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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山雨欲来袁术:哥哥的贴心小棉袄。……


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  不知不觉就到了开春。

        原焕之打算天暖和了就离开庄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从一场春雨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一直没有停过。

        春雨贵如油,油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中原内『乱』,冀州远离战场,难得在之的战『乱』中保存了大部分实力,郡县平,百姓看不到战『乱』,就不觉得战火会烧到自己跟。

        兵强马壮,人祸可防,天灾不可防。

        原焕对农事不了解,  不知道雨下到什么程度算灾,  但是他知道连下那么多天的雨肯定不正常,雨天不出门,他也不敢冒雨长途跋涉去邺城,  只能尽快下令各郡县检查沟渠排水的状况,  有损坏的地方立刻修缮,  免得有天灾反应不及。

        冀州一带水流众多,万一的出现水灾麻烦就大了,救济难民的粮食要提准备,  最重要的是,  洪水过境,春耕必定要耽误。

        万幸他们现在不缺粮食,如果手头无粮,遭难的百姓没法安置,春耕被耽误,  下一季的收成就化为乌有,百姓青黄不接,官府无力救济,民间想不『乱』难。

        冀州的沟渠水利是留下的,些年没再动过大工程,得挑个合适的时间重新规划水道,在兖州的基础建设已经进行了大半年,两州是产粮大州,遇到灾年也能相互扶持。

        几日曹『操』从兖州传来消息,提到要置典农校尉一职,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曹老板身边没有荀彧也慢慢有谋士大才去投奔,兖州位于中原,他治下的士想要有一番作为,首选自然是州州牧。

        这年头只要顶头上司的『性』说得过去,没有多少人愿意千里迢迢去别处谋生。

        父母在,不远游,人留恋故土,朝廷强盛时,年轻人有冲劲想要建功立业,一选择自然是京城,不过即如此,等冲劲过去了也要叶落归根。

        现在朝廷式微,各州郡甚至几个县城几个山头联合起来想竖起大旗自立,有志之士建功立业的一选择也从京城变成了老家附近。

        程昱大才,诸葛一家也是大才,尤其诸葛家那位年龄尚小的二郎诸葛亮,谁见了能不眼馋?

        六边形战士可遇不可求,现在诸葛丞相人小,可继续留在泰山郡家人身边,等到过几年长大,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人哄过来。

        曹老板过年没能和家人见面怨念颇深,不光家书写了一大摞,给他的信也是厚厚一摞,述职报告不像述职报告,家书又不像家书,不伦不类的看上去挺玩。

        幸没有一言不合就写诗,他知道曹孟德文采,文采可用来招揽人才上,他这里就不用废那么多心思了,的不至于。

        兖州的状况隔几天就会送到中山,信上也没有写多,倒是暗戳戳阴阳怪气把兖州的世家骂了个遍,从那些不接他征召骂他的士大儒,到时不时派人到兖州打秋风的朝廷,有一个算一个,全在信上吐槽了出来。

        能把曹□□到这种地步,朝廷和兖州世族也是没谁了。

        现在的曹老板有冀州做后盾,心态比史上这个时候了许多,至少在挨骂的时候没有直接把人拉出去砍了,而是记在心里写信吐槽,这样就很。

        世家大族是把双刃剑,支持他的时候可把他推的很高,一旦刀刃相向,立刻就能把他摔下来,君不见史上曹『操』只杀了一个边让,就让兖州的世家和离心反目,差点被陈宫为首的世家弄的连落脚之地不剩下。

        像边让那种拿捏不住的士大儒,不要抛弃,不要放弃,用点小手段祸水东引,把他弄去别的地方,耳根子清净了。

        兖州不留,不如来冀州,邺城藏书楼欢迎各种古怪脾气不相处的士大家,不会和人相处不是事,懂得和书相处就行。

        原焕一页一页看完曹『操』的来信,当天就把回信送到兖州昌邑,重强调了如果有看不顺眼的士清流尽管想办法让他们来邺城,不怕来的人多,藏书楼里塞满了各种典籍,来多少他们就能收多少。

