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姬子六法(修)
“平安先生连本宫都不见一面，就准备逃之夭夭了吗？直接前往柔然了吗？”姬皇后略显愠怒的模样，依然端庄秀丽，雍容高贵，让平安不由得调笑道：
“怎么会呢，皇后娘娘召见，平安就立刻赶来了。”
事情还得从离开相府讲起，本来打算赶往码头的平安，遇到了一位从未见过面的红衣侍女，那红衣侍女的武功极高，大宗师的修为，拿着一枚姬字腰牌，在半路上悄悄露给了平安看。
平安是个胆大包天的主，立刻就调开了众人，自己一个人跟随着红衣侍女，来到了姬家在玉京的产业——玲珑馆。
在玲珑馆里面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向来掌控一切的他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在原本的预料中，他还以为是姬家家主要见自己。
“哼，你这轻薄儿，见了其他的美色，连你的干娘都给忘了吧。”姬皇后嗔怒似地敲起平安的额头，像是在故意找茬一般。
燕贵妃的遗体已在昨日被悄悄地运进天机商行。
平安见她的遗体宛如当日，也不由得惊叹寒玉的效果，将她的遗体收进气运罗盘里面，等待一些时日就放到海洋基地里，替她修复神魂。
现在姬皇后没话找话，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恐惧一般。
平安顿时计上心来，情真意切望着姬皇后的眉眼，柔声说道：
“娘娘放宽心，不管您遇到多少危险，我都会保护您的。”
姬皇后闻言，恼羞成怒似地啐了一声
“你真该千刀万剐，哪天本宫就把你的事抖落出来，关进那天牢第九层里面去。”
大乾的天牢分为九层，但即使是谋逆的大罪也只会关在第八层里面，相传第九层里面关押的都是最为穷凶极恶的人物。
“可娘娘的手在发抖。”
“是因为这一次姬家的事情吧。”
这一次平安主动地握住了姬皇后的玉手，没有打算放开的样子。
毕竟替皇后娘娘出谋划策，总是要收取点报酬和利息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姬皇后心中一惊，略微挣扎了一下，却没想到平安抓得牢固，最后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陛下这一次好大的手笔，那梵家、王家都被他说动了，姬家若是妄动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陛下付出了什么代价？总不可能是造化之舟吧。”平安拉着玉手好奇地问道。
“正是造化之舟，他答应放开造化之舟的部分权限，按照地位高低分封。”
“陛下好大的手笔。”平安都感到惊讶了，他能想到杨盘开出的价码惊人，却没有想到会大到这种程度。
以至于，看着像是个阴谋。
各大世家家主都能拥有部分造化之舟的权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可不是杨盘的风格。
所谓利令智昏，造化之舟摆在面前，恐怕世家家主也会心动啊。
“就算是阴谋，他们会往里面跳的吧！”
“不错，正是如此。”
说到这里，皇后便是一阵后怕，如果没有平安暗中插了一手，按照既定的路线发展，那么在科举的时候，被王家、梵家都会出手，加上皇室的力量，消灭一个姬家不成问题。
到时候姬青竹的下场便是被打入冷宫，太子杨元也会随之废除。
后来姬家听从杨盘的命令，出席在了琼林宴，准备埋伏梦神机，便是一种赎罪和臣服的姿态。
只可惜梦神机技高一筹，没让杨盘完成自己的计划。
“所以姬家很感谢你。”
“派娘娘来感谢吗？”平安低笑道，那副坏坏的模样似乎另有所指，让之前想把平安拉上战车的姬皇后总算是生气了，把手抽了回来，玉指恶狠狠地点在平安的额头上。
“你这坏东西，在想什么呢？是红尘那小妮子。”姬皇后没想到这小鬼会坏成这样子，难道是拿捏准了，自己不会对他做什么吗？
要不是看在他清秀俊美的份上，本宫早就把他千刀万剐。
姬皇后总算平复了一下心情，总算拿出了治理后宫的威风，千年世家女的风度，只见她丹唇轻启，面含笑意地说道
“除了这些，还有《姬子六法》第一卷供你查阅。”
哦？
这么大方？
姬家亦是法家，当年诸子百圣之一的姬子乃是极其强横的一位，崇尚法治，以法治理天下，曾经正一道的领袖姬常月便是因此与宰相李严发生冲突，最后被驱逐朝堂。
心学跟董仲舒很像，自然也讲究春秋决狱，按照儒家的经义来统治司法，而姬家则是要按照法律和规定来判决。
