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老婆,抱
关洁并没揭穿祝政, 只是将手机放回原处,当作不知情。
如果他不想说,那她就把“赵四”当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网友吧。
就像“再见赵四”一样, 只活在网络,跟她本人始终有一层隔阂。
毕竟,谁都有阴暗面, 谁都有不想别人看见的一角。
祝政洗完澡出来,推开书房门就见关洁歪歪斜斜坐在书房椅, 手里拿着一支钢笔, 在空白的a4纸上不停写写画画。
边上、地上全是废弃的a4纸。
估计写得不太满意, 每张纸上都划了好几条长痕, 全是她舍弃的词句。
祝政轻轻阖上门走进书房, 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随便抽出一张瞥了眼。
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行字:
—我从未想过, 我这糟糕透顶的一生,会有人心甘情愿为我买单
—如果时光拨回五年前, 我依旧愿意选择遇到他
—我曾见过他最惊艳的年华,也曾见过他最糟糕的样子, 见过他最难堪、最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听过很多有关他的传闻, 好的、坏的各一半
—有人诋毁,有人羡慕, 有人恨不能将他打下地狱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还是会爱上他,反正大家都会死, 爱个恶棍又怎样
祝政将那摞纸张抚平,小心放置在书桌。
关洁状态很投入,并没注意到祝政的到来。她咬着笔盖,姿态自如地坐在办公椅, 盯着写到一半的歌词不停修修改改。
直到这首词彻底定下来,她才丢掉钢笔,双手扶住后脑勺,后背瘫在椅背,松懈地打了个哈欠。
回过神才发现祝政站在书房角,正拿着她刚写的词在欣赏。
他表情很平静,捏住纸张的手指修长、匀称,看着很像艺术品。
他目不转睛看完那几行潦草的字迹,掂了掂纸张,评价:“很不错。”
“初稿,还没来得及修……”
关洁刚要跟祝政讲这词,话音未落,脸颊已经被一双沾着湿气的大手捧住。
紧跟着,一个滚/烫、急切的吻朝她铺天盖地席卷过来。
他膝盖挤/进书桌与办公椅之间,俯下身,捧住她的脸,任由薄凉的唇瓣在她红唇用力碾压、厮/磨。
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洗的沐浴露香味,像雨后的青草味,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贴近他。
关洁配合地搂住他的脖子,伸直腰肢,将自己完完整整送到他眼前。
暖黄色的灯光为这场风流事添足了氛围。
到最后,关洁仰起雪白的脖子,双手无力地撑在办公椅两旁的扶手,抬头,目不斜视地瞧着眼前气喘吁吁、粗鲁扣皮带的男人。
那张纸上不光写满歌词,还见证过他们刚刚恩爱过的痕迹。
事后,关洁趴在祝政怀里,盯着纸上那瘫痕迹,嫌弃推开,皱眉抗议:“我的歌词脏了。”
祝政抽了两张纸巾,握起关洁的手,仔细擦拭每个手指头。
擦完,随手将纸团扔进垃圾桶,又抽出几张新的,擦过a4纸上的痕迹。
擦不干净,祝政也不恼,转头从书柜里取了本书,将纸张夹进书里随便搁在一旁。
而后大手搂住关洁腰肢,面不改色提议:“你可以换个思路,重新写一首。”
“我都定了。”
“重新写首小/黄/歌。最好雅俗共赏,大家都能听懂那种。”
关洁忍不住嘶了声,骂他:“滚!”
