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入v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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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 瓜尔佳婉容最近日子过得不太平静。
可能失了解‘情丝缠’的机遇,后宫里,几次给敬事房顾问行塞银子等侍寝机遇都泡了汤, 差点没将她气个半死。
夏天了,宫里皇上来宫里少,让瓜尔佳婉容今年夏天的冰例, 是越发少了。
夜晚酷暑难耐,瓜尔佳婉容睡梦中并不安稳,偏偏她还做了个梦,梦里本该跟她亲近的‘未来新君内阁大臣张廷玉’居然穿上大红新郎衣要举行要娶亲了。
人家别说跟她熟了, 甚至都不认识她。
憋屈得一肚子火没处发的瓜尔佳婉容:??(这是什么情况?)
“啊。”
瓜尔佳婉容直接于睡梦中惊醒了。
外面守夜丫鬟急忙进来询问:“贵人。”
瓜尔佳婉容醒来,依然觉得心梗。
她暗暗告诉自己,已经八百里加急让家里人赶去金陵救人了, 怎么也不会这么凑巧让她最不愿的‘王氏’救了人的。
瓜尔佳婉容压了压咚咚狂跳的心脏,她总感觉心慌慌的:“明儿去信给家里, 让阿玛额娘来一趟宫里。”
翌日, 瓜尔佳婉容额娘倒是来得很快, 只是带来的消息,将她炸得脑子一阵阵轰鸣炸响。
瓜尔佳婉容:“额娘你说什么?咱们的人,根本没找到人?那人去哪了?”
她得知要救的人,又被人截胡后, 人都傻了。
瓜尔佳婉容额娘还急忙安慰女儿:“贵人别急,这人想也不可能凭空消失,额娘回去再让你阿玛加派人手去金陵寻人。”
“贵人,喝口茶。”
瓜尔佳婉容额娘毕竟不是诰命夫人, 进宫不是想进就进的, 就这一面, 都耗费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
这一面不单没缓解焦虑反而越发不安的瓜尔佳婉容安暗想:她最近颇有点乌云盖顶的趋势,似乎都跟‘王氏’有点相关。
尤其这次又失了‘救人机遇’的瓜尔佳婉容,捏紧了手里帕子,心底痛苦得要死:“那是本宫的机遇啊!”
气得差点一下拍飞了茶杯,丫鬟吓得跪噗通跪下:“贵人息怒。”
瓜尔佳婉容气得心梗:“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瓜尔佳婉容憋屈外加百思不得其解:“这张廷玉到底去哪了?”
脑海里声音恰在此时响起:[这次积分扣掉一大半,你最好祈祷别是‘那个王氏’救了人,不然,你后面的‘女主光环’碰到她会处处失灵。]
瓜尔佳婉容都快崩溃了:“这个王氏到底是谁?”
“为什么本宫找遍整个后宫都没找到一个王姓后妃,就感觉最近处处乌云盖顶了?”
脑海里声音静默装死:[……。]
瓜尔佳婉容更气了。
脑海里声音沉默良久后再次响起:[女主光环加积分:后面再给你兑换一次‘救驾’机遇:你好好做任务,争取保住女主光环。]
那声音道:[有‘救驾之恩’后,你就能荣华富贵,无限恩宠加身。]
脑海里声音又重复道:[你可别再弄丢了这机遇啊。]
瓜尔佳婉容脸上笑容终于放开又瞬间危机感爆棚:她不会再给人做嫁衣了吧?
绝对以及一定一定不要再出错!
瓜尔佳婉容心底还是憋屈,那个张廷玉到底去哪了?她的人为什么没救到人?
与此同时,苏州首富李府王蔓菁院子书房里,王蔓菁心心念念‘捡到的俊俏夫君张廷玉’在书房里看书。
只是一转眼,本该在身边说陪他练字的‘某人’,此时已经消失在书房了。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捡起楠木案桌上的字帖,只见上面画了两个名字:[‘王蔓菁’心‘张阿臣’]
中间是一个桃心形状,还有两个箭头串起来。
张廷玉摸着中间的‘心形状’,入了迷。
书童进来给他递茶水,他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爱心,空白的记忆脑袋里,还是对这个所谓‘他辜负的未过门娘子’没印象。
书童看着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姑爷道:“姑爷,是累了么?小姐前头已经吩咐了,给您准备了中途休息的休息餐。”
手白如玉的青年满脸困惑抬头:“休息餐?”
