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修)
乐湾度假村是贺氏集团名下产业之一。依山傍水而建,天然的自然环境优势,一建成就被评为国内5A级的度假旅游村之一。
李昌明一早就被贺南方带出来,心情挺不错——因为贺南方今早说,要带去跟李苒求婚的地方。
李昌明意外之余,很是高兴。
而亲自去求婚,现场准备惊喜这件事,恐怕是贺南方活着的二十八年里,最浪漫的一次了。
智囊团们一开始以为老板是去乐湾度假区视察工作,结果猝不及防地听到“求婚”这两个字,严禁的工作态度差点崩了,憋着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震撼。
居然从不苟言笑,严厉冷酷的老板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七情六欲的味道。
实在是只要活得久,就什么都能见识到。
这些人差点忘了,他们老板今年只有二十八。
业已立,家未成。
说起求婚,到底是件好事,不算工作。智囊团们干脆一起跟过来,在度假酒店这边蹭吃蹭喝。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由原先十几人,扩展成几十人的队伍。
大家都是一个想法:大老板要求婚了?没见过,去瞧瞧!
度假酒店的经理站在门口,看见浩浩荡荡的车队,从远至近地开过来。
他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来视察个工作,怎么这么大阵仗?
贺南方与李昌明同乘坐一辆车,两人都不是爱攀谈的性格,尤其是贺南方,闭目养神一会儿后。
突然开口:“伯父,先不要告诉李苒这件事,等今天稍晚场地布置好后再把她叫来。”
李昌明正眯着眼在车上打盹,听到声音后睁开眼,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求婚这事儿。
贺南方:“我给她一个惊喜。”
李昌明点头,他是将贺南方当自己孩子看待。
他这次来的目的,本就是跟贺家谈婚事。
这种事情让一个女孩子家问,终归不好意思,所以李昌明打定自己先探探贺家口风。
如果有意愿,可以尽早定下来。当然,如果没意愿,他也不会再让李苒待在李家。
本以为这件事会不太好开口,没想到昨晚李昌明一回来,贺南方便亲自开口跟他提婚事,李昌明还是很欣慰。
车队很快驶入乐湾度假村,打头的黑色迈巴赫开在最前面。
贺南方下车后,酒店经理认识他,立刻小跑着过来给他带路:“贺先生,里面都安排好了。”
贺南方眼神直接扫视而过,侧了侧身,停下脚步,对着身后人道“伯父。”
经理这才看清后面跟着的中年男人人,穿着一款老版西装外套,深蓝色的裤子,还有一双有半旧的皮鞋。
李昌明应声,贺南方稍作停留后,便与他并排走进去,经理愣了一秒后,追赶上来。
只听走在最前头的两个人道:“伯父,你觉得布置的怎么样?”
酒店经理这才反应过来,大老板是来看求婚布置情况的,难道是?
头顶洁白透明的水晶灯挥洒下香槟色的金光,照耀在纯洁的干净的大厅里,将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梦幻极了。
经理小心地看了眼老板,贺南方脸上的表情......貌似不太满意。
经理捏了把额角上的冷汗,“您觉得怎么样?”
贺南方却反问:“你觉得好?”
经理汗颜,说实话这已经是他们能在国内做到的顶级配置了:“时间实在是紧迫,您只给了一个月不大的时间。”
经理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抬头看他。
贺南方淡淡地扫了一眼:“还需要我说?”
他满脸都写着挑剔:不够富丽,不够奢华,不够气派,以及不够独一无二。
“布置的挺好。”李昌明在周围转了一圈,回来就赞不绝口。
贺南方到嘴的训斥......停留,换成:“伯父,李苒会不会喜欢?”
李昌明:“不一定,有点太奢华了。”
经理在心里默念:是谁说不够富丽,不够奢华......
贺南方妥妥开口:“装扮的素雅,简单一些。”瞥了一眼满屋子的珠光霸气,顿时觉得粗鄙又俗气。
说完,他解开西装,翻起袖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贺老板嘴角一抿:“怎么,还要我教你们?”
