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天之痕
“原来如此！”
当顾阳迈出那一步后，终于真正明白了天人二字，所代表的含义。
天人，就是将人当成了天，能凝聚什么样的“道”，全看你在此前，打下了什么样的基础。
必须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些底层逻辑，仿照这样的逻辑，来重新改造自身，形成一种新的机制，能够产生仙元这种更高层次的力量。
既然这方世界已经没有天道了，那我就自力更生，在自己的体内形成天道。
就像皇宫地底那具干尸说的一样，这其实就是仿照上古神兽修炼机制。
上古神兽体内，天生蕴含天道法则，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神通。
而凝聚仙元的关键，就是元神，感悟道蕴时，让元神与之产生共鸣，日积夜累之下，元神中形成一个核心。
这个核心，便是力量种子，也可以说是自身领悟的道蕴。
有了这个，就能让法力产生蜕变，转变成仙元。
仙元一出现，便意味着他已经迈入天人之境。
在仙元的浸润改造下，身体也会渐渐开始蜕变，修成人仙之体。从此，打破了这方天地的限制，拥有了更加漫长的寿命。
人仙之体与不漏之体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够以力量种子为核心，重新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不需要再耗费自身的本源。
顾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元神中有一个“核心”，正在缓慢地吞噬着天地元气，将之转化成仙元。
只是，这个过程慢得让人发指。一万份天地元气，都未必能凝炼成一份仙元。
怪不得历来天人强者都极少出手，每次出手，消耗的仙元，估计都要好几年才能补回来。
一旦仙元耗尽，就会陷入不漏境时的老路，需要消耗自身的本源，来转化成仙元。那真是拿命在拼。
这个世界，对于天人来说真是太难了。
一般而言，刚突破的天人，需要一段时间，将体内的法力全部转化成仙元，至少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幸运的是，他在模拟中，就完成了这个过程。如今，就拥有了天人的战斗力。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积累了。
一边不断完善自身的道蕴，一边不断完善人仙之体，一边积蓄仙元之力。
现在，他只能算是天人的第一阶，等到真正修成人仙之体，才算是到第二阶。
水月洞天遇到的那位水月宗之主傅万生，便是这个境界。
顾阳弄清楚此时的身体状况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有些紧张地打开了系统。
【是否使用人生模拟器？使用一次，消耗一块碎片。】
果然又变了。
他叹了口气。
当时，从凡境突破到神通境，模拟时消耗的东西，从金钱变成了能量。
他就猜到，突破到天人后，需要的东西肯定又要变了。
这上面说的碎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然后，他的眼前又跳出一条提示，【当前碎片数量：五块。】
咦？
他不由惊喜莫名，系统里还有五块碎片。
这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之前剩余的能量转化成碎片了？
很快，他又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如果能量可以转化为碎片，又何必多此一举？
继续用能量不好吗？
顾阳没有多花心思去想此事，反正以后就会知道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危险。
“是。”
【二十三岁……】
【……你前往金庭洞天，与金庭国主达成合作，联手击杀另外两位国主，助其成就洞虚境……】
【……终年五十岁。】
五十岁！
顾阳看完后，心中一片喜悦。
到了天人境之后，他终于有了足够的实力，打破原先的必死之局，将寿命延长到了五十岁。
意味着他按照着模拟的轨迹走下去，可以活到五十岁。比之前多了近一倍。
【模拟结束，你可以保留以下的其中一项。】
【一，五十岁时的武道境界。】
【二，五十岁时的武道经验。】
【三，五十岁时的人生智慧。】
“我选一。”
顿时，顾阳感觉体内的仙元大幅度增涨，片刻间，已经暴涨了两倍有余。
元神中的那个“核心”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范围变得更大，更深邃。蕴含着莫测的威能。
就连肉身，也发生了一些玄妙的变化。
原本他已经将肉身的潜力开发到了极致，可是这次的变化，是最本源的部分。让他的细胞，出现了本质的变化。
这种感觉，就像是进化一般，让自身变成更高等级的生物。
进化过后的细胞，拥有更强大的活性，更强韧的结构，能容纳更多的仙元……
这是一种全方位的提升。
“这就是人仙啊！”
顾阳心中有些震憾，短短时间内，他的实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跟不漏境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这次模拟，他修炼的时间，也就二十八年而已。
可是这二十八年时间的进步，超越了之前修炼的时间的总和。
要知道，在此之前，在模拟中，他修炼的时间保守地估计，也有两千年以上了。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仙凡有别了。
