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戚澜是真的有些饿, 青筠拿上手机，两人从地下车库出来，出去找吃的。
影视基地旁有一条小吃街, 常常营业到深夜，这个时候还灯火通明。
青筠主动从戚澜身上下来, 两人手牵手在夜市闲逛。
这是两人第二次在外面牵手, 第一次是在郊外爬山, 第二次是现在。
之前每次出外，戚澜都会告诫青筠遵守保密约定, 这回两人十指交握, 却是他主动, 不仅没有提出遮挡, 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逛了一会儿，青筠找了个小吃摊, 点了两份菠萝炒饭。
扫码付款后, 戚澜才发现路边摊自带的桌子有些脏, 上面全是陈年的油渍污渍。
戚澜皱眉, 拉着青筠小声问道, “这里的食物吃了不会拉肚子吗？”
青筠笑道，“总裁, 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 要是有人吃了拉肚子，摊子早就被掀了。”
她仔细观察过, 周围这么多摊子, 就这家人多, 味道应该不错。
戚澜知道小作精歪理邪说很多, 懒得和她理论, “老板，有没有湿巾？”
老板正在炒菜，“小伙子，你要湿巾干什么？没有湿巾，桌上有纸。”
“我擦桌子。”戚澜看了眼旁边还开门营业的小超市，“你站着先别坐，我去买湿巾。”
老板笑道，“我的桌子干净得很。放心，不会把你衣服弄脏，桌子板凳就是旧了一点，不脏。”
老板娘对着青筠笑道，“你男朋友好俊，一看就是演霸道总裁的吧，我这里每天要接待不少总裁、皇帝、丞相，你看看，隔壁桌的龙王赘婿，人家天天在我们这里吃。”
影视基地鱼龙混杂，很多演员戏服没换就出来吃饭，老板娘见戚澜一身西服，又不懂什么是高定，只以为他是从剧组出来的总裁。
毕竟谁他妈晚上逛夜市穿西装三件套啊？！
“走吧，戚霸总。”青筠在旁边捂嘴偷笑，“看吧，不止我一个人说你像霸总。”
“”戚澜皱着眉头想走，青筠拉着他走到角落边的椅子旁坐下。
“钱都给了，坐吧。”
戚澜不情不愿地坐下，青筠拿出新手机，拉着他拍了一张合照。
“纪念我们戚总第一次吃路边摊！”
这确实是戚澜第一次吃这种路边摊，家庭阶层让他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身边的朋友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就连路边的小餐馆也没去过。
路边摊对他来说，是很遥远的事物。
两人合照了一张照片，戚澜穿着整齐的高定西服，青筠穿着一身休闲，脚上还趿着一双拖鞋。
戚澜一脸严肃，青筠眉眼弯弯。
看着照片，青筠喃喃低语，“越来越像面瘫霸道总裁和他的傻白甜贫民窟女友了。”
戚澜：“”
菠萝炒饭端上来之后，盛饭的餐具虽然干净看起来却很旧。
戚澜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炒饭，“你怎么知道我第一次吃路边摊？”
“看你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了，吃吧。”青筠递过去一双一次性筷子，“霸道总裁没吃过路边摊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书上都是这样写的，霸道总裁会把他的第一次送给他的傻白甜贫民窟女友，其中的第一次就包括吃路边摊。吃完路边摊，霸总大惊：‘这么便宜的食物竟然该死的美味！你真是一个清纯不做作的女人！’”
戚澜：“”流汗jpg
戚澜接过筷子，把面上的塑料薄膜撕开，学着青筠将筷子分成两只。
他没有动手，看着青筠吃了一口。
这个作精不是最爱挑三拣四的吗，平时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最爱嫌东嫌西，这么恶劣的环境，她吃得下去？
他盯着青筠，看着她又吃了一口。
青筠发现对方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惊讶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家庭情况，这样的消费水平是我以前的常态。”
以前的青筠很穷很节约，更便宜的都吃过，这个加了三根火腿肠的豪华版菠萝炒饭对原身来说，算奢侈品了。
戚澜夹起一颗米饭：“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挑嘴？”
青筠一脸理所当然：“因为我喜欢你啊。”
戚澜：“这又是什么歪理？”
青筠：“你们男生喜欢谁就要作弄谁，我们女生也一样，喜欢谁就要刁难谁。”
戚澜：“”
你是小学生吗？！
青筠闷笑，你才是小学生！
戚澜转身看了看，发现周围很多人，还有人排队打包。小作精说得对，要是吃坏了肚子，摊子早就被人掀了，这家摊生意那么好，应该没问题。
