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掌教搬家啦（修）
楚玥这时也踏进了寝室,她没有像方起那样惊慌失措，而是抬头仔细打量了一遍寝室。
“楚玥学妹？”
方起询问地看向了楚玥，楚玥没有做声,她从布包中掏出一张黄符随手一扔，黄符无风自燃,符灰瞬间消散。
“这间寝室已经在厉鬼的怨力之中了。”楚玥仔细看了看符灰灰烬淡淡道：“之所以会呈现这样的效果，是因为怨力的影响,如果是普通人推门进来的话，这间寝室依然保持原样。”
方起既错愕又担心：“那明心她……”
楚玥沉吟了一下：“你有朱明心的照片和生日吗？”
“有的。”
方起赶忙将手机掏了出来，哗哗地翻到了两人高中时期的照片，然后将朱明心个人照片翻出来递给了楚玥。
他有些尴尬：“现在都是用手机存照片了,我有好几个G的移动储存设备,所以没买实体相册。”他眼巴巴地看着楚玥：“学妹，这没影响吧。”
“没什么，给我看看。”
这年头不能适应科技发展的玄学师都不是好玄学师,大家已经习惯了使用智能电子设备,玄学师们也早就内卷到可以看电子相片测算的地步了,要是没点本事，还怎么靠这行赚钱吃饭,对着电子照片招魂而已,小意思。
方起闻言赶忙将手机递了过去,顺便报出了朱明心的生日。
之前楚玥曾和魏钊说过,邪术师想要害人必须要得到具体的生辰八字,普通的生日信息不全无法使用，对于普通的玄学师来说的确如此，可楚玥却不在此列。
她接过了照片，将朱明心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符上,对着手机照片烧掉黄符，又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元宝烧了。
“朱明心，朱明心何在，燕城大学朱明心，听诏速速前来。”
楚玥清冷低缓的声音在破旧的宿舍内响起，无端地给人一种清凉之感。
方起发现那种清凉感并不是错觉，随着楚玥的低声念叨，是真的有无形的阴风凭空刮过，吹的整间寝室都阴冷了起来，甚至有一瞬间他看到寝室空间扭曲了起来。
扭曲空间中有一团黑影正静静地坐在桌子前，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它一边梳头一边缓缓地扭头看向方起，然后朝着方起深深地深深地咧开了嘴。
“啊！”
方起只觉得浑身巨震、心跳加速、眼前刺痛，下一秒扭曲的空气恢复了正常，寝室桌子前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可怖的黑影坐在那里梳头。
“学妹，刚才那是什么？”
不知名东西带来的冲击，让方起浑身不适，整个人有些恹恹的虚弱，心底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
“是厉鬼残留的怨力，鬼物本身有扭曲时间空间的能力，越是力量强大的鬼物，这个能力就越强，在我召唤朱明心魂魄的时候，召唤的力量与怨力相冲，扭曲了这片怨力空间，折叠了时间，让你看到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而已。”
方起不明觉厉，他并不关注厉鬼如何，毕竟那也不是他能关心的事情，他只想知道朱明心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楚玥也深深地拧起了眉，她冷锐的目光来回扫了一遍寝室：“朱明心的魂魄失踪了。”
朱明心的情况和王玲当初又不一样，王玲是被长发鬼诱骗着签下了鬼怪合同，让长发鬼勾走了一魄，可朱明心是整个魂魄都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
方起喃喃自语，他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毕竟两天前朱明心还好好的，只是看起来像中邪了而已，要是早知道这么严重，他应该早一点求到学妹身上。
楚玥瞥了方起一眼：“鬼怪的手段无法用常理猜度，你倒也不用太内疚。”
“那现在要怎么办啊？”
楚玥思考了一下：“去她受惊的地方看看，再顺便查一查学校里流传的怪诞传闻。”
商量了之后，两个人就离开了寝室，关门之前楚玥又看了寝室一眼。
虽然寝室里因为怨力侵蚀摸样大变，可除了衰败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楚玥总觉得不大对劲。
她的视线从方起看到黑影的地方扫过，敏锐地察觉到空无一物的桌子上有一抹亮光闪过，楚玥皱了皱眉，将这点异常记在了心底。
他们来寝室的时候是傍晚，这会儿查了一下寝室竟然已经半夜了，方起先回了宿舍，打算在学校论坛里搜索一下有效信息，楚玥去了小树林。
这个时间段对于普通人来说比较恐怖，可对于楚玥而言，却正是干活的好时候。
夜晚的校园并不平静，还有偷欢的小情侣在黏糊，楚玥过去的时候，正巧有一对情侣在露骨恩爱。
