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正常与疯狂
【邪神主教：邪神千千万，而你是某位邪神的主教！在片场内，你可以传播你的信仰并攫取力量，但是当你被其他邪神及信徒发现时，你将遭遇来自他们的追杀。】
【你已使用徽章“邪神主教”。】
【你传播了“苍白圣母”的信仰。】
【信仰力上升：1/100。】
【现阶段，你可以召唤弱小的白色绦虫一条。】
【当信仰力上升至100时，苍白圣母的本体将现身。】
【微弱的信仰力尚未引起其他邪神及其信徒的警觉。】
没错，当陆星辰决定使用当前方案的瞬间，“邪神主教”的徽章便被自动激活了。
不过系统提示是不是泄露了黄冰现在的真名？
他看了眼封印之书，发现属于黄冰的那张尖叫卡果然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的状态。
至于弱小的白色绦虫……
陆星辰试着召唤了一下，原本为1的信仰力立马清零。
不过地面上多了一条食指长短的白色绦虫，质地看上去如同白玉一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出乎意料的精致。
召唤师之眼激发，绦虫的资料立刻浮现在陆星辰眼前。
【召唤物】弱小的白色绦虫（评级E-，不可带出片场）
潜力：F+
生命：F+
攻击：F+
防御：F+
速度：E+
——
特殊技能：无意识的蠕动LV1（过于弱小的绦虫，无法引起丝毫关注，只要它不停地蠕动着，它就是无意识的，但当它停下的时候……它又是谁的眼线，在观察什么呢？）
食腐LV1（吞噬腐肉，可以用于医疗事业）
陆星辰：“……”
劣化人类最低的属性是E-，低于这个数值后据说就会死亡。
而这条虫子除了速度以外，其余属性只有F+！
从属性上看，这个召唤物过于弱小，就像是路边的蝼蚁。
除非是闲着没事儿，否则哪只厉鬼会专门跟蝼蚁过不去？
但是这个召唤物，显然不能够只看属性。
第二个技能暂且不论，第一个技能的描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它又是谁的眼线，在观察什么呢？
在陆星辰的目光中，蠕动着的弱小白色绦虫停下了。
肉眼看不见它的眼睛，但它就这么环视了一周后，将目光落在了陆星辰身上，就好像是“观察”一样。
难道……远在另一个片场里的黄冰，还能够观察到他的情况？
就在陆星辰思忖的时候，神经科室大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秃头大胡子男看到陆星辰与眼镜青年相谈甚欢的场景，明显一愣。
跟想象中的画面不太一样？
“你好，就诊的话，请坐在这里说明一下病情。”陆星辰立马停止跟眼镜青年的交谈，向来者礼貌致意。
秃头大胡子男呆滞片刻后，怒而拍桌，骂得唾沫飞溅。
“你什么意思？我才是这里的医生，刚才跟你讲话的才是病患，你个蠢货！”
他究竟有哪里像患者了？
这个没眼力的小白脸蠢货是把他的制服当做摆设了是吧！？
陆星辰不确定地看了眼时间，为难道：
“可是据我所知，我们这里的医生一向是严格遵守上班时间，从不迟到的。”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真的是医生吗？”
眼镜青年严肃地应和着陆星辰的话：“这可能是一位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患者，我们医院小，神经科不光诊治神经疾病，也治疗功能性疾患。”
神经疾病包括脑血管疾病、代谢病和遗传病等等，而功能性疾患则是神经衰弱、失眠等精神状态类疾病。
所以才会设立禁闭室嘛，为的就是关押危险程度较高的精神病患者。
秃头大胡子男见自己三言两语就被打成精神病患者，气得脸红脖子。
“你们放屁！不会看名牌的么？眼珠子不要我给你们抠掉！”
眼镜青年立马火上浇油地说：“名牌是可以伪造的，白大褂随便买一身就是，我以前研修过智障心理学，所以可以理解一部分病患希望自己与常人无异的心情……不过他们休想瞒天过海。”
“对！你休想瞒天过海！”
陆星辰长鞭一甩，直接将秃头大胡子固定在了椅子上。
后者哪料到还有实习护士会捆住自己。
在试着挣脱几下，却发现挣脱不开后，这才慌神。
“你、你们疯了……我究竟哪里像是精神病了！我没病！”
陆星辰慈祥地说：“我懂，你没病。乖~咱别闹，不然要关禁闭室去了。”