书童得意地点头:“对,给姑爷上休息餐。”
声音一落,屋外鱼贯而入两排丫鬟端着各式糕点甜品水果上来,就那架势,一进来,几乎就将另外一张案桌上摆满了满满一桌子各色糕点。
俊俏青年张廷玉:……恩?他好像一个人就是吃一天也不能恢复记忆吧。
张廷玉无奈:“她呢?”
书童傻傻一愣后才想起姑爷是问小姐,他可积极了,积极引着姑爷就指着旁边碧纱橱道:“姑爷是想小姐了吗?”
“小姐说练了‘巨多字帖’已经瘫了,先去积累点精力再继续陪姑爷练字。”
无奈看向只写了两个名字外加画了一个心形的‘巨多字帖’俊俏青年:“走吧。”
俊俏青年张廷玉无论怎么推理都没推理成功:他怎么就成了‘辜负痴情娘子孩子’的负心汉?
*
心里的事情都办妥后,王蔓菁最近心情都不错。
她是一条快乐的咸鱼,她决定,为了未来能更美好地咸鱼下去,所以她要将这个捡回来的失忆青年,好好培养成夫君。
对方既没有长辈亲人来认领,在金陵报官等了整整半月都没人来找,她确定了,‘捡到的好看夫君’就该成为她夫君!
王蔓菁暗道:‘夫君’长得好看,特别是符合她审美,以后即便是多看看,夜里生活肯定和谐。
王蔓菁:她原来除了咸鱼外,还有一条优点,原来是‘务实’?
盛夏了,即便是江南也酷暑难耐,屋里即便有冰用着,也比不得皇宫能随时冰块供应着。
王蔓菁体质特殊,历来就不赖寒也不经热,在书房被迫咸鱼营业两个时辰,她都快被蒸干了。
王蔓菁都顾不上‘攻略俊俏夫君’,寻了个接口就偷溜了。
此时碧纱橱里,冰盆已经加多一圈,还是热。
王蔓菁又让人全部换了竹席竹垫。
她怕‘俊俏夫君’突袭,王蔓菁在装模作样看书。不过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只换成话本这样子。
青黛青竹给她扇风,王蔓菁自己也特制了一个镂空的人工风扇,有两个粗使丫头会轮流拉一下人工风扇,一阵凉风袭来,王蔓菁惬意地躺在塌上。
她肚子已经三四个月了,渐渐大了起来,孕吐近来两个月渐渐习惯,没事时,她通常还会躺在塌上看话本。
目前阿臣对她比较生疏,王蔓菁慢慢给他时间适应,谁让当时的‘灵机一动’,造成阴差阳错的美妙误会呢?
青桃一边给小姐捶腿,一边困惑地问:“小姐,真要让张公子做姑爷啊?”
王蔓菁在看西厢记,边上的西瓜因为凉,早就被家里人收了起来。
但是南瓜子酸梅汁是不能少的,她一边嗑瓜子,一边沉侵在西厢记中。她觉得古人话本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
以前她不怎么爱看小姐书生故事,自从捡到一个好看夫君后,咸鱼如她也乐得了解一些书生想法。
好看夫君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自记得自己姓张,小名叫阿臣,大名是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好在不是叫阿牛哥,阿臣,也能接受。
王蔓菁瞥了眼青桃:“你说呢?”
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夫君了?王蔓菁不要对方有钱,不要对方有权,主要要对方好看,听话,最好还懂点文化以后还养崽崽。
张阿臣全部都符合了她完美的要求。
少年夫君喜欢读书,写了一手特好看的字,据王蔓菁的观察,她这个少年夫君,应该还极擅长丹青的。
周身气度即便失去记忆,也是从容和缓,彬彬有礼,尤其全身白白的,身材修长,真的哪一点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神采奕奕王蔓菁:完全是‘天定喜缘’。
王蔓菁整个沉侵在‘捡到漂亮夫君’快乐中,也没注意周围忽然安静下来的环境。
咸鱼王蔓菁忽然感觉周围温度热了起来:“青黛,怎么没风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立在眼前门神似的青梅竹马:“你怎么来了?”
