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女朋友真甜
“会忍不住想要亲你。”
即使两人已经在一起，但洛笙还是很没出息地每次都会被他撩拨，一张软糯的小脸瞬间又红又热。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外婆已经把花插好，迈着小碎步笑眯眯地朝他们走过来。
裴砚青十分气定神闲地开口，“外婆，我今天来拜访您，是想跟您说...”
他看了洛笙一眼，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我和洛笙，已经在一起了。”
“我很喜欢她，希望能获得您的准许和祝福。”
洛笙自然是没想到他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来跟她外婆讲，他们已经交往的事情，此刻完全像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在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
外婆心领神会，一时间却没有说话。
洛笙心里升起不免升起一股紧张感，她并不觉得外婆会不喜欢裴砚青，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因为爸爸的原因，外婆也许对他们在一起这件事多多少少都会心存芥蒂...
她歪着头看外婆的表情，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比当事人还要紧张...
“笙笙，去厨房把西瓜切了，拿过来一起吃好嘛？”外婆笑眯眯地转头对洛笙吩咐道。
洛笙乖乖地站起身，去厨房里切西瓜，她知道外婆可能有些特别的话想说给裴砚青听。
此时客厅里就只剩下外婆和裴砚青两个人。
外婆开口道，“砚青，外婆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不管是样貌，能力，还是人品都是没得挑。”
“笙笙从上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在我耳边说，你有多么多么的好。”
“但是...”
裴砚青在这个转折点的瞬间，心跳似乎也失了节拍。
外婆看了他一眼，继续讲到，语气中饱含着遗憾和心疼，“但是，笙笙除了我，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她爸爸妈妈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除了我这个已经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老太婆，可以说是无依无靠。”
“外婆知道，你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但是，我也真的很担心，万一哪天我走了，笙笙怎么办......”
裴砚青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来之前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自己未来选择的路，也许会成为他和洛笙的感情上最深的阻碍。
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多，随着周围的同学在读警校后被女朋友分手的越来越多，他甚至在无数个训练结束后的夜晚躺在床上想过，是不是自己从此退出她的人生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可是每一次一周的训练结束，他打开手机看到那些躺在他微信里没来得及回复的无数条信息，字字句句都来自她，那些思念和牵挂就像缠绕在他心上的红线，他越挣扎就纠缠得越紧，剪不断也理不清。
不管他做好多少心理防线，她只需要一滴眼泪，一个浅笑就能让他所有的克制和理性瞬间崩盘，化为乌有。
他放不下，也舍不得。
圣诞节那天，是她的生日，他买好了生日礼物，也想好了要把心里话告诉她。
从不奢望能得到她的喜欢，他从小就生活在阴暗的世界里，与阳光背道而驰，可洛笙是那么的明媚又温暖的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再贫瘠的土地都能开出最美的花，她是他的神明和救赎...
即使不敢奢望，可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疯狂生长的欲望，当他看见她和别的男生走在一起，举止亲昵，浅笑怡然，他那一刻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骨子里的疯狂，所以那一晚，他不管不顾地吻了她。
其实那个吻结束的时候，他后悔了，怕她会不喜欢他，怕她会讨厌和他做那种事，想都不敢想，只要她当时但凡表现出一点不开心，他的心都会被绞碎掉。
他想逃避，想继续回到阴暗的角落里躲起来...
可是她伸手抓住了他，然后用那张三年前他们一起写下的愿望卡硬生生地把他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看到那张卡片上的话，知道他的小姑娘也和自己一样，默默地喜欢他很多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疯掉了，不想考虑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
既然他们从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在彼此这场盛大的喜欢里“在劫难逃”，那就一起沉沦吧，不论以后在哪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反正已经认定她了，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爱她，到天荒地老，到时光尽头...
裴砚青抬起头，缓缓开口，“外婆，我理解您的担忧。”
“我...”
外婆没有等他说完又笑着补充道，“可外婆还是愿意，把我最宝贝的外孙女交给你...”
