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千手佛间退场
【146】
对比宇智波就差开宴会庆祝的欢天喜地, 南贺川另一边的千手族地，可谓是阴云密布。
千手涟带回来宇智波真理拥有独自对战尾兽的实力的消息，简直就像当头一棒, 砸在千手佛间脑袋上。
对家的实力越来越强, 这可是一个相当糟糕的消息，千手佛间火速召集长老和各部门负责人, 商讨对策。
一番讨论，千手族人普遍认为，宇智波真理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能将尾兽击退的实力，是别有用心的。
毕竟, 以她当时显露出来的实力，护着族人跑掉就是, 实在是没必要去管尾兽。
宇智波真理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
“立威！”
千手佛间斩钉截铁说道,
“宇智波真理想借此一战告诉我们千手, 要想再跟他们宇智波作对，得掂量掂量, 我们千手有没有跟尾兽媲美的实力！”
“这个战书……有点烫手啊。”
千手佛间不由自主看向坐在身侧旁听会议的柱间。
木遁是“森之千手”一族族名的由来，传说中，能轻易制造一片便于作战的森林。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在族群中出现了, 如今在柱间身上觉醒，不得不说来得非常是时候。
可问题是，柱间现在只有十二岁，而不是二十二岁！要不然，他哪需要如此发愁。
千手族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正走神的柱间赶紧挺直背脊, 生怕父亲发现他在开小差。
千手涟皱眉深思, 片刻后, 开口说道，
“族长，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距离我们和交战矿区百里开外有一座村庄，如果我们当时坐视不理，这座小村子很有可能会被暴走的尾兽摧毁。”
“矿区被毁，城主辖区内的平民再遭屠杀。这事虽说是尾兽干的，但跟我们忍族在那里开战不无关系。这事传出去，不管是千手还是宇智波的名声都将一落千丈。为了避免这种恶劣影响，宇智波真理主动提出，暂时休战共同对付尾兽。”
千手涟露出回忆的神色，“当时情况危急，我同意了。之后，两族相安无事，事后还合作清除了被尾兽酸液腐蚀的区域。”
一想到这里，千手涟都觉得不可思议。
往日里打得不可开交的千手和宇智波，合作起来居然意外地默契。
都打了这么多年，谁还不了解谁
“族长，这次的事件让我看到一种全新的可能——”
白发青年坐姿端正，绯色眸子中无比认真，
“千手和宇智波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与会的千手们不是摇头说“阿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是露出不赞同的眼神。唯有柱间一个激灵，猛地抬眼看向千手涟，黑眸亮得惊人。
千手佛间眼神锐利：“阿涟，你要知道，不管是面对共同敌人，亦或是雇主要求两族合作，都不能改变千手和宇智波是敌人的事实！”
“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仇恨，不可能因为一两次的合作就抹消！”
千手佛间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千手的会议室中。
看着周围族人、长老纷纷点头，表示对族长的认同，千手涟沉默了下来。
看，真理，和平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青年察觉手肘被碰了碰，微微偏头看去，柱间朝他咧嘴一笑，无声地说道。
舅舅，我相信你！
千手涟怔住，随即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抬手揉了揉西瓜头少年的脑袋。
你跟你父亲不一样，真是太好了。
随后的会议内容就是千手们群策群力，商量怎么杀掉宇智波真理。
有的说联合其他忍族，有的说设计伏击，有的说使用秘术暗杀，会议室内吵得不可开交，但没有一个人的计策能服众。
千手涟坐在一边看似认真开会，实则神游天外。
在见识过真理完全不在一个层面的实力后，他不觉得族人们想的这些计谋能派上用场。
柱间也差不多，在发现舅舅似乎和他一样不想打仗的想法后，少年屁、股就跟个陀螺一样扭来扭去，一副想上厕所，又强行忍住的别扭神情。
千手涟忍不住嘀咕。
这小子干什么？
比了个手势告诉少年，有什么散会后家里说。
然后柱间的尿急脸就变成了傻笑脸。
这小子……
千手的未来交给他，真的没问题吗？
千手涟突然冒出一丝忧虑。
【147】
散会后，佛间身为族长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舅舅和外甥就先回了家。
一进院子，刚好撞见瘦小的白发少年正在擦洗一副沾着血迹的笨重盔甲。
柱间眼睛一亮：“扉间，你回来啦！”
白发的少年抬眼看过去：“舅舅，大哥。”
千手涟将孩子推到一边，自己拿过抹布大力擦洗起来。大人的速度自然比小少年快得多，盔甲上的血迹很快就冲洗得七七八八。
柱间手脚麻利地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给弟弟洗手洗脸，一边问道：“任务顺利吗？”