李言祈满身冷气,他为争取娶心上人为平妻,在家里被关了几天才出来,他甚至声音都是沙哑的:“我答应的,按约定,来娶你。”
咸鱼脑子被迫营业急速运转起来的王蔓菁:“你居然来真的? ”
红包群在脑海里激叫:[哎呀,小菁菁,这是你们人类传说中的修罗场?]电热板滋滋滋响起,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王蔓菁平日都是快乐的咸鱼,被这一声‘娶你’,手里的西厢记都掉落下去。
主动碰瓷‘捡到夫君’却撇清‘青梅竹马未婚夫’关系的双标王蔓菁:“你真不介意你头顶青青草原,坚持要娶已经‘怀野男人崽’的我?”
李言祈心头一梗只感觉呼吸都快不畅了:“我说将他当亲生的。”
李言祈急忙上前一步,伸出沉重的手臂,想将王蔓菁拥入怀里,又怕吓着她:“我跟家里商量好了,娶你为妻。”
满眼不可思议并且深为震撼王蔓菁:“正妻?”
他后面的话,只感觉舌头沉重得吐不出一个字:“平平妻。”
“但是,我会只当你是唯一的妻。”
“就是说还有一个嫡妻?”王蔓菁这条一向快乐的咸鱼感受一番被炸熟的滋味:“那个妻子,是不是魏芹芹?”
李言祈对上心底姑娘的眼睛只感觉舌头发紧:“是。”
甚至手脚都有些沉重仿佛黏在地上一般,嗓子发痒,想解释后面却一个字也发不出。
李言祈忽然听到青竹一声惊叫:“小姐小心。”
耳边一股风声传来,他心脏被吓漏跳半拍,就见心底的人朝他‘摔过来了’。
他瞳孔一缩,手脚并用想先抱过心底的人,‘嘭’一声,李言祈只感觉脚踝传来痛痒感,他手没抱住人脚底却一滑。
李言祈摔了个倒头。
他本不可能摔跤的,只是保护了多年的人忽然‘摔过来’,他手脚并用去抱人不成反而脚上被踹了一脚,怕压下去撞到心底的人,不可避免的李言祈摔倒了。
准确踹翻青梅竹马的王蔓菁颇为解气道:“你是怎么认为我就一定愿意做平妻?”
“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让我做平妻,还得认‘毁掉我的那个女人’为嫡妻?”
“好歹你背我那么多回,我曾经以为你脊梁骨硬一点,能成为我跟前的一坐大山,能分辨清楚诱惑。”王蔓菁还想补上一脚。
似被吓得魂都飞了似的青黛青桃死死抓住她。
一向咸鱼的王蔓菁暗道:终究是我错了,自己才能是靠山。
李言祈沉重道歉:“对不起。”
王蔓菁抬起脚终究没补下去:“你走吧。我有‘即将成婚’的夫君了。”
李言祈那张书生卷气俊脸满脸不可思议,心头一梗就否认:“不可能。”
刚领着‘姑爷’到门口的书童立马接话:“姑爷到了。”
还抬起脚想踹人装不了淑女的咸鱼王蔓菁彻底社死:……?(这下玩球)
青梅竹马李言祈心脏似发疼一般反问:“就他一唇红齿白的青年能干什么?他能考取功名,还是能背你了?”
被迫‘即将成婚夫君’张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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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蔓菁那双忽然看过去的闪亮双眼。
张廷玉沉默后,接话道:“我能考取功名。”
王蔓菁:……?这意外之喜。
‘欢欢喜喜已经准备马上大婚’的王蔓菁:“臣哥,你答应我们成婚了?”
‘被迫负责’张廷玉:“如果你说得是真的,我愿意负责,愿意考取功名,承担起我的责任。”
表面云淡风轻实在内心慌得一比的咸鱼王蔓菁:……?(这还怎么圆?)
