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3章礼物
闹钟仍在沉寂, 桑絮从睡梦中转醒。
四下熟悉而安适,她保持着原姿势没动,不想搅睡意, 纳闷醒莫名其妙。
枕旁的人依偎着她睡香甜, 呼吸均匀, 睡颜还挺正的。桑絮打量着, 脑子里倏然跳来一句:“醒来觉甚是爱你。”
不知在哪看见的情, 读时候毫无感受, 甚至不能理解。难不成之前不爱吗, 非要醒来才觉, 也草率。
此时此刻, 晨光熹微, 鸟在林间啾啾。
她兀地醒来, 心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睁就看见张欣赏无数遍还是令她惊叹的面容。
骤然理解那句。
重点在“甚是”上啊。
种顿悟让她愉快,忍不住想把裴思渡推醒, 跟她分享一下, 顺便表白。
冷静一秒后, 她决不做缺德事, 翻个身继续睡。
床柜上放她们俩去年签的协议, 裴思渡老板式的签名潇洒又自信,桑絮规规矩矩地在旁下自己的名字。
是她的彩票, 是意外之喜, 她领奖后没来及快乐,就惶惶地担心自己的生活会毁在种“不劳而获”里。
其实在签恋爱协议之前,她就已经跟裴思渡搅和不清。
从她在公司见到裴思渡的那一起,从裴思渡知桑絮在她手里做事开始, 她们就没能做到把方成同事来看。
裴思渡不会去干扰、影响别的员工,桑絮也不会接受其他领导挤进私生活里。
但是桑絮选择自欺欺人,直到协议现,给她递台阶,她顺势走到裴思渡面前,还要装不以为然。
她给家里换上鲜的花,准备烛光晚餐,等裴思渡下班。
在客户公司耽误一会,裴思渡比往常下班的时间迟四十分钟,路上就打电跟桑絮解释,表达歉意。
“有什么,本来也没急事,我等你多久都可以。”桑絮懂事地表示理解,工是没办法的事,让她开车心一点。
接完电,桑絮窝进沙发看剧,顺手在十七重的大群里回复几句。
裴思然大概是闲,活跃很,看见她现更起劲。还装跟她不熟,以玩家的身份来为难她个老板。
“封老板都结婚,桑老板人美心善,有象没有?”
桑絮:“……”
她发个“微笑”:“你猜。”
十一假期加上封憬结婚,店里一连半个月都有活动,红包天天发。一群玩家跳来起哄,说希望桑老板也尽快找象结婚。
裴思然:“桑老板要是没有象,我可以帮你介绍。”
桑絮:“多谢好意,不必。”
裴思然:“别害羞嘛,我认识的人里,就有特别喜欢桑老板样的。”
封憬发个“耳朵”:“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群里一堆表情包刷过去,都在看热闹,还有厚着脸皮自荐的。
裴思然:“高管,年轻,颜值高,会疼人,有房有车,家里巨有钱。”
桑絮:“谢谢,心动,微信推我。”
姜蕊:“???”
店里dm们:“???”
封憬故惊讶:“么干脆?”
风隙跟着起哄:“恨自己除年轻一样没占。”
后面的人开始复读,句刷屏。
听见开门的动静,桑絮没急着去迎,在群里连发个红包。
“谢谢,已经在一起。”
群友:“???”
裴思然:“私发我一个包。”
桑絮笑,没理,裴思渡换鞋过来跟她说,“不起,我回来晚,害你等我。”
桑絮静静地看她,无奈抿下嘴。
裴思渡:“怎么?”
“裴总客气。”她以玩笑的口吻说。
裴思渡笑一下,没说什么,“我先去洗手。”
自从那顿架吵完,她们俩的相处模式就变成样。互不越界,连家务都平分。
裴思渡不再把她逗炸『毛』,也不随意『摸』她,捧着她的脸跟她命令她。桑絮送她的包,她今天上班提去,早晨没让桑絮送,说下午要用车。
桑絮则把她送的糖一颗一颗吃完,有时间还是会下厨做饭,每天跟她说“早安”与“晚安”。
她会跟裴思渡分享耳机,但不好意思再让裴思渡去学唱给她听。
她们像生活在一起的合租人,为彼此舒适,极力照顾着方的情绪。
吃饭时桑絮说:“思然刚才说要帮我介绍象。”
裴思渡拿酒杯的手一晃,神情蓦地严肃起来,“她瞎闹什么?”
