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风暴前的平静
【143】
游野城外, 热火朝天的马路建设工地。
施工人员都是些十岁左右的小孩，但忍者的体魄和忍术的施展让他们干得也有模有样。
一条能容纳两辆牛车并排通行的平整道路，在这帮孩子身后慢慢成型。
千手瓦间正坐在一边喝水吃饭团。
男孩的脑门上学着他爹, 绑了一条灰不拉几的头带。
头带上有千手瓦间借了室友猿飞猿助的炭笔画的千手族徽, 画得歪歪扭扭的，但男孩很满意。
这可是他在这个名为“工地”的牢房的精神支柱, 也是保护他免受邪恶宇智波影响的法宝！
“瓦间，查克拉恢复了没有？”穿着无袖短衫的猿飞猿助喊道。
“噢，差不多了。”
将包了紫菜的三角饭团塞进嘴里，千手瓦间鼓着腮帮子走了过去。
他面前是一块一米乘一米的泥土地面, 很平整，没有碎石和树根, 作为路面来看，还不错。
但是, 经过无数次试验, 千手瓦间和猿飞猿助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
一下雨，这块路面就会变成一片泥沼, 让牛车的车轮寸步难行。
一刮风，平整的地面就会尘土飞扬，然后变得坑坑洼洼, 一点也不好走。
这样的泥土路，在游野城周边地区还算好的。离大城稍远一点的地方，甚至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宽阔道路。
作为忍者，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树梢、山岩之间纵跃。路面状况从来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来到这里后，千手瓦间才明白, 为什么普通人很少出远门, 商人或者贵族送信都要拜托忍者。
首先是因为路途遥远, 其次是没有一条好路。
而他们这帮小忍者现在在做的，就是研究如何用忍术又快又好地铺一条结实耐用的道路。
等他们把方法研究出来，游野城的城主大人就会发布招募令，让查克拉量更大，遁术更熟练的成年忍者来执行。
乐于助人是千手的美德，千手瓦间在小伙伴的解释下，了解真实情况后，很快就愿意配合实验了。
“土遁·硬化术！”
千手家的男孩施展了最近用得最多的一个遁术，土黄色的光芒闪过，面前的泥土路就变成了硬邦邦的石板。
千手瓦间让开位置给小伙伴：“你再试试。”
猿飞猿助一口大火球吐在石板路上，等火焰燃尽，又拿来一个大锤子，猛地敲了敲。
石板纹丝不动。
千手瓦间露出显摆的神情：“这次我调整了密度，你绝对弄不坏！”
鬓角扎着小辫的猿飞猿助看了他一眼，然后喊来一个擅长水遁的小伙伴。
一个水弹浇到烧红的石板上，石板在千手瓦间惊讶的神情下，裂开了。
猿飞猿助摇头：“瓦间，光只有硬度还不够，你想啊，路面是要在户外风吹日晒的，夏天暴晒之后，很有可能马上就是一场暴雨。你这样的石板铺下去路面会坏得很快的。”
千手瓦间皱起眉，很是苦恼：“那你说怎么办？”
猿飞猿助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我哪知道，这是你的任务。我只负责炒土和验证你的石板。”
就在这时，两个男孩身后传来一道水波不惊的平静嗓音，
“石板的延展性不足就容易裂解，试试增加石板中黏土的成分，让石板变得更软和一点。”
猿飞猿助不由自主站直了身体，而千手瓦间的神情瞬间烦躁起来。
“光遥大人。”
“哼。”
宇智波光遥看也不看臭脸小棕狗，扫了眼石板，在卷轴上做下记录，
“路面实验第nn次失败，千手瓦间扣一分。千手瓦间，你的扣分即将累积到二十，如果超过二十五，晚餐的配菜将减少一个。”
千手瓦间：“…………”
猿飞猿助同情地拍了拍小伙伴。
“上次说硬度不够，这次又要变软，宇智波光遥！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有，为什么每次不是扣饭就是扣菜？就不能换一个惩罚手段吗！”
千手瓦间表演了一个在线跳脚。
猿飞猿助朝旁边挪了挪，露出了看戏的神情。
都说千手和宇智波是宿敌，但是照光遥大人和瓦间的相处来看，猿飞家的小忍者觉得更有可能是性格不合。
“不能。”
宇智波光遥打开卷轴，查看千手瓦间的记录，
“上个月，你比猿飞猿助多消耗了至少一倍的粮食，但是，成果却只有猿飞猿助的三分之二。”
面容俏丽，神色严肃的少女抬眼看向棕发男孩：“我觉得扣口粮这项惩戒非常适合你。”
千手瓦间仿佛看到了少女眼中“你怎么这么能吃”的控诉。
男孩的脸陡然涨得通红。
可恶的宇智波！怎么连他吃多少饭也记着了！
猿飞猿助一愣，随即露出深思的神色：“我就说，每次我去盛饭的时候，饭盆子怎么那么快就空了，原来都是瓦间你吃掉了啊……”
千手瓦间眼神闪躲，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心虚：“我们森之千手的饭量就是这样！而且，白天干了那么多活，会多吃不是很正常么……”
猿飞猿助调侃：“森之肚量~”
千手瓦间：“猿助！”=m=
宇智波光遥默默听了一气，然后在千手瓦间的资料旁边加上评价：
给出的任务能够好好完成，也愿意钻研。但是脑子不够灵活，以及，非常能吃。
停了停，光遥又加了一句。
无法确定是土遁使的特性，还是千手特性。
【144】
