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下雨
一个“好”字，顿时让主持人，嘉宾，还有现场的观众表情不一。
原来不是哑巴！这是带着怨气的人的想法。
终于开口了。这是那些怀揣希望的人。
居然真的开口了？这是主持人……
郭钰蓉真的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问道：“苏陌，你说“好”是什么意思？”
苏陌笑了笑，道：“因为大多数人掌握了真理啊。”
全程一静，嘉宾们也面带茫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郭钰蓉愣愣的张嘴：“……啊？”
苏陌叹气感慨道：“大家要相信科学，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哪有什么法术，都是假的，骗人的，炒作的！”
一番话，震得所有人脑袋发麻！
这算什么？
他们这么多人凑在一起讨论苏陌是真是假，结果他本人跑出来宣扬“要相信科学”？
好一会，台下突然有人“噗嗤”笑出声。
是轮椅女人！
紧跟着现场一片哄腾。
“搞什么鬼啊？”
“这什么破节目？”
“这算什么？自我否定？”
“逗我们玩呢？”
“……”
台下观众沸腾了，无数正在看直播的人也傻眼了！
紧跟着，弹幕直接爆炸，无数人破口大骂！
骂苏陌，欺骗了所有人的感情……
骂企鹅，啥都没搞明白就闹这么大……
骂网络，炒作已经无底线了……
骂天骂地，就是不骂自己！
他们完全忽略了，苏陌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认自己会法术……
……
无数人骂，却也有几个人哭笑不得。
烧烤摊：
“噗！”一身地摊货的中年人直接笑的喷出口中的啤酒，哈哈大笑道：“不愧是真人！”
被啤酒淋透的富商苦笑着抹了把脸：“这都什么事啊？”
……
东北某地：
一贵妇人大笑的仰躺在沙发上，毫无形象。
她的儿女们目瞪口呆，哪见过母亲这种时态形象？
……
贵州某宾馆：
苗寨信号不好，特意跑到这里的王湘云捧着手机，瘪嘴自语道：“老大就是老大！”
……
湘西某殡仪馆：
一伙人聚在一起，看着手机，面面相觑，最后苦笑摇头。
……
这个节目，本质上就是一场辩论。
苏陌的回答，关系到他们未来的命运！
因为苏陌是正统，他们这些旁门的领导者！
无数人向往法术，但不是谁都能成为正统仙人的，只能用自己的命理去换来法术的生效。
五弊三缺，不亲身经历，是无法理解其中的痛苦的！
一旦苏陌决定走向前台，那他们这些旁门也不可避免的要暴露在阳光下。
有的人愿意，多是年轻人，因为他们的五弊三缺还不严重，自觉得还有很多“命理”可耗。
但上了年纪的，尝到苦头的，都已经不想在平白损耗自己的“命理”了！
……
实际上，这些“旁门”怎么想的，苏陌压根就没考虑。
他纯粹就是要降低自己的“知名度”，压一压修为，别让自己修没了人性。
……
节目现场，就算是以高智商著称的郭钰蓉，也被搞了个措手不及，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假的？”
现场一片喧闹中，唯一持中立意见的于同和院士反而开口了，道：“那你怎么解释之前的视频？这些视频可没有任何后期处理的痕迹！”
对啊？视频还在那呢！
怎么解释？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苏陌身上。
苏陌淡淡的道：“神算是巧合加误会，至于后面的所谓法术，模糊的那个是光影错觉，后面距离远的那个，是魔术手段。”
众人：“……”
于同和继续追问道：“水上行走还可以用魔术手段来解释，那莲花呢？巨浪呢？那片湖泊我了解过，并不大，就算龙卷风挂起来，也吹不起什么浪！”
苏陌挑眉：“都说是魔术了，魔术师不解密自己的魔术！”
于同和：“……”
什么话都给你说了！
趁着于同和这一打岔，郭钰蓉总算调整过来了，侧耳听了耳机里的声音，俏脸上闪过惊喜。
等于同和无言以对后，郭钰蓉连忙开口道：“这么说，苏陌你是一个魔术师了？”
苏陌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
郭钰蓉一副得逞的笑容，道：“其实我们这边还有一段视频没有公布，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开始播放。
一条河边，镜头是从一片草叶的缝隙拍摄的。
苏陌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因为不在乎，所以他一向没有什么警惕心。