秉着不长阵眼的原则，楚玥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厉呵：“谁在那里。”
小情侣便以为老师在巡逻，慌忙窜走了。
楚玥耳尖，还听到男生边跑边骂：“打扰人谈恋爱，不要脸，注孤生。”
楚玥：“……”
虽然作为修行人士并不在乎什么孤生不孤生的，可是身为单身狗，楚玥还是有那么一丁丁感觉被内涵了呢。
惊走了小情侣以后，楚玥就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圈。
安静无人的小树林的确挺恐怖的，但是除了黑没有别的毛病，楚玥一无所获，看起来问题是出在朱明心自己身上了。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学校已经门禁了，楚玥也不打算打扰门卫，便回到寝室暂住一夜。
好在现在年轻的在校生都习惯了熬夜，寝室还没有落锁，楚玥不至于沦落到图书馆去过夜。
看到楚玥回来，寝室里三名女生都十分诧异，尤其是那个舞蹈系女生更是面容扭曲，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她们都有些怵楚玥，也不敢再乱说什么，甚至不敢跟楚玥搭话。
楚玥也没兴致同这些人聊天，直接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去了。
谁都没有看到，无形的黑暗蠕动着，无声无息地爬满了整间寝室。
另一边方起也在飞速地查询着学校里近年来的灵异怪诞事件，他本来就是学生会负责信息这块的，对于这方面的操作自然十分娴熟，很快地就在学校论坛陈年贴子里筛选出合适的帖子。
其中一个十年前的帖子吸引了方起的注意，标题是《消失的寝室》。
方起打开帖子，就见首楼中楼主用醒目的红色大字写着：你有没有注意过学校里消失的寝室。
方起不停地拖着鼠标往下看，但是下面的回复都是嘲笑楼主在编故事吓人的，一直拖到了最末尾，方起这才注意到一个层主的留言。
‘我的室友都失踪了，我销假回到学校，可学校却告诉我，根本没有这个寝室，也根本没有我室友这群人，谁能帮帮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留言是三年前，方起一下子来了精神，三年前的留言证明这个层主应该还是学校的学生，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说不定。
他利用职权查阅了层主的ip，最终锁定了历史系，追着ip用户电脑使用记录，找到了层主的信息。
正如方起所料，对方是一名历史系的大四在校生，方起一刻也不敢耽搁，找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发送了好友申请。
让方起意外惊喜的是，对方显然也是个夜猫子，很快就通过了申请。
“你好。”
因为挂念朱明心的安危，方起半分都没有耽搁，平铺直述地同对方聊了起来：“我也是消失的寝室受害者，我看到了你在帖子里的留言，我想问问当初的情况。”
对方缓了一会儿，发出了一长串字。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年是我刚进入大学的秋天，我和我的室友们也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成为了好友，国庆节后，我家里发生了小变故，我急急忙忙地请假回家，帮着家里处理事情，等到我销假回家，发现世界天翻地覆，我的室友们都消失了，连我的寝室也一起不见了……”
随着对方的诉说，方起后背寒毛直竖，他心底隐隐有些异样，却说不出为什么。
“……我当时不敢置信，追着前后左右的宿舍一一询问，和学校反映，找老师追问，但是所有的人都告诉我，我是历史系历史研究专业一班的学生，我没有室友，因为我一直申请校外租房，但是怎么可能，我清楚地记得搬进宿舍的时候，我们是怎么互相介绍的，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长相名字，甚至连他们脸上的小痣、左撇子的习惯、还有大笑时豁掉的门牙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分别是历史研究专业一班的李牛、一班的王灿灿、一班的宋悦，你记住了吗？”
方起一怔，就算是再迟钝他也意识到对方这句反问奇怪了，他正想再问什么，可对方的头像却黑了下去，显然是下线了。
方起反复戳了两下，对方都毫无反应，他只好将这段对话截图发给了楚玥，等着学妹一起研究。
做完了这一切，方起实在是太困了，便关上电脑休息了。
几乎是关上电脑的一瞬间，他就陷入了昏睡，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随着他陷入沉睡，整间寝室都静的过分，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顺着床边，朝着昏睡中的方起爬去。