**
下午三点多,李苒到了乐湾渔村。
下车时,于鸿霄问她:“我跟你一起上去。”
李苒摇头,撞上于鸿霄关心的眼神,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有事情打电话。”
于鸿霄没说话,宽粗的指节握着方向盘,紧了紧:“你还是不信任我?”
李苒不是这个意思,她跟于鸿霄中间有条线,尤其是现在她跟贺南方没有彻底了断前,不能过界。
“警察叔叔,有事我会报警的!”她弯了弯眼睛,故作轻松道。
于鸿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
他扣了扣腕上的手表:“我等你一个小时。”
“只要在这一个小时,你从里面出来,重新回到车上——我,于鸿霄以及整个于家,愿意护你。”
李苒前所未有的心动。
于鸿霄此刻清楚地告诉李苒,你可以利用我,利用我离开贺南方。
只要你愿意利用......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你。
于晓晓看了眼她哥,又看了眼李苒,脑袋从后排冒出来:“我也愿意。”
李苒眨了眨眼睛,轻声:“谢谢。”
“但是鸿霄哥,一码归一码。”
于鸿霄沉着脸,看着李苒背影渐渐离开。
**
李苒一边上楼,一边打李昌明的电话,整整一天,他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她的心也终于坠地,忍不住问:“你跟贺南方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
李昌明听女儿的声音突然拔高,也被吓一跳:“苒苒,你怎么了?”
李苒三令五申:“你站在原地,哪里都不许走,我现在去找你,有话跟你说。”
李昌明听她语气非常焦急,哦了一声:“爸爸就在原地等你。”
此时,李昌明在贺南方的书房写婚礼请帖,他会画画,也写得一手好字。
李苒一路畅通无阻地进来,见到李昌明时,眼圈泛红,扑过去。
“你以后能不能别乱跑了。”她真的快吓坏了。
李昌明轻拍着她的背,“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李苒摇头,瞥见他手里拿着东西:“这是什么?”
李昌明笑呵呵地请柬递过来:“这是你跟南方的订婚请柬。”
玫瑰金色的请柬,上面缠着一枚同心结,刺刺地烧着她的眼,她深吸了一口气。
与其让爸爸沉浸在虚假的欢喜里,不如实话实说。
“爸,我跟你说一件事。”
李昌明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什么事?”
李苒:“我跟贺南方......”
“李先生——”
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李艾进来时,看到李苒也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李苒冷冷的声音:“你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
李艾:“......”除了贺南方的办公室和书房,她进哪里还有需要敲门?
“李先生,贺先生叫你过去。”李艾瞥了旁边坐着的人一眼,怕引起误解,又添了一句,“只叫了李先生一个人。”
李苒心里冷嘲一声:怎么,怕自己上赶着去找他?
李昌明正准备站起来,被李苒拉住。
她朝着门口:“知道了,你出去吧。”
李艾一动不动地堵在门口:“先生说的是现在过去。”
李苒听完后站起来,她脸色着实算不上好,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她慢慢地走到门口,对上李艾:“我爸是李家的客人,不是你一个助理说让跟着走就跟着走的。”
李艾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是贺南方的特助,行的一切事情,都代表着贺南方的名义。
李苒驳她的面子,毫无疑问——是在无视贺南方的话。
这些人一向将贺南方的话奉为圣旨,李艾当即就要反驳,却被李苒先打断。
她语气似有不屑,并不当回事:“行了,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有事让贺南方自己来找我。”
李艾轻抬了下下巴:“你的这些话我会如实告诉贺先生。”
李苒扯了个轻蔑的笑:“告状?”
“当我不会?”
三言两语,李艾是彻底被气走了,临走前给了李苒一个眼神。
——怎么说呢,大有她好果子吃的意思。
李艾一走,李苒转身对上李昌明的眼神,他如有所思地看着李苒:“苒苒,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李苒深吸了一口,将犹豫这么久的话倾吐:“爸,我不打算和贺南方结婚。”
李昌明很意外,上午贺南方还去准备求婚现场,下午女儿却跟他说不想结婚。
李昌明稍作一想,便知道里面有问题。
李苒长话短说:“爸爸,你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李昌明被李苒一连串的话弄得有些懵,到底还是以女儿为重,他第一反应就是问:“是不是贺家对你不好?”
