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1年 埃罗亚
车子的颠簸让南西猛然一顿,再次眨眨眼睛,原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出租车上,而身边的杜翎羽则是满脸焦虑的看着她。
“我怎么了?”
“你突然间就像灵魂出窍一样双眼放大,然后就晕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吓死我了!”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个反应吧。”
南西无力的点点头,突然感觉无所适从。
她必须要快,虽然没人催促,可心里的声音的却一次次逼迫她抓紧时间,仿佛一切就会在自己的某个迟疑中失去。凭借教授那里的关系,南西相信光明正大的进王陵并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个理由把杜翎羽带上,毕竟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突如其来的昏睡。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希望萨洛参与,她在躲他,也许会因此而狼狈。
刚订好第一步计划,她就马不停蹄地跑到研究室去申请下王陵。
萨洛不在,没想到两个教授答应的很爽快,反而让她有些不安。
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她从盗墓口进入王陵,那条被河水冲过的甬道依旧湿漉漉的,她至今也想不明白父亲的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仰头观看头上的壁画,因为河水的原因已经开始损坏,脱落的画面让她想跳脚,张皇失措的无力感让她变得有些焦躁。
顺着甬道的另一面,他拐进一扇大门,这扇门的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曾被关上过,只是周围并没发现机关硝磺之类的东西。昂头看着顶壁上的画面,眩晕再次袭来,这次她并不想就此昏睡,紧握成拳的手掌被指甲深深的扎入似乎有血丝渗出。
她的努力成功了。
墙壁上的画面突然在她眼前动了起来,和现实的环境搅合在一起。她见到的是一具石棺,石棺周围有很多人,神态哀戚。其中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站在前面低垂着头,他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将所有人屏退之后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站在石棺前,他张着嘴在说话。突然,画面里出现一头狮子,它走过来匍匐在石棺旁边。
左塞死了?!
这个想法让南西的心一凉,被紧紧攥住的心想要挣脱束缚,但却像是被人按住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这个白衣男人究竟是谁?难道是祭司?
左塞怎么会死?!难道是因为那场战争?!
她刚想仔细听听祭司说的是什么,却被一阵拉扯打断,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
“你怎么了?”杜翎羽将她检查一遍,返现没大碍之后才松了口气。
南西有些懊恼的回过神:“你可真会挑时间。”
挣扎着站起身继续向后看着壁画,她要知道那场战争是怎样发生的,可惜都是一些石棺的制作过程,然而整个过程越看越心惊,这根本就是法老才能享有的待遇!只是这描述的也太过详细了些。
左塞怎么可能会死!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死在敌人的手里!他怎么会死?!南西的确是这么想的,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的人都死了,而左塞也是不会死的。
“也许我们应该先去墓室看看?”杜翎羽小心的建议,南西的反应让她害怕,那感觉就像是她要从自己眼前消失一样。
她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对,墓室里一定也有壁画。没亲眼见到,她不相信左塞就那样死了!她不允许。
可是,无论在里面怎么走,她们总会回到原点,这像迷宫一样的甬道让她想要发疯,想要尖叫。
“咱们该走了,不要引起怀疑才好。”杜翎羽拉着她催促道。
果然有工作人员过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萨洛。
蓝色的尼罗河水、金色的背景、两个白色的人影,天地间看起来如此和谐,静谧的就像一幅油画。可是你仔细一看,这两个身穿男士阿拉伯长袍的人身形窈窕而纤悉,欣赏之余却也无法忽略他们怪异的行为。
“喂,我们这样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啊。依我看咱们应该想办法下水,先找到水下入口才行。”其中一个抬头看了看金灿灿的太阳,随手用头巾擦了把汗,再次耷拉下脑袋。
自从在教授那里得知王陵还有个水下入口后,南西就没闲着,除了搜集资料外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决定进行这次秘密行动。她必须知道在那场失落的战争里,左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以为我是在练习脚力吗,这是在确定如果被人发现时,最短的逃离路线。咱们又不能名目张胆的测量,否则还用穿这个?”说着拉了拉掉落的白头巾,重新在脸上蒙好,语气有些气闷,“除了两条腿难道你还有别的方法?”
“就不能直接问怎样进去吗?那个什么机关的,教授一定知道怎样打开,咱们何必这样费事?”杜翎羽将长袍的下摆撩起来别在腰上,用另一只手充当扇子,为什么这么热?