红包群笑得鸡叫:[小菁菁:你这属于碰瓷。]
王蔓菁:碰瓷也是要他心甘情愿的。这还有大半年呢,总能培养点感情。
总之王蔓菁是真的欢欢喜喜冲过去,想要拉一拉‘天降夫君’手的。
结果‘俊俏夫君’自然是熟练地避开了她握过去的手。
面对‘不让拉手夫君’的王蔓菁暗道:……。(迟早有一天,她不但要拉手,还要对方天天想‘亲亲’。)
被‘若无其事当众表演亲密’气个半死的李言祈:……?他上下看着长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张廷玉,几乎是气得心梗。
李言祈最后将目光打向心底护了多年的姑娘:“你真宁愿选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做孩子爹爹,也不选择护你疼你多年的未婚夫?”
被众多人看着谎言即将戳破彻底社死的咸鱼王蔓菁 :“是前未婚夫。”
李言祈被她逼得目光狼狈,心底更是一梗。
王蔓菁继续补刀:“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来历不明的男人,而不是‘崽崽亲爹’?”
被继续碰瓷‘崽崽亲爹’张廷玉:……?
深深起疑的青梅竹马前未婚夫李言祈:“你……。”(不是说孩子爹爹死了?还是被‘官爷杀了的乞丐吗’?)
李言祈看着王蔓菁眼底一本正经的镇定,心头一涩,没有将心底的话问出来。
他起身,看了一眼庇护多年的姑娘,终究没舍得将她的期待打破,最后看她一眼,狠心走了。
表面一片轻松实则快原地社死的咸鱼王蔓菁:……?(这就走了啊?都不问问后续啊,这让她还怎么演?)
狠狠为小姐捏把汗恨不得原地装死的众丫鬟护卫:小姐这下要怎么跟‘未来姑爷’解释?圆谎?
呜呜呜。
人工风扇略微转动,发出躁动的响声。
张廷玉白皙俊俏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那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细细扫过,整个人说不出的性感。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微微握紧,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恨不得将自己当成雕像的众人心底暗道:小姐完了。谎言终究是经不起推敲的。
选择性遗忘并且还表现得一本欢喜的王蔓菁:“阿臣哥你说的愿意负责,愿意考科举,对我和孩子负责是真的吗?”
张廷玉要还没发现不对劲,就妄自他深厚的家学教养了,他刚准备拒绝:“得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呕。”
对面美得不像话的女人,忽然就脸色苍白,开始新一轮的孕吐。
吐得‘凄凄惨惨’并且内心还在动歪心思的王蔓菁:“阿阿臣哥你刚说什么?呜呜呜呜,我这好难受啊。都是‘那个不愿负责的野男人’害苦了我。”
被迫背上‘不愿负责野男人’锅的张廷玉心软道:“那等我后面恢复记忆看看,成婚还太早。”(太早什么他也没说)
青黛青竹几人,恨不得眼睛瞎了看不到算了。
但是又迫于小姐威严,生生逼着她们这话痨都快了山上庙里的姑子了。
只有王蔓菁欢欢喜喜兴奋说:“好,等阿臣哥恢复记忆,我们就成婚。”(才怪,她三个月一定要拿下‘漂亮夫君’)
王蔓菁前世虽然感情空白,可她拿下客户的成功案例不少。
想要攻略下‘俊俏夫君’,显然需要创造两人相处的暧昧环境。
王蔓菁让人将冰盆都移到书房,她脚步偷偷挪到张廷玉跟前,还没碰到人,对方就移开了。
王蔓菁:……?
红包群笑得鸡叫:[小菁菁,你确定三个月你能拿下吗?]电热板一阵阵滚烫,显然红包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王蔓菁有一个很厉害的天赋,就是不咸鱼时,她能迅速判断对方的心里。
王蔓菁一眼就看出张廷玉这个‘俊俏夫君’道德感很强,能跟她回来,多半是想报恩。
她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动歪心思加以诱导:“阿臣哥,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张廷玉:“没有。”
张廷玉记忆空白,却没有失去基本判断。
先前发生了什么,他一眼就看出了,但是看着王蔓菁那双闪闪发亮的双眼,以及孕吐难受的样子,他到底顺着王蔓菁的心思,二人又去书房教她画画了。
书房中,张廷玉是真的想为王蔓菁做点什么。
王蔓菁字写得丑,张廷玉就不厌其烦教她如何握笔,悬腕,收腹挺腰。
王蔓菁仰慕他丹青好,张廷玉就拿画笔和颜料来,一点点教她画线条,画最简单的圆。
‘俊俏夫君’白皙如玉,身材挺拔,虽然长得一副文弱书生一样,可握笔的手有劲儿,腰板劲瘦挺拔有力,下盘更是稳如钟。
就这么近距离看着人,王蔓菁心思早就飞到天外去,她前世奋斗了一世,恋爱没谈,豪车豪宅没享受,最后一命呜呼就猝死了。
再活一世,她生来体弱,全家千娇百宠着长大,她给自己定的人生目标:也是做一条快快乐乐的咸鱼!