        受到回信的曹『操』:……

        虽然但是,其实也没那么多人得罪他。

        他怎么说也是朝廷任命的兖州牧,当初带兵抵抗黑山贼,解救兖州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实打实的功绩,世家大族可高傲,但是不能不讲道理,他们不讲理,双方起了冲突百姓也不站在他们那一边。

        也就边让那种持才傲物的家伙不把他放在眼里,哗众取宠,贻笑大方,他曹孟德这么大度的人,怎么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既然那家伙的些微才能入了大哥的眼,那就想法子让他给大哥干活去吧,免得留在兖州惹人厌。

        泰山贼被平定,臧霸孙观那些贼头子摇身一变成为官兵,陶谦知道那些人接受了兖州的官职后怄的不轻,要不是徐州在休养生息,不能和兵力强盛的兖州开战,他甚至想兵临泰山郡外亲自质问臧霸等人。

        他当时同样又给官又给粮,徐州土地富饶比兖州强了不知道多少,为什么弃徐州而选兖州?

        徐州和青州看上去不会对兖州、冀州产生威胁,不过事无绝对,不能掉轻心,泰山郡的位置正处在青州、徐州之间,布防泰山来抵御青、徐二州非常有必要。

        臧霸和诸葛玄就任之后,原焕把刚来身边不久的史慈派去了泰山郡,臧霸对泰山地及徐州很是了解,史慈是青州地人,且二人在地相当有望,有过得罪官府而逃亡的经历,合作下来足让泰山防线变成铜墙铁壁。

        臧霸是个暴脾气,史慈稳重能干,万一起争执也不会直接开打,没有意外的应该相处的来。

        之青州黄巾军作『乱』,孔融焦和城门失火殃及史慈这条池鱼,在天下人看来,冀州也被溜了一圈,原焕倒没想兵报复,青州『乱』成一团,他没想费时费力『插』手那边的事,不过让他白白吃亏也不可能。

        脾气软了的,谁能把他当软柿子捏。

        他也没干什么,只是给史慈提供了足够的钱粮,让史慈回东莱郡老家招兵买马,能顺在相邻的北海国也招点人就更了。

        能招多少招多少,钱粮管够,招完之后全部带去泰山郡和郡县兵卒一起训练,不管招到多少人马,后打仗的时候是他史子的兵。

        此一出,不只史慈,连张辽高顺羡慕的不行。

        他们俩当初招兵的时候什么没有,高顺,有家族的帮助,张辽奉大将军何进的命令到冀州一带招兵,两手空空全凭一张嘴,如此才得了不到两千人马。

        现在青州『乱』成那个鬼样子,一句钱粮管够砸下去,新兵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这种事为什么没有落到他们身上呢?

        史慈激动的眼睛亮了,生怕他们家主公改口,再确认钱粮管够之后,当天连夜赶回东莱郡招兵买马。

        他对孔融焦和两个人心存怨气,不容易能戳他们俩的肺管子,从临海的东莱郡到北海国、乐安国、济南国、齐国,青州六郡国,除了刘备所在的平原国,其余五郡国全部被他扫『荡』了一个遍。

        黄巾贼烧杀抢掠也不敢保证天天能吃饱,当兵能吃饱肚子,谁当贼?

