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 我来替你回答（1）

“我真的来自界外，所以拥有残阳与落枫世界未开发的文明。”

        夜霄在夜藤的质疑声里，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因为时间无多！

        时间无多！

        “譬如五行生阵，便是利用元素之间……”她挥起双手，急于解释。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枝上暴怒的夜藤再一次打断。

        “你还没听懂吗？我在问你，你是谁？”

        虽然容颜苍老，但此时站在枝上的夜藤，神情不怒自威，灰黄的头发，迎风飘动，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在夜霄身上。

        面对那样愤怒的目光，在心尖剧痛的同时，夜霄体内亦有绝望。

        她倾尽一切来证明自己的真心，却又无从说起。

        不用她说。

        看着眼前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妖的脸，夜藤眼角突然有一滴泪水划落。

        “我来替你回答……”木妖女皇沙哑苍老的声音，在风中回响。

        “你是我夜藤的……四女。”

        “我只要这一个答案。”

        “我不管你的灵魂从哪里到来，也不管你日后，要向哪去，你是我妖力真实地从枝上灌溉而生，拥有我稀薄本源，生出的孩子。”

        风轻轻地吹过藤丘，此地没有绿意，只有飞扬的黄沙，暴虐的业火，以及夜霄此时发髻上那叶儿钗子上下摇晃，发出的清脆声响。

        “皇权更迭，我一直在等，等我最强的子嗣重回藤丘，因为这木灵之杖，只有最强之子，才配继承。”

        “现在我将这件皇权重宝，郑重地交到你的手里，夜霄接杖！”

        在夜藤的轻吟声中，一截小臂长短的碧色木枝无声地从大地深处飞起，悬浮在夜霄的面前，洁净精纯之光，射入她充满讶异与感激的眼底。

        原来母亲……

        从来没有视自己为异端。

        纵是早就猜到，自己也许并不是那个夜霄，也依旧将自己，当成是她的孩子。

        泪水从夜霄的眼底涌出。

        此时此刻，她似乎对于“我是谁？”这个问题，又有了新的体悟。

        我，是离墟之修真小小。

        我，就是残阳木灵夜霄！

        这并不是一场悟道一场梦，而是一段永远不会从“我”的记忆中消除的真实。

        “几成把握？”

        看到夜霄猛地从地上跳起，一把将精气四溢的木灵之杖握在手心，灰发已经完全银白的夜藤从自己的枯枝上滑落，瘦小的枯木，直接粉碎成渣。

        再也无木，木灵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不到三成……”夜霄如实回答，成功率着实低得令人恐慌。

        “很好！”

        夜藤却严肃地点头，心态极是乐观。

        “总比没有好。”

        “水魔之眼拿到了么？”老母亲又不放心地眨眨眼睛，末了不忘记补充一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已经拿到了。”

        夜霄将头轻点，终于肆无忌惮地在脸上书写对于夜藤的思念和感激。

        “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母亲再做，只希望您，在最后的关头，好好保护自己。若我成功，母亲还能长命万年！”

        “如果不成功呢？”夜藤得到了四女用力的拥抱，苍老迟钝的身体，出现了颤抖与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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