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我爹是吕布358
“我已写信与高叔父,”吕娴道:“保全自身安全,若有失,宁愿开了寿春大门,也绝不会在城内被人端了。我们是要寿春与淮南,但绝不是以牺牲的方式而去拿到。我宁愿寿春化为乌有,烧了破了,毁了,也绝不会让陷阵营和高叔父有任何事。我的意思是叫他以大局为重,成大事者,不可为一城一池的事而计较一时。若以牺牲的方式而得到,并不值得。”
高顺那个人,这个意思若不传达给他,到时候寿春出事,他一定会一力压下去,可能会陷入与袁营的内耗,他这个人极为忠心,吕氏父女让他驻军寿春,他便一定会拼死也会把寿春内部给压住。
然而这并不是吕娴所要的。
吕娴写信告诉他,将来,他还有更多的军要领,有更大的战要打,有更多的城池要攻破,寿春虽好,但绝不足以以陷阵营的生死去破。万一真出了事,马上撤出,管他们内里是不是打个稀巴烂。
反正吕娴是护短的,她心疼军队。绝不搞牺牲那一套。
反正不管怎么样,驻军的目的是达到了。到时候真乱起来,能保全陷阵营就行。
他们吕氏父女都已经到了城外了,这个时候,还能叫寿春飞了,才是真的没用。
吕布点首,这也符合他的观念的。
基地一事,只有徐州不同,其它的城池,失则失矣,得则得矣,倒也没必要死磕。但他知道高顺的,怕他这个人吧,得了命令不知灵活,只知忠心。
徐庶笑道:“寿春飞不了,荆州更要图谋。”
“既是如此,布便在营中稍候几日便可。”吕布道:“以静观发展。”
这个时候,其实就是一场真正的决策较量。
孙策必不甘心退兵,以能进寿春,而寿春内部却随时会炸,到时候会怎么发展,谁也不知道!
而吕娴却笑了笑,道:“袁术若是此时能压得住自己身边的人,也许寿春会能避免一场大灾,然而若不能,寿春危矣……”
徐庶最知她心,道:“倘若寿春城破,正好趁乱,一锅乱炖,一锅端了!”
吕布倒是没想到这个,一听这个,大喜道:“妙,妙,妙!趁他们真的乱起来,布便围了寿春四门,叫他们出不来,待他们杀个痛快了,布再去连城带人,一锅端。”
所以,到底会怎么发展,只看时势了。
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能静得下心,沉得住气。
这么多雄才在此,谁一动,谁可能就先输了。
吕布得意极了,他是意气风发的,这是肯定的。
而高顺呢,他是一心一意的要听从命令,驻军寿春便作好了,早点驱走众狼,然后独吞寿春的打算了。看到寿春城内的意思,他的心有点乱,生恐有失。
哪知道接到吕娴的信,却是愣了。
吕娴的意思是虽然驻了军,但驻军只是袁术的一个低头的态度,不是说驻了军就真的替寿春承担外力与内力的压迫了。
要他一定保全自身和陷阵营的所有精英,以及整个大军的安危,倘若寿春城内出了大乱,压不住,就撤出来。谁爱进谁进。反正他们徐州大军都在城外了,还能怕寿春城跑了?!
另外又说了何谓忠义的话,叫他不要耽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要计较真正的大局。徐州所图,绝非止步于此。既然迟早是网中之地,无须太过用死力而牺牲自己。吕娴说了很多,主要的是告诉他,吕布的心腹很少,他是最最最重要的一个,比起寿春,他这个主帅的将领,才是真正不可失的城池。只叫他便宜行事。随时可撤军出城。
高顺是不懂背后真正的大图,可是这字里行间的关心和关切,还有亲近,高顺感受到了,也很感动,眼睛微微红了红,心也暖了暖。
随时心中也是一松,也是。
既然城内可能会有闪失,不如以退为进!