李苒想了想点头:“嗯。”
她并没有说太多,只轻轻的一个字,李昌明便感受到其中包含着的委屈。
他一直知道,李苒的性格格外能忍,从小到大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宁愿憋在心里不说,也不愿意让他担心。
李昌明想象不到,女儿喜欢了贺南方八年,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让她在快订婚的时候,突然悔婚。
“苒苒,你过来。”
李苒心里没底,她不知道李昌明会有什么反应,揣着不安的心绪,一步步走过去。
李昌明眼睛里满是包容,他慢慢地张开双臂。
李苒眼睛一阵酸涩后,开始湿润。
她将她这些年在贺家的一切告诉李昌明,没有隐瞒,没有故作坚强。
李昌明听完震惊又心疼:“苒苒,你永远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先是李苒,之后才会有女儿,妻子这些角色。做李苒才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角色?”
“明白吗?”
李苒点头,李昌明摸着她的头发。
高大的西北男人并不是天生柔情,只是将这一生温柔皆孤注置妻女,至于伤害他女儿的人,李昌明并不打算放过。
李苒接着讲正事:“爸爸你听我说,如果找到合适的机会,你先离开好不好?”
“你去姑姑那里,姑姑一个人住在法国,你好久没去看她了是不是?”
李昌明摇摇头:“爸爸要带你一起走。”
李苒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爸爸固执起来,最不容易说服。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只有你走了,我就不怕贺南方。”
李昌明问:“我走后你要做什么?”
李苒垫脚,靠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昌明听完后,他沉思片刻,却依旧决定相信女儿。
“苒苒,如果你这样做了,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贺家脸面上狠抽一巴掌。”
李苒点头:“我决定了。”
李昌明没再多问:“你担心爸爸在这里的话,可能拖累你?”
李苒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昌明不是拖累,她是担心他的安全。虽然贺南方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但他身边那些护主的狗,保不齐会落井下石。
他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在贺家受委屈了。”
能将李苒逼急了的,一定是很多很多委屈。
李苒眼神垂落,轻描淡写:“嗯。”指甲紧紧地扣着手心,这么些委屈和伤心即使轻飘飘的一个字,但李昌明还是感受到压抑。
来自李苒内心的压抑,他抬手,揩掉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有爸爸在。”
他知道女儿的性格,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柔,内心却倔强能忍。在外面这么多年,她从没说过一句过的不好。
李昌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眉头深皱着的眉头,不见得一丝舒展。
“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此时,贺南方正在楼上的会议室,虽名义上是度假,不过手上该处理的事务一件没落下。
他带的这些人常年跟着出差,也早已适应这种随地办公的工作模式。
坐在会议桌顶头的贺南方正低着头翻看手里的文件,表情看起来十分认真严肃,等到李艾凑近过来才发现——老板居然在翻看婚礼策划图。
他一副研究什么重大战略报告的样子,场上愣是没一个人发现他在翻图册。
李艾很快掩住惊讶,悄悄近身:“贺先生,李苒小姐来了。”
贺南方穿着蓝色的衬衣,倚在沙发上,听到李苒来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浮现一丝微弱的笑意。
这是这段时间,李苒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她人呢?”
李艾:“在她父亲那里。”
虽然不是特地来找他的,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或许昨晚老爷子说的是对的——如果他对她稍微好一些,李苒就会慢慢回心转意。
贺南方抬手吩咐下去:“让人通知一下场地,待会儿我要带李苒去看现场。”
他说的是当天举办婚礼的礼堂,李艾应下,正准备走,却被叫住。
“还有......去车上取婚戒,待会儿我要用。”
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贺南方想起前两天未来得及送出的戒指。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冷峻面孔的男人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连看向手下人的眼神都比平日温和,智囊团们面面相觑,内心感叹——要结婚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老板,要求婚吗?”孔樊东跟在他后面年限最久,有些话别人不敢问,他倒是毫不忌惮。
贺南方这个人,大多数时候还是好相处的,尤其在他这种春风满面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孔樊东的错觉,老板白皙的面孔上,居然有......那么一点红?