咸鱼是咸鱼,可根植于心底的欣赏没变,‘这个夫君’真的是按照王蔓菁的喜好长得。
她甚至能感受到心脏的那种欢喜,随‘俊俏夫君’而移动。
王蔓菁还几次小动作,偷偷想摸一摸‘漂亮夫君’白皙修长的手指,被‘漂亮夫君’避开。
她甚至试图让‘漂亮夫君’从身后抱上来,趁机摔进‘漂亮夫君’怀里。
结果惨遭滑铁卢,漂亮夫君迅速让青黛青竹几个丫头扶住她,还美名其曰‘她身子重,可不能摔跤’。
端端是将‘正人君子’践行到底。
王蔓菁不介意,她本身也是碰瓷人家,她甚至还信心满满继续攻略。
可到底她也是姑娘家,第一次面对喜欢被拒绝,那种酸酸涩涩的朦胧初恋感席卷而来,也全部被她粗心地压过去了。
后面‘漂亮夫君’又不忍她累,假装凶巴巴实际上贴心的关心照顾,又让王蔓菁心底瞬间欢喜甜蜜起来。
王蔓菁这条咸鱼,她此生的梦想就是混吃等死,她平生没有大梦想,能想着碰瓷‘漂亮夫君’,也是看对方处处长在她审美上,又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看起来足实好欺负的份儿上才这么卖力。
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如何攻略‘漂亮夫君’成婚,至于心底那些细腻的感情,丝毫没影响到她。
与此同时,宫里就完全相反了。
宫里,康熙最近被偶尔出现的想‘吐’折腾不轻。
梁九功等人一众御前伺候的人,也跟着发现万岁爷又不好伺候了。
也不是没胃口,有胃口,但是万岁爷用膳用着用着,就忽然脸色怪异地让奴才们撤下去了。
与此同时,万岁爷最近变得爱独处了。
也不是说独处,是康熙最近明显发现他变得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变得情绪多变起来。
他像一个冷漠的无情机器一般,开始审视自己的情绪。
比如,他最近发现,心底时时传来酸酸涩涩的感情,还有偶尔小鹿乱撞一般不规则跳动的心脏。
他甚至发现,有时候他会莫名感觉手心发烫,喉咙发痒,甚至很多时候,他都能对着奏折‘笑’。
这些明显都不是他的情感。
作为过来人,他也年轻过,对这种情感,很快便明白是‘年轻小伙子或者小姑娘情窦初开’的情感。
不知为何会全部传递到他这里来?
不得不说,康熙作为皇帝,很快就结合了前段时间的爱吃酸梅子等,所有这些变化,可能都是通过‘情丝缠’传递给他的。
而对方种种表现,都反应了对方应该有了身孕,即便康熙对‘解情丝缠’女人有什么想法,皇家子嗣显然不能流落在外。
对江南两个伴读的‘无能’,他已懒得吐槽,直接将‘侍寝女子’画卷给八百里加急送去江南了。
康熙暗道:这次李煦他们再找不到人,也不必再为官了,洗洗回去养老吧。
康熙确实有点恼怒了。
偏偏他恼怒没多久,心底那种‘喜悦的’‘砰砰砰小鹿乱撞’的情感又传来,康熙脸上一僵,就继续做一个无情批阅奏折的机器。
“万岁,江南李大人和曹大人的奏折到了。”管理奏折的传阅官,单独将奏折递给梁九功,梁九功给送了进来。
“拿来。”
康熙挺直腰板,侧身靠在龙椅上,连半个姿势都没变,实在是他此时感觉脸颊发烫,他敢肯定,要是一抬头,脸颊都是绯红的。
作为少年君主,康熙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何况这样明显心绪波动?