这才仅仅是人仙的第一境而已，上面的地仙，天仙，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到底什么样的大劫，能让万仙同坠？
顾阳的境界，基本上已经到了这个世界的天花板，不由自主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一万年前，那场大劫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天道到底是怎么死的？
……
顾阳很快收回思绪，这些问题，迟早能够得到答案的。
皇宫地底那位，还有红楼那位神秘至极的楼主，也许知道真相。
等过了这一关之后，再去问他们吧。
这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仿佛染血的天空，正中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红色洞窟。
仿佛天空被人撕掉了一块，正在不断往外流血。
“这是——”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顾阳心头震憾。
……
…………
就在顾阳突破到天人境时，这方世界的所有地方，无数块大陆，岛屿……
所有人，一抬头，都能看见一片染血的天空。
无数人抬头看着这样的天空，一种恐慌的情绪，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许多人普通平民都认为，这是上天的仙神震怒，要降下灾劫。不少人纷纷跪到地上，朝天而拜。
大周的武者，还有别的大陆的修行者们，看到这样诡异的天象，只感觉到心惊肉跳，竟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
而且，修为越高，那种感觉就越清晰。
一些道心不坚定者，看着天空中的血色越来越浓，竟然当场崩溃，走火入魔。
……
天心武馆。
依然在闭关的程天心感觉到心中一阵惊悸，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就像是有灾难要发生了。当即坐不住了，破关而出。
到了外面，就见到了那染血的天空，还有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震撼得无以复加的地步。
“师……师傅！”
武馆中的弟子，都陷入了恐慌中，看见他出来了，就像是见到主心骨一般，纷纷围了上来。
“出了什么事？”
“天要塌了吗？”
“……”
……
眼看着弟子们乱作一团，人心惶惶，程天心大喝一声，“安静，天塌不了！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
这一声喝斥，终于让旁边的弟子们冷静了一些，不再惊慌失措。只是全都围在他的身边，不肯离开。
在场的诸多弟子，最冷静的，反而是年纪最小的程清羽，她被义姐程雪紧紧揽在怀里，却感觉义姐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反过来拍着义姐的后背。
她小声安慰道，“有顾阳哥哥在，不怕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都是六品以上的武者，耳力何等灵敏，所有人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顾阳这个名字，就像是有着特殊的魔力，不少人眼中已经透出希翼的光芒。
刚刚还在颤抖的程雪，此时也放松下来。
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可是，顾公子在哪呢？”
一句话，将平静的气氛打破。
对啊，顾阳此时在哪呢？
……
…………
“哈哈……老子终于自由了！”
高凡从摘星阁走出，站在门口放声狂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几百年了，他受困于自身的功法，被迫自封修为。
这一封，就是一百多年。
这一百多年，为了逃脱家族的追杀，为了躲避赤明天尊的追踪，他东躲XZ，堂堂不漏境强者，隐姓埋名，混迹于市井之间。尝遍各种酸甜苦辣。
有时候就算受了欺压，也只能怂着，不敢反抗。
他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家族子弟，被逼成了一个熟知江湖各种门道的抠馊老头。
这一切，终于彻底结束了。
他摆脱了家族那个宿命般的梦魇，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地展露修为，不用担心有一天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
高凡正狂笑间，突然气血一阵翻腾，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那是……什么？”
他抬头看去，见到天空中的那道血痕，只一眼，就感觉元神差点被抽离出去。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运功稳定元神。
就在这时，他身旁多了一个人，一袭青衣，正是院长。
此时的院长，神情凝重到了极点，手里拿着一把剑，如临大敌地注视着天空的那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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