        史子的声青州『妇』孺皆知,那么多百姓愿意跟他,他们不当黄巾贼了,戴罪立功也要当兵。

        『乱』世之中,管饱两个字比黄金用,史慈也是个狠人,原焕说钱粮管够,他就敢来不拒,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愣是直接从青州带走了五万青壮。

        五万青壮被带走,青州可说只剩下老弱『妇』孺。

        消息传回中山,包括原焕在内,所有人傻眼了。

        高顺:“是个人才。”

        吕布:“我们粮食多,多亏了董卓老贼,不然养不起那么多人。”

        张辽:“主公,我现在回并州老家招兵买马来得及吗?黄巾贼不能打,我们并州郎才是最能打的兵。”

        原焕:……

        哦,驳回。

        曹老板收编百万青州黄巾,其中青壮降卒才万,这下一走就是五万,青州是的只剩了个空壳子。

        五万青壮良卒对兖州冀州而言是意外之喜,对青州而言则是灭顶之灾,寻常百姓家中没有壮丁能活下去,士兵们得了奖赏也会想法子送回家,对寻常百姓而言,在哪当兵是当兵,既然一定要从军,自然要去条件的地方。

        民间没有青壮,郡县就没有兵,郡县没有兵,官署的存在就是摆设,“管饱”两个字的威力大,不光百姓和黄巾贼,连郡县里有不少没有后顾之忧的兵偷偷跑过去。

        总之就是,在史慈的『骚』『操』作下,刺史焦和吐血升,缠绵病榻也不肯消停,让人把自己抬去孔融家里破口大骂。

        ——孔文举害我!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春日的暖阳洒在大地上,天地间一片祥和。

        原焕的身体不能仓促赶路,田庄里的几家有女眷有孩子也不折腾,书简纸张更不能淋雨,耽搁来耽搁去,等天气放晴,路况良可赶路,日子已经比原定下的时间晚了半个多月。

        长长的车队缓缓走在修缮平整的官道上,护卫车队的士兵面容严肃令行禁止,杀伐果断的气势一眼就能看出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精兵。

        吕布和高顺提带兵去邺城,张辽和孙策留下来护卫车队,有病号有孩子们在,马车的速度只能慢不能快,就算确定路上不会有漏网的山贼劫匪趁火打劫,该有的护卫随从也不能少。

        冀州牧迟了半年终于要去邺城坐镇,新官上任把火,纵然这个上官已经算不上新,各郡县也开始提心吊胆,袁绍赶走韩馥当上州牧之后一件事就是召见各郡国守国相,这位新的州牧继任那么多天也不说召见他们,只让一切照常进行,别不是想怎么换掉他们。

        他们这位新州牧在官府公文上写姓原焕,实身份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年后不久朝廷嘉奖加封广平侯、食邑百户、仪同司,但是即朝廷不下这道旨意,也没有人敢小瞧他。

        原焕这个字不见经传,奈何他从来没有掩盖过自己是仆袁基的事实,朝廷把爵位食邑加在这个下对天下人来说是就是欲盖弥彰,汝南袁氏袁基下的食邑已经过千,有没有广平这百户没有区别。

        州牧就能开府召掾属,如今朝廷式微,冀州牧手握大权,他想换几个守完全不用考虑朝廷的意见,换完之后让人去朝廷通知一声是给朝廷面子,不通知朝廷,朝廷也不敢挑他的错处啊。

        州牧那里一直没有动静,州郡事务一如既往的送往邺城,看邺城那些人的反应,似乎州牧换人和没有换人一样,反正州牧是汝南袁氏之人,先袁绍的州牧之位来的算不得光明正大,如今这位袁氏族长是朝廷派司空杨彪亲自到冀州任命,比袁绍更加正言顺,按理说,各郡官员安安分分才是正常。

        但是架不住冀州各郡县的守郡丞国相有些没那么安分,甚至不少和周边各州眉来眼去,如果新来的州牧接任后召见他们,他们顺水推舟效忠,事就算过去了,但是新任冀州牧没有。

        上头越没有动静,下面就越心慌意『乱』,如果是的什么不知道,怕就怕那位想秋后算账。

        他们也没担心错,原老板想的的确是秋后算账。

        他要冀州为根据地,绝对容不得手下背刺,史上曹『操』出兵徐州,兖州境内密谋造反,若不是有荀彧力挽狂澜,他在外面打打就要无家可归,没有粮草供应,军队战斗力再强是虚的。