“万岁爷,您这几日,已经连续这样批阅奏折了,龙体重要,也要适当休息。”
梁九功自从‘侍寝娘娘’画像惨遭滑铁卢后,最近不敢乱揣测圣心了。
可他都感受到万岁爷的不同寻常。
好些后妃娘娘送汤水,送糕点,甚至故意在御花园使尽手段吸引万岁爷,结果都惨遭反效果。
这半个月来,后宫被罚的娘娘不少,闹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
梁九功暗想,这次李大人曹大人两人明显有点点背的趋势,万岁爷越发圣心难测,两人明显要倒大霉的。
梁九功本来低头躬身在等万岁爷发怒的,也做好了万岁爷生气,发作他们奴才一顿的。
结果?
梁九功深吸一口气,差点以为他看错了:‘万岁爷居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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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看李煦送上来的奏折,起初都还正常,后面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他甚至气得本来已经扔掉了奏折。
偏偏心底一股甜甜蜜蜜的感觉传来,康熙没忍住‘笑’了,他就像个无情审视的机器一般,将自己和‘心底情感’剥离开来。
尽管他想控制这种幸福感,嘴角的‘笑’直接就上扬了,根本不受控制。
冷漠无情机器康熙:……?(那女人这是遇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心情受此影响,康熙又重新翻开奏折,心底暗道:他这个伴读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但是,只有康熙没想到的,绝对没他这个伴读不敢想的。
康熙都气笑了,继续做着他的‘冷漠无情批阅奏折机器’看奏折,只是奏折上,他还真小瞧这个伴读了。
只见第一道奏折上写着:
李煦:[万岁,近来微臣小表妹有孕以来,胃口虽有好转,却是被‘孕吐’折腾得不轻,……,这些都是受臣牵连,臣保护皇上不力,罪该万死。
……
自古以来,就有罪不及家人,然臣和母亲等人娇宠着长大的小表妹,却受臣牵连。如今遭遇此劫难。
自万岁降恩旨允许她‘招婿’后,近日,小表妹自金陵捡来一青年,心底异常欢喜想招为夫君。
表妹得知万岁恩典后,特意拜请臣代皇上叩谢皇恩,另她还想得到皇上祝福:叩请万岁‘赐下这一段良辰美缘’。]
康熙一手抚着碧玉扳指扣在桌上,另一手翻着奏折,恨不得将奏折扔在伴读头上。
康熙气乐了,这伴读,事情没办好,倒是对他这小表妹极尽可能宠溺,宠溺宠到了打主意到他头上?
“皇上息怒。”
乾清宫正殿里,万岁爷忽然丢奏折,一众伺候的御前太监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下。
康熙没搭理这些人,继续翻开李煦后面的奏折。
后面两份奏折,其中一份奏折上写着:
李煦:[万岁,近来臣母亲挂念万岁爷,恳请万岁爷照顾好龙体,母亲家书随奏折一道送来。
……
另表妹听说万岁墨宝‘天下只此一家’,表妹敬仰万岁墨宝,恳请微臣将万岁往年的‘赐福’借她观摩学习,臣惶恐不安不敢求恩典,已训斥了表妹。]
康熙看着这份奏折时,虽然仍然气得想将奏折扔到李煦头上,不过,不可否认,里面恰到好处的夸赞,让康熙将奏折捡了回来。
尤其,里面还提到奶娘文氏的家书。
康熙一顿:“李煦一道送来的家书呢?”