这副哄孩子的口吻，显然是“没信”。
但秃头大胡子一听“禁闭室”三个字，就吓傻了，连到达嘴边的骂咧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事实上，陆星辰又怎会不清楚秃头大胡子的真实身份呢？
不过是他对比一众医患的固定行为模式，从中挖掘出一个不同点罢了。
其他科室的医生再怎么不务正业、利欲熏心，却也没有迟到过，在八点前准时上班。
只有这神经科是例外，一开门首先见到的是患者，医生迟到了。
此举仿佛是在对他说：看，有人送把柄上门了，不惩治一下合适吗？
于是，秃头大胡子不是患者，也是患者了。
而站在幕后黑手角度，再深入思考一下的话，造成这情况的，未必不是一场“正常人与精神病患者究竟谁更正常”的恶趣味实验。
总之，最后秃头大胡子安静下来了，陆星辰才问道：
“医生，有没有考虑是大脑的器质性病变，需要做开颅手术？”
眼镜青年深思了一下，认真地抬眸道：“我深思了一下，发现以前对人脑的研究太执着了，现在可以更多的考虑一下心理方面的成因。”
秃头大胡子松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他被诊断出是“心理方面”的问题，那么只需要先回答几个问题就好了。
等从椅子上脱身后，他要立刻向护士长报告，开掉这个胸大无脑的实习护士！
要说秃头大胡子实在是不知掩饰。
那道阴冷嗜血的眼神落到陆星辰身上，立刻引起了他的杀意，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这医生真是不知死活，刚才骂他，现在想杀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他一向是好人，要送人就送人回老家，送佛就送佛回西天。
这次也不会例外。
陆星辰扭过头就对眼镜青年说：“可是医生，这位听说已经治了很久都没治好，可见问题之严重，那么还是做开颅……”
不等他说完，秃头大胡子就梗着脖子、涕泗横流地咆哮起来。
“我没病！我是正常人！我真是这里的医生！你们疯了……都特么疯了！”
“好好好，你是正常人。”眼镜青年微笑，“既然你这么自信是正常人，我们作为医护人员，有必要防止误判错判你的病情。你就跟在我旁边一起问诊，看看病人究竟更满意哪边。”
秃头大胡子连续喘了好几口大气，总算安静下来。
见状，陆星辰故作佩服地说：“不愧是医生，手段就是了得，知道如何安慰一位精神病患者。”
“呵呵~见得多了，也就会了。”眼镜青年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清醒又透彻，仿佛看穿了一切污秽。
不多时，在两位医生的注视下，第一位有病患到来。
“呜呜呜~我好想死……”
悲戚的鬼哭声传来，明明并不是很刺耳的声音，却带着摧枯拉朽的魔力，要将悲伤这一情绪深深地烙印在人心里。
这是一个哭成肿泡眼的女丧鬼。
泪水如瀑布般，夸张地从她的眼睛里落下。
她坐过的位置下，很快就累积出一个小小的水洼。
“医生，我好绝望，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无论是上吊还是跳楼，我都试过了，但是怎么都死不了。”
“确切来说，我已经死了，但是我的眼泪又复活了我。”
“我知道它在救我，可是它却带给了我绝望。自从我父母双亡以后，我的眼泪就停不下来，后来未婚夫跟闺蜜跑了，为什么我的人生要充满不幸呢？”
女丧鬼擤了个鼻涕，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
“护士小哥，请问这两位谁是医生啊？”
陆星辰回答：“两位都是能给你提出诊断的医生，就看你更倾向于接受哪种疗法了。”
一般人或许会觉得，有两位医生看病，估计更有保障了。
但女丧鬼的想法极为悲观，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哇啊啊！我的病居然严重到需要两个医生来看，也不一定能看的好了……让我死，把我扔进海里吧！”
一阵阵哭声化作无形的波动，震得陆星辰脑阔疼，烦躁不已。
难怪林诗兰说精神状态不佳的话，进神经科就是噩梦，他已经不想忍了呢！
想死？成全你！
大卸八块后做成菜然后扔进焚化炉！
当然，这话是有违人设的，是不为病患的健康考虑的，不能说。
