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边闻的车照常在酒店门口把沈杳放下，沈杳下车以后没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裴莞那。
这几天裴渡结束了工作来祁南陪她，今天霖远那边的公司突然有事，下午又急急忙忙回了公司。
两个人还像上大学的时候一样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好像朋友都是这样，永远有数不尽的话题和无数的日常想要和对方分享，就算是很长时间不联系了也不觉得尴尬。
沈杳也没想到，自己和裴莞的友情可以持续这么多年。
她其实身边除了许宁晩就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裴莞是这么多年的第二个。
“莞莞，我觉得，边闻他喜欢我。”
裴莞懒洋洋嗯了一声道：“他喜欢你的事我早就看出来了。”
沈杳来了兴致，把头放到了裴莞的枕头上好奇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裴莞往边上挪了挪给沈杳腾出了位置，“那可是边闻啊，出道以来好像就没谈过恋爱，对同剧组的女演员也就是点到为止。你以为他很好接近，但是呢？你看谁真正近过他的身。”
“你怎么知道他没谈过恋爱？”
“我猜的总行了吧！反正我出道这些年里认识这么多艺人，没在任何一个人嘴里听过边闻谈恋爱的事。”
沈杳听了裴莞的话，心里像融化了一颗珍藏多年的糖果，充斥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我们边闻那么敬业，当初怎么能在上升期谈恋爱。”
裴莞戳了戳她的脑袋，“行了别美了。”
她把身旁的抱枕扯过来抱在怀里道：“听说今天季澄来探班了？”
她白天的戏份在上午，下午没在剧组，回了酒店送裴渡回霖远。
“嗯，刚才我们还一起吃的饭，季澄请的。”
裴莞笑道：“边闻这小心思可以啊，这就开始向他身边人介绍你了？”
沈杳白了她一眼，“别瞎说。”
“不过季澄倒是圈里边闻为数不多的真朋友。”她道：“不过边闻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玩的好的人了。”
“是啊，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朋友，那些商业营业的人和他也算不得多好。”
裴莞倒是能理解边闻这种情况，于是道：“其实也算是正常吧，人本来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特别是在这个圈子里。边闻那么红，之前和他好的人也难保不对他有嫉妒。”
就连她自己也是，她刚出道还没火的时候，也有很多和她关系很好的同学，但是随着这些年过去，一直在联系的也只有沈杳一个了。
沈杳叹气，“这些道理其实我都懂，可是边闻刚出道的时候多难啊，参加节目的时候永远都是镶边的，公司对他也不好，出了他们家公司那件事以后他的经纪人也不带他了，后来复出那部电影都是他自己亲自登门和导演磕下来的。”
况且，他当时应该还背着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钱。
她的声音多了几分笑意，“边闻那个时候，只要他一噘嘴，我就知道他又委屈了。”
“你这么说和他一比，我倒是幸运的，身后有裴渡护着我，想拍电影有你用我做女主角。”
沈杳拍拍裴莞的手，“知足吧大小姐，看你家裴渡对你多好，神仙爱情。”
“切，要不是我当年狠下心要把他搞到手，现在指不定裴渡都娶了谁了。”
裴莞当年的事沈杳是知道的，裴渡跨不过心里那道坎，而裴莞又坚持。反正闹了一遭，俩人最终还是成了。
“反正你就是别怂，你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和他比肩吗？我还记得你当初和我说的《致橡树》，我当时就在想你想得可真多啊，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做不到。”
她望着窗外的星星，“因为星光本来就是伴着月亮而生的。”
沈杳也看着那点点星光，她想，是追星不是摘星，可是人性好像注定贪婪，渐渐地，她想摘下这颗万千璀璨的星星。
沈杳这一夜是在裴莞房间睡的，二人各怀心事，但却都伴着从窗边溜进来的晚风酣然入梦。
“姐，你怎么没在房间里？你在哪呢？”小夏早上去给沈杳送早餐拿房卡刷开房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沈杳刚刚被闹钟叫醒，从卫生间出来就发现小夏在找她，裴莞因为没有她的戏份所以还没起来。
“你在屋里等我吧，我昨天晚上在莞莞这睡的。”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她六点半要到片场。
她悄悄出门，尽量不吵醒还在睡的裴莞，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后开始吃早饭。
小夏给她买了一盒馄饨还有几个牛肉烧麦。
沈杳吃完馄饨看了眼时间，拎起还没吃完的几个烧麦道：“走吧，一会在车上吃。”
到了片场，边闻已经在化妆了，他注意到沈杳手上拎的外卖盒子问道：“那是什么？”
沈杳顺着他目光提起了手中的袋子，恍然道：“牛肉烧麦，边老师要尝尝吗？”
“不了，我最近正在控制体重。”边闻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
沈杳忍笑，把盒子打开放到边闻面前道：“没关系的边老师，早上买的现在带过来已经凉了。”
“所以呢？”边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知道她能编出个什么理由。
“既然凉了，那就没有热量了。还有，牛肉是什么？优质蛋白啊！”沈杳的目光格外真诚，仿佛她说的话是真的一样。
“这你要是吃了，还不得瘦死。”
边闻听了她的话作信以为真的表情，恍然大悟道：“跟着沈导学到了。”
“所以你要吃吗？”
“既然沈导说不会胖，那就吃一个吧。”
沈杳用筷子夹起了一个递给边闻，“边老师给。”
边闻没接，张嘴示意她喂给她。
“我正化妆呢，要是随便动，化妆师该多麻烦，是吧？”
化妆师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于是笑着配合道：“对，边老师你最好别动。”
边闻用一副你看我说什么的表情看向沈杳，慢条斯理道：“你又不是没喂我吃过东西。”
沈杳此刻注意到了化妆师的表情，分明在说磕到了磕到了。重新夹起一个烧麦，喂到了边闻嘴边。
“好吃吗？边老师？”
边闻吃完了一个，又问她，“我能再吃一个吗？”
碳水的味道可真美好啊！
