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夜探归墟
<p>完事后，瑶是寻思着要去趟无尽海，想着它是得了自己的血又凭空消失，隐隐地觉着这事会棘手。</p>
<p>将魔球递还给了沛睿，她便随口问道：“这些年，它与你相处得可还好。”</p>
<p>魔球与沛睿相处了几千年，瑶觉得沛睿应该会知道点什么。</p>
<p>沛睿笑了笑，“这东西挺会瞎说，拿来解闷挺好。”</p>
<p>瑶轻笑道：“爱瞎说？它的本尊可不是这样的人。”</p>
<p>本尊指的是肃炎。</p>
<p>沛睿皱了皱眉头，言语道：“神尊可知道三界有叫窅燚的。”</p>
<p>听沛睿这一说，瑶是怔了怔，心想着果然是被本体召了去，随即便追问道：“窅燚？怎么，它说它是窅燚。”</p>
<p>记忆不全，瑶不知道窅燚是谁，但她觉得天玄他们应该是知道。</p>
<p>沛睿点了点头，又道：“它说，它是龙族的祖宗，还说它已吸食了肃炎剩下的神气。”</p>
<p>听毕，瑶是轻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不错，真的挺会扯。我该走了，你好好歇着。”</p>
<p>说着，瑶便端起了换药盘子，意欲出门。</p>
<p>沛睿呆怔了一下，说道：“有劳了。”</p>
<p>见瑶要走，红鱼儿连忙说道：“姐姐这就走了，我等会儿去找你吧！”她想解释一下给沛睿玉链子的事。</p>
<p>瑶笑了笑，知道红鱼儿心思的她当即说道：“不用了，我要去天湖底下坐修，若明日这时我还未出湖，你就照我方才做的给沛睿换药，药草在竹林子里，跟天玄讨要便是。”</p>
<p>瑶草有异于别的仙草，天玄在林子里是下了神咒。</p>
<p>红鱼儿点了点头。</p>
<p>瑶转身离去。</p>
<p>就在她刚要出门时，沛睿是开了口：“无尽海底有归墟，神尊该知道的，帝君在水雲居的藏书中就有记载，还有一幅海底图。”</p>
<p>结合瑶前后的反应，这时的沛睿是已经猜到了瑶是要去无尽海，红鱼儿被窅燚给戏耍了，拿回的魔球定是假货无疑。</p>
<p>结合窅燚的言语，想着当年它逃窜的方向，他猜这货的老巢应该就在归墟附近。只是他没想到别的，就单纯的以为那只是一缕魔气而已，想着对瑶这样的天神来说这事只不过是小菜一碟。</p>
<p>归墟，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具体的位置。听了沛睿的言语，瑶心里总算是有了方向，有了个底。</p>
<p>“谢谢。”</p>
<p>她是由衷地道谢。</p>
<p>“我惹得祸，该道谢的是我，你早去早回。”沛睿轻声说道。</p>
<p>不明事由，红鱼儿是傻傻地愣在一旁，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些什么。</p>
<p>瑶从沛睿房间出来后，便找了天玄。借口自己想起了窅燚，从天玄口中探知了他可能还在归墟之中。</p>
<p>归墟虽然不受外界影响，但，毕竟天地分崩重合过，世事无绝对，天玄说得也不是很确定。</p>
<p>知晓后，瑶跟着交待了天玄几句，便回了落璎轩。</p>
<p>在落樱轩取上定水神珠后，瑶是随即便飞往了水雲居。</p>
<p>瑶知道此时的水雲居定是人去楼空，一干人是都回九重天去了。她来目的是要那沛睿所说的书籍和那无尽海海底图。</p>
<p>到了水雲居，瑶是化开结界便直奔了书房。</p>
<p>很庆幸，她是很快地便找到了那两样东西。将海底图铺呈案上，结合书上的描述，片刻后，瑶便将图上的内容熟记在了心里。</p>
<p>瑶来时，琰是刚离开水雲居不久，法界亦是他所下。因为法术的牵引，瑶进了水雲居后，琰便感受到了异样，随即是掉头回了水雲居。</p>
<p>进门后，琰见着是瑶，便站在了外头。</p>
<p>而这房里做事专，察觉却不是一般迟顿的人是一点也不知道。</p>
<p>琰站在门口许久，瑶硬全然不知。</p>
<p>驻足门口的人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叩了几下门框，“看什么呢？这么入神。”</p>
<p>闻声，瑶抬起了头，看着琰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玘珍藏的这些书里有没有关于过往的事。你怎来了？”</p>
<p>说着，瑶将海底图是收了起来，顺手便放进了一侧的画缸里。</p>
<p>琰笑了笑，走进了房里，温和地说道：“这儿应该没有，当初怕你看到，那些书他都放在了岐灵。你要是非要看，改日我让人送去岚岕。”</p>