祝政无声笑笑,摸着她单薄的脊背,承诺:“我替你重新抄一遍歌词。”
关洁立马讨价还价:“你现在就抄。”
祝政勾了勾唇,好脾气地应下:“好,现在抄。”
关洁阖上眼皮,提醒:“我困了。”
“得,我抱你回卧室休息。”
“歌词。”
“等你睡了,我马上给你抄。”
“好。”
关洁心安理得瘫在他怀里,闭上眼皮,安安稳稳睡了过去。
—
晚十点,祝政抄完歌词,搁下钢笔,盯着手掌下的那张纸,兀自笑了一下。
他揉了揉泛酸的眉心,捡起手机,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抬眸看了看不远处被霓虹灯染得五颜色的天,心平气和摁了个电话号码出去。
电话铃声持续将近十秒才被那头接通。
电话里,赵娴温柔、亲近的语调缓缓溢出屏幕:“小四儿啊,大晚上怎么打电话过来?我刚准备躺下了。”
祝政握了握手机,深呼一口气,一字一句开口:“赵老师,我跟关洁在一起了。”
那头久未出声,漫长、沉默地等待让祝政整个人都陷入大面积的焦灼。
这期间,他咽了三次口水,舔了四五道嘴唇,连手心都冒出几丝细密的冷汗。
他站在窗前,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路口黄橙橙地路灯。
赵娴迟迟没有回应,祝政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挂断,连看好几眼手机界面。
上面显示还在通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谈话却没几句。
祝政站得腿脚发麻,他转身走到书桌,一屁股坐在办公椅,随手打开抽屉,捡起里面的烟盒、打火机,心情复杂地点了根烟。
迟迟未回应,祝政心烦意乱,顺手将手机摁开免提丢在书桌,他指间夹着烟,动作机械地往嘴里送。
烟蒂刚到嘴唇边,那头忽然传来动静,祝政动作一滞。
电话里,赵娴斩钉截铁拒绝:“四儿,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
意料之的事,祝政脸上除了最初划过一丝怔愣,到现在情绪已经恢复平静。
他慢慢吸了一口烟,捏住打火机,指腹轻轻摩挲几下机身,见怪不怪说:“我知道,我早知道你是这个反应。”
赵娴沉默半秒,追问:“你既然知道,何必打这个电话惹我不开心?”
祝政掐断烟头,扶着座椅扶手坐直身,他重新捡起手机贴在耳边,无奈解释:“我今儿打这电话,就是想跟您说一声我跟她在一起了,并没想过您会接纳她。”
“当然,你如果真要以死相逼,那我也没办法。大不了您儿子这辈子就带着这一身伤,孤家寡人过日子也不是不行。”
赵娴被他说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反驳:“我是不同意你跟那歌手在一起。可没让你孤家寡人过日子?你这条件摆在那儿,有的是姑娘喜欢,还愁找不到媳妇?”
“你可甭给我这儿偷换概念。当你妈小学毕业,没上过学?”
祝政瞭开眼皮,盯着桌上的歌词,扯了下嘴角,语调淡淡说:“您儿子坐两年牢出来,全身上下都是病。除了她,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活不了几年的病秧子?”
赵娴震惊,“怎么会——”
祝政瘫在座椅,无声笑笑,面色平和说:“您要不信,您自个儿问徐远。我的身体状况如何,他一清二楚。我也不是跟您这儿卖惨,就是想说,我这副病体,有人要就不错了。”
“您可能不信,我如今还撑着这口气,就是因为她。”
“你总说她这儿不行那儿不行。可是我出来这几个月,除了她,没谁告我好好活着,没谁让我不要再折磨自己,也没谁提醒我往前看。”
“您是不是觉得您儿子是铁打的营盘?是不是觉得您儿子金刚不坏不会难过?赵老师,您儿子也是个人。他也会痛、会难受、会想不开。”
“珍珍死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命赔给她。你以为我不愧疚、不痛苦吗?我痛得要死。我在里面整夜整夜失眠,精神一度崩溃到想自/杀。”
“您能懂吗?您能懂那种——明明可以挽救残局,却硬生生错过的感受吗?珍珍有多无辜,我就多该死。我受的这些罪又算什么呢。”
“可是妈,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想有个人能陪着我啊。”
“我就这么一个愿望,您都恨不得亲手斩杀我所有希望。我能怎么办?我能跟您说你死你的、我爱我的吗?您要以死相逼,我能怎么办?”
赵娴被祝政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她压着哭声,断断续续问:“你非要她不可是吗?”
祝政闭了闭眼,缓慢开口:“是。非她不可。”
赵娴似是绷不住了,带着哭腔,不停息地感慨:“小四啊,小四啊,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啊。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事,让你说出这样一番话啊。”
“怎么就只能活几年了呢,怎么就几年了呢。明明才三十不到。”
“你为什么要跟妈这么说呢,是想妈痛苦吗。小四,你让吗如何面对这个事实。如何面对我曾经生龙活虎的儿子只剩几年寿命。”
“你跟妈说实话,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为了骗我,还是认真的?”