“再一再二不再三,影印那些资料的理由已经够牵强了,一旦引起怀疑要怎么解释?我不想再骗他们了。”南西白了好友一眼,胡乱的擦了把汗继续埋头计算。
“教授那边不是放弃了水下进入的提议吗?入口会不会被堵上呢?”
“不会的,我看过王陵的图纸,提议上标明的是王墓原本就有一个水下通道,之所以放弃是因为水下通道年代过于久远,更何况走那里文物也不好取出来。”南西不温不火地解释,将袖子高高挽起,“最重要的是甬道入口上的机关我已经知道怎样打开了。”
“呼——这是到目前唯一的好消息了。”杜翎羽长舒了口气点点头,“下水的装备由我来解决,你可千万要将图纸都背下来啊,在水下迷路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遇到尼罗鳄,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想把小命都砸在埃罗亚。”看着杜翎羽就打算挽起裤腿的时候,南西拍了她一巴掌。
“放心吧。时间就定在3天后的晚上,具体的线路我会算好的。”
南西在听到尼罗鳄三个字时,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仿佛自己曾有一段和鳄鱼有关的经历,那样刻骨铭心,似是身体因为太过痛苦而选择了忘记。她甩了甩头,将这感觉放在一边。
“放心,这段流域水流很快,是不会有尼罗鳄的。”南西拍拍手示意好友把衣服整理好准备离开。
“嗯!这就好,我去告诉教授,就说要你陪我回希腊几天。”杜翎羽兴冲冲的骑上租来的小摩托车,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记住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刚说不想骗他们,谎言却接二连三。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做,教授们显然将石棺的研究放在首位,就连拍下的壁画几乎也是以石棺为中心,可是自己确已经等不及了。
“你肯定这样不会出问题?”杜翎羽不能不再次确认,没来由的,她总是不放心,毕竟她们要干的事儿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自己又没有人家劳拉的本事,一旦遇到什么诈尸之类的,那可就是彻底凉透了。
“不知道,试试再说吧。”南西的情绪有些低落,坐在后座的她有些心不在焉。
在尼罗河边的一个露天咖啡馆内,每个人都在悠然自得的欣赏着尼罗河傍晚的风光。单桅帆船的白,尼罗河水的蓝,岸边的淡淡金棕,形成一幅绝妙的图画,加上偶尔飘来的咖啡香味,再混杂着夕阳的余晖,在这样慵懒而闲适的氛围里,没有人注意这两个清秀的阿拉伯少年在说什么,唯一回头的原因也是因为她们的出色。
南西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段怎样的经历,更不知道这段经历,将在她今后的人生中扮演着怎样噬骨的角色,她只是固执的认为在墓室里一定会有她想知道的答案,一定能解释她屡屡昏睡的原因,可这份固执的自以为是让她忽略了一件事,她怎么就没问问教授,放石棺的墓室里是否有壁画。现在的她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似乎那里有什么在等待她,而且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如今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她探寻究竟的脚步。
“南西,你朋友真漂亮!”凯莎尔在别墅前将正要出门的她们给拦了下来,“来了这么久,也没有时间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凯莎尔。”
“哦,真是抱歉。这是我的好友杜翎羽。”南西虽在微笑,但杜翎羽看得出她在躲着凯莎尔,“翎羽,这位是阿顿斯教授的学生凯莎尔·赫西。”
杜翎羽满脸狐疑的与凯莎尔握了握手,这时远处一辆黑色的影子逐渐驶近,南西无奈的扶着额头闭上眼。
自打那晚从尼罗河回来后,她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回避萨洛。回避着他的热情,他的温柔。然而,这一切在萨洛看来,就像是在打一场攻坚战,对前线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的同时,还不忘切断她的后路。作为对手的南西似乎除了逃窜没有别的余地。再加上凯莎尔那不时投过来的幽怨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就是第三者插足。她知道凯莎尔和萨洛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但不管他们是情人,还是朋友,这都和她没关系,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关系网里,一点也不想。可是现在,似乎她已经成为那个要毁灭公主幸福生活的巫师,这对本来就不善于处理感情的她来说,无疑是场灾难,让她的大脑都快爆炸了。