贺南方面无表情地:“嗯。”
所有人:“!!!”
“还有,叫人准备一把小提琴。”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老板会拉小提琴,起码没听过。
孔樊东今天跟中邪了似的,不确定地问:“你......拉?”
贺南方简直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然,你拉?”
孔樊东跟他这么多年,真没听过老板拉小提琴。
也不用叫人了,难得老板要出山,他亲自去找了一把。
好好的会议,被老板突然要求婚给搞的人心溃散,今天集团总部半度假式的来了几十个人,大家在部门群里一传十十传百,居然拉来数百人围观。
虽然大场面大家都见过,但是这么大的场面,真没人见过!
**
李苒到会议室后,被告知贺南方去了酒店大堂里,并且让人通知李苒去酒店大堂找他。
“他没说什么事?”
工作人员笑着摇头:“您去了就知道。”
李苒皱着眉头,难掩的嫌弃:“他又在搞什么鬼?”她现在有点害怕贺南方给的“惊喜”了,第一次惊喜一句话不说给她爸爸找来了,这次惊喜也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李昌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贺南方在算计什么,他一清二楚。若不是李苒今天告诉他,这些年贺家是如何待她的,恐怕今晚的这场“求婚”李昌明应该是重要的见证人。
可如今,他知道这些事后,才知道对女儿来说,这根本不是一场求婚,而是一场“逼婚”。
李昌明后悔自己发现的太迟,让李苒内心受了那么多天的煎熬。
他带着李苒:“走,去看看。”
李苒并不太想见贺南方,平时避之不及的人,不会想上赶着往前凑。
李昌明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有爸爸在。”
贺南方的这场求婚,布置的还算用心,他握着戒指,拿在手心。
黑色的丝绒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祖母绿为主钻,周围镶嵌着一圈梯形的副钻,这款戒指有个很有寓意的名字。
叫——挚爱一生。
孔樊东的小提琴也很快找来,他试了试音。
贺南方虽从小学琴,倒是第一次拉琴给人听,蓝色的丝质衬衫,黑色的琴身与他的身形完美契合。
他轻侧过脸,背着光,拉出第一个乐符。
不得不说,小提琴是最适合求婚的乐器,悠婉的音乐声响起时,一切都变得神圣而庄重。
试音一段后,贺南方放下琴,看向一旁的孔樊东。
孔樊东先是没缓过神,之后便拍手:“好!”
贺南方并不觉得这是夸奖,像是一个卖艺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对牛弹琴。
孔樊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比贺南方大十二岁。
贺南方小的时候,他叫贺南方少爷。后来贺南方接管贺家,大权在握后,他叫贺他先生。
孔樊东虽一直是下属,不过对待贺南方倒是注入了不少亲情。
他一生未婚,几乎小半辈子都待贺家。
以至于二十多年,他从未见贺南方像今天这般高兴过。
在他的眼里,贺南方似乎从来没有冷酷以外的表情。他天资聪颖,老爷子对他也素来严厉。
从很小时候,他就被当成是贺家接班人培养,他骨子里天生就是傲慢,不会妥协,永远高人一等。
在贺南方面前,孔樊东很自然地明白一道理,人是有阶级的,有的人是天生的领导者。
贺南方不仅是他老板,也是孔樊东一直追随的信仰。
孔樊东心里,贺南方不论做什么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凡是他存在的地方,便是准则。这是贺家一直灌输的道理。
虽然很可笑,但是贺家培养的人都是这样,对手下有一套专门的培养系统,说洗脑也罢,说栽培也罢。
总之这些人是拿贺南方当神看。
直到最近,孔樊东发现发现老板会为跟李苒吵架而彻夜不眠。
也看到过,因为李苒一个好脸色,他老板表情柔和的像一只......像一只温顺的狮子,只要李苒对他好一点点,恨不得把肚皮掀开给她摸。
显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老板他自己还没有发现,他为李苒破例的次数已经越来愈多。
那夜两人在客厅争吵时,孔樊东照常外外面巡逻,李苒那一巴掌——孔樊东下意识地拿出了武器。
虽然那一刻,他不确定这个女人会收到什么样的惩罚,但他知道以贺南方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她。
但他想象中的......并没有发生,贺南方忍得辛苦,双眼已然怒红,却依旧把李苒抱在怀里时,他就知道。
——一定有什么东西变了,只是不知道是变好,还是变坏。
贺南方拿着琴,绷紧地坐着,目光紧紧地看着门外。
孔樊东低头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要不,我出去看看?”