祝政听着赵娴的质问,忍不住心悸。
他虽然大部分说得都是实话,可也存了几分私心,用了点苦肉计。
如今场面失控,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边肯定,一边安慰赵娴不用太担心。
这通电话打了四十多分钟,电话里赵娴的态度虽然不算明朗,却也没之前那么坚决。
祝政也说不清是好是坏,总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
电话挂断,他甩开脑子里乱七糟的想法,将歌词顺手夹在书本,推开椅子走出书房。
回到卧室,祝政脱掉浴袍,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躺上床。
屋里只剩一盏床头柜的阅读灯亮着,橙黄色的光打在关洁脸上,熨烫出几分柔和。
她睡得安稳,并没被祝政打扰。
祝政钻进被窝,动作轻而慢地搂过关洁的肩膀,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感受到她的气息、体温,祝政那颗七上下的心忽然踏实下来。
—
关洁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等她醒来,已经第二天午,身边的位置已经冰冷一片,仿佛没人睡过。
关洁迷迷糊糊睁开眼,顺手摸了摸旁边的枕头,察觉到枕头间有凹陷的痕迹,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洗漱完,关洁随便选了条裙子套在身上。
祝政没在家,关洁一个人,下楼进厨房准备随便做点菜,却发现微波炉里有热粥、牛奶。
旁边便利贴上写着一行字:【趁热吃,我出去办点事,下午回来。】
祝政的字写得很好看,练的行楷,跟他本人的气质不太搭。
关洁扯掉便利贴,将鸡肉粥、牛奶从微波炉里取出来端到餐桌。
拉开椅子坐下,关洁一手端着牛奶喝,一手拿着手机给祝政发消息。
关洁:【鸡肉粥你做的?】
那头秒回:【陈川买的。】
【起来了?】
关洁搁下牛奶,喝了口鸡肉粥,味道还不错。
【嗯,刚起。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九点。】
关洁瞥了眼时间,哦,现在都十一点半了。
【我午有个饭局,你要饿了,去酒吧找陈川。车库有辆q7,钥匙在楼上书房右手边抽屉,你先开着。】
关洁放下勺子,捧着手机,摁了个视频过去。
那头秒接。
屏幕对准他的脸,镜头放大n倍,居然没有任何瑕疵?
背景似乎在某个公司办公室,背后屏幕上正在展示ppt。
关洁猛然意识到他在开会,话都没说,直接挂了视频。
视频挂断,关洁端着碗,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喝粥。
喝到第五口,手机震动起来。关洁瞥了眼屏幕,祝政打了视频过来。
关洁犹豫片刻,摁下接听。
这次背景在洗手间,他后背抵在盥洗台,盯着视频里的人问:“有事?”
关洁摇摇头,“没。随便问问。”
祝政若有所思看她一眼,主动交代:“刚刚在开会。跟邹宇合作开了个公司,前两天刚挂牌,今天过来收拾收拾。”
“哦……好。”
关洁不太懂这些,只觉得他开公司好像挺容易,当初在北京除了开酒吧,也开了几家公司,涉及面还挺广。
“午跟合作方谈生意,你要过来看看?”
“不用,你自己忙。”
祝政看她不感兴趣,转移话题:“吃完饭做什么?”
关洁抱住肩膀,想了想,说:“把昨晚写的歌词打磨一下,再完善编曲什么的。”
“歌词你抄好了吗?”
“算了,也不用,我都记脑子里了。那版本还要改改。”
没等祝政回应,关洁自顾自说了后续。
祝政见她有自己的主意,也没说什么。
关洁喝完粥,起身将碗丢在洗碗池,洗干净后,关洁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重新捡起手机。
见他还没挂断,关洁挑眉问:“晚上还去酒吧?”
祝政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反问她:“你想去?”
“打算去唱两首,练练嗓。”
“你去,我也去。”
“嗯。”
—
视频结束,关洁抱着吉他在客厅不停调试歌词。
弄完已经将近下午五点。
久违消息的少爷忽然打了通电话过来,电话里,少爷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跟她寒暄。
少爷没开酒吧这几个月一直在国外玩,蹦极、潜水、骑马、爬山……他想要的全玩了一遍。
这次打电话是刚徒步回洛杉矶。
“西西,我之前忘把一事儿告诉那兄弟了。我也没他电话,你有空跟他说一声,酒吧里的酒,大部分酒价都高于市场价。”
关洁疑惑:“嗯?”
