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欲做奴隶而不可得（上）
妮可·欧尔比雅有些惊讶地看着似乎又变得陌生了许多的女儿，而慕斯的表情则十分欣慰，他这几个月在奥哈拉可不只是在读书学习，还顺便帮助妮可·罗宾对花花果实进行了深入的开发。
虽然目前体格还弱，很多能力暂时用不出来，但从今天这两次“四两拨千斤”的表现来看，之前的训练成效还是相当显著的。
“300道力以内的对手应该都能轻松取胜了，500道力的对手也不一定拿不下来，而罗宾现在全靠恶魔果实带来的加成，顶多也就五六十道力......花花果实实在是太好用了......”
慕斯心中小小地感慨了一下之后，就来到了那个被妮可·罗宾用关节技制住的劫匪面前一问，得知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这些明显都是雏儿的强盗实际上都是活不下去了的农民。
不过有一点却出乎了慕斯的预料，这些农民并非是遭了饥荒，也不是、至少主要不是被逼债才走投无路，他们没饭吃只是因为交不起税了......
“这十来年朝廷收的税越来越重，可咱们种出来的谷子却越来越卖不出好价钱......”
听到那个被迫改行了的农民诉苦，慕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继续深入询问下去却又有了不少意料之外的发现......
之前在那个对外通商口岸的时候，慕斯就了解到花之国自十二年前“王直之乱”后不但对所谓的“五国同盟”开放了多个海港作为通商口岸，该国需要上交给天龙人的天上金也较前大幅上调了。
虽然即使如此，由于花之国整体来说还是个强国，按人口摊薄下来金额也不算太多，至少远不能跟北海的弗雷凡斯和诺提斯这样的小而富庶的国度相比。
但问题在于，首先花之国大而不富，而且该国用的还是白银而非贝利，上交天上金自然也都是交的白花花的银子，这东西可不像钞票，存量和增量都是十分有限的，拿银子来交天上金，实际代价比纸面上的金额要大了好多倍......
再加上被外力打开国门之后，花之国不但要向“五国同盟”支付战争赔款，国内的自然经济也日益受到“五国同盟”廉价工业品的冲击，对外贸易不但由顺差变成了逆差，而且不断扩大。
这三者造成了花之国的白银、也就是货币持续高速外流，而这也就导致了严重的通货紧缩......
“所以之前我们看到作为通商口岸的沿海城市异常繁荣，一点都看不出王朝末期的景象，因为无论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消费品都降价了，市民们的小日子自然好过，但构成这个国家人口主体的农民，却是这一变化中的最大受害者......”
慕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之后，对那个前农民提出了一个问题：“据我的了解，地方上的那些豪强是不用交税的吧？你们为何不托庇到他们的门下呢？”
正如慕斯所言，花之国跟他穿越前中国明清时期一样也有一大批人是可以免税的，区别只是这批人并非文人士绅，而是拥有强大武力的豪强地主，花之国被称为“拳法之国”正是因为这些家伙的存在，而不是甚至打不过现在慕斯的普通农民。
明清的朝廷要收文人士绅的税都那么困难，何况花之国的这些豪强地主还拥有强大的武力？
所以这货币税肯定是很难收到的，一般也能就像世界政府对那些强国一样要求他们贡献出武力收点血税，而如果是山高皇帝远、或者豪强特别强力，可能连血税都收不到，甚至反过来还得向其贴钱安抚以免他们造反......
因此如果农民托庇于其门下，那些豪强确实是有力量护住他们让朝廷无法向其抽税的，但问题在于，人家为什么要帮你？
献出土地？等农民破产逃税去了，再直接拿过来，不是更方便还不落人话柄？
交租子？再交能交多少？
五六成一般来说也就到顶了，再多了佃农只能饿死，除非地主再借钱吊着他们的命。
事实上慕斯记忆里解放前就是这样的，地主借助永远都还不完的债在事实上控制了佃农的人身自由，不但赚到了钱，还赚到了人，再加上土地的收益比商业更稳定，所以才一个个都只想着置办土地当大地主。
但海贼王世界可不是慕斯穿越之前的地球，这儿人与人的差别之大可以超越物种，一个自身武力强大的豪强自己就能耕几千几万亩的土地，还顺便锻炼了身体，何必要把田租给别人来种只拿到一部分的收益？
他们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自己种不了田只能全靠剥削农民才过得好的文人士绅......
至于人身依附？
如果练武天赋还行又会做人，那地主老爷说不定会收下来做个家丁酌情培养之后充当苦力兼爪牙，但连大体型的恶狗都未必打得过的普通农民？
种田效率低，打架更无力，按同等劳动力或战斗力算下来，要吃的饭却更多（比如路飞他再能吃，也没有十万个普通人能吃吧？），要了不是浪费钱吗？
好吧，还有除草除虫施肥饲养牲畜纺纱织布之类琐碎的杂活、以及那些服侍人的工作需要人做，但这些活计女人不一样能干？
甚至因为女人做事更加小心细致，往往还能干得更好呢！
对地主们来说，雇佣女人来干活费用更低，有能看上眼的还能享用+生孩子，即使自己看不上的也能赏赐给狗腿子，笼络他们+生育未来的狗腿子，完全不会浪费，为什么还要养着性价比更低的普通青壮呢？
再加上花之国又不像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那样人口稀疏，土地面积虽然很大，但人口更多，增长更快（注1）。除非是改朝换代了大量死人，从来都不会缺......
注1：一夫多妻制下，只要女人都生孩子，生育率就不会低，男性结婚的比例高低并不重要，尤其这个世界的强者体力还深不见底，在宗族观念和生育文化支持下，动辄几十个、甚至更多子嗣毫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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