保护欲,他大抵是维持了一晚上的,她想,他手不酸吗?可是他的嘴角是翘起的。
他总能在很多细节处打动到她。
江千宁弯了弯唇,为昨晚和季潇雨探讨的话题增加了一个答案——
谈恋爱的陈寄白是什么样的?
-是笨的,还有几分傻和憨。
她刚开始护肤,他就醒了。兴许也是在惦记着要带她出去的事情。
江千宁听见动静,一边轻轻拍打脸部的精华,一边回头看他。
“你醒啦?”
她还穿着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而他躺在床上,坐起来,一开始目光四处逡巡,直到落在她身上,他的神情才平静下来。他轻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
——像极了婚后生活,像是他们今后一起生活的某个场景。
陈寄白弯起嘴角,
觉得这个画面美好到比梦境都还要过上分,美好到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重了一分就会破坏。
他汲汲所求,原就是如此而已。
也不知这些年,匆匆忙忙的,都在乱忙些什么。
陈寄白起身走向她,按了按她的太阳穴,“头疼么?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那一刻,江千宁心想,他好像真的很会照顾人。
以同居为目的提出这个诱饵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这会儿,倒是开始有几分那个感觉了。
她颔首说好,又问他:“时间着急吗?有没有规定什么时间得出发过去?”
陈寄白并不愿叫她着急,“不急,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去做早餐,吃完了我们过去。”
“好。”她仰着头看他,乖乖答应。
废话,陈寄白亲手做的早餐,放在以前,那可是稀罕事,那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就连她,再怎么求他,一礼拜有时都吃不到一次。
这么好的机会掉下来,她可乖可乖了。
只是,她心中疑惑更甚,今天他到底想做什么?
-
江千宁猜测过会去哪里,也猜测过是不是要坐飞机。但事实是,陈寄白亲自开车带她出去,她再怎么看沿路的风景,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她的好奇心飙到了顶点。
他还很会安抚她,提前买了许多零食,叫她在这时候解闷。
江千宁从前对他的印象是简单的直男。
但是,从他追她开始,她就开始推翻这个印象了。
所以,其实,哪有什么真正的直男?
不过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如果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再怎么直的直男,都会变得细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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