李艾伸手碰了碰他:“已经来了。”
李苒一进大堂,就明白贺南方要干什么。
中世纪礼堂风格的结婚殿堂,恢弘大气。现场被布置的纯白圣洁,庄重雅典。
如果能够换一副心情的话,李苒可能会很喜欢。
但是现在——她看了一眼李昌明,不知道她爸爸非要过来干什么。
李昌明朝她笑笑,给了一个安抚的表情。
贺南方修长挺拔的身材,他站在爱神的浮雕像下,随意地站着。
当李苒走上殿堂的通道时,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扬起下巴,手中的琴弦相扣,弦音缓缓流淌。
大堂里的伴奏声,此起彼伏,将这一切演奏的如同梦幻一般。
李昌明带着李苒,一步一步走过去。
音乐声落,李苒已然走入尽头,两人立在爱神之下。
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贺南方拿出戒指:“希望伯父将李苒交给我。”
李苒瞬间明白,李昌明原来早就知道这件事,他知道今天贺南方要跟她求婚,那他还带她过来......李苒瞬间就想明白了。
还没等她出声阻止,只见李昌明一手挥开戒指,下一秒便一拳砸向贺南方的脸庞。
“你也配!”
李昌明的身高与贺南方相仿,一米八几的个头,贺南方被这一拳头正好搭在脸颊上,贺南方踉跄后退了两步。
突如其来的一切,场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贺南方,再次是孔樊东。
孔樊东是贺南方的贴身保镖,下意识地就要把李昌明放倒。他受过最专业的训练,有最快的速度和最敏捷的反应。
当他拿着武器对准李昌明时却被贺南方阻止:“住手。”
孔樊东一脸狠意,李苒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贺南方的阻止,他会毫不犹豫地干倒她爸。
他立在最近的位置,保持最高度的警戒看着李昌明。
“伯父。”贺南方十分冷静的语气。
李昌明满肚的怒火,下手起来更是不留余力,他根本懒得跟贺南方说什么,攥起他的衣领:“欺负我女儿?”
“当我们李家没人了?”
贺南方顶着流血的嘴角:“您什么意思?”
李昌明:“骗我过来好逼婚,嗯?”
贺南方:“李苒是我的妻子,无论您来不来,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李昌明彻底被他趾高气昂的态度给激怒,每一拳都下了狠劲儿。
贺南方并不还手,但他阻止在先,所以孔樊东只能满脸凶狠地在一旁看着。
李苒怕打出事儿,拉着李昌明:“爸爸,够了。”
李昌明打了十几拳,每一下都是十足劲儿,贺南方一开始还能勉勉强强站着,到最后变成虚虚地扶着墙壁。
李苒看了贺南方一眼,见他嘴边留着鲜血,脸颊已经淤血发黑。
移开目光,拉着李昌明打算离开。
贺南方站在身后,声音不大,但清楚地传到李苒的耳边:“伯父,您可能走不掉。”
李苒莫名觉得她可能中计了,她见过贺南方打拳,为此他还特地买下一个拳击俱乐部。
可为什么他这次,一下都没还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两千个红包已经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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