举个简单的例子，有人辱骂了李知行的恩师，李知行当场拔剑，将辱骂恩师之人斩杀，该判何罪？
按照心学的做法，根据县令的道德取向不同，判决是可以自由量裁，喜欢这种做法的县令便可称赞李知行尊师重道，有上古之风，应当无罪释放。（注1）
按照姬家的做法，不管这是不是上古之风，都应该按照规定来办事，辱骂者顶多杖责二十，而李知行无故杀人，至少也得废除功名，发配三千里，甚至判处死刑。
两种理念的冲突并不亚于心学与理学的对抗，甚至更为激烈，理学官员在这方面跟心学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十多年前伴随着姬常月的战败，辞官归隐，大乾律变得就跟废纸差不多，司法水平完全由官员的道德决定。
虽然姬家代表的法在朝堂上的势力被清除了，但不代表《姬子六法》没有用处。
恰恰相反这是上古圣人留下来的道统，不亚于任何武道圣地的至高秘籍，乃是修炼道术的绝世宝典。
要知道姬常月已经是世间第一流的俊杰了，并迎娶了姬家女，与姬家融为一体，也不过只是看了第一卷罢了。
否则以他的天资怎只得鬼仙，早就渡过前两次雷劫了。
“姬家什么时候如此大方了，难道是娘娘心疼我？”
“呸。”姬皇后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旋即敛容说道
“因为你这该砍脑袋的，地位过高，潜力无限。”
救命之恩如何回报，不是看这恩有多大，而是救命的人地位有多高。
如果只是一个寻常农夫，哪怕是救了姬家，给个百两银子已是足够让他欢喜，而对于平安这种不缺钱，不缺官，又不缺势力和力量的强横人物，报恩的代价就太大了。
哪怕拿出千万两银子，也是一种羞辱，而不是报答。
所以姬家为了拉拢平安，才会下这等血本。
“姬家的条件是什么？”平安轻笑问道，他才不信会免费把《姬子六法》给他看，更何况他现在还修不了道术。
他的灵肉封印是六劫鬼仙杨盘设下的，原著打开这道封印，是由两个造物主梦神机与元气神联手才打开的，现在他想打开这道屏障，《姬子六法》也许能让他触类旁通，只是代价问题。
“红尘要做正妻，将来她的孩子继承天机商行的产业。”姬皇后平淡地说道。
哦，难怪了，就是姬家也没有天机商行这样的金鸡，放到千年世家里，都是值得图谋的产业。
只是眼界还是小了啊。
千年世家就这气度吗？
平安笑了笑，随即调戏道
“姬家是姬家，娘娘是娘娘，不知娘娘是个什么想法？”
“本宫哪里有什么想法。”姬皇后心跳莫名加快。
“那为什么不换娘娘来呢？”平安还是低声笑着，他离皇后很近，双方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平安，本宫在跟你谈，谈正事！”姬皇后的心脏跳得厉害，说出话的时候，端庄的鹅蛋脸竟像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被轻薄儿调戏那般红润了起来。
“我也是认真的，娘娘。”平安越靠越近，眼珠子里像是有股火焰那般在燃烧，让姬皇后芳心跳得厉害，只能强撑着说道：
“你这坏东西，在本宫面前也敢放肆。”
“娘娘，有些人胆大包天！”
你要不要试试？
这样热辣的情绪，终于让姬皇后察觉到了不对劲，平安的状态很不对劲，连忙伸出玉手，将他推开说道，银牙一咬地骂道：
“平安，冷静点，本宫还不想砍了你的脑袋。”
“呼，娘娘，我能抱一抱你吗？”平安的脸色变得红润，不像是平日那般的冷静，像是练功出了差错一般。
“本宫这是帮你，还是害你？”姬皇后低着头，柔声问道。
姬家是姬家，本宫是本宫。
何必循规蹈矩，像那红尘小妮子那般，做点荒唐事也可以吧。
“是帮我。”
“好。”
话音刚落，姬皇后再次抱住了平安。
不同于上一次的调戏，两人之间产生莫名地互相吸引着，平安那不知吃了多少天材地宝才形成的庞大气血开始在两人之间循环。
轰隆！
气血在沸腾，两人好像在浴室一般，四周雾气弥漫。
两人的心灵从未如此接近，是什么让他们走到这一步的呢？
是那一次不经意间的拥抱，还是平安叩问心灵的发问。
姬家是姬家，娘娘是娘娘呢。
姬青竹从小到大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家族，世家，礼仪，皇后，规矩，把训练成为世间最为出色的礼仪机器，就是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是皇后，是世家女，是棋子，是工具人，唯独不是自己。
那个坏坏的家伙就这样鲁莽地闯进了她的世界里面，让灰暗的天空多出了一抹亮色。
