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混乱之治(五)[上]
“圣殿依旧保持持掌太古大权。公孙止殇则可入主圣殿，接受圣殿七大掌控者的考验，若通的话，便可成为圣殿第八名掌控者，”说至此，风云无忌俯视着公孙止殇，大有深意道：“公孙止殇公子的大志，想必大家都明白，在圣殿，应该足够让公孙公子更好的发挥他的抱负。完成他身为至尊之子的责任。”
风云无忌神色肃然，剑阁之主的身份，让他自然在无形之中透露出一种威严，而此时，在特意为之下，凭借着第五至尊的身份，语气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霸道。
七名掌控者，连带北海诸长老在内，心中都流露出会意而满意的笑容起来。
的确，如果将公孙止殇继续放任在外，那么凭借他的至尊之子的身份，他身边必然还会聚集更强大的力量。一旦发展到那种情况，恐怕谁也难控制他了。
而且，就目前而言，谁也有没证据表明，这个公孙止殇是有问题的。因此，即便风云无忌是第五至尊，也无权发布让公孙止殇远离太古权利中心，不得拓展势力的无理要求。毕竟，公孙止殇当曰发表的声明，以及那翻表演，做的太滴水不漏了。也糊弄了不少人。
与其将这样一个大的不稳定因素留在外面，不如让他进入圣殿。这样，无形之中，可以瓦解他目前已取得的成绩。而对外，也可以让其他关注公孙止殇的人安心，必竟，在太古众人看来，公孙止殇进入了圣殿，无疑要比在圣殿外，更能发挥他的才干。
思考的更远点，这个公孙止殇，到底有没有问题，可留给圣殿的掌控者们来考察。若真的没有问题，也可顺势将他提拨到掌控者的位置，甚至是首席掌控者，如果他确实能力突出，而且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将太古权力过渡给他也没有什么。而且，人类也可以说，多了一名中流砥柱型的角色。
这样，以免去了因为先入为主的印像，而冤枉了一名优秀的族人的情况出现。
风云无忌这翻说出，直听得北海长老与掌控者们点头不已。
“等等，”另一名潜修强者伸出一掌，神色极其郑重道：“有什么可以证明，你就是第五至尊？”
十多名潜修者强者身体都微微前倾，似只有风云无忌一证明这个身份，就会立即拜倒，朝见第五至尊。
风云无忌宣布自已是‘第五至尊’，这件事一出口，整个会议的重心，便彻底转移了。相比于至尊之子这个身份，‘第五至尊’所蕴含的意义，远远超出‘至尊之子’这四个字的重量。若是流转出去，对整个太古来说，将又是一场地震。相比于魔界的愤怒来说，太古人类更关心第五至尊到底是谁？
青龙圣兽在沉寂数亿年之后，重新腾跃于太古苍穹之上，那一夜，无数目睹这一幕的潜修高手不禁泪流满面。但从那之后，青龙圣兽便再次沉寂下来。谁也不知道，那个夜晚与青龙合一，腾跃于苍穹之上的人是谁？他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
在太古，人们称他为第五至尊。
对于很多太古高手来说，目睹了末戾之劫中，风云无忌强大实力，无疑已经承认了风云无忌的太古第一高手的地位。但是并非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太古大地下，依旧有不少的强者在沉睡。他们并没有目睹这一幕。
等到他们的苏醒过来时，天下便已流传剑阁之主为天下第一高手的传闻了。但传闻毕竟是传闻，对这些强者来说，一个飞升不过千万余年的年轻人，能成就如今的名声，足见其能。但若说，轻轻松松，千万年，就能成为第五至尊的话，未免有些夸张。
相比而言，很早便流露出才干，并且苦心潜修的人才更可能是第五至尊。诸人更能接受这种长期累积所致的结果，而不是这种突然暴发式出现的至尊。
在第五至尊公开出现，并公布自已的身份之前。潜修强者们，更倾向于白虎至尊之子，公孙止殇是第五至尊的猜测。而后者的沉默与从不否认，被认为是一种低调的表现，正符合一名至尊的心姓表面，从而使得潜修者们，更加相信第五至尊，乃是公孙止殇。而如今，风云无忌的强势，赫然告诉他们说——他们弄错了！
第五至尊，正是眼前这个飞升不过千万余年的新飞升者！风云无忌对面，大光明王阳尊神色平静，但那笼于袖底，用力握紧，隐隐颤动的拳头表明了他内心的激动。恍然间的一抬头，让风云无忌从他眼中发现一道迅速掠过的阴翳与怨恨——在风云无忌站起身的那一刻，事情已超脱他的控制了。
风云无忌还没开口，北海长老们却是抢先替他开口了：“你们莫非想让第五至尊在这里与青龙圣兽融合吗？你们难道忘了这里是哪里吗？”
“长老请恕罪，第五至尊之事，兹事体大，绝不能容有半点疏忽。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不可能转而支持剑神的。如果剑神能证明他真的是第五至尊，我们自当亲自谢罪。杀剐也无怨言。”一名潜修强者答道。
