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帮忙
“刚拍完一部戏，在家休息呢。”
逼仄的出租屋内，背心大裤衩的李易锋接到袁华的电话后马上放下泡面。
闲半年了，房租都快交不起，他也是没办法在给袁华来个生日祝福。
专辑卖不出去，歌唱事业算是黄了，因为他公司赔了不少钱，经纪人见他都是躲着走。
拍戏更别提，小角色都捞不上。
“未来一段时间有打算吗？”
“暂时没有。”
停顿几秒钟，电话那头，袁华道：“我在的剧组快杀青了，差几个龙套，你能来吗？”
李易锋大囧，都快杀青了，哪里还差龙套，这是猜出自己生活窘迫，帮一把呢。
“可以，没问题。”
袁华找到副导演，熟练的掏出一根烟递过去：“王导，我有个弟弟对表演很感兴趣，想来剧组见识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华哥，这，你怎么不早说，都到尾声了，没多少戏。”
副导演没敢接烟，因为这事他办不成，哪有快杀青了才要角色的，刚开机那会还能想想办法，现在根本不可能。
“没事，小孩子图新鲜，就是玩，随便一个龙套就行。”
淦，龙套啊，这算个屁，副导演接下烟，笑道：“既然华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给面子，正好有个跟组演员有事回老家。”
龙套而已，谁演不是演，踢一个龙套出组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
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你帮我我帮你。
“谢了王导，改天请你吃饭。”
三言两语，袁华就帮李易锋搞定角色，别看只是一个龙套，好歹有台词，有镜头，片尾有名字，不给副导和群头好处，一般群众演员到死都演不了。
次日，连夜坐火车过来的李易锋觉都没补，直接打车来剧组。
“华哥，谢谢你，没齿难忘。”到了跟前，李易锋也不装了。
“举手之劳，也不是什么大角色。”递给李易锋一根烟，他摆手没接，袁华又收回来：“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副导演。”
五分钟后，李易锋拿到属于他的剧本。
四句台词！
趁着化妆换衣服的功夫背得滚瓜烂熟，然后就是等，没错，就是等。
群演也好，龙套也罢，不过是导演的活道具，用你的时候用你，不用的时候一旁晾着。
像袁华他们，没戏的时候可以晚来一点，或者找个地方休息睡觉，轮到他拍摄时能到现场就行。
群演不行，就算一天中你只有一场戏，那你也得从早到晚一直在拍摄现场。
中午，一场戏没拍，饿得不行的李易锋端着盒饭蹲地上狼吞虎咽。
“把我的这份给他送过去。”不远处，袁华对赵丽影说道。
今天一早上没戏，他在酒店吃了过来的，还不饿。
赵丽影拿起袁华的鸡腿盒饭笑道：“华哥，没想到你弟弟长这么帅，话说你们也不像啊，表兄弟吗？”
“我说你脑子缺根弦。”袁华翻白眼：“我那是对外人说的，李易锋和我只有两面之缘，哪来的表兄弟？”
“什么，见过两面？那你心也太好了吧，还帮他入组介绍工作。”
非亲非故，只见过两面就帮人，赵丽影觉得她不认识袁华了。
图钱？李易锋也不像是有钱的，看他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欠账就不错了。
图色？那更……也不是不可能哈。
“小伙子挺努力的，有演戏天赋，我只是顺手帮他一把罢了。”
说完这句，袁华拿着打火机和烟去吸烟区，赵丽影望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
把袁华的鸡腿饭给李易锋，赵丽影没急着走，而是蹲地上和他聊天：“你是哪个表演学院毕业的？”
“我不是表演学院出来的，我大学是播音主持。”
赵丽影灿烂一笑：“那你成绩肯定很好。”
李易锋腼腆笑道：“不怕你笑话，年年清考，那会儿贪玩，没少去网吧通宵游戏。”
赵丽影：“……”
这就是挺努力？
“你演过几部戏？”
李易锋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部，那也不少了。”赵丽影缓缓点头，她也拍过几十部，龙套居多，配角一次都没有。
“是三部。”李易锋纠正：“网球王子听说过没，我在里面跑龙套，那是我台词最多的一部戏。”
赵丽影裂开了，这特么是有表演天赋？咋看出来的？
除了长得帅点，一点优点都没有。
“唉，姐姐，别走啊，再聊聊。”
下午，晒了一天太阳的李易锋终于上场了，他饰演一个领头的特务抓捕犯人。
“来人，给我拷走。”
“老实点！”
“队长，犯人抓到了。”
“是！”
换机位拍了四五遍，前后二十分钟，李易锋杀青了。
全程偷偷在一旁观看的赵丽影直撇嘴：“就这，我上我也行！”
晚上，剧组收工，袁华请副导演吃饭，顺便把李易锋带上。
“说起来咱们好久没聚了，王导，吃好喝好。”
“好好好，华哥，我敬你一杯。”
“易锋，你也别闲着，敬王导一杯。”
“王导，我敬你。”
“小兄弟客气了。”
一顿饭吃完，副导演醉了六七分，答应明天再帮李易锋弄个龙套。
十天后，袁华杀青。
这些天在他的帮助下，李易锋跑了不少龙套，但越到后面都是重要角色，慢慢的李易锋也没龙套可跑，索性他跑群演。
袁华夸他努力，肯吃苦，赵丽影不服，在一顿麻辣烫攻略下，李易锋爆出实情。
回去的车票钱没有了，他不得不多干几天。
正常来说群演和龙套都是本地招，很少有人千里迢迢过来跑群演的，不划算，一来一回路费就是不少钱。
群演工资不高，一天几十，如果外地过来的话需要租房，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戏。
这么算下来的话是亏的。
李易锋就是这种状态。
“喂，赵导，我华子，忙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在拍戏啊，好啊，我有个弟弟对表演感兴趣，不知道你哪儿差不差龙套……副导演电话是吧，你说。”
在剧组最后一天，袁华当着李易锋的面给赵宝钢打电话，要来赵宝钢新剧副导演联系方式。
“拿好。”把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给李易锋，袁华道：“去横店打这个电话，报我名字。”
“剧组刚开机，怎么也够你混一两个月了。”
“谢谢华哥。”
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易锋知道此刻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是虚的，将来自己火了再谈报答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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