真以为驻军了,便是真的尽力帮你们退群狼了?!
想让高顺做夹心饼干,可不成!
驻军一事嘛,想驻就驻,真的你们要反抗了,我还既替你们平乱,又退外敌?!又不是老妈子!擦地又擦屁股!
说的也是,高顺一想,便真的寻思开了。先前他以为驻军是担所有的责呢,将寿春视为自己所在呢。现在一想,也不对,好像的确虽然驻了军,但是寿春还是不姓吕的。
既是如此,自然是随势而改变策略和行动。
高顺心里便有数了,将盯着城中各处的精兵都撤了回来,只布防西北二城门。
“将军,”几个副将不解,道:“若不盯着,袁营中人,必要击我军,届时当何如?!”
“他们既不珍惜盟友,我们何须倒替他们担心城池安危?”高顺道:“更无需与他们内耗,传令下去,他们若是想在城内破我军,立即开城门出城去驻扎。想借城内而破我等,不可能!”
众副将道:“出城去?!”
众人有点呆滞,似乎不明白,这好不容易谈判进来了,又要出去?!
高顺便道:“以退为进!主公与女公子就扎营在外,难道还能让寿春跑了?!”
诸将反应过来了,道:“也是,大军已在此,还能跑了不成?!”
这么一想,又高兴起来,道:“行,真不对,就撤出城去,随他们去,到时候便是孙策等人真进城,我们还不帮他们了,求我们也不行。真要关门打我们,那可不成!那时候便是来求我们再帮,我们还不帮了。随他们去!”
顿时又嘻嘻哈哈起来,道:“这下可好,昔日围我们徐州时,仇还未报,之前说要帮他们,我还不甘心呢,现在满意了。”
众人都是一派轻松随意了。
之前驻军是真的很紧张,生恐控制不住城内的局势。
现在一听高顺发下这令,这心里轻松了,这人一轻松,也就对寿春接下来的命运,随几把去吧!
然而,便是高顺撤了人,寿春也是如鲠在喉的。他们盯着高顺的大军,十分难安。
杨弘之意是既已受了屈辱,不如与高顺合作,全力退外敌要紧。可是他这般想,底下人并不这么想。
杨弘的意思是代价出了,屈辱受了,一定要得到最大的回报,才能对得起此番所受之屈辱。他是能屈能伸的意思。
可是他底下人,却恨杨弘,擅专主公之命,而引外狼入内,一时不满者喧嚣直上,不满的情绪像一堆干草,随时积累,再积聚下去,随时能够燃爆。
这个局面,其实特别的危险。
杨弘又来见袁术,袁术道:“先驱外敌,再图内恶!外有三狼不除,便无暇无空除内恶。要以大局为重。虽被驻军,然也并非无有转机!”
“吾也是此意,”杨弘道:“然而眼下主公抱病不能主事,若人心不服,只恐会出乱子。”
袁术一听,带着病容,心中微沉,道:“果真如此?!”
杨弘点头道:“此事只恐还需主公方能压制,弘有心无力,只恐会有闪失。”
袁术一听,心里也急了。
杨弘继续道:“倘城内自乱阵脚,以往所有布局全被打破,内乱一攻,寿春,如何自保?!”
袁术剧烈的咳了起来,道:“升帐,术有话要吩咐下去。”
杨弘道:“主公身体可能受得住!”
“受不住得也升帐,”袁术眼底沉沉的道:“得叫他们知道,术还未死!他们且翻不出天去!此机要之时,谁敢作乱,术定不饶!”
杨弘知道真是这个时候越是人心不稳,就越需要杨弘出来稳定人心,因此便道:“是!”
当下便升帐,传达命令要说话。
袁术此时非要升帐不可,就是要表示一个信号,表示他还没有死的信号!他是要稳定人心。因为做为淮南之主,他自己的身体,若是平日病了,倒也无妨,若是在面临选择继承人,或是如此大的危机的时候,他偏偏病了,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袁术此时哪怕真的病的快要死了,也必须要站出来告诉大家,他还没死,还没有树倒猢狲散的时候,谁敢作乱?!
