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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把邪恶古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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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郁正抱着剑,  在马车上坐着小憩。

        他睁开眼,眼前挂帘摇摇晃晃,坐在另一端的年轻男人正低头擦拭着那把长刀,  对他说“到了。”

        平洲与燕京接壤,  天子脚下,  官府虽对修士司空见惯且与修士们常有往来,但立下的规矩繁多,修士们不得在城内御剑飞行,因而两人是乘弘家遣来的马车入城的。

        两人入城门,  被官差清查通牒。谈郁两手空空,正盯着官差的两撇长胡子打量。

        官差一向与当地修士有些往来,  认得弘子金这位金发碧眼的望族子弟,  热络道“原是弘三公子,  好久不见。”

        官差说罢又转向谈郁,  略微一愣,他罕见这般美人,又发觉对方天生一对蓝色眼睛,  误以为是西域过来的,约莫是弘三公子的舅家人,  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谈郁已经被城门附近的列队民兵吸引注意力,朝前走了一步便被身旁的男人叫住了。

        “不能去那里。”

        弘子金声线低沉,语气不善,听来仿佛是在训斥他。

        说到第二遍,  谈郁才停下脚步走回马车。

        弘子金在他身后。

        他目视着少年轻巧地跃上马车,  倏然转过头看向他,  问“我们是回弘府”

        “是。”

        “我以为你会把我送到外宅。”

        “不安全。”弘子金如此简略解释,  也撩起帘子,  踏入车厢里。

        谈郁在角落里重新坐下,继续刚才的打坐吐息,心诀的断章依然没有总计,也许能在井克枫那儿才能找到痕迹或者,秘境之中也兴许有迹可循。

        正想着,他的耳垂忽然被温热的指腹触碰。

        侧过脸,他对上身旁年轻男人的面庞,对方正低头抚摸他耳垂上的红痕,几缕淡金的鬓发垂落擦过他的脸侧。

        弘子金的视线从魔血印缓缓移到了少年脸上。

        两人在马车里对视。

        等弘子金收回了手,谈郁自己也摸了下耳垂。

        魔血印在原著里只提到一次,一位魔修女子为禁锢正道的剑修而以血烙印,隐喻二人的感情。早年魔修颇多,后来被修士们杀了一二回,如今大多藏在西边的几个小国里。

        魔血印没有多少危险,但施行者可以获知被烙印者的位置。

        他问弘子金“有什么办法去掉吗”

        “杀了井克枫,”弘子金看了他一眼,“或者再找一个魔族覆盖魔血印,之前的就会失去效力。”

        男主在结局之前是不可能死亡的,如果有这种蝴蝶效应,也会被系统阻止。

        想到第二种方法,谈郁顿时丧失兴趣,他不情愿再被旁人咬上一口。

        你得注意一下井克枫了,这阵子他在原著里行踪不定。恰好是修行山那件事被揭露之后到试炼秘境之前的时间点,理论上这期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系统听到这里,宽慰了他一句,弘子金在这里,大概也不会让你被咬,他也是金丹修士。

        正说着,马车缓缓停下来,马匹发出几声哼哧响鼻。

        “到了。”

        弘子金对他说。

        谈郁下了马车,入眼就是峻宇雕墙的府邸大门,弘家世代经商豪富奢侈,邸宅也令人印象深刻。

        与索家不同,弘家宅院里很安静,四处的侍女们也不言语,只款款行礼便离去。谈郁绕入了一处院落,门一关上,身旁的男人对他说“以后你住在这里。”

        顿了下,又说“不得擅自出行。”

        谈郁这才转过头“什么意思。”

        “如果你要出门,”弘子金耐下性子与他解释,“我和你一起。”

        谈郁正盯着他看。

        他对弘子金这个角色有些印象。不喜喧闹,也不喜旁门左道。院子里多了个邪剑剑灵将这两件厌烦之事都占了全,但对方似乎颇为忍耐。恰如系统所说,实在义气。

        谈郁只轻轻地应了声“知道了”,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弘子金立在原地,捏了一下眉心,眼前浮现刚才少年正望着他的神色,那张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显然也是不情愿,但碍于自己是好意而应承下来。