裴砚青可能并没有从这巨大的转折中回过神来。
“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能遇见一个契合的灵魂一定是人生最幸运的事情。”
“这孩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骨子里跟她妈妈一个样儿，要是认准了谁，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外婆知道，她除了你，不会再接受别人了。”
“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未来的路还很长，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要健康，快乐，互相扶持，相伴相随。”
裴砚青心下感动，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外婆的成全，我不知道一辈子会有多久，但我能向您承诺，洛笙跟着我，我会用生命爱护她，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外婆眼眶发酸，人生匆匆数十载，能守住的东西太少了。
她募然想起二十多年前，笙笙的爸爸也在她面前说过类似的话，虽然她的两个孩子已不在人世，可她知道，她的女儿即使在临终前，也没有一刻后悔过自己当初的选择。
这一生虽然短暂，可她是幸福的。
-
外婆拍了拍裴砚青的手，眼角带笑，语气里有抑制着的哭腔，“好孩子，外婆祝你们幸福。”
洛笙这时候已经切好西瓜，她端着盘子走出来，把盘子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外婆的眼角有些红，可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没有下去。
她在外婆面前蹲下身，拉着她的手问道，“外婆怎么啦，怎么还哭了呢。”
外婆摸摸她的头，“没有，外婆为你高兴啊，我们笙笙长大了，也遇见了自己的良人。”
“以后啊，就不只有外婆一个人疼你了。”
洛笙笑了笑，眼角弯弯，转头看了一眼裴砚青，又转回来，帮外婆拭去眼角的泪滴，开开心心地说到，“外婆是同意我们在一起啦？”
外婆点点头，笑眯眯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儿，“你呀，以后就是大姑娘了，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可不能再耍小姑娘的性子，要互相扶持，包容体谅。”
洛笙把脸埋在外婆膝盖上，羞哒哒地点了点头。
-
如今已是年前的最后一周，大街小巷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这一年一度最隆重的节日。
洛笙和裴砚青一起走在大街上，步履缓慢，走走停停，像是一对闲适又幸福的小情侣。
裴砚青把洛笙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帮她暖着。
洛笙和他在一块儿就开心地不行，偶尔还要在他衣服口袋里作祟，小手指头挠挠他的手心，调皮得不行。
裴砚青对她这些细细碎碎的小小恶作剧向来是纵着，偶尔偏头看她一眼，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宠溺。
街巷前面传来烤红薯的香气，小姑娘依旧像是长不大的小朋友一般，受不住香味的侵袭，拉着他哒哒哒地跑到前面去买烤红薯。
洛笙向来是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大冬天还有什么能比来一个烤红薯更开心的事情呢！
她兴冲冲地跟老板买了一个最大看起来最好吃的烤红薯，两人找了个休息的长椅处坐下，开始享受这份冬日里的小幸福。
洛笙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口放到嘴里，香甜的味道席卷了她的味蕾，小姑娘瞬间美滋滋地开始小腿和小胳膊都晃晃悠悠。
像一只偷吃了小鱼干的猫咪，餍足又幸福。
“好好吃吖。”
她一边儿感叹一边儿又挖了一勺送到裴砚青嘴边，“尝一口，特别好吃。”
洛笙朝着他嘴巴微张，做了个“啊”的动作，小奶音很萌，示意他张嘴。
裴砚青很给面子的张口把那一勺红薯吃掉。
洛笙在旁边眨巴着大眼睛，认认真真地问他，“好不好吃？”
他视线稳稳地落在她身上，轻微点头。
“很甜。”
小姑娘收到正向的反馈，开心地笑出小虎牙，然后递给他一个新的勺子，“一起吃。”
裴砚青接过来，只吃了一口就不动了。
洛笙迷惑，“怎么啦？”
接下来就听大少爷一本正经地抱怨，“你喂我的比较甜，我自己吃就不甜了。”
洛笙感觉自己的二十多年的认知又受到了冲击，这明明同一个红薯，怎么就她喂的比较甜了？？？
她不信，于是又用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勺喂他，“甜吗？”
裴砚青一边儿吃一边儿笑着回答她，“甜。”
洛笙这才反应过来，瞬间脸爆红，脸颊鼓鼓地，手指指着他，“你，什么呀，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他不反驳，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女朋友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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