桑絮想到就发笑:“你在那个群吧,有空可以看看群聊。”
裴思渡申请加她为好友时,就是通过个群。
类事不能放,裴思渡立即拿手机过来。她把群消息屏蔽,往上翻一会,终于看见她们的。
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忍俊不禁,“真是闲的。”
桑絮小意:“下都知,我象是高管,而且年轻,颜值高,会疼人,有房有车,家里巨有钱。”
她已经把那串形容词背,每说一个就停一下,看裴思渡唇边扬起的弧度逐渐加深。
“好像过于高调。”
裴思渡短暂地谦虚完,本『性』毕『露』:“但都是实,说给他们也听没什么。以后就算群里有人想撩你,都要按个标准衡量自己。”
“那应该再也没人追我。”桑絮老实说。
在她有好感的人里,有好看的,有经济条件好的,也有她确实不错的,但集诸多优点于一身的,只有裴思渡。
裴思渡笑很开心。
吃完之后裴思渡主动收拾桌子,是她近来的习惯,桑絮做饭,她就收拾。如果她心血来『潮』做饭,桑絮也会自觉。
忙完来,桑絮问她:“你累吗,想下去散步吗?”
她们好几天没有一起散步。
“可以。”裴思渡把外套穿上。
门时,桑絮在后面负责关灯,看见裴思渡径直走去按电梯。
想到六月的某一周,她跟裴思渡去散步,等电梯时,她提醒说:“某人上次好像说过要背我啊。”
裴思渡没有讨价还价,低看鞋,“你等我换一双。”
于是开门去换双平底鞋。
来豪放地说:“上吧。”
桑絮看她瘦弱的双肩跟细软的腰身,良知再现,“算,为我们晚上的双人活动的体验感考虑,我还是不摧残你。”
剜她一,种质疑是裴思渡最听不的,即就『逼』着她趴上来,愣是背起她进电梯。
中途有母子进来,母亲怀里抱着狗,估计也准备下楼吹风。
那母亲看她们俩样稍感诧异,于礼貌没有多看。但孩子不会掩饰,小学生非常好奇地盯着两个漂亮的怪阿姨。
裴思渡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正『色』地他解释:“她刚才崴着脚。”
那妈妈恍然大悟,小孩说:“听见没有,阿姨都崴着脚,你走路要好好走。”
小孩点点,懂事地问桑絮:“阿姨,你一很疼吧。”
桑絮把发红的脸埋在裴思渡背上,不想面现实,脚趾恨不把鞋抠破。
裴思渡替她发言:“是啊,刚才都疼哭,她要缓一会才能说。”
她还记,那天裴思渡身上的香水味是柑橘调的,清甜中带温柔的暖意,她很喜欢。
哪怕,她拐弯抹角地欺负人。
顺手引发的关门声把桑絮的思绪从六月拽回来,心情低落下去。
裴思渡没有发觉,见她走来,问她:“上回见到我妈,是不是吓着?”