至于有没有人偷拍，心底上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只要兴致来了，管你有没有人拍，我练我的！
但没想到，真被拍到了……
画面上，苏陌一柄剑舞的寒光肆意，身形腾挪辗转，煞是好看。
蓦的，苏陌撒手，那把剑没有落地，反而悬浮在半空，由慢到快，在苏陌周身如银色游龙，翻飞穿梭……
最后，苏陌甚至直接腾空跃起，踏着飞剑御空而行十余米远！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忍不住嘴巴张圆了……
相比后面苏陌落到水中，却直接爬出来站在水面走回岸边，已经不足为道了！
什么神算，法术，哪有这个来的震撼！
御剑，飞行！
真正的御剑飞行！
……
郭钰蓉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眼中绽放出竟然的光彩，脱口道：“剑仙！”
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苏陌，等他解释。
嘉宾跟观众们也同样如此。
距离很近，连苏陌的面容都看得一清二楚，否认不了！
苏陌：“……好吧，我懂一点传统古剑术！”
传统剑术？
你怕不是把所有人当傻子！
“英媛，你认为呢？”郭钰蓉当即转向嘉宾中的一员。
陈英媛，看铭牌，是陈氏太极第十八代正统传人，海外七十多家太极武馆的总掌门人。
不知道年龄，但看上去三十出头，保养的很好，应该很精通养生。
闻言，陈英媛脱口道：“不可能！传统武术绝对做不到这点！”
郭钰蓉眼神转向苏陌。
苏陌眼皮一翻：“那是你不懂传统古剑术。”
陈英媛呵呵一笑：“我不懂？太极也有太极剑，你说我不懂？”
语气带着点怒气了。
也是，这可关系到她所有的武馆生意！
郭钰蓉提醒道：“苏陌，这位可是陈氏太极第十八代传人，正统的传统武术！”
“正统？”苏陌瞥了她一眼，道：“能打吗？”
这个问题一出，现场顿时来了气氛。
传统武术到底能不能打，一直是个争论不休的问题。
也是所有自称武术家们一直回避的问题。
“这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陈英媛理直气壮的道：“太极是一个体系，一种理论，它是……”
果然开始回避。
“够了。”苏陌摇头，打断了她的话，道：“真正的太极不是你们演练的那样软绵绵的。”
“你懂什么？”陈英媛有些气急败坏，道：“太极讲究的就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以柔克刚？”苏陌呵呵笑了下，道：“单鞭，搬拦锤，撇身捶，金刚捣锥……鞭，锤，锥，都是古代战场以力降人的重武器，这些招式名字，可看不见一点“柔”啊！
只看招式名，太极可比什么武术都要刚！”
郭钰蓉眼前一亮：“苏陌不说，我们还没注意到呢！英媛，真的是这样吗？”
陈英媛脸色不虞，道：“确实有这些招式，但那只是名字而已。”
苏陌摇头，道：“不，真正的太极刚猛无匹，是真正的杀人术，你们练得太极，只是推广出来养生的，不是一个体系！”
陈英媛脸色顿时涨红了，这话要是被人听到，她武馆生意就要大幅度缩水了。
眼看两人要争吵起来，郭钰蓉连忙插话打断了陈英媛，道：“苏陌，你这么说，难道你会真正的太极？”
“不太会。”苏陌摇摇头，道：“我只会一招。”
嘴里说着，苏陌左手握拳，好像无意的撇了一下。
一拳“撇”在椅侧的茶几上。
“砰！”
好似炸雷，短促而巨大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
“哗啦啦——”
结实的茶几顿时散架，碎成一堆。
“这是撇身锤。”苏陌笑了笑，道：“这才是真正的“锤”！”
现场很安静，目光在散架的茶几跟苏陌之间流连。
郭钰蓉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蹲身捡起一块碎片，敲了敲，声音沉重，质量绝对杠杠的！
“这……这就是传统武术的威力吗？”郭钰蓉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陌点头，道：“对，传统武术的本质就是杀人技，诞生以来就是为了杀人！别扯什么强身健体，养生修性，这都是为了推广。不能打还叫什么“武术”？”
“原来这才是传统武术的真正威力！”
郭钰蓉感慨道：“苏陌，我比较奇怪，为什么擂台赛没人能展现这样的威力呢？”
“杀人犯法啊！”苏陌看傻子一眼看着郭钰蓉：“传统武术一招一式都是奔着杀人去的，怎么可能上擂台比武？还要被各自规矩限制着。”