收起卷轴，宇智波光遥打了声呼哨。嗖地一声，她身边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忍服的宇智波。
自从得知女儿对被俘忍者“回收再利用”，试图创造一些剩余价值（光遥语）后，田岛就派出了族中那些受伤无法上战场的族人给女儿光遥帮忙。
这些人因为各种残疾不能上战场，但还是能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传个信，跑个腿，盯个梢还是没问题。
现在出现在宇智波光遥身侧的是宇智波狸，曾经的暗杀小队队长，擅长隐匿侦查以及刑讯暗杀。
宇智波狸在某次刺杀任务中不甚中毒，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心肺受到了毒素很严重的侵蚀，无法剧烈运动。
这等于直接终结了宇智波狸的忍者生涯。
茫然无措，灰心丧气的时候，族长将他派到了大小姐宇智波光遥身边。
然后，曾经的暗杀小队长，开始了每天盯梢小忍者干活的监工生涯。
宇智波的坏毛病不少，敏感又傲慢，容易情绪化，还死倔。但他们到底是人类，是能够被正面、积极的情绪感染的。
小忍者们几乎都是战场新丁，还没有被鲜血和仇恨浸染，在最初的害怕，以及对其他忍族的顾忌消失之后，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光遥分派下来的任务，在他们看来就是玩泥巴，试问哪个小孩不喜欢玩泥巴？
还是用遁术光明正大的玩，那更加美滋滋了。
于是，这处工地上就出现了小忍者们干活充满干劲（玩泥巴！），吃饭充满热情（饭好吃！），一派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的景象。
这样的景象看了两个月，宇智波狸晦暗颓丧的心情好了不少。
当然，暗夜刺客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只会觉得：哼，要不是大小姐心善，哪有这帮小屁孩傻乐的机会。
宇智波式讨人嫌
而这帮小孩中，宇智波狸的重点观察对象就是死对头千手家的小孩。
那个脸上有疤的棕发小子，每天一边大骂宇智波黑心，一边吃了一碗又一碗，晚上睡觉也是四平八稳，香得不行。
宇智波狸：“……”
这千手小孩未免也太缺心眼了！
试图通过观察千手瓦间行为，推导出千手一族破绽的宇智波狸，觉得这份研究要进行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前线又扔过来一只小千手。
很好，研究素材 1，希望这一只千手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大小姐，人带来了。”
宇智波狸躬身行礼之后，将夹在胳膊底下的小孩扔了下来。
经历了被宇智波包围，捆绑，打包，运送一条龙的千手板间，在看到亲人的瞬间，隐忍的低泣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瓦间哥！！”
千手板间，千手四兄弟的老四，现年六岁半，拥有半黑半白的奇怪头发，以及，是个性格有点怯懦的小哭包。
宇智波狸的千手研究注定失败
千手瓦间大惊：“板间？！你，你也被宇智波抓来了？！”
千手板间抱着哥哥不撒手，哭哭啼啼诉说着心中的恐惧，
“他们五个人围着我，我根本逃不掉！呜呜，哥哥，写轮眼好可怕，我差点就死了！”
宇智波光遥看向宇智波狸。
青年赶紧解释：“发现这小子的是右烽的小队，小队中有个队员的亲人前阵子刚被千手杀了，他们本来想杀掉这小子的，但最后还是收手了。”
光遥：“是担心被母亲发现。”
宇智波狸：“是的。一方面是真理大人有令，另一方面，杀了这小子没有俘虏补偿金拿。右烽他们觉得划不来。”
光遥点点头：“泄愤只是痛快一时，拿到钱才是最实惠的。他们清楚就好。”
说完，少女看向抱在一起的千手兄弟，交待道：“既然是你弟弟，那就交给你管了。对了，千手瓦间，如果你弟弟犯错，你有连带责任。”
千手瓦间顾不上安慰哭唧唧的弟弟，惊恐：“什么？！饿肚子也要一起吗？？”
光遥愣了下，随即果断回答：“对！”
听着千手瓦间的哀嚎，以及千手板间困惑的疑问，光遥嘴角弯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这小子真是傻得有趣。
扔下千手兄弟，光遥带着宇智波狸走到一棵树干被掏空的枯树边。
“犀犬，过两天就下雨了，树洞里面会积水，记得换个地方。”
少女离去之后没多久，一个巴掌大的小蛞蝓从树洞里爬了出来，盯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看了半晌，慢吞吞地朝地势更高的树洞爬去。
这个人类，好像跟它以前接触过的都不太一样。
被真理带回家的犀犬，作为礼物送给了光遥。
在犀犬明确表示不想签订契约后，对尾兽都不怎么感冒的母女俩就干脆利落地将犀犬放归大自然了。
以为自己要失去自由的犀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人类你费那么大功夫把我击败，就为了放我回去？？