桑絮跟她走进电梯,注意到两人中间隔着的小半步,“还好,你妈妈人和蔼,跟她聊天很舒服。”
她说间,假装弯腰去拍裤子上的灰,悄无声息地把那小半步消。
再站直,两人的肩并在一起,一晃就能蹭到方。
裴思渡也没挪步,专心地与她聊天:“看来你们聊不错,她你的印象也很好,夸你老实,有礼貌又文静。”
果然是家长式夸人。
“那天没有准备,我还担心表现不好,她会失望。”
“她很喜欢你。我说,有我在,没人会不喜欢你。”
音刚落,不待桑絮回答,裴思渡就补充说:“我不是说她喜欢你只是因为我,是你本身就很好,她足够满意。我边的家人,你放心,没人会为难你。”
“我知,你不用解释的。”
桑絮没有误解她的,然知她只想表达自己被认可,安慰自己以后别怕而已。
而裴思渡担心她会钻牛角尖,去纠结自己不讨喜,别人因为裴思渡假装喜欢她。
且不说桑絮刚才没有样想,现下被她的解释提醒,真去想一下,也不难过。
就算那样也正常啊,爱屋及乌嘛。
但裴思渡一大通解释让她很难受,她意识到自己是个炸弹,裴思渡在她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爆炸。
怎么会样呢。
她们俩谈么久的恋爱,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是现在仅是闲聊都费劲。
是她的问题,她知。
沿着小径走,夜风冷飕飕的,裴思渡把手放在口袋里,她们没有牵手。
桑絮说完之后就冷场,好像裴思渡也意识到,刚才解释的不必要。
一时无可说。
从前她们牵着手,无论过往的人会不会在意。
裴思渡的题永远不会结束,心情好就会给她唱歌。
现在不会。
桑絮后悔那天着她的面接封憬的电,让她知自己有过搬去冷静几天的念。
可能正是为给自己冷静的空间,裴思渡才会样。虽然让她留在身边,但是心往后退几大步。
睡觉的时候,她们中间隔着一个人距离,但是早上醒来总是挨在一起。
裴思渡会假借拿手机、端水杯,把距离重拉开,然后下床离开。
感觉到她的疏远,桑絮连跟她亲近的勇气都没有。
沮丧,懊恼,失魂落魄。
她真蠢,那个包应该今天送才,一周年,理恰。裴思渡就不会生气。
不,不买那个包就没事。
她早应该把封憬劝告她的听进去,不该着急,把送礼物变像还债。
裴思渡一直不说,饶有兴致地观察看无数遍的景『色』,桑絮只好主动找说:“我好像不懂浪漫,今天一周年,就做顿饭。”
“谁说的,你做很好吃啊,现在又陪我散步,我觉很好。”裴思渡朝她温柔地笑。
桑絮提议:“要不打车,去转转?”
“我有点累,周末再去玩吧。”
“也,现在不早,你明天还要上班。”桑絮收回馊主意。
裴思渡静会,又说:“突然想吃雪糕。”
桑絮疑『惑』,夏天都没见她吃两支,现在吃什么。
天冷,晚风么大,吃雪糕多难受。
还没舍说口,她就先在心里服软,不忍拒绝。“好,陪你去买。”
裴思渡没想到她么痛快,高高兴兴:“好。”
便利店离不远,两人进去,桑絮让她挑一支,裴思渡问她:“你不吃吗?”
桑絮:“我们俩吃一支就好,一人一半,不能多吃。”
“好吧。”裴思渡明白她的用意,答应下来。
桑絮付帐,陪她找个长椅坐下来吃。可能是今晚风大,没人想在外面逛,周围很安静。
裴思渡咬一口,心满意足,“好吃。”
桑絮看她高兴,也跟着高兴,很小声:“那个……雪糕钱是我付的。”
“?”
裴思渡愣住,下意识『插』科打诨:“一人吃一半,所以是要aa吗?”
“然不要。”
桑絮被她说哭笑不,凝视着她,靠近,轻声说:“我的意思是,算我送你的一周年礼物,可以吗?”
裴思渡忽地不说,她刻意没有准备礼物。
一是个周年,算不数,中间有半年都不在一起,只是说着好听的。
二是,短期内她不想再互送东西。
白天在公司,她一直在想,桑絮会不会给她准备礼物。
哪怕她不再刻意选贵重的,或许为仪式感,还是会送的。
可她不想收,也不想去表演自己收到的喜悦。
直到吃完晚饭,桑絮都没提礼物的事,她松口气。
此时此刻,桑絮凑在她面前,澄澈的瞳孔里满是认真与小心,问她,雪糕能不能算礼物。
她就明白,桑絮把她的听进去。
“算,我很喜欢,送个就够。”
“其实不止个。”桑絮盯着她的脸,面『露』紧张。
“还有什么?”
趁着灯光暗淡,左右无人,桑絮快速地沾上她冰凉的唇瓣,舌抵开些许。偷走一点雪糕的甜味。
心跳声近在咫尺,裴思渡的目光跟着软下去。
桑絮亲完告诉她:“还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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