第二天方起就赶紧找到了楚玥，楚玥正坐在食堂里吃饭，瞧见方起的时候，表情十分微妙。
方起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没看到什么不妥的地方：“学妹，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吗？”
“没有啊？”
方起非常不解：“对了学妹，昨天我发给你的聊天截图你看到了吗？”
“你是说这个吗？”楚玥一边喝豆浆，一边把手机怼到了方起眼皮子底下，看到楚玥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方起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楚玥手机屏幕上，哪里有他和那名大四学生的聊天信息，他发过去的那段截图，是一片刺目的血红，而所谓的大四学生，头像更是一片漆黑，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昨夜追问了对方很久，只怕会将这片刺眼阴冷的血色当成别人的恶作剧。
“怎么，怎么会这样？”
方起不敢置信喃喃自语。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查了好久的论坛帖子，然后还通过ip追查找到了对方，你要是不信，我把昨天我们两个聊天内容讲给你听。”
方起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试图向楚玥证明自己没开玩笑。
然而当他打开昨天的浏览记录时，方起的脸都白了，他昨天的浏览记录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查到什么怪谈帖子。
他再去查昨天的人名，发现竟然根本没有历史研究专业，更不存在那几个学生。
“这……”
方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玥丝毫不觉得奇怪，她咬着吸管：“给我看看你的护身符。”
方起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从怀里掏啊掏啊，掏出了楚玥给他的护身符。
可是护身符一拿出来，方起的脸色又变了，昨天还好好的护身符，今天已经焦黑的不成样子，明显是遇到情况后自燃了。
“你是说我们出了明心的寝室后就被盯上了？”
想到昨天夜里自己竟然无知无觉地被鬼迷惑了这么久，方起心底就升起怪异的恶心，那是极度惊惧之下才会产生的心理应激反应。
“嗯，应该是吧。”楚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情点评：“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下鬼印。”
方起目光迷茫：“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昨天那个大四的学生告诉我……”
随着诉说昨夜的内容，方起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脸上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僵硬笑容，甚至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楚玥。
楚玥却半分没有被吓到，只是颇为无聊地捏着空了的豆浆杯子，根本没有阻止方起诉说的意思，就这么看着方起一副僵硬尬笑的模样讲述。
“他们的名字是历史研究专业一班的李牛、一班的王灿灿、一班的宋悦，你记住了吗？”
瞧着楚玥只是托腮看戏也不回答，方起只能自问自答。
他的声音也变得阴冷、僵硬，让人头皮发麻。
他缓缓地缓缓地道：“记、住、了。”
这句话如同什么开关似得，随着方起这句僵硬的话说完，楚玥和方起身边的环境开始拉长延展，周围的画面飞速流逝最终定格，然后他们又来到人声鼎沸的食堂，只是这一次食堂明显是十几年前的燕大食堂。
方起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无比错愕茫然：“学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让你欣赏鬼把戏呗。”楚玥赞叹颌首，城里的鬼果然讲究仪式，不像乡下鬼，附身害人都简单粗暴的，一点没有行为艺术之美。
这城里的鬼害人之前，还要给你来个前奏铺展，让你循环渐进进入恐怖气氛。
方起原本很害怕，可是听到了楚玥的话，忍不住苦笑起来：“学妹，倒也不用这么说，我可一点都不想欣赏这种鬼把戏，而且他们好像也被你说生气了。”
方起抬手一指，顺着方起的手指看去，方才还说说笑笑三五成群的男孩女孩，在楚玥说完那句话后，顿时停下了脚步，齐齐转头看向楚玥。