少爷顿了顿,重新解释:“垄/断知道吧。就附近几家酒吧的酒价都是商量好了的。这样也不存在价格差抢生意。”
“这都意会的事。之前我也是这么搞的。本来转让的时候就该跟那哥们提,我给搞忘了。我刚看隔壁酒吧老板朋友圈才想起这事。”
“你记得让他去跟附近几家酒吧老板商量商量,这样才好做生意。”
这些操作本来就是习以为常的事,关洁也没多意外,打算下午等祝政回来,再跟他提这事。
只是没等她说,酒吧便出了事。
晚上一群人提着钢管突然闯进demon,不管不顾砸了酒柜,还将几个客人打伤。
陈川前去阻拦,后背也不小心挨了一棍。
关洁那时在外面跟祝政吃饭,接到电话赶过去,酒吧一地狼藉。
祝政打120将几位受伤的客人送进医院,又去调监控。
对方来势汹汹,显然不怕事。
砸完酒吧,领头的还留下一句话——
【别把路走窄了。】
关洁这才想起下午少爷交代的事,连忙告诉祝政。
祝政处理完酒吧残局,抽了半根烟,拿过关洁手机给少爷打了个国际电话。
两人聊了将近半个小时,聊完,祝政扭头跟关洁交代:“我去跟几位老板谈谈,你在这里看店?”
关洁皱眉,满脸担忧:“会不会……”
祝政抬手揉了揉关洁脑袋,安抚她:“不会。我让你朋友帮忙组了个局,亲自跟他们谈。都是生意人,自然希望双赢,砸了我的店,也只是给个警告。这事确实是我欠妥当,别担心。”
关洁看他心意已决,没再给他添麻烦,“结束后我去接你。”
祝政顺手将车钥匙递给她,告诉她地址,让她两小时后开车去接他。
关洁接过车钥匙,上前抱了抱他,小声嘱咐:“别喝太多,有事打电话。”
“好。”
—
祝政推门进去,一眼瞧见茶几上摆满的酒瓶。
几个面生的男人坐在沙发,虎视眈眈看向突然闯进的祝政。
祝政关上门,换上一副虚与委蛇的笑,主动伸手同各个老板握手。
前三个和气地握了手,唯独角落里穿花衬衫、有啤酒肚的男人,捏着雪茄,脸色阴沉地盯着他。
祝政垂了垂眼皮,掩饰住眼底的不耐,好声好气开口:“这位是?”
空气陷入短暂沉默,就在祝政下不来台时,旁边玩游戏的赵济突然抬起头颅,皮笑肉不笑地替人介绍:“清和老板,也就祝老板隔壁那家酒吧,姓张。”
“不过祝老板您是贵人,恐怕也不屑知道对方是谁。”
赵济摆明是想挑拨离间。
他早看祝政不顺眼,自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今日这局就是他给祝政准备的鸿门宴。
赵济这一开口,旁边几位老板眼神纷纷避开祝政,似不愿与他多攀谈。
祝政看透这个局的背后推手,没跟赵济计较,笑着说明他的来意:“我也是刚到上海没多久,承蒙各位老板照顾,不然demon也不会开起来。”
“酒价的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今日来,就是专程给各位赔礼道歉,顺便重新定一下合同。毕竟,当初的合同是历老板定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赵济丢掉手机,坐直身,审视两眼祝政,继续发难:“既然是道歉,那总得把诚意拿出是吧?”
“这桌上的酒可全是特意为祝老板准备的,您好歹把喝了再谈生意。您说是不是?”
旁的几位老板纷纷迎合赵济,连没说话的花衬衫也跟着放狠话:“不喝酒谈什么生意。在座各位都是开酒吧的,这几瓶酒就是个小意思,祝老板能喝吧?”
祝政抬眼瞧了瞧桌上摆满的烈酒,面不改色回:“喝酒赔礼这事自然是应该的。”
说着,祝政弯腰拿起一瓶开封的威士忌,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倒满,仰头一口灌进喉咙。
连喝三杯后,祝政搁下空了大半的酒瓶,皮笑肉不笑说:“我先罚酒三杯。”
赵济嘲讽一声,“就这?”