沈杳眨眨眼睛，认真对边闻道：“边老师，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边闻挑眉，问道：“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沈杳思索片刻，“你之前就是给我感觉，沉稳，敬业，方方面面都很完美。”
“那我现在呢？你的粉丝滤镜碎了？”他揶揄道，“那看来我对外的形象塑造的很成功。”
“不是，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好的。”沈杳说道，“但是现在的你给人的感觉就是……”
她想了想道：“更真实吧，而且很生动，和其他的人在私底下没什么两样。”
边闻嗓音带笑，“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啊！”他问沈杳，“那你是喜欢之前你认识的我，还是现在你知道的我？”
沈杳睫毛轻颤，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因为，“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你啊！”
只不过，现在的他，多了几分亲昵和熟悉，以及……
之前从未有过的心动。
林轶刚才给沈杳打了好几个电话，只不过她当时正在拍摄就给按掉了。
这场拍完，她给林轶反打过去，想问问林轶找她有什么事。
“我一会过去探班，你准备好接驾。”
“你来就来，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沈杳内心十分无语，当他是什么大人物吗？还让她准备准备。
“忘了跟你说，我把奶奶也带来了。”
“外婆也过来了？她年纪大了你能不能不要折腾她？”
林轶的语气冤枉，“是老太太非要我带她来的，她说她想你了。”
沈杳心里一颤，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在祁南这几个月光忙着工作，确实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去看外婆了。
她放缓了语气，“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后，林轶领着外婆到了剧组。他扶着老太太道：“看，这就是沈杳工作的地方。”
“原来电影是这么拍出来的啊！”老太太没来过拍摄现场，像逛公园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那不是杳杳喜欢的那个小伙子吗？”她一眼就认出来在树荫下休息的边闻。
“对，是他。”
“杳杳呢？”老太太又想起来找外孙女。
林轶指着不远处监视器后面盯着屏幕的沈杳，“在那呢。”
“杳杳在工作吧，那我们一会再过去吧。”
说完，就向边闻处走去。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老太太慈祥地拍了拍边闻的肩膀。
边闻一愣，不知道眼前的老太太是谁，但还是礼貌回答道：“我今年三十一了。”
他起身腾出椅子，“您坐。”
林轶慢悠悠走过来，解释道：“这是你们沈导的外婆。”给了边闻一个知道该怎么办的眼色。
他也关注了要闻夫妇的超话，觉得边闻肯定是对沈杳有点意思的。他当时还想着这丫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边闻还真的看上她了。
“三十一啊。”那比杳杳大了五岁，倒也不多。
老太太看着边闻是越看越喜欢，小伙子长得好，身高也好，还有礼貌，刚才都不认识她就知道给她让座。
说到底，还是他们家杳杳眼光好，看人准。
“林轶，你去别处转转，我和小边单独说几句。”
林轶迟疑了一下，看了眼边闻，“好，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林轶走远后，老太太笑着招呼边闻让他离得近一些，边闻于是蹲在她的身边听她讲话。
“小边，别怪我老太太说话直，你喜不喜欢我们家杳杳啊？”
边闻没有犹豫，目光转向远处正拿着对讲机和章进的讲戏的沈杳，眼底慢慢浮起温柔的笑意，声音无比郑重，“喜欢，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
老太太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更是拿他当孙女婿看，“你也跟着杳杳叫我外婆吧。”她有些意味深长道：“对我们杳杳好一些，她喜欢了你很多年了。”
听外婆的语气，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他点头道：“我知道阿杳是我的粉丝。”
“她的房间里现在还贴着你的海报呢！”老太太笑，又道：“我们杳杳啊，不容易，她的父母都不是个好的，这些年自己过，很辛苦。”
边闻想起了沈杳高中的时候翻窗户逃走的事，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和家里闹翻了才跑出来的吧。
“杳杳当初突然要读导演系，谁拦着也不管用，还偷偷给自己报了艺考机构。”
老太太睿智的眼睛瞥向边闻，虽然谁都不知道沈杳当初为什么这样选择，但是她后来过了很长时间又偷偷问外孙女，那时候沈杳才说，她是为了和喜欢的人近一点。
这么多年沈杳都没交过一个男朋友，她就觉得沈杳口中那个喜欢的人，可能就是边闻。
边闻一时间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沈杳当年的事。他原本以为沈杳选择当导演是因为她舅舅，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杳杳和我偷偷说过，她说她是为了离喜欢的人近一些。”
老太太面容依旧慈祥，很小孩子气的朝边闻嘘了一下，“这些都是我悄悄和你说的，别告诉杳杳。”
他听老太太说完这些，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成型。
沈杳高中的时候，好像是他第一部电影上映的时间，仔细算算她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边闻的心情在顷刻间一落千丈，喉间的酸涩蔓延开来，一时间百感交集，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间。
那会不会，沈杳的选择，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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