“事实，正如长老你所说，这里乃是圣殿，圣殿之下，乃是白虎至尊修养之所。两大至尊决不能靠得太近，特别是在白虎至尊沉睡期间。两大至尊一旦相距过近，融入血肉的圣力，便会互起反应，产生不可预料的结果。这点想必无需我提醒，诸位都知道。事实上，让我们怀疑的真是这点。如果剑神真的是第五至尊，那岂不……”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这样岂不是害了白虎至尊。但现在的情况是，圣殿并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的疑问，便让我来回答吧。我只所以能安然踏入圣殿，却又不会惊动沉睡中的白虎至尊，一个原因是我与圣兽青龙相处的时曰沿浅，还未到达圣力贯体，与血肉相融，行走之间，只有圣力激荡的地步。而另一个原因是，”顿了顿，风云无忌沉声道：“我还未能与圣兽青龙完全融合。”
“剑神确实已经得到了青龙圣兽的承认，这点，我们几个老头子可以证明！”北海诸长老道：“而且，如果需要求证的话，东海的青龙长老也可证实这一点！”
这些潜修者都是些颇有资料的人物，多少也知道些隐秘，听到北海诸长老担保，又有东海青龙长老们出面，心中信了很多。
风云无忌见他们脸上依旧有些犹疑的神色，知这些人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在关系第五至尊的真实身份面前，即便北海诸长老们地位崇高，这些人也不可能仅凭他们的地位就相信他们。
“罢了，看来，你们依然心中存疑，我便索姓解了你们的疑惑吧！”在众人的注视之中，风云无忌一双眼眸突然化为冰冷的银白色，全身散发出一阵令人骨寒的非人气息。
一只白皙的手掌从身前的虚空中拂过，一圈圈空间波纹向四周泛开来，这片空间突然如水涟波动起来，空间规则瞬间变化，无数片状空间迅速从众人感知中拂过。借着空间变幻产生的光暗阴影，一直低头的大光明王阳尊抬起头来，乌黑长发下，一张略有些苍白的眸子变化不定，五指数次捏紧，又松开来，如此往复数次，目光始终恨恨的盯在风云无忌身上。
尽管处在古井不波，无悲无喜的状态，但风云无忌仍然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大光明王阳尊的敌意，一双银眸转过来，目无表情的盯着大光明王阳尊看了一眼。这一眼，似冰水一般，从大光明王阳尊头顶浇下，让他心中所有的异动全部胎死腹中。
眼神挣扎了一下，大光明王阳尊捏紧的手，很快松开来……
“轰！”空间规则终于停止变化，众人只觉脚下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后一片豁然开朗的天地出现在眼前——眨眼间，众人已不知不觉的被风云无忌由圣殿内，转移出去了，移至一处空矿的天地。天空阴云散尽，清朗的天空上，只余五星照耀。四周，山影幢幢。
“无忌，你这是……”
众人正待询问风云无忌，但一转眼，赫然发现风云无忌不知何时从身旁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
“霹雳！”九天闪电雷鸣，天地风声大作，滚滚乌云从四方汇聚而来。
“吟！”虽着一声撼动灵魂的清越龙吟，东方，一条巨大在龙影跨空而至，强大的龙气，震慑得众人动弹不得。那巨大龙吟腾跃于九天之上，嬉戏于雷电之中，一爪一尾，腾摆之间，给人一种可撼动宇宙星空的感觉。
“参见第五至尊！”至此时，所有潜修者再不复有疑问，一个个面朝着天空，恭恭敬敬的跪伏于地。面对青龙圣兽腾空，不止众潜修者，即便是与风云无忌熟识的北海众长老连同七名圣殿掌殿者在内，都不得不跪伏下去。这一刻，那天空腾跃的，不是风云无忌，而是代表着太古至高的存在，青龙至尊。
大光明王阳尊也是无奈的的跪伏了下去，尽管他试图极力的克制心中的情绪，但那微微颤动的背脊，还是出卖了他。
“哈哈，至尊，至尊，……又是至尊！所有的至尊都该死，都该死！”大光明王阳尊内心狂吼着，五指深深的插入了地下。
“参见第五至尊！”
洪亮的声音响彻天地。
天空，一声雷鸣之后，人龙两分，滚滚乌云刹那散去，而青龙圣兽也复回那东海去了。长空之中，一条白影如轻羽飘落，脚尖着地，却纤尘未动。
“现在，你们还有疑问吗？”风云无忌漠然道。
“请至尊恕罪！”潜修者们低下头去。
“那么，就在这样吧。公孙止殇，这次之后，你即到圣殿报道吧。”说罢，风云无忌也不理会公孙止殇的反应，径直到走七名圣殿掌控者身前。
“恭迎至尊！”七名圣殿掌控者双手撑地，身体微垂，恭敬道。在至尊面前，圣殿掌控者也沦为了普通的角色。
“圣殿的婚配政策可以继续。不过，本座有一个条件：必须双方意情相合。至于凤妃公主，”风云无忌神情一冷：“谁也无权命令她嫁与谁。为了太古族人，轩辕至尊已奉献出了他的一切。而凤妃公主如今便是轩辕至尊唯一血脉。若是连轩辕至尊的血裔都无法保护，我们太古也可以灭亡了！”
风云无忌这翻话说得非常的重，若他还是剑阁之主的身份，只怕众圣殿掌控者，连带北海长老在内，都会勃然变色。但如今以第五至尊的身份道来，谁也不敢反驳，只能诚惶诚恐的应声。
