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甘大环线第一天
早在2019年的上半年,顾淼就已经做好前往南美的计划,从中国经美帝达拉斯转机,由墨西哥开始,探访太阳金字塔,去秘鲁,看看山顶之城马丘比丘,还有厄瓜多尔的加拉帕戈斯,达尔文书写《物种起源》的地方,最后从哥伦比亚回国,也许还能跟毒.贩近距离接触一下。
时间来到2020年的1月20日,武汉局势紧张。
再之后到了2020年2月2日,中美断航。
还能怎么办,退票呗。
退款活生生把信用卡积分退成了负数。
别说出门跟女朋友见面,就连买菜都限定一户人家两天只能有一个人出来买菜。
六月一日,全国几乎稳定。
沙蓓蓓兴高采烈约顾淼出去浪:“半年了,再不出去,我都要发霉了,你一定也是吧。”
其实顾淼只要有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以及饿不死,就可以在家里蹲到天荒地老。
但是,女朋友说是,那就一定是。
“天气要变热了,我们去北方避暑吧。”沙蓓蓓兴冲冲。
六月十一日,帝都新发地……
瞬间全国再次进入紧急状态。
“那咱们去羊肉抓饭大盘鸡那里吧,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沙蓓蓓高高兴兴。
七月十六日,羊肉抓饭大盘鸡那里又……
沙蓓蓓望着窗外的雷暴大雨,听着广播里不断提示着“超过警戒水位”,把决定权交给顾淼:“我年假都请了,你看是超市七日游,还是公园七日游?”
“倒也不必如此。”纯爷们儿就应该在自家内人情绪低落的时候当主心骨,而不是想不出主意,一起绝望躺倒的。
东三省由于此前的舒兰,以及温度低的原因,不在考虑之列。
南方暴雨,各条江河飞奔着超过警戒水位,不在考虑之列。
雪域高原的高原反应又实在难受。
最终顾淼在地图上点了点,手指落在青.海甘.肃一带。
“唉??可是这里离新v疆很近啊。”沙蓓蓓犹豫,“我妈可能会不让我去。”
顾淼默默用电子地图测算距离:1400公里。
又测算了帝都到魔都的距离:1200公里。
他把结果给沙蓓蓓看,沙蓓蓓非常愉快的认同了他选择的目的地。
当然,令她坚定想去的原因是——格尔木、可可西里、昆仑山
原因无他。
格尔木疗养院、爬来爬去的吴邪、梳头的禁婆陈文锦……
有什么办法,谁让《盗墓笔记重启》开始播了呢。
尽管顾淼告诉她,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是齐羽,不是吴邪,但是,沙蓓蓓不认同。
不认同就不认同吧,别人都是因为隔壁老王散伙,总不能因为离着十万八千里的老徐散伙。
出发之日,雷暴侵城,整个机场的晚点程度可称惨烈,大屏上一片血红,不是延误就是取消,最惨的一趟是早上十点应该起飞,直到晚上九点还在“我们抱歉的通知……起飞时间待定。”
与此前不同的流程不同的是,地勤会在墙上贴出航班目的地的健康码登记,登记除了要看登机牌,还要看健康码,落地后,出口也需要检查健康码并测量体温后才会放人。
抵达西.宁的时候,已经是凌晨0点之后。
“可算出来了。”相约同行的朋友在越野车上冲他们挥手。
·
西.宁市本身对顾淼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除了烤羊肉。
沙蓓蓓的出息更是在酒店叫外卖,什么大寺,什么博物馆,都不想去。
问就是高原反应,不舒服,懒得动。
海拔2300的高原反应,比起海拔3200,怎么看起来更激烈一点。
沙蓓蓓以找洗漱用品为由,打开行李箱。
三十分钟后,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行李箱三步,一件一件的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搭配。
“你说在昆仑山穿这件好看,还是穿那件好看?”
“你说在翡翠湖穿红的好看,还是穿黄的好看?”
“要是我在翡翠湖已经穿了红的,那在敦煌我穿哪件更好看呢?”
……
顾淼想说不穿最好看。
转念一想,可能会被因为高原反应而气弱体虚的沙蓓蓓活活打死。顾淼诚邀哥们儿的女朋友来他们房间造作,他自己跟哥们儿蹲在房间里联手吃鸡。
次日一早,司机来接。
从西.宁出去,居然堵车。
“为什么都已经九点半了还堵车?”沙蓓蓓十分困惑。
司机告诉他们:“从早上七点半开始,就一直高峰,高峰一整天,前几天新.疆那边刚出消息的时候,人还少,这两天暴增。”
第一天的行程很宽松,因为这段路上最重头的是青海湖和茶卡盐湖,四人都去过,一脚油门就踩了过去。
天气不太好,乌云遮住了天空,原本应该湛蓝耀眼的青海湖,此时色彩平庸。
一旁金色的油菜花、紫色的薰衣草,还有缤纷多姿的格桑花倒是开得灿烂。
花海之中,女士们扬起五颜六色的纱巾。
花海之上,无人机嗡嗡嗡响成一片,空域拥挤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撞机。
“呀,要撞了!!”沙蓓蓓惊呼一声。
一架小巧的御air ,像无头苍蝇,向着硕大的精灵3腰部撞过去。
精灵3猛然升高,才避免惨剧。
阳光在云层中时隐时现,雨点时有时无。
高原上的天气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越野车继续环湖前行,顾淼看着窗外的水波说:
“曾经青海湖是中国第一大湖,鄱阳湖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如今鄱阳湖已经是身兼第一大湖和第一大淡水湖了。”
茶卡盐湖也是必经之地,由于去的人太多,所以当地又开放一处名为“天空一号”的盐湖景区,与茶卡盐湖相距十公里。
“那边人会少一点吗?”沙蓓蓓跃跃欲试想试自己的新衣服。
司机师傅缓缓摇头:“到了这里的人,都知道茶卡人多,很多人直接转道天空一号。”
通过茶卡之后,路上车辆明显少了许多,多是货车。
“哇,他们运的是导弹吗?那么长。“沙蓓蓓看见一辆超长卡车上装着色白而长的东西。
顾淼扫了一眼:“风力发电的风车叶片。”
一路向西,景象越发苍凉与荒芜,空气也越来越干燥。
前方就是德令哈市。
它是一个县级市,总人口不过七万多,应该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却几乎没有什么人。
沙蓓蓓在朋友圈里发了个定位,配图用的是现代诗人海子的诗句: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顾淼的朋友圈是“不过七万人的县级市,路旁却建有非常巨大的公交车站,大小与人口超两千万的帝都魔都公交车站气势相当。
不知是受到2018年乌市叫停三条地铁线的影响,还是出于其他考虑,总之,站台至今没有投入使用。
否则也是第二个独山县。”
共同的朋友们在两人的朋友圈下激情留言:
你们俩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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