此时食堂的色调也从明朗变成了阴沉，那群齐齐转头的学生们，皮肤开始变得青灰，眼神空洞阴冷，全都直勾勾地盯着楚玥，露出阴测测的笑。
“学妹。”
被这种目光整齐地盯着，方起有些害怕地咽了口口水，非常没有脸面地朝楚玥身后挪去。
楚玥笑了起来：“这就生气了，该不会是气死的吧，难不成是小气鬼？”
见气氛变得越来越阴森，这些学生大有扑过来的趋势，楚玥懒懒反问：“你们不演了，不是拉我们进来看戏吗，这就步入正题了，是要现在开打吗，先说好了哦，我不喜欢听鬼哭呢。”
学生们的动作顿时僵住了，陷入了两难。
好尴尬啊，这个人吓不住怎么回事，一定不是他们不够卖力，是这个人眼瞎神经粗！
一番自我疏通后，学生们如同卡祯一般的动作又流畅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愤怒的质问声响起：“楚玥，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次就连楚玥都惊诧了，挑了挑眉看向了质问的人。
食堂里竟然又出现了三个人，出现的都是楚玥的室友，两名英语系的女生李沫沫、周丽，还有那个嫉妒陷害楚玥的舞蹈系女生田姿，愤怒质问楚玥的人正是田姿。
“你们出现在这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田姿呵了一声：“你回来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什么怪事都没发生过，你才回来住了一夜就出事了，不是你还能是谁，也只有你天天显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难道不是你招惹来的吗？”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楚玥现在还没搞清楚对方怎么悄无声息下的鬼印，也就不知道田姿的出现和这个是不是有关。
方起也知道楚玥和室友之间的事，毕竟当初的事情闹的挺大的，还和学生会牵扯到一起，想不知道都难。
他便同那个田姿道：“这种事情谁能控制，要是非要算的话，也是因为我而起，事有轻重缓急，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楚玥学妹争吵，难道不想要命了？”
这里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李沫沫和周丽也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谁知道田姿却冷笑一声：“楚玥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会搞这些东西，是不是很享受别人求你的感觉，是不是以为大家都要捧着你，觉得我们应该跪下来求你救命？”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楚玥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田姿。
李沫沫和周丽害怕地拽了拽田姿，想要劝劝对方。
就见田姿轻蔑冷笑一声，拿着手机戳了几下，打开了一个认证界面，朝着众人面前一怼，带了几分得意和高傲地道：“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可不止某人一个，有些人有了几分本事，就瞧不起这个欺负那个，却不知道真正有能力的人往往隐藏在身边，才不会随便出来招摇。”
看到周围人讶然的表情，惊愕的眼神，田姿终于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这么多天的压抑屈辱，也终于得到了释放。
她嘲讽地瞪着楚玥：“怎么样很意外吧，没想到我也是天赋异禀，资质过人的人，师父一看见我就喜欢的不得了，破例将我收进他门中做了关门弟子，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他可是国家认证、燕城圈子鼎鼎大名、道士总协会驻地方办事处副队长、人人尊敬的泰山长老出尘道长。”
田姿自傲地道：“想要求他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师父都不屑一顾，师父道法高深修为高强见多识广，师父的广天道观燕城闻名，绝不是某些山野小观比得上的，有些人有几分本事就把普通人踩在脚下，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楚玥，你觉得你是什么认证道士很了不起，没想到我现在也是认证道士了吧。”