身体暖乎乎的，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便是当年浸泡在姬家的灵池里，进行脱胎换骨也没有这般的感觉。
气血大循环，为他做嫁衣。
阳与阴之间的太极图，悬浮在两人的上空，生命的韵律和谐了起来，让气血翻滚的平安得到了那抹清凉之意，方才缓缓地返回自身。
真是个坏东西。
小小年纪便练这等功夫，将来不知要害多少女子的清白？
姬皇后的脸颊已是红透，为方才的失态而羞涩。
她已明白平安的处境，大抵是修炼的功法出了差错，需要和人交换气血。
方才那灌输的力量，隐约之中藏有霸道，像是太古神龙一般，威压四方，让宛若金凰的她接受龙威，不堪承受。
这便是平安所练的上古奇功《九九至尊功》，这门功夫取九九之数，最擅长灌顶之法，改造身体，练至大成后可得盘皇金身，比起赤炼元铜体这种苦哈哈的功夫不知要高明多少，万法不能加其身。
但世上无完美，这门上古奇功有一致命缺陷，所谓亢龙有悔，这门功夫既然取九九之数，自然也会留下最大的破绽。
因此每当修炼者突破境界之时，修炼者需与心有灵犀之人进行气血交换，否则容易气血暴走。
以往修炼的岁月，平安都是与依云互相交换气血，这才让她在十六岁的年纪便突破到了武圣，如今已是巅峰武圣，除开那些还未露面的怪物们，在大乾里算得上是顶尖高手了。
而平安由于身体尚未长开，并不执着于突破境界，只是持续服用天材地宝，为自己积累厚度。
但他却没有预料到在琼林宴上与梦神机气机交锋，点燃武道意志，连带着境界都水到渠成，修炼速度快得没有朋友。
绝世天才这个词便是为他而设的。
平安在调戏姬皇后的时候，直接迈入先天，引得气血失控。
“多谢娘娘相助，平安没齿难忘。”
“日后定当以身相许。”
平安总算调和了气血，嘿嘿一笑，对仍然将他抱住的姬皇后说道。
“本宫真该砍了你的脑袋！”姬皇后恨恨地说道，经过这番气血的交换，她已是无法动弹了，整个人都筋疲力尽。
“不知平安犯了何罪，要让娘娘这般处置。”平安笑吟吟地拿出了一个琉璃瓶，用简单的吸掌将姬皇后身上的香汗收集了起来，正如当初依云的气血交换也是这般。
“法是我们姬家定的，说你有罪，你就该死。”姬皇后恶狠狠地骂道，但再凶狠的话，也没法改变她现在的处境。
“娘娘舍得吗？”平安享受了女子的芳香，心满意足。
“本宫当初第一次见你，就该把你千刀万剐。”姬皇后不是个会骂人的女子，此刻浑身舒畅，动弹不得，也只能来来去去地骂上那么几句威胁。
但平安直接无视了威胁，反把皇后娘娘抱了起来。
“啊，平安，你想做什么？”姬皇后有些惊慌失措地喊道。
难道要做那等事情。
不可，不可！
“娘娘放心，平安是个谦谦君子，也是个守礼之人。”平安轻笑两声，抱着远比他大上许多的皇后，走到那玲珑馆的卧室里面，将她轻轻放下。
“你要守礼，天下哪还有轻薄儿。”
姬皇后啐了一口，却也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微微喘气，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娘娘此刻动弹不得，卧床休息会恢复更快一些，等日后炼化了平安留下的气血，下一次就不会如此了。”平安一脸经验丰富的模样，让姬皇后恨得牙痒痒的。
“呸，本宫下一次见，就让风公公把你拿下去势。”
“好日夜陪伴娘娘嘛？”平安轻笑道，一脸惫懒模样，也不怕皇后翻脸，毕竟她全身的气血被换了一遍，那种畅快之感，让人欢喜也会让人更容易露出真性情。
“你这轻薄儿，胆大包天，真当本宫没有手段治你。”姬青竹努力想要维持皇后的尊严，好不容易举起手来，拍在平安身上，但委实没有力气，倒像是爱抚一般。
“娘娘既已恢复，平安这就告退。”两人呆得时间若是过长，也很容易引发误会，这大内的公公常陪伴着嫔妃出行，便是要防止有人暗度陈仓。
更何况现在这种处境，也不太适合做事情，占点便宜已经够了。
“等等，本宫是第几个……”姬皇后小声莫名地问道，说出这话后，连她自己都后悔了。
只是看他要走，又想到他那么熟练，才昏了头，说出这等不害臊的话。
“是第二个哦。”平安一脸坏笑，眉宇之间得意万分。
“那《姬子六法》，你还要吗？”
“只要娘娘是我的人，平安当然会要。”
秘籍我要，人我也要。
“果然是个贪心的轻薄儿。”姬皇后喜笑怒骂，不再是那个大内皇宫的统治者，而是一个冰消雪融的女人，美不胜收，饶是意志坚定的平安，也差点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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