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块石头

　　毕竟就是一块石头，也是先祖传下来几百年的石头，随便给了外人肯定是不行的。

　　斯诺克想了想问道：“那个封蛇的小孩也叫扎汗？”扎汗笑了：“这是部落的规矩，所有继承汗位的人都叫汗位的名字。”

　　那群跟斯诺克后面的少男少女们也笑了，这样的常识牛魔王都不知道，跟它那头青牛一样傻得可爱。

　　那头青牛和那条青龙不知道沿着湖边跑了多少圈了。反正人们就看见两条青影一直在湖边流窜。

　　斯诺克继续说道：“我可能会把它做成武器，假如我杀了青龙后，会带着这把武器离开。”

　　扎汗听完这话严肃地问道：“你会宣布脱离扎汗部落吗？”

　　“这个应该不会！”斯诺克想了想说道。

　　扎汗再问道：“你不愿意成为新的扎汗吗？”

　　“我无意汗位！”斯诺克说道。

　　扎汗说道：“部落有祖训，凡是杀死青龙的人，都可以成为扎汗，但是并没有强求，因此你可以不当扎汗，但是你要把武器带出部落，那么你终身都只能用扎汗人的身份生活，如果违反了这个诺言，一定会受到诅咒的。”

　　奚梦蝶问道：“那他可以加入别的国家吗？”她是在想着万一回到现代社会里，斯诺克是一定会进入自己的国家的，那个时候诅咒发作，那就完了。

　　扎汗说道：“我们只是一个部落，不是国家。因此他可以加入任何国家。”

　　斯诺克松了一口气。

　　不用怕完成任务后什么也得不到了。他继续问道：“领地里有那种黑色的能燃烧的石头吗？”扎汗摇摇头：“外面有些部落里有，我的领地里面没有，而且那种东西有毒，是不能用来烧火的。”

　　格桑花说道：“那种黑色的石头我们叫做石碳，只有最穷的人在最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去捡一些回家烧火，每年都有人因为它死去。就在仙女湖的南边就有，我让人带些来。需要多少？”

　　斯诺克想了想，自己只见过土法炼焦，土法炼钢，都是在小时候村庄里面那些能人们开小炼钢厂，炼焦厂的时候，自己做为一个小孩子进去玩，见过他们做过的。

　　想要真正炼成功，不知道要试验多少次。想到这里，他说道：“先送两万斤进来吧！”后面又补充了一句，不够再送。

　　那几个没有跟着去见世面的随从们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察汗部落，失魔王被青龙诅咒，被困在扎汗部落的消息比草原上的清风还传播得快些，草原上的人们再一次被这个消息震撼了。

　　喀拉朵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这一次老朋友喷了她一身水。回到部落的时候，她还看见青牛在前面逃跑，自己的老朋友追着它，一心想要吃了它。

　　喀拉朵拉上几个少女，一起去草原上给青牛寻找它喜欢吃的嫩草，足足带回来了五大筐。一直等到天黑，青牛和青龙还在湖边较劲。

　　一直等到天色黑尽，部落里的人才听到青牛“昂！昂！”叫声，声音里面带着疲惫，又带着极大的兴奋。斯诺克走出帐篷，在火把的亮光中看见这头懒牛浑身湿透，以前光亮的毛皮现在全成了绺子，汗水顺着四蹄流到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洼。

　　喀拉朵端来装满嫩草的筐子，第一筐嫩草里面拌了些粮食和肉末，青牛低下，闭着眼，大舌头一卷一卷地吃着这些嫩草，一直吃了三筐才满意地走到一边躺下，继续反刍。

　　清晨斯诺克见到奚梦蝶又要出去遛马，立刻叫住她，让她小心别跑出了扎汗部落的范围。扎汗知道了这群新来的少男少女们有遛马这样的习惯，立刻叫了部落里的一些少男少女们陪着。

　　斯诺克静静地看着朝阳，青牛早早地吃掉两筐嫩草。跑到青龙湖边“昂！昂！”地叫了起来。

　　很快一声愤怒的龙吟声响起，湖边又出现了两条青影，前面是青牛，四蹄翻飞，脚不沾地，后面是青龙一窜一窜地，像在草地上滑行一般。

　　察汗的动作是非常快的，他派了五十架马车送来了二万斤挑选好的石碳，同时也派人送来了不少的生活物资，有些是给自己的小女儿的，有些是特意给牛魔王的，还有些是那些被困在这里那些少男少女们家里送来的。

