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文正
“大师，您可真是神人呐！请问您收徒吗？”
“大师，您刚才用的是不是法术？能不能教教我们？”
“大师，我愿散尽家财，只求您能教我一手！”
“大师……”
“大师……”
被一群“大师”围着“大师大师”的喊，苏陌头昏脑涨，直接吼道：“闭嘴！”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后，苏陌才道：“我不是什么大师，也不会法术，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说着，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挑选着那一堆书籍，等下问问这些他能不能带走。
有人不死心：“大师，我们都录下来了，您看，这分明是法术，有火焰，有莲花……”
苏陌头也不抬，直接道：“那是灯光效应产生的光影错觉！除了一些灯光错觉，你们看到什么了？”
这些人真的很烦，他自己都没老师，不知道找谁学呢。
一旦开了口子承认了，这些人肯定会死死缠着他，缠着缠着……指不定就成仇了。
打死了不能承认！
苏陌有些理解为什么“道法不显”，甚至道教都被佛教压得死死地。
修为越深的道士越怕麻烦的，太高冷了。
爱信信，不信滚，别耽误老子修仙！
……
一群所谓的“大师”被堵得无言以对，他们确实没看到别的，但那种玄幻一样的特效还不够吗？
“大师”们被挤到一边，轮到那些住客了。
“大师……额，路先生，请问那只鬼被您灭了吗？”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陌瞥了他们一眼，道：“哪有什么鬼？你们看到了？”
“没……没……您说没有，那就没有！”
胖子很明显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态度热情的道：“路先生，不知您在哪处高就？有没有兴趣来鄙人的公司挂个名？”
“路先生，还是来我公司吧，只要您肯挂名，每年一百万。”
“滚，一百万是在埋汰路先生……路先生，我出五百万！”
“八百万……”
“……”
曹正伟在周瑾的搀扶下，也走了过来，听到这些话，眼珠子一闪，道：“路先生，有没有兴趣也挂个警局顾问的头衔？”
苏陌扭头看看他，道：“感觉怎么样？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曹正伟苦笑，道：“心里……难受，愤怒，恨不得杀人……回头可能要去做一下心理调整了。”
苏陌也放心的点头，道：“那就好。”
“还不知道路先生在哪高就呢？”曹正伟不死心的追问，万一以后又碰到这类事件怎么办？
还是把这位真正的大师给绑住了。
苏陌老老实实的道：“我自己开了家小店，卖卖东西。”
周围人眼光顿时亮了，小店盈利才多少？只要肯花钱，一定能把他挖过来。
当即就有人问道：“路先生，冒昧一句，您的小店恐怕赚不到多少钱吧？”
苏陌想了想，道：“还行，每单都是几百亿到上千亿不等……”
“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古怪的看着他。
吹牛的吧？
苏陌一指周瑾：“不信你们问她。”
周瑾憋笑，点头道：“我能证明！”
周围人立马退缩了，这是什么神人，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
就他们开的那点工资，才是真正的埋汰人呢。
面对这种牛人，他们能做到只有恭恭敬敬的交出名片，自我介绍混个熟脸，然后灰溜溜的退下。
名片苏陌都收下了，人……基本上没记住几个。
好不容易等人群散开，苏陌一指地上的书：“这些能给我吗？”
“您随意。”曹正伟连忙道：“我们都留下复印件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陌将挑选出来的书直接打包，一抗，打算走人。
曹正伟在后面，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忍不住问周瑾道：“我怎么不知道青州有那么大的交易额？”
周瑾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道：“他是卖冥币的！”
曹正伟：“……”
今天已经是那件事后的第三天了，店里的货已经重新补满了。
苏陌坐在柜台后，全身心投入的啃着从酒店带回来的那一堆书籍。
除了那本《金真醮》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法术——想想也是，法术哪有这么容易获得？
“内景：玉清99%。
外景：通幽驱神，摄魂稼梦。
旁术：灵官印（小成50%），五色莲花印（小成50%），五岳印（大成50%）”
三种印决好像陷入瓶颈一样，无论苏陌再怎么练习，熟练度也不会增加了。
或许是他境界不足的原因。
说到境界……
苏陌有些慌。
道典有言道：“三日小周天，百日大周天，上关九年”，按理说，入道后，十年“筑基”才能“拜玉清”。
而他呢？
得到金手指算是入道。
从“内景1%”到“内景99%”，算是筑基，他只用了三年就“拜玉清”了。
而这才几天过去？
他都快“拜上清”了……
进步太快了！
他只能隐约猜测，应该是跟“关注”有关，但是怎么个有关法，他却一无所知。
全部是金手指主导，反而他自己就像个傀儡人，只能被动接受。
只有踏上修行路，才会深刻的认识到，修行不仅难，而且很危险，稍不注意就要走了岔路，成了所谓的旁门左道。
但他却对此毫无办法，境界太低，金手指是他远不能接触的存在！
……
“仙”，到底是什么？
受小说影响，苏陌一致认为仙人是拥有大法力，大神通，能排山倒海，披星戴月，飞天入地的存在。
然而……
“纯阴而无阳者，鬼也；纯阳而无阴者，仙也；阴阳相杂者，人也……”
这是《钟吕传道集》中的一句话，从“阴阳”角度阐述了鬼，仙，人。
在正面见过“鬼”后，苏陌对这句话有了全新的理解。
认识到了“鬼”，自身又当了二十多年的“人”，逆推“仙”，很难吗？
所谓的“仙”，其实就是阴神转阳神，从而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
如此而已！
而达到这个目的的过程中，法力跟神通只是顺带，自然而然产生的！
主次要分明！
不分主次，过分追求法力神通，那就是旁门，入了魔道。
……
想明白这一点后，苏陌顿时有一种恍然大悟，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开朗！
金手指的显示，悄无声息的变成了：
“内景：上清1%。
外景：通幽驱神，摄魂稼梦，借风担山。
旁术：灵官印，五色莲花印，五岳印。”
与此同时，坐在柜台后的陆拾伍陡然闷哼一声……
“唔……”