梁九功一愣,急忙躬身道:“奴才这就去问。”
有小太监进来送茶水,康熙发现他今日整个‘心脏都小鹿乱撞’的,心情好似源源不断的欢喜传递进来。
受此影响,康熙耐心很好,继续翻开了第三封奏折。
这封奏折就要正常得多了,奏折中写道:
李煦:[万岁恕罪,微臣罪该万死,寻找‘侍寝娘娘’的消息已足足耽误了两月。
不过近来微臣排查了行宫近八千人,寻了好几个‘侍寝娘娘’,已安置在行宫。
……
只是微臣未亲自见过‘侍寝娘娘’,还请万岁亲自将娘娘画像给微臣。
待臣最终确认‘人选’后,加急派人护送‘侍寝娘娘’进京。]
‘侍寝女人’画像已经提前送去江南了,康熙就将这奏折批了。
只是任凭康熙自负聪明,在朝堂上将御下权谋之术玩转得溜溜溜,独独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有女人嫌弃他权势太大,皇威太重,不但敢带着他的孩子再嫁,还敢求恩旨求到他头上?
“万岁。”
几个专管奏折的传阅官诚惶诚恐进来请罪:“万岁,都是微臣等疏忽,书信和奏折是一前一后到的,臣等疏漏未一起呈上来。”
几个管理奏折的官员吓得魂都快飞了,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生怕万岁爷一个不高兴,他们头上的顶戴花翎就要不保不说,说不准还得连累家人。
自古伴君如伴虎,几人又都听说,万岁爷最近不好伺候,经常有官员无故被训斥,还找不到自己错哪了?
几人都做好了被万岁爷训斥的准备。
“呈上来。”
梁九功急忙上前将家书递给万岁爷。
也有点发懵的梁九功暗道:万岁爷今晚,竟似心情突然好转了?
几个诚惶诚恐等着被罚的官员也傻了:万岁爷居然没罚他们?
康熙哪会管这些官员的想法,挥挥手让几人跪安。
几个官员出去后,都特纳闷:“万岁居然没罚我们?”
“说来也怪,万岁爷今晚竟似龙心大悦?看来宫里的传言有误。”几个官员欢欢喜喜出去了,出去前,还暗道万岁爷果然是明君,根本就不会胡乱罚人。
夜已深了。
康熙最后看了奶娘文氏的家书,果然就跟王蔓菁预测得一样一样,不但被她的‘彩虹屁’夸赞得龙心大悦,还额外想起了幼时奶娘的情意。
最后自然是大笔一挥,不但同意给王蔓菁‘姻缘自由’的旨意,还专赏了两副康熙早年的字帖,一并让下面的人给江南李煦送去了。
七月初,蒙古各部联名来奏,准格尔部葛尔丹带领铁骑时常南下骚扰蒙古各部,奏请大清皇上亲自去蒙古剿灭葛尔丹。
康熙收到奏请后,深知时机未成熟,并未立即出兵。
不过是月,康熙却继南巡之后,又下一道旨意,即日起御驾幸巡蒙古,后宫皇子后妃大臣择人跟随伴驾。
与此同时,江南,李煦收到万岁爷口谕:‘小表妹姻缘自由’和墨宝后,就傻眼了。
也不知小表妹如何说服那‘俊俏青年’的,居然同意大婚了?
这就不得不说王蔓菁的本事了。
她拿到皇上的墨宝,还有皇上‘口谕’,准许她‘姻缘自由’后,她就特意去找‘漂亮夫君’邀功了。
王蔓菁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摸到‘俊俏夫君’的手,更没有抱抱,但是对方就是答应大婚了。
王蔓菁欢欢喜喜找‘漂亮夫君’邀功时,对方忽然问她:“世人有恩典,无不渴望加官进爵,求各种恩典,你却用来要墨宝,要赐婚,不悔吗?”