郭钰蓉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又问道：“那苏陌，你除了这招，还会别的吗？”
“我学的是传统古剑术，这一招也是跟一个老师傅偷学的。”
苏陌眼睛不眨的说谎，道：“如果有人对传统武术感兴趣的，可以去找那些老师傅拜师，真正的传统武术者，年纪都很大了，而且大都隐藏着。”
郭钰蓉：“为什么要隐藏着？”
苏陌道：“你怀揣杀人利器，难道还满大街嚷嚷？我身上藏了把枪，你怕不怕？”
郭钰蓉：“……怕！”
“咳咳！”嘉宾那边，于同和开口提醒道：“主持人，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法术，不是传统武术！”
苏陌撇了他一眼，原本的好感顿时消散了，心里暗骂道：多事！
他都已经把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传统武术上了。
结果被于同和一句话，又给扯回来了。
这老头不是中立的吗？
怎么老是拆台？
……
郭钰蓉一拍脑袋，道：“哎呀，差点忘了这次的主题，苏陌，你对刚才御剑飞行的视频怎么看？”
“不是说了吗？就一点传统武术。”苏陌有点不耐烦，道：“现在网上不是很多那种视频，跳过一盆水，脚尖在水面点一下……跟这个差不多。鬼啊，法术什么的，都是假的！”
差远了好吧？
郭钰蓉表情无奈，扭头看向嘉宾。
于同和笑了笑，拿出厚厚的一叠纸，道：“接到通知要参加这个节目后，我在网上随便查了查，就查出这么多国内的灵异事件，最著名的不用说，什么故宫灵异事件，营口坠龙事件，成都僵尸，上海吸血鬼，重庆红衣男孩……太多了，我都说不过来，大家去网上随便找找就有一大堆。
而这些，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他旁边的杜耿也接口道：“确实，说起灵异事件，其实我自己也曾亲身经历过……”
苏陌惊讶道：“你不是否定的吗？”
杜耿还真是耿直，直接道：“我否定的是邪教，从没否定灵异！你一口否认了鬼跟法术，说明你并没有组建邪教的想法，那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番了。”
苏陌：“……也许我欲擒故纵？”
杜耿：“现在？全国人民都盯着你呢！”
苏陌：“……”
角色是不是被转换了？
……
台下。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悄悄走到轮椅女人身边，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九点了！”
轮椅女人神色一怔，吐了口气，低声道：“起阵！”
“是！”
男人离开。
苏陌心有所感，扭头看向轮椅女人。
女人点点头。
此时嘉宾正在发言，不过已经不再是表达其自身的意见了，而是转头谈起世界各地发生的各自灵异时间。
来这里的一个个都做过功课，说起来有理有据，还能拿出视频证据……
四周的摄影机也开始调整角度，不再拍摄苏陌，而是把画面转向嘉宾。
嘉宾跟观众们没注意，但作为主持人，郭钰蓉立刻发现了摄影机的转向，脸上闪过疑惑。
节目的主角是苏陌，直播的画面，必须时刻对准主角才对！
尤辉作为经验丰富的导演，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这样盲目的调整摄影机画面，已经算是直播事故了！
发生了什么？
温度好像有点冷了！
穿着清凉礼服的郭钰蓉，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光滑的肌肤上，已经能触觉到颗粒感了！
……
作为总导演的尤辉，此时正表情无奈的站在一旁。
他暂时失去了总导演的权利，由眼前这个黑西装接手了。
“就这样对准嘉宾，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把镜头对准苏陌！”黑西装叮嘱道。
摄影师看看尤辉，默默的点点头。
……
“怎么突然这么冷？”
观众席中，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声，忍不住抱臂搓了搓。
“是有点……”
“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吧？”
“我看看……空调口在哪？”
“不知道……好像没有空调啊？”
“嘶~~，这都九月份了，没空调会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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