袁术哪怕现下真的不足有自保之力,然而,做为上位者久矣,到底也算深谙为主之道。
因此,支撑着身体,到底是将暂时浮躁的人心给暂时压下去了。
杨弘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心中却极沉重,因为他知道,这到底只是暂时而已。
以往袁营中所有的问题,人心的离散,偶尔人才的离开,只是陆续的,然而眼下,这些剩下的人中,到底是集中到一个时间去爆发,还是已经在各自思量着奔前程,谁也不知道……
如果袁术并没有与吕布有妥协,也许这些人哪怕拼死,也会守住寿春,也不会有怨言。然而一与吕布和,还如此屈辱,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屈辱和愤怒还能压抑多久!
吕布啊,吕布……天下有几个人愿意与他狼狈为奸。
袁术谮号虽然背着妄逆之名,然而似乎比起与吕布盟,都不算什么了一般。
杨弘喃喃道:“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寿春是保全了,可是人心也有了异处,这大概就是代价吧……”
所有的事,不是没有代价的,这就是代价,这就是势弱的代价,这就是当初围徐州后的代价。
杨弘只能打起精神,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先驱外敌,再解决内部的驻军问题。
他只求人心同一,然而眼下这再发酵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长史,”主薄李丰来了,道:“刘备的书信。”
杨弘心中一动,拆开看了,又递与李丰看了书。
刘备在信中只是问候了袁术的病体,他欲来护佑寿春,再来探病,又问能否可进城一见主公。
从信中看当然看不出明显的意思,可是对他们来说,这意思还能不明显吗?!
“恐又是一个趁火打劫的,此人与吕布倒是完全不同,然而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李丰哂笑道:“他也意欲进城。”
“请神容易送神来,”杨弘道:“然而,此时何不借势?此人与吕布必不能相容,他所来者,是谋寿春,是谋吕布,说是看主公病体,然而所图者,谁又不知呢?!可是,此种之境,也许可稍借之势尔。”
李丰沉默了,突然悲从中来。何时,强势的淮南,沦落如此之境了?!
刘备身边带着的是关羽,广陵却是张飞在留守。张飞再三承诺定不会再喝酒误事,二人这才带着兵马一路往这边来,一出城就先发了书。
张飞先前丢过徐州,如今若是再连广陵也守不住,他是真的不适合再当战将了。所以张飞这心里还是有数的。加上连番在吕娴处受过气,性情虽还暴躁,但现在好歹是平静了很多,稳重了很多。守城之要,到底是能守得住了。
况且真正的战力核心几乎都在淮南一带,广陵暂时无恙。倒也不妨事。
“兄长,”关羽带着马到河边饮水,道:“早有霜,晚有结冰,天气越来越冷了,只恐会落雪。”
刘备看了看天色,道:“只恐明年前,淮南已定。”
关羽道:“听闻元龙带着徐州的司农官种了一大批新的食物出来,十分珍贵,一直在府库中未动,说是来年做粮种的,也不给人吃,只不知是何几种物什。兄长,听闻产量极高。徐州百姓原本是极不敢冒险同种的,然而当初从下邳移去的百姓信任官府,如今粮种虽还未种下,来年也未到,然而却已经按着人头分下去了,只等来年便可直接从府库领去种下……”
刘备也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接过关羽烤好递过来的猎物肉,坐着休息,道:“备也一直在关注此事,听闻曹营使者,想探听都没能探听出来,而且想买些回去,然而,并没有买得到,徐州官府对此看的极重。连曹操都关注到消息,徐州又十分神秘,只恐其中有要紧之处。我虽去信问过元龙,然而元龙在回信中,并未提及此事,想必是有机要之处,并不方便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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