平生无大志只想做一咸鱼的王蔓菁:世间宝贝千千万,而阿臣哥就是我心中最欢喜的宝。
张廷玉看着那张漂亮得仿佛不染凡尘的容颜,忽然道:“你要的成婚,我答应了。”
准备一大堆忽悠话术并一堆攻略技巧的王蔓菁:“不答应也没关系?啊……,阿臣哥,你终于答应娶我,对我们负责了啊?”(她好像还有好多话术没用上?她好像有点厉害)
当没看穿她眼底狡黠的张廷玉:“嗯。”
‘漂亮夫君’终于答应大婚,王蔓菁整日都沉侵在欢喜中,并且当场就找人确认了最短时间的黄道吉日,在九月初。
王蔓菁欢欢喜喜找了母亲,全程跟进大婚流程,她还亲自答应跟母亲一起缝制新娘嫁衣。
王蔓菁就跟即将出任ceo迎娶高富帅的人生赢家一般,她还每天都跟喝了蜜糖一般,每天都是‘幸福 1 1 1’这种快乐。
只除了‘漂亮夫君’还是谨守礼仪,坚决婚前‘不让碰,不让摸,不让亲’外,可以说已经到达人生高峰,就等着洞房花烛夜了。
相比王蔓菁的人生高峰,李煦最近有点水深火热的感觉。
本来当初万岁爷的画册下来,他跟曹寅两人,针对这个‘侍寝娘娘’是谁,就吵了一架。
起因就是,这个‘侍寝娘娘’的画册,既有三分像他捧在手心娇宠长大的小表妹,也有两分像表妹王家二房的王蓉蓉。
李煦心底下意识否认表妹是‘侍寝娘娘’。
一来:是担心表妹是‘侍寝娘娘’,进宫后,就凭借表妹那娇宠长大的‘单纯’性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定。
二来:李煦就被吓出一身冷汗了。
如果表妹就是当日‘侍寝娘娘’,那他们王李两家都完了。
万岁爷是在他管的地盘上中‘情丝缠’,又在他管的行宫里,‘让表妹侍寝后消失’?
李煦完全不敢想,他即便不知道‘情丝缠’有什么作用,可这个事情让万岁爷如此重视又如此盛怒,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吓出一身冷汗的李煦暗道:皇上会不会怀疑他有谋反之心?故意让表妹去侍寝想影响皇上?
后背被整个汗水湿透的李煦:他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并且即将要倒大霉了?
咚咚咚。
书房外的门被敲响,李煦早已发现他后背湿了一身冷汗。
“姐夫。”
李煦回头发现是曹寅,刚松口气。
曹寅将手里的口供和画册,全部丢在曹寅跟前:“我去调集了不少官员和当日行宫的护卫官兵,侍女的口径。”
李煦其实自己心底早有答案,但是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结果?”
曹寅重重拍了下李煦肩膀:“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侍寝娘娘’却是我们小表妹王蔓菁。”
“而不是王蓉蓉。”
宕的一下,李煦直接滑落下凳子。
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曹寅也惊吓出一身冷汗:“还有一个事情,这个‘耳坠’,你去试一试小菁菁,就知道答案。”
深夜了,李煦曹寅都没敢去休息,连夜就去试探真相了。
王蔓菁每天都沉侵在‘即将大婚’的喜悦中,夜晚睡到半夜,却被表哥敲醒了。
她本来有起床气,但看到表哥表姐夫眼中红血丝后,吞下了话:“表哥,表姐夫,你们深夜闯我闺阁,这是要地龙翻身吗?”
“这个耳坠是不是你的?”曹寅见夫人堂弟没出息,直接问了出来。
王蔓菁看着眼前的透明宝石耳坠,倒是奇了:“是。今年这宝石耳坠倒是出现频率高。”
“不过只剩一只了,后面也不知去哪了,但是没什么用了。”
王蔓菁还想说话。
一副长得有点像她但奇丑无比的画卷出来了:“眼熟吗?”
王蔓菁觉得这画像伤眼睛,下意识就道:“好丑,肯定不可能是我。”
她否认得快,李煦、曹寅两人却是越对越冷汗湿了一后背。
这画卷丑是丑了点,真当着真人面对比,两人的眼光何其毒辣,都确认了是小表妹本人了。
李煦当场倒抽一口凉气,不论怎么冷静,都被吓得全身如坠冰窖,双腿如被灌铅一般沉重。
李煦只感觉喉咙被堵住一般:“菁菁……你大婚。”(就别办了吧。)
“小菁菁,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曹寅将李煦拖出了房间。
二人连夜未休息,又去多方查证,最后结果摆在二人跟前,都没法否认结果了。
“给万岁先写奏折吧。”
曹寅重重拍了下李煦肩膀,八百里加急将奏折送去宫里了。
七月中旬,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正是万岁爷銮驾宣布幸巡蒙古的日子。
康熙刚祭祀完,嘴里刚道一声:“出发。”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銮驾刚准备出太和殿广场出发时,江南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到了:“万岁,万岁,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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