        被人偷家这种事不能生,所有可能要从源头上掐灭。

        冀州富饶,各郡国守国相在事和家世上至少占一样,不然也拿不到这样的肥差,在韩馥成为冀州牧之,冀州刺史是位列“八厨”之一的士王芬。

        厨,家财救济世人的士也。

        桓灵年间,清流士受累于党锢之祸四处躲藏,王芬亦在废锢之列,后来灵帝掀起二次党锢之祸,大肆迫害大儒清流,王芬不得已再度逃亡,直到黄巾之『乱』爆才被起用出任冀州刺史。

        桓帝灵帝大肆迫害士人,后来被起用的这些人对皇室的感度几乎是负数,王芬在冀州颇有政绩,但是对皇帝没什么敬畏之心,不久就与人合谋废除灵帝另立新君,只是后来事败『露』,这才『自杀』身亡。

        冀州各郡县各自为政的况就是从王芬死后开始,后来韩馥出任州牧,中规中矩无甚作为,袁绍赶走韩馥后的确想让郡县长官全部换成自己人,只是当时忙于战事没来得及敲打他们,等到有时间和他们慢慢耗,他自己又被打去并州了。

        上头的州牧一会一换,冀州各郡的守们只想看热闹,反正只要他们不强出头就不会有事,上头打的再厉害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万万没想到,袁绍走了之后,新来的这位竟然如此棘手。

        拜访的请帖送到邺城官署,隔几天就被客客气气的送回来,中山袁府戒备森严,整个安国县有重兵把守,拜帖想送送不进去,更不用说亲自去拜访。

        一天两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州牧没有见他们的意思到底想干什么?

        冀州郡县的官吏能在州牧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况下稳坐钓鱼台自然不是傻子,不会觉得新州牧不问世事,觉得冀州很,怎么样后继续怎么样,那可是汝南袁氏的族长,怎么可能这么想。

        他们自认为平日里和周边州郡的联系很隐蔽,可是再怎么自信,也不敢在那人面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瞒住朝廷容易,瞒住袁氏的耳目几乎不可能。

        已知的危险不可怕,最可怕的永远是未知,不容易等到州牧到邺城,谁不敢落后他人。

        原焕身边留了那么多士兵沿途清道护卫,防的不是山贼,而是那些急找他投诚的守们。

        吕大将军的方天画戟出手不留,被他扫『荡』过的地方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敢再冒头,比起那些可能没命花的钱财,显然是『性』命更重要。

        需要从袁府运往邺城的东西些天陆续送达,连那些不能淋雨的书籍简牍也尽数送去已经兴修装饰完毕的藏书阁,这从未在邺城『露』过脸的新任冀州牧在各方心焦的期待下终于抵达,车队到城门口的时候,整个邺城沸腾了。

        和百姓没有关系,沸腾的只是各级官署。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人盼来了。

        吕温侯率领亲兵杀气腾腾来城门处迎接,堵在城门不远处的马车看况不对又灰溜溜的离开,从中山远道而来的车队畅通无阻来到早已准备的住处。

        原焕掀开帘子下车,看到和他想象中相差甚远的宅邸,陷入沉默。

        张辽搓搓胳膊后退一步,扭头看向孙策,“这是我们能进的宅子吗?”

        孙策傻傻的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进,你敢吗?”

        他长那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奢华的大宅子,这是把全天下的宝贝搬来了吗?

        原焕一手扶额,语气虚弱,“袁术呢?”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问,这宅子要是没有袁术的手笔,他把袁初请回来继续当这个冀州牧。

        “这这。”金灿灿的柱子后面,偷偷过来帮兄长布置住处的袁公路听到这赶紧跑出来,眼泪汪汪激动不已,“大哥怎么知道我来了?”

        呜呜呜,他就知道大哥心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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