“南西,听说你朋友来了。”萨洛很高兴的上前,那深情的目光,就像雷达扫描一样老早已锁定了南西的身影。
“你好,我是萨洛。”虽是对杜翎羽所说,但那视线却不时地看向南西,满是柔情。
杜翎羽很想笑,可是她忍住了。就冲这三人的表情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就是南西的罩门啊。就个人而言她并不希望南西逃避这段感情,看得出来萨洛是认真的,何况她对萨洛的印象也相当不错。至于那个凯莎尔,说不上喜欢自然也就谈不上讨厌了,姑且就按路人甲处理好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要我做司机吗?”萨洛微笑着询问南西。
“萨洛,刚刚教授要我们去趟研究室。”凯莎尔急忙开口打断。
“你们就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教授那边肯定有很重要的事。”顺着凯莎尔的话头,南西终于松了口气,“我已经向教授请了假,陪翎羽在尼罗附近转转。”
“那好吧,有事打我电话,随时恭候。”萨洛关心的提醒,顺便抬手帮南西整理了一下头发,那样自然纯熟的动作,就如同早已做了无数次一样。
南西难掩尴尬的低下头,她知道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她此时早已死了不知几百回了。
等他们离开后,杜翎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南西,打算等她自己开口。
“呼——”南西无奈的摇摇头,杜翎羽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事情在她们计划的范围之内悄然地进行着,南西再次确认了一遍从教授那得到的资料,反复将有关王墓的一切深深印进脑海。
不过杜翎羽告诉教授的理由居然是她堂姐生了重病,而且表演的声泪俱下、痛不欲生,简直可以媲美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看得一边的南西差点笑场穿帮。教授自然丝毫没有怀疑,杜翎羽美的在心里直打嗝,但脸上却是一幅悲戚的过意不去。走的时候,黎教授拉住南西,还特意嘱咐她要路上小心,不用担心研究室,好好散散心。南西突然有种很强烈负罪感,她几乎想要将一切都说出来,她厌恶自己的欺骗,因此不敢多看教授的眼睛。
在别墅楼下的大厅,萨洛正等着她们,在看到南西时眼中那三分不舍、三分柔情、三分相思和一分疑惑混杂在一起,千丝万缕的情愫此时都溢了出来。
“我送你们去机场。”萨洛看了南西很久才开口,他没有询问原因。
“谢谢。”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此时只要一开口就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一样。
杜翎羽在听到萨洛的话时明显僵了一下,她瞪大眼无声的询问南西,有没有搞错,让他送?那要怎么脱身?司南西你脑子抽筋还是进水了?被门板挤了吧!
南西故意忽略杜翎羽眼中传来的心电感应,急匆匆道:“我们这就回房间拿行李,一会就动身。”随即拉起还呆坐在沙发上的杜翎羽,上了楼。
“你在搞什么?”
“萨洛不好蒙的,他精得很。不让他去肯定会怀疑,咱们先去机场再想办法。”
一路上最难得的是,这次南西竟然除了头有些晕之外,并没像上次那样严重。到了机场南西依然是一脸的风平浪静,还用温柔的声音不时安慰着正处在“悲伤、急切”中的杜翎羽,而杜翎羽自始至终都没敢抬起头来,她怕被萨洛看穿,那就前功尽弃了。萨洛一直送她们进了安检口才离开。
飞机终于起飞了,南西和杜翎羽小心翼翼的从出关口折回来,现在从表面上看她们已经离开埃罗亚了。
夕阳落下,只剩一片余辉流连在人间不舍离去,在中国的神话里这是仙女织的彩锦,而在埃罗亚大概也是众神的礼赠吧。可无论它怎样美,此时都没人去欣赏,在这片霞光中,两个匆忙的身影正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尼罗河边,直到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船,她们才算松了口气。
可惜刚稍微放下的心,却被一个醇厚而略带沙哑的男低音给冰冷的冻了起来。
“啧啧,跑得很快啊。”语气带着嘲讽与掩饰不住的怒意。
南西和杜翎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本放包的动作虽僵硬的悬在半空顿了一会,但依然是从容的转过身,没想到竟看见一双蓝紫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盯到猎物的枪口,一下子找到了目标,瞄准的正是身边的杜翎羽。
杜翎羽虽面露恼怒却并不紧张,反而带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颓然的一屁股坐在甲板上,踢了脚旁边的缆绳,别过头不理人。
看着眼前这两人,南西就地挨着她坐下,满脸笑意的看向那个男人问道:“你是谁?”