        他叫住侍女,吩咐道“屋子里那位公子若是想要什么,都给他。”

        次日,谈郁百无聊赖与侍女要了一盘棋子,开始与系统下围棋。因为索树月暂且一时半刻出不来,剧情也推进不了,这几日相当于闲适假期。

        只要井克枫不打乱剧情就行。系统说着,把黑子放三列五行。

        谈郁问它“如果他打乱剧情会怎么样”

        想办法扭回去。

        他正思忖接下来的秘境剧情,男主与索树月的争斗,房门被叩响了。

        “是我。”

        弘子金的声音。

        谈郁将手里的白子放下,起身去开门。

        入眼是那位身高长腿的高大男人,发尾缠成细辫随意垂落,此时视线越过谈郁的肩膀,看向桌子上的棋局。

        约莫是无聊至极才独自下围棋。

        弘子金这样想。

        此时少年放下搭在门框上的手臂,轻抬下颌说“进来坐吧。”

        弘子金的来意并非做客,他进了门,在桌边坐下,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圈,说“今早有修士上修行山,发现山上惨状,算了时间,始作俑者应是井克枫,他现下已然承认是为复仇。”

        这是原著的转折点,井克枫的真实目的、野心坦然暴露于众人之前,引起了警觉。

        谈郁揣摩接下来的剧情,说“你是希望我离他远一点。”

        “是,”弘子金说道,“他眼下正在平州。”

        谈郁闻言不由得有些诧异。

        井克枫前来平州,谁也说不准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这把邪剑吗。

        “他是今天过来的,估摸是循着魔血印的痕迹。”弘子金望着他的脸,语气平缓,“井克枫进不了弘府。”

        谈郁说“也许是为了别的事,”

        “你好像不明白你是一把邪剑,恶名在外。”弘子金微微皱眉,“就是被井克枫拿走,旁人也只会欣喜期待你反噬他。”

        谈郁大致明白他的好意提醒邪剑被夺走,旁人是不会抱不平的。

        “可我不是不能动弹的剑。”

        他若有所思了一阵,不太确定现下男主的修为到了何等境界,从修行山到秘境之间的时间段,原著无人与井克枫交手。

        井克枫若是来抢,得先打过邪剑自己。

        谈郁将棋子一放,心血来潮,“没有别的事情做,打一架”

        弘子金抬眸看向他。

        他提着剑,已经站起来走到身旁,身段瘦削,腰背挺直,眉目上扬,尖下颌,淡色的饱满唇瓣,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养在屋里、睡在主人膝上的灵宠,然而他待人冷淡,不怎么听话,又与那张乖顺宠物没有半分关联。

        现下倒是兴致勃勃拔剑与旁人比试。

        弘子金只在对决的时候见到他这样专注的目光,从眼睫下的海蓝眸子里投射出来,停在各种剑招之上,对其他事则不感兴趣,大抵是剑灵的本性。

        弘子金看了他一会儿,心里涌出些许不合时宜的念头,很快压下了,反手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碎星刀。

        “点到为止。”

        他提醒谈郁。

        弘家是大陆上最豪富的商贾世家之一,但也不乏子弟走上修行之路,弘子金师从鹄勤门掌门,刀法精绝,去年的试炼大会上一度拿到三甲之位。

        谈郁瞥到他的碎星刀,问“你如今不使长剑了”

        弘子金朝他颔首“用得少,你是想我使剑吗。”

        “不必,用你顺手的吧。”