针对女丧鬼的这一情况，眼镜青年给出的诊断是：
“心理问题严重，你信神吗？”
女丧鬼摇了摇头。
眼镜青年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陆星辰：“护士，将多余的圣母雕像给她。”
陆星辰：“好的。”
没想到这眼镜青年如此上道，居然还帮他散播了信仰。
女丧鬼紧紧地看着圣母雕像，小声问道：“请问这有什么用？”
眼镜青年按照陆星辰差不多的话术，解释道：“你需要信她，不停祈祷。”
“如果你依然无法停止流泪，那么一定是你不够虔诚的缘故。你只需要为她付出更多，她就能出现，擦干你的泪水。”
女丧鬼表示听进去了。
问诊还未结束，接下来就轮到秃头大胡子了。
他讥讽地瞥了眼眼镜青年和陆星辰：“人家是来看病的，你居然给他传递信仰，还说不是脑子有问题！”
又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对女丧鬼说：“你这个情况，我会先给你注射大量的镇定剂。鉴于你这个问题很严重了，所以我会优先考虑你致死量……”
咦？这种治死病人的方案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算了，可能是哪里的庸医吧。
陆星辰面带微笑，沉静无比，压根没想到类似的话自己说过。
而秃头大胡子继续在那说：“……等你心脏停了，我们再给你救回来。经历过生死的极端后，你就达到了平衡，再也不会流泪了。”
“哦。”女丧鬼听完后，完全不为所动。
哪怕是她依然在流着泪，也能感受到如坚冰般的冷漠。
秃头大胡子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医术，见状不满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只是类似的疗法以前试过很多遍了，没用，所以我不考虑了。”女丧鬼又露出感激的表情，对眼镜青年说，“谢谢你啊，我觉得这座雕像上带着一股让人平和的力量，我居然舒服一些了。”
【信仰力上升：5/100。】
眼镜青年好奇地扶了扶眼镜：“那你有没有看到神？”
“没有，我才刚拿到雕像呢，我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接受新的一切。”女丧鬼如实回答。
不过没关系，能感受到不同就够了。
第一轮问诊结束后，眼镜青年获胜。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来了一位头痛严重不愿上学的学生。
秃头大胡子男：“小孩子头痛不上课，一定是装的，先揍一顿，再往禁闭室一关就好了！”
陆星辰不由侧目，这渣滓自己怕禁闭室怕得要死，对人家学生说关就关？
而眼镜青年则说：“孩子上学心理压力大，一方面可能需要坚定信仰，另一方面则需要开颅检查。”
两相对比之下，谁更靠谱，无需多言。
第二轮，依旧是秃头大胡子惨败。
兴许是因为今天无鬼牺牲的缘故，和陆星辰前两天清闲的情况不同，一天下来，神经科竟然来了不下五位病人。
眼镜青年是先进行心理咨询，然后开颅，只字不提用药。
而秃头大胡子则是要下最重的药，关最久的禁闭室，还要病患花最多的钱。
以至于所有病患离开前都在想：为什么医生旁边还要夹带一个装模作样的神经病患者，也是为了治疗吗？
最后，信仰力上升到21/100，看似不多，但好歹已经达到了五分之一。
至于秃头大胡子么……
“从今天已政坛的观察来看，该病患不光智力障碍、精神分裂、躁狂，还拥有严重的反人类倾向，且擅长假扮医生诓骗患者钱财，恶劣至极！”
陆星辰公正地汇报诊断结果：“所以，你需要立刻被关入禁闭室，直到反省了为止。”
禁闭室就位于神经科的隔壁，是一间四面无窗，连房门都没有缝隙的房间。
刚一推开，浓烈的臭气便扑面而来，熏得陆星辰一个趔趄。
“好了，进去吧，要记得反省哟~”
大门一关，又哭又闹的秃头大胡子便再也没了声响。
下班前，眼镜青年嘿嘿一笑，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
“谢谢你啊护士小哥，我就知道我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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