“任务很简单。”扉间点点头，狭长的绯色眸子闪过一丝忧虑，
“我查了附近地区，还是没有瓦间和板间的消息。宇智波究竟将他们弄到哪去了？”
盔甲已经擦洗完毕，高大的青年将甲片晾挂在院子里的木架子上，等水分干透，就可以开始保养了。
“扉间，他们俩个现在很安全。”
小少年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舅舅，你从哪得到的消息，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不重要。”
‘跟宇智波真理有来往、关系甚至还能称得上不错’这件事，千手涟打算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不过，如果两族真的能交好，那倒是没必要遮遮挡挡的。
扉间小大人一般叠着手臂，带着一点质问的口气：“舅舅，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千手涟直视这个跟自己很相像的外甥，温和地答道：“因为不说比说了的效果更好。”
扉间不认同地摇头：“舅舅，你不能因为我是小孩就糊弄我。”
看似大大咧咧，但直觉有时候意外敏锐的柱间歪头想了想，眼睛陡然一亮，“舅舅，你是不是有认识的宇智波？”
“交过手的我都认识。”
回以一个微笑，千手涟伸手揉了揉两个化身好奇宝宝的少年，然后朝屋内走去。
“姐姐，佛间大哥说要晚一点回来。”
“嗨~知道了。”
院子里，柱间一脸苦恼：“我说的认识，是朋友的那种认识啊，舅舅真狡猾。”
扉间若有所思：“大哥，我觉得你的猜测搞不好是真的……”
他清楚记得，舅舅带回瓦间失踪的消息时，神情非常平静。那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消息难过，只有他察觉到了舅舅神情的不对劲。
但当时，扉间认为舅舅已经悲伤过了，并没有在意。
后来，板间失踪的事传回族里，扉间发现舅舅只是微微一怔，在听到“宇智波”后，神情就放松下来了。
瓦间和板间都是遭遇宇智波才失踪的，按理来说是凶多吉少，可舅舅不但没有愤恨之情，反倒一脸淡定。
这也太古怪了。
还有，不知道舅舅跟母亲说了什么，母亲很快就从弟弟失踪的伤心中走了出来，还反过来安慰大哥和他。
扉间现在肯定，母亲和舅舅百分百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
而这事就跟宇智波有关。
“真的？什么真的？舅舅跟宇智波是朋友？扉间！那不是很棒吗！都能成为朋友了，那结盟肯定没问题！大家变成盟友，以后就不用再打来打去啦！”
柱间快乐的笑脸像一朵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的小花。
被打断思绪的扉间忍不住泼冷水：“大哥，你想多了，结盟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柱间一秒消沉下来。头顶灿烂的太阳花也变成了阴沉的蘑菇。
“是啊，父亲在族会上也驳斥了舅舅，说仇恨不会消失什么的，可正是因为大家都这样想，战争才会永远停不下来……”
扉间：“大人都是这样，任凭情绪控制自己，连冷静、平等地沟通都做不到。”
父亲喜欢动不动拿拳头说话，舅舅也是，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扉间不高兴地皱起眉：“还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在看。”
柱间想起小伙伴斑说的“太弱就没有话语权”，激动地说道：“扉间，等我们变强，大人就不会小看我们了！”
扉间这次终于认同了大哥的话：“那当然。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白搭。”
【148】
少年们不断磨砺自己，提升实力，大人们也忙碌不停，作战会议开了n个，最终拍板了伏击计划。
伏击执行者，千手涟。
理由也非常简单，族中就他和族长与宇智波真理交战得最多，族长要负责正面对战，伏击任务自然就落到了熟悉宇智波真理招式的千手涟身上。
为了掩盖住千手涟身上的查克拉波动。千手佛间还特意找了远方亲戚漩涡，购入了非常珍贵的隐匿符咒——能够让一个人的查克拉完全消失。
千手涟：“……”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希望真理发现之后能给个痛快，不要把他变成族长那样的熊猫眼猪头。
那种造型……
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时间就在千手一族的积极备战，千手佛间的踌躇满志，千手涟的暗暗担忧中一晃而过。
新的战事到来了。
雷之国和汤之国因为港口的问题发生了争执，谁也不愿让步，再加上霜之国大名在其中左右横跳，挑拨搞事，两国最终谈判破裂，决定靠战争来划分那个优良深水港归谁。
宇智波祖籍雷之国，如今虽然定居火之国，但跟雷之国的联系并没有断掉。如今冲突一爆发，雷之国的大名一纸委托隔天就送到了宇智波族地内。
宇智波这两年可是凶名远扬，汤之国吓得赶紧给千手发去委托，并再三嘱托，钱管够，多带点人来！
于是乎，千手和宇智波时隔一段时间后，在各自族长的带领下再次“相聚”。
海边的空气湿润，火遁大打折扣，水遁效果则会好上很多，此次的对战环境对宇智波而言要不利得多。
但是没关系，宇智波依然气势如虹。