        谈郁摩挲着剑柄,心道也许弘子金不会如原著所说那般争夺邪剑,反派与男主喜好邪剑或许情有可原,弘子金显然更好刀。

        他对刀修的了解不是很多,原著里出现过使刀的修士也就两三个,笔墨最多的就是弘子金,掌门的得意门生,后来曾与井克枫齐名。

        不好说,这个剧情毕竟晚,或许后面他就改变主意了。

        弘子金也说点到为止。系统听到他的心理活动,忍不住对他说,大概也看出来你蠢蠢欲动了。

        两人到了院子里。

        弘子金遣退侍女们,看向了空地中央的少年。剑灵正持剑而立,他平日里颇有些孤拔的生人勿近气质,此时提剑朝他走来也是如此。

        因为这须臾出神,弘子金眼前划开了一道剑光,刀剑相击激出大片锐光。

        “你走神了,是不想和我一起吗。”

        少年的冷傲的面庞在一片白光之中微微抬起,因为不满而皱起了眉尖。

        这话与挑衅无疑也像暧昧。

        弘子金看着他须臾,一跃而起,拔刀朝他斩去。

        谈郁的剑招很诡异。

        大抵是剑灵沉睡之前所学,行云流水却又剑光血气萦绕,手中黑剑也因他缠上漆黑的焰光,凛凛杀意宛如弧光间隙斩下,弘子金的碎星刀连着与他的剑尖相撞,发出诡异的撕扯声响。

        在远处观战的侍女们也不禁惊讶,弘子金是平州闻名的修士,修为极高,刀法超绝,她们却是不知这位剑法冷厉的年轻少年是何许人也,不禁议论起来。

        “以往不曾见过,也许是西域的修士。”

        “既然是西域兴许是幽神教徒。”

        “我起初以为是三少爷的道侣,也许就是呢。”

        这是院子里酣战了许久,两边的槐树已经被剑气斩落了枝丫,树叶四散,而身着白衣的少年猛地跃起落下一招,剑光打横瞬间将一颗三人围抱的槐树枝干,槐树轰然倒地。不知何时下起的雨飘洒在空中,织成一片细密的雨幕将二人的剑拔弩张的交锋淹没。

        谈郁寻了个间隙猛地一剑刺向了他,弘子金凌厉地反手抵住他的剑身,冲击的剑气和刀震得二人都同时停下了手。

        弘子金站在倒地的树干旁,摸了下肩上的血。雨中的谈郁朝他走来,轻巧而随意在空中划过一剑,闪电照亮了他一双蓝瞳里兴致的目光,宛如猫见到猎物似的神情,他尖细下颌滴下一滴一滴雨水,砸在被割开一道伤痕的手背上。

        “不打了”

        他问弘子金。

        弘子金没有开口,只皱了下眉,因为看起来谈郁仍未尽兴。

        谈郁见他不语,抹去了剑身上的水迹,他立在台阶上,低头看着弘子金,一抹凌厉的反光照在他脸上。

        弘子金瞄了眼他淌血的手,说“到此为止,让侍女给你上药。”

        说罢要去吩咐侍女。

        谈郁气息未稳,嘴唇微微张开喘着气,撩了下被雨打湿的额发,往下走了一步,蹙眉道“不必了。”

        他转头到了门厅里,湿漉漉地站在桌边倒水。

        耳畔是系统默念剧情旁白的声音,他正在忖量刚才弘子金的刀法,又思考弘子金这个角色与谁更相似,一时心不在焉。

        肩膀被一只手按住。

        年轻男人正站在他身旁,手中拿着一个木药盒,看了眼他手臂袖子被刀划破的血痕,问“剑灵能服药”

        “不知道。”

        谈郁比他更不清楚。

        修士们受内伤和外伤,多会服灵药快速治愈。

        剑灵是否适用尚且无人知晓。

        弘子金将外用药拿在手里,问“我帮你,还是你自己上药。”

        谈郁自然是自己上药,拿了外伤药回到房间换掉了湿的衣服,随意涂上就又返回门厅,将药放在桌上。侍女正匆匆走过,朝他行礼,将桌上的药拿起。

        他问侍女“弘子金已经回去歇息了么,他身上也有伤。”

        “少爷的伤不好处理,刚回房间。”侍女道。

        “他不服灵药”

        侍女看他一眼,答道“少爷眼下用不了那些。”

        这听起来像是原著没有写到的细节。

        去看看吧。系统说。

        谈郁走到卧房之前,叩了三下门,说“是我。”