自从那天被楚玥当众打脸了以后，田姿的气运肉眼可见的萎靡了起来，倒霉了几天，田姿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想到了楚玥说的什么道士道观，她开始有意识地寻找这方面的能人异士，迫切地想要了解其中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心诚感动上天，竟然真的叫她碰到了，对方是一名真正仙风道骨的道长，温和脾气好，还对她另眼相看，跟楚玥这种人完全不一样。
田姿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感动了道长，求了对方收下自己，就是为了今天。
哦豁，这就有意思了，楚玥挑了挑眉，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田姿好几眼，确定没有看到对方如何天赋异禀资质过人了，作死的天赋倒是挺高的。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楚玥竟然没有露出错愕的表情，也没有幡然悔悟痛哭和好，田姿总觉得今天这口气出的不得劲，此时听到楚玥的反问，田姿更是胸口一阵发闷，那股子爽快瞬间散去了，竟然还有几分憋屈。
田姿狠狠地瞪了楚玥一眼，高傲地道：“用不着求你，这种小场面，我自己也能应对。”
“那行吧，随便你。”楚玥摊手，她没有强救别人的圣母病。
看到楚玥抬腿就走，方起匆匆跟上，看也没看田姿三人一眼。
说实话方起真的觉得这个田姿很二百五，半点也不可靠的样子。
方起虽然什么也没说，可田姿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嫌弃排斥，心底那股憋屈更甚了。
等看到周丽和李沫沫神情中的动摇，田姿更是气急败坏：“你们两个难道真的要去跪着求楚玥吗，难道你们忘了楚玥怎么对我们的了，她那样的人，心胸狭窄又自私，你们真以为去了她就会保护你们吗，难道不是遇到危险把你们两个当炮灰？”
李沫沫有些迟疑：“都是同学又是室友，我和周丽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应该不至于吧。”
田姿冷呵了一声：“你倒挺信任她的能力的，你怎么知道她是真有本事还是装有本事？”
周丽狐疑：“楚玥是认证的道士，她在寝室供奉祖师爷，咱们都瞧见了，我看她那个祖师爷还挺灵的。”
田姿狠狠地瞪了周丽一眼：“我看你是有病乱投医。”
她从包里掏出一把黄符怼到了周丽和李沫沫眼皮子底下：“楚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师父是个有真本事的，我是他最疼爱的关门小弟子，我师父可是给我传授了不少绝招。”
瞧见李沫沫和周丽的眼神变化，田姿心里终于舒服了：“放心吧，我肯定比她靠谱，也绝对不会扔下你们两个不管。”
终于收服了李沫沫和周礼，田姿觉得扬眉吐气，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微信里使用太极图图案的那个人终于有了回信。
“小徒弟，怎么了？”
虽然田姿发了一堆话，对方回了一句话，多少有点冷淡，但是田姿还是非常高兴。
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师父的回应会让她更有底气。
田姿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赶紧把自己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同时心里隐隐得意，自己可是有师父帮衬的，那个楚玥那么年轻，本事估计都是胡吹出来的，到时候还不是要求到他们面前，跪着求他们救命。
微信另一端的中年道士看着田姿噼里啪啦一段话，散漫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一字一字地打出了回复。
“你再说一遍，把你的情况再详细地说清楚。”
对方的语气让田姿一愣，但田姿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而是按照对方的吩咐仔细地把周围的环境描述了一遍。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呢，居然……居然在燕城大学出现这种情况了……”
另一端的中年道士喃喃自语，脸色也异常难看，他也不再躺着逍遥了，一咕噜地从榻上爬起来，一边噼里啪啦地回信息，一边穿衣服朝外走。
“小徒弟，你听我说，你和你的室友千万不要乱走，更不要随意触发鬼怪布置的剧情任务，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自己，我怀疑你们碰到了灵异污染。”
田姿彻底愣住了：“什么叫灵异污染？”
中年道士生怕田姿三人出什么问题，细心解释了起来。
“灵异污染就是鬼怪用能力污染正常空间的情况，一般只有怨力极强的厉鬼才能做到，或者群居抱团的鬼怪才可以，在污染的环境中，一切皆可灵异，那些异变足以吞噬一切，将活人、生物、环境都彻底污染。”