“辛格·雷斯”简洁有力的语气,连解释都不打算说。
真是一个狂傲的男人,“幸会,你中文不错。”南西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倚杆而立的男子,金棕色的长发已过肩膀,带着些许弯曲,用一根麻绳松松的随意扎起;深邃的眼睦,透着让人摸不透的光;面部轮廓深刻,一双薄唇带给人刻薄寡情的印象。再加上那足有190多公分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膀,难免会让人产生压迫感,可那份安全可靠也是毋庸置疑的。
总体来看这人不错,配翎羽应该刚刚好。
南西在得出结论后,转过身看向旁边气鼓鼓的好友,想必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翎羽的话里绝对有七成的水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不妨暂且听听他怎么说。
“哪位来具体说明一下呢?”南西很随性的看看两个人,神情自在又放松。
“我是翎羽的未婚夫。”说话间才将目光对上南西,但是手臂却一把拉过坐在甲板上的人,将其紧锁进怀里,任凭杜翎羽徒劳的挣扎。挣扎无果索性也就放弃,顺势靠在辛格怀里还图个温暖、舒服,但嘴巴却不闲着嚷嚷:“南西,别听他的!我可没承认!更何况,我们是好朋友!你要相信我!”
“放心,我最喜欢见义勇为了。”南西看着她的理所应当,笑容越来越大。
“不劳你大驾,忙你的正事吧。”杜翎羽心虚的应着。
“呵呵,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两肋插刀的交情,保管一刀命中。”
辛格虽然中文说得不错,但对她们之间的交谈,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由得眉头紧锁语气不善:“翎羽,不要说我不懂的话。”
“辛格先生,现在我听你说。杜翎羽小姐我没问你,希望你暂时闭嘴。”
虽然时间短暂,但辛格也在观察着南西,他想知道杜翎羽天天挂在嘴边,念叨不停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如今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翎羽的眼光不错,她是个不错的朋友。
时间在辛格的叙述当中流走,虽然中间夹杂着杜翎羽的否认,可结果依旧不出所料,的确是一段有趣的经历。在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深爱着翎羽时,她为翎羽高兴。
“时间不早了。”南西抬头看看天色终于开口。
“你们要下水?”辛格在看了他们放在船上的装备后有些疑惑的问。
“有兴趣吗?一起来如何。”南西微笑着邀请。
辛格看着杜翎羽,面露疑惑,他不明白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把计划告诉辛格吧,让他也插一脚,或许会对咱们有帮助。”难得找到一个比较可靠的人,杜翎羽随即便拉人下水。
望着这一片淡静的河水,南西对即将发生的事有种不好的预感,“翎羽,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她突然刹尾,接着声音再次变得清亮起来,“我先下水探探路,你们在这等我。”
随即不由分说的走进舱下,一会儿就换好了潜水服,拿着水下探灯坐在甲板上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放心好了,我找好路就上来。”说罢一仰身、翻入水中,没留给杜翎羽任何开口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杜翎羽在甲板上死盯着水面,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辛格实在看不下去了,掰过她的身子,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她的眉头让它舒展,“不要担心,相信她,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况且,她很聪明不是吗?”
“但是,这么久了,氧气够不够用?”
“相信她吧。”辛格将她拉入怀里轻轻安抚着,杜翎羽将头埋进辛格胸前,吸取着他的温暖,不再说话。
不知是尼罗河的夜风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还是辛格的话起了作用,总之的确让人安心不少,但双眼依旧没离开平静的水面。
夜晚的星星正在减少,天空渐渐的开始显现并不明显的深蓝色,月光依旧如洗。
此时水花的翻滚打破了让人阴郁的宁静,换来了活力,杜翎羽奔到船边,在辛格的帮助下将南西拉上船,直至见到那张卸下装备后的脸,杜翎羽才算是彻底放心。
就在南西难以压抑兴奋的想要说出自己发现了什么时,身体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阻隔了一下,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再次靠近左塞……
辛格伸手扶住她逐渐下滑的身子,满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爱人,杜翎羽则什么也没说的帮她卸下装备,小心安放进船舱,紧皱着眉头的等待她再次醒来。
伊西斯(Isis)
——她守护生命,给于健康,即便是化为虚无的灵魂,也给予至深的祝福。抚慰冥府的躁动,让死者得以安息。充满牺牲与拯救,她是死而复生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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