他端起碗，吃了一口。
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错。
有了第一口，第二口就不难了，戚澜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起来。
青筠见他吃得开心，拖着腮帮子看他。
戚澜：“你看着我干什么？”脸上有饭粒？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摸到。
青筠笑道，“澜澜哥哥，你不说两句？”
戚澜疑惑：“说什么？！”
青筠弯着眉眼，“这便宜的食物竟然该死地好吃！”
戚澜：“”
他不会说，他打死都不说。
青筠又让老板打了碗面汤。
戚澜拿出手机要付款，青筠阻止道，“面汤是免费的。”
免费的？“天上没有免费的馅饼”是戚澜从小接受的道理，免费的东西吃了真的没问题？
不过他没问，看别人都在喝，也没有拒绝。
干吃饭噎人，他吹开汤面的葱花，喝了一口，还行，挺顺吞的。
青筠晚上请剧组吃饭，看到阮秋吃瘪，很开心，吃得有点多，尝了两口菠萝炒饭就放下了筷子。
戚澜：“你怎么不吃了？”
“我现在是知名女明星了，要保持身材。”青筠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红了。”
戚澜点点头。
对于青筠忽然走红这件事，他来之前刚从林洱口中得知，说实话，挺震惊的。他从事这个行业，也是资本的掌控者，深知要捧红一个艺人很不容易，不仅要足够的资源，还要有运气。
圈内很多艺人，不管投入多少资源人脉营销，红不了就是红不了。
小作精又懒又作，一部作品没有，还没营销，光是靠着在剧组作妖就红了，说明她天生自带红运。
哦，不对，她有营销，是别人买热搜黑她，反而把她捧红了。
真是活活见了鬼了。
他都能想象阮秋知道青筠爆红后的心情，要么心梗要么脑梗。
但是红这事儿本来就是玄学，说不清楚。
要是早知道她被黑反而会红，就不用花几十亿买公司了。收购意向合同已经签了，不能违约，青筠被黑后不仅红了，还收获了一个公司。
戚澜看了青筠一眼，她正在低头摆弄新手机。
说实话，她长得漂亮，漂亮得不是那么千篇一律，美得有特点，非常符合偶像的特征，这样的艺人，会成为公司力捧对象。热度炒上去，可以往流量明星的方向发展，对她现在这部电影的票房也有好处。
他投资的两亿应该不会亏损，说不定还能赚一笔。收购阮秋所在的经纪公司也很顺利，公司规模发展不错，因为公司自身的问题，收购价比市价便宜了不少，相当于是赚了。
小作精不仅自带红运，还自带财运。
想到这里，戚澜问道：“现在经纪公司在你名下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青筠疑惑：“什么想法？”
戚澜：“当然是今后的事业发展啊，公司王积负责管理，你不用操心，可以专注演戏，你是想走流量明星路线还是一直演电影走实力演员路线？”
青筠眼皮一翻：“现在气氛这么好，请你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东西好吗？”
狗逼男主帅不过三秒，就开始给她安排日后的工作，真是下头。
戚·钢铁直·澜：“我怎么扫兴了？”
他一头雾水，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了作精。
青筠理直气壮：“我都是公司老板了，我为什么还要演戏还要工作？！”
她躺着数钱不好吗？
戚澜：“你不想红吗？”
青筠：“想啊。”
说实话，出名还是挺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的。
其实，出不出名对于青筠来说其实无所谓，她只是觉得出名能气死阮秋和李婉月，想起阮秋今天的脸色，她就想笑出声来。
戚澜：“想红就必须要工作，如果没作品不维护粉丝，你的走红也只是昙花一现。”
出名就意味着更多的工作，更大的曝光量以及各种关系的维护和操不完的心。
想继续维持热度，像以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懒又作是行不通的。
戚澜是真心为她考虑。
她条件很好，公司好好运作，应该能取得不小的成绩。
青筠：“我想出名和我想躺平有什么冲突？”
戚澜：“你不营业不工作热度持续不了多久。”
青筠：“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躺着红的？说的好像我走红是多努力工作换来的一样。”
戚澜：“”
戚澜回想了一下她出圈的作品，确实是躺着的。
妈滴，小作精的歪理邪说真他妈有道理。
又懒又作还能走红，人家那些拼死努力都红不了的人听到这话想把她打死。
算了，霸总遇作精，有理说不清。
艹，他不是霸总！
戚澜端起碗吃饭，不准备说话了。
青筠站起来，“你先吃着，我去隔壁买顶帽子和围巾。”
戚澜：“冷吗？”