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突然点燃了一簇剧烈的火焰，灼热的火焰，燃烧着了他的精气神，让他整个人都萎靡下来。
灼烧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气，在体内开始游走，遍布体内……
法力！
出现了！
……
饿！饿！饿！
全身上下，每个部位，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饥饿的呼喊……
苏陌饿的精神萎靡，手脚无力，顾不上去感受“法力”，感悟新的神通，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
然后他就发现了令他惊恐的事！
前天回来后，他就沉浸在那一堆书里，压根没给手机充电……
咋办？现在开始充电？
再这么饿下去，他怀疑自己就要被饿死了！
就在这时，曹正伟跟周瑾走进店里。
女人心细，周瑾一眼就看出陆拾伍的不对劲，开口问道：“咦？脸色这么白，你怎么了？”
看到救星了！
苏陌一把抓住他们俩，急忙道：“不用谢……请我吃顿饭就好！”
曹正伟：“……”
周瑾：“……”
就在隔壁的小餐馆，苏陌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曹正伟跟周瑾只是象征性的陪着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快走。
“……为了以防万一，昨晚我把那些人多留了一晚，一整晚都没有敲门声，我这才让他们走了，所以才拖到现在来想你道谢，别见怪……”
曹正伟满是歉意的说着，周瑾在旁边忍不住翻了个好看的白银。
这家伙饿死鬼投胎吗？又在听吗？
苏陌确实没听，一边补充食物，一边感悟自身呢。
神通好理解。
借风，通过法力，让自己身子变得轻盈，或者让速度变得更快，好像借了风的力量一样，甚至能御风而飞……
担山，顾名思义，利用法力，让自己力量大增，甚至能抬起一座山……
当然，现在而言太夸张了。
不仅是“借风担山”，其他的“通幽驱神”，“摄魂稼梦”神通都是一样，一开始很弱，只会随着修为加深，境界提高，威力才会逐渐壮大，最后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拿“通幽”举例子，进入“上清境”后，他在通幽状态下，已经能勉强看清某些幻影片段了。
未来说不定一眼就能看透某人的过去未来，洞察天地宇宙……
……
“……这件案子算是结了，死了好些条人命，我想瞒也瞒不住，只能如实上报……”
曹正伟还在说着：“……结案报告已经递上去了，我觉得应该跟你提前打个招呼……”
“老板，再来一大碗饭，刚才一桌再上一遍！”苏陌高喊道。
曹正伟：“……”
周瑾忍不住道：“你是多久没吃饭了？我跟曹队都没吃几口……”
“有点饿了……”苏陌口中不停，道：“你继续说……”
“……好吧。”曹正伟无奈，继续道：“我当了一辈子警察，类似的案子其实也碰到过几次，比如大约七年前就有一起案子……”
……
上清境，算是进入炼气化神境界了，有“气”才能“练”，气就是法力……
那为什么“玉清境”没有产生法力？
苏陌一边吃，一边思索着。
“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
出自《黄庭内景经》，意思是三田之中有九气，炳唤而无不烛。
同出《黄庭内景经》的还有“咏之万遍升三天”，意思是精备神充，名上三清。
换而言之，“玉清境”其实就是一个准备过程，让“精气神”充足，完备，才能正式“拜三清”。
也叫存思！
法力，也正是燃烧“精气神”后的产物……
那《黄庭经》修行总篇中的那句“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苏陌也能想通是什么意思了。
蕊珠，上清境宫阙名。
以七言为句，来将身体调整好，先本后迹，同于大道，悠闲自然的从上清开始，提升自己的“神”……
“九气映明出霄间”也能想通了……
“神盖童子生紫烟”也明白了……
……
“……还有五年前也有类似的案子，其实警察当得越久，越怀疑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真正认识的世界。”
曹正伟还在感叹着，道：“周瑾有句话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秘密，科技只能解释不到4%。历史上，越伟大的科学家，最后都会走上宗教的路……像爱因斯坦，伽利略，等等。
刚建国后的十几二十年里，国家一直在批判封建迷信，扫除一切牛鬼蛇神，但是到了现代，这样的运动已经停止了。
为什么停止？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封建迷信”彻底消失了吗？
我们国家是一个全新的制度，前所未有，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个，一路摸索前行，难免会有错误的地方……”
……
感受着法力在体内游走，苏陌心头又明悟了一点：炼气化神，化，并不是转化的意思！
而是一种蕴养，蕴化！
也叫存神！
“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
这就是法力自主运行的路线，每次法力流转一周，苏陌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神”，都在逐渐壮大。
这是一个养“神”的过程！
在自己体内养出一个“神”，以“驱神”来驱使自己的神灵！
道典里有很多法术，施展时都要“借助神的力量”，这个“神”，并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自己体内养出的这个“神”！
“散化五形变万神”，万神，什么样的神不能“变”？
玉清存思，上清存神，那未来的太清不就是金丹了？
原来修行是这样的！
……
曹正伟还在喋喋不休：“……所以国家不仅不会封锁消息，反而会保持一种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任由你的事自由发酵，还会有主流媒体来采访你！”
苏陌刚刚想明白修行问题，就突然听到这句，一愣：“啥？为什么要采访我？”
曹正伟眼睛顿时瞪大，不可思议的道：“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
“额……”苏陌讪讪道：“要不，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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