<p>琰进来后，亦在书架边的几个画缸里翻找了起来。</p>
<p>瑶笑着婉拒道：“不用麻烦了，我也就是记起了一个人，一时兴起，想找找看。”</p>
<p>“不麻烦的。”琰轻笑道。</p>
<p>说话间，瑶是麻利地归置了刚刚被自己翻乱的书架。随后便说道：“时候也不走了，我该走了，你慢慢看。”</p>
<p>“你这就走了？”琰是边寻着边打趣着说道：“也不告诉我是谁这么幸运，能够首先被你记了起来。”</p>
<p>“窅燚。”</p>
<p>瑶应了一声后是直接出房顶穿透了而去。</p>
<p>看得琰是摇头直笑，喃喃自语道：“是他，怎么会是他？”</p>
<p>……</p>
<p>无尽海，岚岕以南，过了琴音的幻海便是。</p>
<p>无尽海海域辽阔无尽，海上无一山一岛，海底有归墟，亦是无尽，故称之为无尽海。</p>
<p>水雲居近岐灵，与岚岕，幻海呈一条直线。 出了水雲居后，瑶便飞向了白芙山，应是琴音的缘故，她才选择了向西绕道而行。</p>
<p>夜悄悄降临。</p>
<p>为了避开了一路上各地大神小仙所居的领地，瑶一路隐身，凌空飞行。</p>
<p>近了无尽海，为避昂的眼目，她更是索性变成了一只金丝燕。</p>
<p>在海面上空盘旋一阵后，瑶按着玘在书中所述的海水色泽，估摸着找到了大致的方位，便幻成了一条赤红的龙鱼游入了海底。</p>
<p>游过五彩斑斓的珊瑚丛，穿过阴森的礁石林，得助于玘细致的描绘和记载，瑶顺利地到了归墟附近，随即是变回了人身。</p>
<p>眼前的深海，已无鱼虾的踪迹，一切如画中般静止，海水清澈的如流泻的月光。四周重叠如层云的礁岩上布满着不知名的软体动物，乳白色的触须散发着幽蓝的萤光，隔着薄雾般的海澡，一如夜空中的万点星辰，美不胜收。</p>
<p>匆匆饱了眼福后，瑶飞身向更深处掠去。不一会儿，她就走进了一道螺旋的石洞。那石洞状如海螺，越往里走空间越狭小，海水渐渐变成了猩红色，周边的气息亦变得灼热，岩壁上一环复一环螺旋的石缝中不断有火花溅出，星火电闪转眼即逝。</p>
<p>再往深处，书上已无记载，只记着石洞尽头便是归墟。</p>
<p>瑶看着眼前狭小幽暗的石洞，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对这这种空间的恐惧，寻思着该如何进去？</p>
<p>瑶深信玘是知道的，书上不记载自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许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就算知道得再多那也是空白。</p>
<p>她努力地想记起些什么，头痛随之而来，如刀锯一般，眉棱骨生生地发疼，脑海里断断续续的画面，不停浮现——</p>
<p>一双纤长白晢的手，玲兰花编织的花环，伴着低沉的男声，“神兰花开，魔主天下……归墟无尽，进出无门。飘渺九幽，有进无出……”</p>
<p>“进出无门？进出无门门自在意念之间。”瑶一番喃喃自语。</p>
<p>思及后，瑶随即是起决结印，将自己体内的灵力集中，试着开启入归墟的幻化之门。</p>
<p>幻化之门是一道存在意念之间的门，门开身形便消失在自己的意念之中，进入到自己想到之处。</p>
<p>这门法术，在修为上亦有很高的要求，三界会此法术者屈指可数。</p>
<p>烜赫时期，原先的归墟，却是并非无门。</p>
<p>意念入定后，睁开双眸，瑶便到了另一个空间。传说中的归墟——无尽之界。</p>
<p>天空清澈幽蓝，瑶悬浮在花海之上，放眼无边无尽的蓝色星辰花，半空中飞舞着数以亿计的天堂凤蝶。</p>
<p>风起，蓝色的星辰花迎风摇曳，随风而来的却是一阵铃兰花的清香。</p>
<p>瑶皱了皱眉，心里是寻思了起来：这儿满是没有香味的星辰花，哪来铃兰香味？</p>
<p>心想着，人是随即飞身，寻着花香而去。袖中指尖寒光隐隐，直觉告诉她，要寻的人就在附近。</p>
<p>顺着风吹来的花香，飞了片刻，瑶远远便看见了花丛中的庞然大物，上面停着密密麻麻的天堂凤蝶。</p>
<p>瑶慢慢地靠近，刚近跟前，凤蝶便一哄而散。立时，一个巨大的蓝色的茧横陈在了眼前。茧散发着玲兰花浓郁的香味。</p>
<p>也就在看见的同刻，巨茧倏地裂开，眼前身影一闪，茧中之人飞悬对立。</p>
<p>一个宽袖蓝袍，褐发随风轻扬，脸上罩着赤金面具的人。</p>
<p>“玲兰花编的花环，公主殿下可还喜欢？”低沉的声音，对立的人眸中笑意深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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