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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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翠华的那碗面，明显更多一些。
“余年，妈不饿。你吃。”顾翠华把面碗推回顾余年跟前。
“我年龄小，身板也小，吃不了那么多。”顾余年又把面多的碗推到顾翠华跟前，“再不吃面就坨了。咱们花了这么多钱吃面。”
顾翠华这才哎哎了两声，抽着筷子吃起来。
顾余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三两下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吃完，连面汤都吃得见底。也就是普通的清汤面，顾余年硬是吃出了大餐的感觉。
真香。
除了没吃饱，一切都满意。
这个点学校已经开始上课，面摊上除了顾余年母女俩，也没其他人。
面摊老板笑眯眯的对顾翠华说道：“大妹子，你女儿不止长得好看，嘴巴甜，人还精明，这还孝顺。你有福啊。”
她还是头一回见人来学校门口卖没煮熟的米粉来着。
听着面摊老板的夸赞，顾翠华一脸欣慰。
……
王桂花今天来给大闺女顾晓瑜送生活费，顾晓瑜今年高二，这学期结束后就升高三，学习任务繁重，没怎么回家。
才从学校出来，她竟然看到顾翠华和顾余年母女俩在面摊吃面。
这俩人怎么会有钱在外头吃面呐。
她给顾晓瑜的生活费，都是平时省吃俭用，挤了又挤，才挤出来的。自己闺女是家里第一个高中生，以后指不定还能考上大学，成为大学生。
家里那个老虔婆竟然都还紧着钱，说什么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宁可给顾长春顿顿吃肉，都舍不得给钱让顾晓瑜上学。
王桂花嫉妒得牙痒痒，还不是怪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
王桂花也怕顾晓瑜考上大学，嫁人后真就是泼出去的水，还是儿子更靠谱。但现在家里也就能指盼顾晓瑜能考上大学，哪怕真的是泼出去的水，在村儿里也有脸面。
那顾小芬以后说亲事有这么个大学生姐姐，不也容易些。
王桂花心里盘算得精明。
但……偏偏她在顾家过着苦日子，顾翠华母女俩才离开顾家几天呐，就有钱在外头吃面条。
她也没去打招呼，心里咒骂着不是顾翠华找了个男人，才有钱的。指不定是把顾余年也一起搭进去。
哎哟，丢死个人。
但她一回去，饭桌上就把顾翠华带着顾余年在学校门口吃面的事儿，说了出来。
……
顾余年在回去的路上，把所有钱都买了稻子，趁热打铁，今天要动作快点，还能跑一趟县城。
母女俩一刻不停的往家里赶，顾不上吃午饭，先把稻子一步步的做成米粉，才总算是忙完。顾余年特意留了二两大米蒸了做米饭吃。
哪怕是只放一撮盐，就着野菜，也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又赶着去城里人民子弟学校门口卖米粉。
“小姑娘，你这米粉好吃哎！”李大妈接孙子放学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顾余年。
早上她买了二两米粉，连称都没有。心里认准了这小姑娘就是为了赚小孩子的钱，指不定以后就不来这里卖东西，肯定缺斤少两。
没想到回来用称一称，二两米粉丝毫不差。
这厉害的嘞。
她年轻时候在供销社卖面粉，卖了几十年都不敢打包票每次抓住来的面粉不多不少。
没有人知道顾余年做唐朝菓子，翻糖蛋糕的时候，所有的用量都精确到克。家里边做了好几代的厨子，哪怕有精密的仪器，但家里人都保留着老一派的思想。做一个合格的厨师，在不借助仪器的情况下，手上活儿必须要强。
一颠勺，一抖手，几克盐，都得精确了那所谓的“少许，适量”。
顾余年认出眼前的大妈就是今天早上第一个买她米粉的人。
“大妈，您要不要再买一点啊，给孩子做明天的早饭。咱们这边的人，多数吃面条、馒头、大米，可不怎么吃米粉吧。偶尔给孩子换换口味。”
“得嘞，你给我来一斤。”中午李大妈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吃惯了面条，吃上这么一回米粉，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享受。
干脆买一斤回去，明天早上一家子全都吃米粉，也不麻烦。
顾余年抓了一斤出来。
“哎哟，我这可没东西给您装。”
“你等会儿，我把孩子送回家，再拿篮子来。你给我留着啊，别卖完了。”
顾余年微笑点头。
除了这个大妈之外，也并不是所有早上买了米粉的，都成了回头客。
毕竟米粉这种东西，可替代的太多。她不过是找准了小孩子们觉得米粉新奇这一点，“逼”着大人们买而已。
不一会儿李大妈手里提着菜篮子，身边还有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大妈。
“小姑娘，我给你带几个顾客来，你看人这么多，我们把你剩下的全买了，你就给我们算两毛五一斤怎么样。”
“行嘞，就这一回哈，您要再多带些人，我那可不是亏死了嘛！”顾余年半开玩笑的说。
八斤米粉，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售罄。
顾翠华脑袋都想破了，都想不出为啥自家闺女卖东西，卖得这么容易。
“余年，你跟妈说说，你怎么知道，要去学校门口卖米粉。我看工厂门口卖东西的农村人更多。”
听到顾翠华的询问，顾余年心里高兴得不行。
“米粉这种食物，虽然是蒸熟了的，但立刻食用除了米香之外，就寡淡无味。要用滚烫的水煮熟后，放上佐料，才是最美味的。而周围的小摊上，有卖包子的，有卖手工面的。都是直接买了就能吃。”
刚开始顾余年也想过卖豆腐，毕竟黄豆比稻子便宜太多，但豆腐处处都有卖的，不新奇，勾不住顾客来购买。
“现在正是早上上班的时候，去工厂那边东西，并不能保证工人们有那心思买什么鸡蛋啊，菜啊之类的，他们还得上班呀。那买菜的，大概也就只是退休的大爷大妈们。”
“工厂那边门口除了这些可以立即食用的小摊，也有一些像咱们这样的农民带了农产品来卖，还不能让人上手摸，咱们没有竞争力。”
“学校门口这边不同，总会有大人宠着家里的孩子，但凡有些兴奇的东西，只要家里不缺钱的，都会给孩子们买。”
从一开始，顾余年的针对潜在顾客，就是那些带孩子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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