　　扎汗部落已经有上百年没有这样热闹过了，部落里的少男少女们，小孩子们每天都在部落里面跑来跑去，整个部落终于多了些生气。

　　石碳是这里人的叫法，斯诺克更愿意叫它煤炭。在这批煤炭到达之后，按照小时候玩耍时见过的样子，指挥着部落里的人们把这些煤炭全都堆成一个长条，上面盖上厚厚的一层土，每隔一百步在土堆的上面修了一个短短的烟囱。

　　一切准备就绪，他才在地面上与烟囱错开，每隔一百步开了一个小窗口，从那个位置把这些煤炭点燃，后面的事情就听天由命了，能出多少焦炭他也不知道。

　　过了五天时间，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找来部落里的人手，端来湖水从各个窗口把水灌进去，又等了一天，才让大家把泥土刨开，拣选里面还剩下的那些蜂窝状的焦炭。

　　奚梦蝶知道他是在炼焦，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炼焦。看到第一块焦炭的时候，她激动得不顾自己穿着的是名贵的丝绸，紧紧地抱着斯诺克沾满黑灰的身体，在他脸上吻了几口，然后就看见他脸上的灰少了一块，全沾到自己唇上面来了。

　　二万斤煤炼出来一千斤焦，斯诺克不得不再次让格桑花请她爹送两万斤煤炭进来。第一次是因为捂的时间太长了，好多焦炭已经烧成了灰。

　　第二次的炼焦非常成功，收获了足足七千斤。等候炼焦的这些天里，斯诺克没有休息，一直指挥着部落里的人们建一个小小的高炉，只要能够装下那块石头就好。

　　他又做了两张弓，一把三尺长的大刀模型。这是大件，小件的做了三十六把匕首，七十枝箭，一百零八个箭头的模型。后来再看看，怕到时后还有铁水剩余，又做了两把大刀模型。

　　一直等到这些模型完全干透，他又仔细地把它们修理了一遍，这才指挥着部落里的人们进料，点火。

　　高炉燃烧了一天后，那块石头已经看得到红得发亮，可是它就不熔化。格桑花悄悄对斯诺克说道：“我听过传说中的大师在炼剑的时候，有时需要用活人祭炉。”

　　奚梦蝶见到他们说悄悄话的时候，已经跑过来了。她听到这话后，立刻说道：“不许你自己跳进去。我们可以买几个人来。”

　　斯诺克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说完他找扎汗要动物的骨骼，扎汗说道：“在魔龙湖底，有无数的骨骼，其中有动物也有人类的。”

　　斯诺克带着人，他做了一个铁爪，每一次丢到湖里，都能抓上来骨骼，不管这是什么留下来的，都把它们带到高炉前，他足足抓满了两马车，这才回到高炉前。

　　第一马车的骨骼丢下去一半的时候，那块红得发亮的石头开始熔化了。斯诺克停下了继续丢骨头的进去动作，让人加快了风箱的拉动，部落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来到这里，扎汗指挥着他们轮流去扯风箱。

　　看着熔化的铁水慢慢倒进一个个的模具，围观的少女们大声喊叫着，给那些拉扯风箱的少男们加油。

　　最后一滴铁水终于还是没有能灌满最后那把大刀模型。这个晚上部落里不再黑暗，人们在模具面前打着火把，连夜观看着斯诺克拆开一个个的模具，第一个拆开的是那个没有灌满的半成品刀，人们看着那个刀片薄得像草原上最细嫩的草叶一样的刀，不禁失望地叹息。

　　那黑黝黝的刀片毫不起眼，斯诺克倒了一桶湖水进去，等到蒸汽散发后，小心地试了试水温，这才伸手捞出这把刀来，刀背在自己的铁枪上磕了几下，刀身上那些黑色的东西一片片地掉下来。

　　显露出闪亮的刀身，用这刀刃在砍在刚才在湖底抓骨骼的铁爪上，铁爪一下子被砍断了三根爪子，一刀两断！

　　人们这才知道，半成品竟然也是这样的锋利，人群立刻沸腾了。男人们都想要挤近一些，第一时间看到这把宝刀。

　　斯诺克笑了笑，把这刀递给了扎汗。

　　斯诺克继续把那些小件模具一个个的打开，所有的东西都是先紧着自己屠龙去的。当两把成品的大刀取出来后，他再次递给了扎汗一把，自己留下来一把。

　　那些箭矢和箭头全都是留给自己用的，匕首他留下了十把，其余的全都给了扎汗。两张弓是给奚梦蝶准备了一把的。

　　扎汗激动地拿着这把刀，看着刀面上隐隐流动着的亮光，眼睛湿润了。如果当年那个老人有一把这样的刀，扎汗部落的诅咒怕是已经解除了吧。

　　他一直没有忘记那个老人在跟魔龙打了三天三夜后，剑断然后人亡的情景。

　　现在也许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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