“不冷，我现在红了，怕被拍，对了，给你也来一顶，免得被人拍到当红小花夜会高冷面瘫霸总。”
戚澜：“”他可以选择不要吗？
炒饭摊隔壁就有买帽子的摊位，青筠挑了两顶黑色遮阳帽，一顶自己戴，一顶给戚澜。
戚澜接过帽子，戴到头上。
正好，免得被熟人看到。
两人吃完饭，牵着手在路上消食。影视基地奇装异服的人很多，戚澜穿西装戴遮阳帽不算奇葩，不太引人注目。
两人牵着手在夜市逛着，和普通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
戚澜第一次逛夜市，感觉很新奇。路边摊有烧烤、甜品、砂锅、炒菜、麻辣烫、烤鱿鱼、水果沙拉、烤猪蹄各种食物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戚澜还看到了烤蝎子烤蜈蚣烤蝗虫，老板生意还不错，很多人买。
“黑漆漆的蝎子，能吃吗？”戚澜站在摊位前。
“怎么不能吃，吃了大补。”老板热情相邀，“小伙子，保证你吃了麻利麻利麻利轰。”
老板看了一眼戚澜旁边的青筠，对着他眨了眨眼，“来几串，你们绝对不会后悔，吃了一串想两串，吃了两串想五串。”
戚澜不能理解老板的营销话术，一头雾水。
青筠对着戚澜眨眨眼，大手一挥，“老板，来十串。”
“好嘞，要什么口味的，一样来两串怎么样？”
“ok！”
“打包还是现在吃。”
“现在就吃。”
扫码付款后，戚澜拿着黑漆漆的节肢动物，分了一半给青筠。
青筠摇头，“我不吃，这个男人吃了补女人。”
戚澜：“”
什么意思他也懒得问，其他人都在吃，他没那么矫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下嘴，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剥壳之类的，“没毒吧？怎么吃？”
青筠：“没毒，直接咬，大补。”
戚澜咬了一口蝎子，脆脆的，没有奇怪的味道，“补什么？”
青筠：“补肾精。你不是时常嚷嚷虚吗，正好补补，吃完不够我们再去买。”
戚澜：“”
他什么时候嚷嚷虚？！
他很龙精虎猛的好不好？
怪不得刚刚那个老板对着他挤眉弄眼，原来是这个意思。
尼玛，晦气。
他握着烤蝎子，两口啃了，心里琢磨着，等会回酒店让这个女人尝尝他的厉害。
两人逛着逛着，忽然看到一个地方排了一条长龙，戚澜问，“那又是干什么的？”
青筠拉着他排到长龙后面，“问一下就知道了。”
长龙末尾是个中年大叔，青筠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排这里干什么？”
“等公交。”
青筠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了，这么多人排队坐公交，也不知道什么路线的公交车。
影视基地在郊区，不像市中心有通宵公交，这里的公交晚上十点就下班了，开通宵的公交确实罕见。
两人刚站了一会儿，公交就来了，青筠拉着戚澜，“走，我们也上车。”
戚澜：“都不知道往哪里开就上车。”
青筠：“反正不会把你卖了。”
戚澜：“”
上车后，戚澜不知道怎么给钱，青筠扫码付了车费，“霸总，你不会是第一次坐公交吧。”
戚澜点头，“是。”
青筠：“哎哟，今晚意外收获霸总的两个第一次。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戚澜：“这该死的公交，竟然那么挤！”
青筠：“哈哈哈哈。”
傻狗。
第一次吃路边摊，第一次坐公交车。
戚澜暗道，其实不止两个，还有第一次写检讨，第一次后备箱放花哄人开心。仔细想来，和青筠在一起之后，做了很多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有了很多新奇的体验，有的难忘，有的抓狂，却意外地不让他反感。
他直觉，上了这趟公交，还会创造很多第一次。
他们排在队伍末尾，上车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座位，只能站着。虽然是凌晨，车上人很多，汽车颠簸，戚澜拉着手环，心里有些膈应。这个手环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拉过，握上去有种滑腻的感觉，正当他犹豫着要拿出湿巾擦手的时候，青筠扑到他怀里，嗲声道，“澜澜哥哥，有人挤我。”
有个小伙子不知道是站不稳还是故意的，不停朝青筠身上靠。
戚澜将青筠拉到身前，展开双臂，将她圈了起来。
他肩膀宽阔，身长手长，硬是在拥挤的人潮中劈出一圈领地，让青筠独自站立。
青筠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体的体温。
戚澜身上混杂着淡淡的酒味，略带薄荷的须后水味，高雅精致的穿戴与喧嚣拥挤的午夜公交格格不入，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