祝政不带情绪地掀眼看他一眼,赵济碰撞上祝政寡淡、冷漠的眼神,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几家老板都被祝政的气场骇到,大家都有一个共识,这人不是好惹的角色。
潘玥本来是找赵济的,没想到碰到祝政。见他一直被赵济刁难,潘玥忍不住骂了几句赵济,让他别再为难祝政。
赵济气得不行,却又拿潘玥没办法。
整个局,全是潘玥捣乱的声音。祝政没吃晚饭,空腹喝了好几瓶,胃疼得厉害。
酒局结束,祝政瘫在椅子捂着胃,满脸煞白。
赵济去了趟洗手间,包间只剩潘玥两人。
潘玥吓得半死,急忙找服务生倒了杯温热水给他。
“你没事吧??喝不了就不喝啊,又没人逼你。哦,还是有人逼的。赵济今天发疯吧,灌你这么多酒。”
“你先喝点热水缓缓,我送你回去。你有没有开车??车钥匙呢???”
潘玥将热水递到祝政手里,准备伸手去他兜里搜车钥匙。
手还没碰到祝政,便被祝政推开。
潘玥被拒绝,神情有些受伤,站在祝政身旁质问:“你怎么这样啊。我又不占你便宜,就是想送你回去而已。”
祝政头疼、胃疼,潘玥在耳边叽叽喳喳,头更痛了,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不用。”
“你状态真的很差啊,我要是丢下你,良心难安啊……”
潘玥喋喋不休半天,伸手去拉祝政胳臂,试图将他拽出包间。
关洁赶到酒吧,推门进去就见潘玥扯着祝政手臂不停往外拖。
祝政垂着脑袋、瘫在沙发人事不省。
听到动静,潘玥转头看向关洁,大声询问:“你谁?”
关洁走进包厢,扫了扫一地狼藉的地毯,再看看桌上横七竖的空酒瓶,以及祝政面色通红的脸,忍不住皱眉。
到底喝了多少?
“喂,你谁啊。不会跟我抢男人吧??这可是……”
潘玥话还没说完,阖眼睡觉的男人突然踉踉跄跄站起身,上前一把搂住关洁的肩膀,趴她身上喊:“老婆,抱。”
潘玥当场石化。
祝政一凑近,关洁便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她顺势搂住祝政的腰,隔空看了眼潘玥,低头问他:“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没喝多少,回去,头疼。”祝政摇摇头,酒气熏熏说。
关洁从头到尾没搭理潘玥,扶着祝政腰身,抓着他的手臂,有些吃力地往外走。
潘玥盯着他俩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关洁,神情激动问:“你是不是叫关洁!??”
关洁脚步一顿,偏头,疑惑不解看了眼潘玥。
潘玥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捂着嘴、满脸惊喜道:“是你啊!我居然亲眼看见你了!”
“我叫潘玥,是潘家伟的女儿。姐姐,你知道潘家伟吧???”
“这世界真太是小啊!我爸要是知道他的私生女跟敌对在一起,会不会气死呢?”
“不过我还是觉得,祝老板跟我在一起的消息对我爸的冲击力更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关洁脸色顿变。
她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潘家的人,甚至这位潘家人还知道她跟潘家伟的“关系”。
年纪不大,心眼挺多。这是关洁对潘玥的第一印象。
祝政搂紧关洁的肩膀,低声呢喃:“别搭她,回家。”
关洁轻声嗯了一下,扶着祝政走进电梯。
关电梯门前,潘玥突然凑到电梯口,抬手朝关洁挥了挥手,笑意吟吟说:“姐姐再见哦,下次见。”
关洁看着潘玥眼里虚浮、不见底的笑,只觉怪异。
—
路上,关洁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祝政的身体状况。
察觉到他胃疼得厉害,关洁临时转变路线,开车送他到最近的医院打点滴。
几瓶药输完,已经后半夜。
途医生送来检查报告,提了几句祝政目前的身体状况。
关洁这才知道他这副身体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
她隐约猜到祝政还有很多事没跟她透露,比如他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比如他跟他父亲的事,比如他跟柯珍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关洁在等,等他愿意开口那天。
只是她希望,希望这一天不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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