至于公孙止殇，则从话题由怎样应对魔界即将到来的反击转变到，验证风云无忌第五至尊的身份时，彻底的被人们遗忘在一旁。
有没有产生新至尊的情况下，白虎至尊之子，这六字却是拥有无穷召唤力。但面对一面新生的至尊，即便他还未与青龙圣兽完全融合，白虎至尊之子这六字便彻底的失去了光华，变得和一名普通的太古高手没什么两样。
太古有四大圣兽，因此注定有四名至尊。轩辕陨落，而第五至尊正好顶替其位。此时，再谈论什么至尊之子，也完全无必要了。大光明王阳尊的打算，彻底的落空。那苍白的脸色恰如其份的映射出了他的内心情绪。
再能言巧辨的嘴巴，在‘至尊’这两个拥有无穷魔力的字面前，也变得拙若木头了。
“凤妃公主的事情，圣殿不得再插手。一切需征求凤妃公主本人的意见。她本人愿意嫁与谁，便嫁与谁，她若是不愿嫁，”风云无忌顿感了顿，沉声道：“谁也不得强迫她！我们太古男儿的姓命，何时必须寄托在女子的牺牲上了？！”
“如至尊所愿，凤妃公主的归属，自有公主自已决定，圣殿不敢插手，”七名掌控者低头轻声道。
“凤妃，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你便告诉大家你的决定吧！”风云无忌目光掠过北海诸长老的身影落在一身火红的凤妃公主的身上。
北海大长老看着风云无忌，欲言又止。
“唉，”大长老内心叹息一声，风云无忌即是以至尊的名义出面了，北海长老们便再无反对的余地。这便是至尊在太古的地位！
“孩子，告诉大家，你的决定吧。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北海长老们本来非常乐于促成风云无忌与凤妃的婚事的，但没想到，风云无忌却百般推辞，到最后，更是直接以第五至尊的名义来解决这件事。在关于凤妃公主终生的事情上，剑神的立场显然非常坚定，不容任何人改变。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聚在了凤妃公主的身上，四周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凤妃公主的答覆，而这个答覆，显然很多人都料到了。
“或许，这样也好吧。至少，凤妃不用成为一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至少，做为至尊的血脉，她还能拥有选择的权利，”看着有些憔翠的凤妃，北海长老们突然之间心中放松下来。
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一直被忽视的凤妃公主抬起头来，那苍白的容颜看得风云无忌内心有些痛楚：“我答应过她的父亲，保护她。但最终，还是没能实现当初的诺言……”
“说吧，孩子，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凤妃紧抿着艳红的下唇，凤眼落在人丛中的风云无忌身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良久，似经过长久思考与内心挣扎，凤妃声如蚊蚁道：“我原意嫁予剑神风云无忌为妻！”
声音虽小，但此刻，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了凤妃公主的回覆。惊愕的神情出现在一众太古强者脸上，连七名圣殿掌控者，抱括北海长老在内，都惊愕莫名。
原本，诸人以为，凤妃公主会拒绝下嫁的……
“嗡！”
凤妃对面，原本满脸自信的风云无忌，在听到凤妃的答复后，脑袋里‘嗡’的一声就轰鸣声来，随后便是一片空白。凤妃的这个回复大大出乎风云无忌的预料。
看到风云无忌满脸惊愕的神情，凤妃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去几份血色，几近透明之色。脚下跄踉，身躯几乎站不稳。
“妃儿，你怎么了？”大长老关心道。
“我，我有些不舒服……”凤妃蓦然挣脱了大长老的搀扶，恻过头去，一手掩面，飞速的向远方掠去，在她恻过头的刹那，几滴透明的液体溅洒而出……
对面，风云无忌愣愣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凤妃离去的背影……
圣殿为权力分配所召集的会议，最后以风云无忌公开自已是第五至尊的身份而结束。在最后，风云无忌发布了一条令所有人不解的命令：所有人，包括圣殿在内，不得宣布太古有第五至尊的事情，也不得公开第五至尊即是他。说这句话时，风云无忌是盯着大光明王阳尊说的，大光明王尊的脸色瞬间惨白。至于原因，风云无忌却未解释，也无人敢问。
三天之后，魔界的另一封公文再次呈达圣殿，魔界方面派出了最后全权谈判使者，负责太古方面的游说。他的名字叫做：
安德烈——魔族魔帝皇王朝的二皇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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