只因为站在队伍首列，仅落后族长宇智波田岛半步的女人。
宇智波真理长发高束，黑衣红盔，右手轻轻扶在腰侧的长刀上，眯起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终于见面了，千手佛间。
而对面的千手阵营，千手佛间面沉如水。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恶战。
但是——
不管要付出何种代价，今日必将宇智波真理斩于刀下！
田岛视线扫过千手人群，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
千手那边的白发小子没看见。
这次是大战，那小子是主力，怎么可能会不在？
千手在打什么主意？
【149】
留了个心眼，在正式开战后，田岛始终分出一丝心神，注意着四周。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反倒是因为他的分神，让千手佛间找到空隙，给了他一刀。
见了血，田岛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千手佛间可不是能随便打发的对手。
投入战斗的田岛并没有发现，千手正在慢慢改变整个阵型，中间的后撤，两侧拉长，变成一个超大的c型。
而向来喜欢冲锋在最前的宇智波真理，离大部队越来越远，越来越深入千手的队列之中。
毫无征兆的，田岛面前的千手佛间浑身腾起一阵烟雾。
千手的族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千手一族的年轻人。
两人一出现，没有任何废话，合力使出一招遁术，两个半圆的土壁从田岛两侧升起，将他关了进去。
田岛：？！
糟了！
与此同时，千手佛间到达预定地点，看到已经完全陷入千手包围的宇智波真理，面容冷肃，毫不犹豫发动猛烈进攻。
周围的千手也纷纷舍弃对手，转而进攻包围圈中心的女人。
“玩人海战术啊。”
身上添了几道伤口，黑眸闪耀的真理弯唇一笑，锋芒毕露。
“但是，在我面前，人多——”
“是没用的！”
气势陡然一变，强劲气浪自真理周身震荡开来。
她挥舞着长刀，扭身冲入千手阵营，如游鱼一般在人群中灵活游走，手中长刀横扫，斜挑，突刺，动作凌厉果断，空中飞起一蓬蓬血花，而一个个千手抱着伤口，在她身后倒下。
伤不致死，但是如果不及时治疗，一样会要命的。
眼看着两支小队八个人，现在已经倒了一大半，宇智波真理这个女人不但一点颓势都没有，动作反倒越来越狂放。
千手佛间额角青筋迸裂，牙关紧咬。
不行，还不到时候。
当最后一个辅助的族人也倒下的时候，千手佛间找到了机会，揉身冲了过来，一手结印，用土遁将宇智波真理逼至半空，手中长刀刺向她的左边盲区。
真理张嘴吐出一个巨大的火遁，瞬间毁掉地上的石刺，左手长刀倒提，架住千手佛间的武器。
真理凑近这位斗了十几年的千手族长，柔声低语：“你该让位了。”
千手佛间狰狞一笑，不撤反进，擒住真理手腕，高喊：“阿涟——”
真理身后飞沙四溅，一道身影从中跳出。
与此同时，远处，轰开数道土壁的田岛身形如离弦之箭急冲而来，写轮眼飞速转动，猛地掷出一柄苦无，和千手涟刺出的武器撞在一起。
“当啷——”
金属相撞的铿锵之声后，便是刀剑入肉的噗呲声。
千手涟呆滞了一瞬，高喊：“大哥！！”
千手佛间委顿在地，胸口插着一柄长刀，宇智波真理脸上染血，眼神冰冷地俯视着手下败将。
目睹一切的千手涟心中像是有什么碎掉了一般。
他想过真理那么厉害，一定不会被大哥和自己伤到。
但他独独没有想到，真理会要杀大哥。
突然间，几年前真理跟他提过的话语浮现心头。
她说，她要换掉千手的族长。
所以，这就是她的方法？
杀掉佛间大哥，让柱间成为族长？
如果柱间也不能让她满意，是不是柱间也会被她杀掉？
不可遏制的怒意席卷了他的大脑，焚烧着他的理智。
宇智波真理！你所谓的和平就是这样的吗？！
“宇智波真理！！”
代替千手涟质问的是他的怒吼，以及手中的刀。
雪亮刀锋自背心透胸而过，真理低头看了看，又扭头看了看持刀者，神色愕然，在鲜血自嘴角流出来的时候，轻喃了一句。
“……我没杀他，阿涟。”
“不要狡辩了！”
千手涟怒吼。
“……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真理的叹息像是风一样轻。
“算了，这也是你的职责，就这样。”
被真理这么一说，千手涟有些慌乱。
不是他看到的那样，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由自主看向千手佛间，发现佛间倒下的地方，只有很少的鲜血。
稍微一想，便能明白，真理这一刀插着的位置非常巧妙，避开了主动脉和脏器，看似严重，实则没有性命之忧。
发现真相的千手涟，愤怒像是被淋了一盆冷水，彻底熄灭了。
这时田岛已经赶到，一记火遁，将千手涟逼退，扶住萎靡的真理，焦急万分，
“真理！！怎么样？！”
“还好，不碍事。回去再说。”
真理没有将长刀抽出来——这时候抽出来，伤口就是血如泉涌，那才是真的完蛋。
她只是用医疗忍术止住了伤口附近的血，才在田岛的搀扶下站直。
最后看了千手涟一眼，真理毫不犹豫转身，朝着战场高喊，
“千手佛间已败！”
千手涟呆呆地看着黑发女人带着他插在她身上的刀，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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