青筠仰起头看着他傻笑，心里甜丝丝的。
要是戚澜能一直不说话就好了。
午夜车流很少，公交开得很快，戚澜站了一会儿，感受到作精的脚尖在他的小腿上流连。
戚澜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护着青筠，没有多余的手阻止小作精乱来。
只能用眼神警告：这里这么多人，规矩点！
他的眉眼帅气，低头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为了警告对方，他故意板着脸，眼神锋利，锋利中藏着那丝缱绻更是撩人。
小作精仰起脑袋，双眼迷蒙，“澜澜哥哥，要亲亲。”
亲两下还是可以的。
戚澜低头，趁着夜色，掠夺一抹香吻。
~
两人在公交车上颠簸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终点站。两人下车后，发现人潮往同一个方向涌动。
青筠找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是观音诞辰，当地人有上头香的习惯，从凌晨十二点开始，寺庙香火就不会断。当地的公交在观音诞辰这天会通宵运行，路边还有交警维持秩序。
听说观音庙香火很灵，既然来了，两人决定去拜拜。
观音庙在山上，两人在路边买了点香烛，跟着人群往山上走。山路上全部是人，虔诚的祈福者身上扛着比人还高大的香，有人背着米面油，有人手捧鲜花，声势浩大。
到了观音庙，青筠算是开了眼界。香客在烧香，消防员在旁边喷水灭火，冷水直对着香炉冲刷，都浇不灭鼎盛的香火。
青筠拉着戚澜排队进殿。
青筠作为穿书局员工，灵异鬼神之事见过很多，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神怪，仍保持着敬畏之心。
礼佛的人虽然多，但是大家紧守秩序，很快就轮到青筠了。
青筠拉着戚澜一起跪下去。
戚澜跪在蒲团上，问道，“干什么？”
戚澜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佛，跪在蒲团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青筠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许愿啊，你没有所求可以帮家人许。记得心诚则灵。”
青筠虽然五官长相清纯，但她的眼尾有些许上挑，再配上眼底那颗泪痣，看人看事的时候总透着一股子意犹未尽，总是能准确地挑动旁人的神经，让人凭空生出一些天马行空的幻想。
可是这回，她的眼神却澄澈纯洁，嘴唇抿起，严肃又认真。
原来一向满嘴歪理不正经的小作精也有这样的一面。
戚澜收起心思，端正跪好。
他第一次在佛祖前许愿，不知道该怎么跪拜，侧头看向青筠。
排队的时候两人就摘了帽子，青筠把帽子放在腿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看起来文静诚挚，十分乖巧。
嘴里念完，她睁眼，眼神虔诚地看着前面的观音像，诚心叩拜三下。
戚澜确实没有什么可求，他学着青筠的样子，双手合十，心里默念，“希望哥哥早日痊愈。”
说完，诚心叩拜三下。
希望哥哥早日痊愈，平安健康。
从观音庙出来，两人携手下山，走在半山腰的时候，路遇一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手上拿着很多红布红绳，看到青筠开口就说，“小妹妹，我看你姻缘不顺，要不要求符化煞？”
青筠被戚澜牵着，停下脚步，“怎么不顺？”
中年妇女指着她的面相，神神叨叨：“姻缘路上有小人，如果不化，三月之内姻缘难续。”
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符纸和玉牌，“你可以请一个玉牌震煞保平安。”
戚澜一看这人就觉得是骗子，拉着她快速离开。
现在的骗子越来越不讲究了，当着人家的面诅咒人家要分手，能有生意吗？
说两句百年好合的好话，说不定他还会照顾一下对方的生意。
青筠却觉得那个中年妇女说的很准，三个月内，无论如何她都会和戚澜分手。不过她也不需要化煞，乖乖跟着戚澜走了。
两人坐公交车回影视基地，这回他们排在前面，坐到了位置。路上，戚澜想起青筠诚心礼佛的样子，问道，“你许什么愿？”
青筠看他一眼，“你先说。”
戚澜：“希望哥哥的病能好起来。”
他把哥哥去外地做手术的事说了，希望哥哥手术顺利，能顺利好起来。
“你许了什么愿望？”
刚拜了菩萨不能说谎，青筠想了想：“希望赚大钱，然后收养很多小奶狗。”
十八岁的小奶狗。
戚澜心想，看不出来，小作精还挺有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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