        房门打开,男人裸着上身,金发半湿,卷曲地搭在肩头,在接近肩膀的手臂上赫然是一道被雨水浸得发白、深可见骨的伤痕。

        “怎么了。”弘子金见他盯着自己手臂看。

        谈郁将视线转到他脸上,“你不能用药”

        弘子金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侍女与他说了不该说的,皱眉道“不能服药而已。”

        “是中了蛊吗”

        谈郁猜测道。

        “不是。”

        “我帮你上药。”

        谈郁说着自己进了屋,颠了下手里的金疮药。

        他语气听不出是友善和玩笑,全然与平常一样的平静口吻。

        弘子金盯着他的脸,没有拒绝。

        十指细长白皙,此时正拈着一卷沾了药粉的布,将这截布衬得发黄黯淡。

        男人坐在桌边的椅子里,而谈郁俯身凑近了那截肌肉紧实的上臂,将布一圈一圈缠上。

        他的手指是冷的。

        弘子金能感受到指腹按在手臂上的触感和温度,少年的指尖冰凉,正缓缓划过他的皮肤。

        他抬起脸,谈郁正垂眸专心致志,面上没有多少神情,也没有再追问他为何不能服药。

        这张冷淡的面庞距离他的身体很近,他几乎能感受到一层呼吸暧昧地抚过肩头。

        弘子金的心底再次泛起那些复杂的情绪。

        谈郁是一把邪恶古剑的灵魂,一度反噬了所有主人的性命,恶名远播。

        也是他好友的宠物。

        这时,少年已经随意打了个结,直起身,回头放好了药粉,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两道阴影。

        “走了。”他说罢,毫无留恋地转身,那双玛瑙蓝耳坠有些重量,轻轻一晃。

        弘子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

        谈郁这才回眸看向他。

        男人麦色的有力右手正扣住他的手腕,碧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地凝视他,即便是四目相视时也没有撤开手,反而慢慢攥紧了。

        谈郁顿时皱了眉“怎么了”

        “你开始反噬他了吗。”男人缓缓问他。

        谈郁不是第一次被他问这种事了。

        他回答“你这么关心索树月的安危,应该把我留在索家。”

        “你应该和他断了契约关系他对你很好。”

        “你为什么替他做决定”

        弘子金盯着他,沉默了几秒,赤着上半身,身形高大结实,即便是坐在他面前也给人以很明显的压迫感。

        “我一开始就认为邪剑不祥。”他对谈郁说。

        如果谈郁是一把剑,更适合被放置在封闭的仓库里。

        现在他却是剑灵化形,一位擅长剑法的少年,关起来恐怕得用上铁链,锁住他这双修长苍白的手脚让他无法噬主。

        谈郁只是觑他一眼,与他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男人并不回答,碧绿的眼瞳幽暗地看着他,神色复杂,手上仍对他紧抓不放。

        谈郁继续说“弘公子,你应该向索树月提建议。”

        他垂下眼帘,伸手重新碰上男人受伤、刚缠上布的上臂,指腹不轻不重地摁下去,盯着弘子金的蓝眼无波无澜,冷淡而轻慢。

        谈郁用了些力气,将自己的手抽脱出来。

        门是半掩着的,他走到房门之前,身后的刀客已经无声地跟了上栗。

        弘子金幽绿的瞳仁缓缓注视着他,仿佛掺杂涌动着万千思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也许你说得对。”

        谈郁不清楚他指的是哪一句话。

        他也盯着弘子金的神色,思考这人如果是某些世界的角色意识,那么应该是之前的哪一位

        半掩的门敞开大半,门外走来的侍女盈盈一拜,低头说“索公子已经到了”她话音未落,忽地外面踏入了一个高挑的锦衣青年,腰上别着玉佩和一把长剑,正疾步走来。

        谈郁的视线从那双皮靴往上,落在索树月的面庞上。

        青年微微朝他勾起唇角,挑眉道“我总算出来了不过,你怎么在弘子金的卧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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