很好，人类，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于是，带着一丝对人类的好奇，犀犬缩小了身形留了下来。在一次偶然间被光遥发现后，少女开始了每天的问候。
犀犬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但同时，它又无法否认，这样平等、和善的对待，让它觉得很舒服。
反正这里都是些人类幼崽，没有一个能对它有威胁，就让它看看。
【145】
宇智波族地内。
真理独自击退尾兽的事传开后，族内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
就连向来对真理挑剔的长老们，看到真理时，脸上也多出几分笑容。
族内有这样强大的战士，超过千手指日可待，届时，宇智波一族将是忍界当之无愧的魁首！宇智波的声望将会达到顶峰！
一想到那般美好的未来，长老们的褶子脸都舒展开来。
当年还是他们有先见之明，没有将宇智波真理强行压在家中。
要不然，一位强大的战士就要蹉跎在厅堂之中。
那该多可惜。
真理如果知道长老们的内心，绝对白眼翻上天。
说得好像他们能够将她约束在家一样。
她迄今为止的努力，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家族荣耀！
除了任务未归的斑，苍介和泉奈都围在真理身边，开心道贺。
比起苍介只是单纯的为母亲的强大而高兴，泉奈心中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母亲原来这么厉害，比之成年的斑哥也不逞多让，那么有些计划就能提前进行了！
千手未来几年有哪些大动作，情报、据点、布局，泉奈知道得一清二楚！
有母亲的强大武力做后盾，一定能重创千手，搞不好还能在千手柱间、千手扉间成长起来之前，就将这两个家伙干掉！
对了对了，一定要提醒母亲，这两人是重点目标，碰到的话，一定要优先干掉！
等到他和斑哥长大，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宇智波的步伐啦！
重生者笑容甜蜜，仿佛看到了干掉千手兄弟之后的光辉未来。
作为族长以及“丈夫”，田岛对真理声望的增加同样乐见其成。
心爱的女人能得到大家的赞美，大家的认可，他比谁都高兴。
这种心情之下，非常破天荒的，向来认为喝酒误事的田岛，拿出贵族赏赐的美酒，拉着真理在书房小酌了起来。
清透的酒液在小盏中晃荡，映着窗外的月光，显得格外剔透。
“真理，族中有你真是一大幸事。”
笑着和真理碰了碰杯，田岛仰头将小盏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觉得没有尽兴，马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居然连喝两杯，看来是真的很高兴。
“是吗……那可真是多谢夸奖了，族长大人。”
真理轻抿着酒盏中的酒液，笑容跟幼子泉奈一样甜蜜。
“你的实力很强，这很好，发生在苍介身上的事，我应该不用担心了……”
田岛垂眸看着盏中酒液。
这些年，战争任务因为有真理在，一直都非常稳当。身为族长的田岛自然就无需前往，他坐镇族内，安排后勤，统筹情报。
每次前线的情报回来，无人知晓，田岛总是要先定神三秒，然后才会打开。
因为他害怕，害怕会在情报上看到真理的重伤，甚至死讯。
心里有准备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在知晓真理的实力远超预期之后，田岛有一种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
真理的实力放眼整个忍界，都没有几个人能伤到她。
这就意味着，她活着回来的几率比谁都大。
这才是田岛最开心的。
再次抬眼，田岛发现原本坐在桌对面的真理，不知何时已经欺近到他跟前，一双带着熏人酒意的黑眸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族长大人的关心，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真理俨然一笑，
“不过，还请放心，在没有实现目标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
说完，她起身离开。
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田岛伸手拉住她。
身体一歪，真理倒在男人怀里。
偏过头，真理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嗯？”
“现在，我不是族长，真理。”
缓缓靠近，“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真理眨眨眼，弯起唇角，甜蜜呼唤：“……獭祭~”
“……”
一口气梗在胸口的族长大人长叹一声，不再啰嗦，俯身压了下去。
他得好好纠正一下坏心眼女人的发音。
用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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