“灵异污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出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出现，一开始只是一场鬼怪游戏，进入其中的人要服从鬼怪规则，陪同鬼怪玩一场九死一生的游戏，看起来非常公平公正，实际上随着游戏深入，鬼怪们就会撕毁面具露出狰狞面孔，凡是进入其中的人，都会遇到鬼怪绝杀，成为厉鬼们的血食养料，存活率无限逼近于0。”
“这根本就是一场鬼怪们的猎杀盛宴，所谓的游戏不过是伪装罢了，什么鬼怪杀人规则、生存规律、完成任务、寻找剧情都是骗局，因为你永远玩不过制定规则的人，唯有一开始就不要入局才会安全。”
“如果一旦不慎进入鬼怪剧情，就要在一开始剧情没有触发的时候赶紧离开，只有在刚进入和剧情触发之间的时间段才是最安全的，一旦进入的人触发了鬼怪布下的所谓任务，被那些所谓的任务迷惑，就会被鬼怪规则限制，最终落入死亡陷阱！”
“所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藏好，千万不要让那些东西找到你们。”
“也千万千万，不要作死去主动触发鬼怪的任务。”
“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燕大找到你们的踪迹，也会向协会请求支援。”
随着中年道士的解释，田姿三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中年道士的话所影响，她们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冷，就连头顶看似晴朗的天空，也无端地阴沉了起来。
此时此刻支撑三个女生不至于崩溃的，就是中年道士的最后一句话了，她们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中年道士身上，期盼着对方赶紧到来。
同时听了中年道士的解释后，三人对离去的楚玥和方起都产生了微妙的同情。
她们这里有田姿的师父保护，可以说是没什么危险。
但是楚玥和方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怪只怪楚玥太自负太作死了，要是刚才楚玥愿意低头道歉哀求她们原谅，现在也同样能够享受田姿师父的保护了。
中年道士在噼里啪啦地同田姿解释了一番后，就赶紧打通了特办处的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特办处。
特办处将这通电话转接到了组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冷漠锋锐的男人深深地拧起眉头，眼底弥漫起危险的血色，异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这群垃圾怪物，真是哪哪都钻，比蟑螂还要难搞，道协的人是废物吗，听见灵异污染都走不动路了，这么低级的灵异污染都要上报支援。”
“组长，那我们……”
“安排两个A级的出队支援吧。”
“是。”
中年道士在打完电话后，就驾车急匆匆赶往燕大，而另一边，楚玥和方起找到了关键人物，随着一群男生来到了篮球场。
在中年道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随意触碰剧情的时候，楚玥扭头看向方起：“你觉得谁是那个戏精鬼？”
方起一脸茫然，看着篮球场中吵起来的一群男生，陷入了选择困难。
楚玥啧了一声：“虽然看戏很有意思，不过其实我这个人非常讨厌麻烦的事情。”
楚玥说着迈步朝篮球场中争吵的男生们走去，方起连忙跟上，就见楚玥站在旁边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找到其中最安静低调的那个男生，伸手直接将对方拽了出来。
随着那名男生被楚玥拽出来，方起就觉得天旋地转，灵魂好像被外力强行撕扯，要塞到什么地方去。
他耳边也响起了一道冰冷又恶意的声音：“请选择……真正的复仇对象。”
那声音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尖叫起来，嘴里还崩溃地叫嚷着：“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违规！违规！作弊！作弊！救命啊，妈妈啊，有暴力狂啊，谁来救救我啊，有变·态打人了，呜呜呜呜……”
方起也从那种失魂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再次回到了篮球场，看到让他三观炸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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