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们扯平了
当然怕了！
刚才他昏迷的时候，阮默就怕的要死，只是没等她回答，墨湛就又说道：“半年前，在他们告诉我你没了的时候，我是真的怕。”
说到这里，墨湛拉过她，“默儿，我体验过那种害怕的滋味，所以现在我不想你再体会。”
阮默的心骤疼......
“可是你的病得看，”良久，阮默才能发声。
“没事，别听医生的，他们就会吓唬人，我这病我自己清楚，就是会偶尔头痛，我平时都带着药，今天来找你找的急，药忘带了！”墨湛的话让阮默皱眉。
他说的是实话，他今天去找她，得知她来了岚山便慌了。
她之前那次能活下来，就是在岚山这治疗，是尤绍阳给找的医生，她这么突然过来，他以为她的病复发了。
结果来的太急，也没有拿药，再加上今天晚上为了降火，又冲了冷水澡，才加剧头痛，以至于昏倒在街头。
“你平时都吃药？”阮默又问。
只是没等他回答，阮默便怒呵道：“你既然早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不早点看，医生没告诉你吗，病是拖不好的，早治疗才能早好。”
看着她像小狮子一般发怒的样子，墨湛微微一笑，阮默再次瞪眼，“你还笑？”
“默默，我感觉我这个病有的值！”墨湛的话让阮默不解。
“什么？”
“看到你为我流泪，着急，值了！”
她嘴上说不爱他，可是他这一病，她的爱全都暴露出来了。
“你......”
阮默刚说一个字，就被墨湛给搂进了怀里，“你其实还是爱我的对吗？”
阮默想到昨晚说的不爱，想到他突然昏倒，那两个字她再也不敢说了，而是趴在他的肩头，低低说道：“我爱你，你也得有福消受啊，医生说了你得手术！”
虽然医生说了手术可能出现意外，但手术之后的希望是康复，可是如果不手术，那结果只有一个。
她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当时在她签字手术时，医生的告诫比今天在说墨湛时要严重的多，而那时她一点都不怕的就签了字。
当时她的想法横竖都是死，做了手术还有活着的希望，所以她没有一点犹豫。
可是刚才在医生让她签字给墨湛做手术时，她却不敢了，害怕了，因为她怕失去他。
“不用手术，”墨湛拒绝了。
阮默打了个激灵，“怎么能不手术？大夫说了......”
可是她只说了一半，就被墨湛给打断：“大夫没告诉你吗，手术之后我可能会康复，可也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是的，医生说了，所以她刚才才不敢签字。
此刻听着他说出来，阮默只觉得难受，呼吸不过来的难受，“墨湛不会的，你一定不会的，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会平安的。”
“再好的医生，也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墨湛捧起她的脸，“默默，我不怕死，只是我怕留你一个人孤单。”
“墨湛......”
“默默，我品尝过那种被遗弃了的滋味，我不要你再品尝，我知道你嘴上说不爱我，那都是气我的，你爱我，很爱我，所以我更不能撇下你，”墨湛的话像是一枚银针直扎阮默的心脏。
她不知道自己假死的那些日子，他是如何过来的？
现在听着他说，她仿似懂了......
那些在她恨着他的日子里，其实他正受着良心与愧疚还有思念的煎熬......
原来，不用她报复，他便痛的遍体鳞伤了。
阮默说不出话来，伸手抱住他，紧紧的抱住，“如果你不想撇下我，那你就坚强点，撑住......”
“呵，”墨湛笑了，“傻妞，到了手术台上，生死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而我现在能决定的是在自己能活着的时间里，给你我能给的一切。”
阮默懂了，他知道自己的病，也知道不治疗的后果，可他怕有风险，怕万一死在手术台上，所以他宁愿忍受痛苦，也不治疗，只为了多陪她。
这样的他和当初知道自己生病时根本没有区别，她那时也是可以手术，但她拒绝了，她只想活着，在能活着的时间里，把全部的爱甚至将来的爱都给他。
如今，这个换成了他！
她曾爱他成痴，以命去换都不犹豫。
现在，换他用那样的方式来爱她！
他们扯平了！
“墨湛，你真的爱我吗？”阮默又问他。
他笑了，“爱，非常非常的爱。”
“那我要你一直爱我，一直到我死，你都得爱我，”阮默也捧住了他的脸。
墨湛没有说话，阮默又说道：“为了保证，你答应我做手术好不好？如果你担心会有意外，那我们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
“默默......”墨湛叹了口气，“让我想想，给我时间想想。”
阮默尽管很着急，恨不得现在就给他做手术，可她知道这事急不得，命是他的，只有他才有最终决定权。
“好，”阮默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那你答应我不许再昏迷。”
刚才他昏睡在那，怎么都叫不醒的样子，让她真的特别害怕。
“嗯！”墨湛吻了吻她的发顶，嘴角露出这半年来最暖心的一个笑。
“对了，医生说你的头是外伤所致，是车祸对吗？”医生在问她墨湛是不是受过伤时，她当时没想起来。
可是刚才她突的想起来曾经墨池对她说过，在她被囚禁的那段日子，墨池和墨湛都出过车祸。
“嗯！”墨湛的眼前闪过罗晋明将车撞向他的画面，而正是因为那次车祸，才让他没能带她去看病，以至于她伤的那么重。
一想到这个，墨湛就无比自责，“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你得了那么重的病，更没想过你死，我其实想带你去看病的，可是我......”
墨池已经给她解释过了，她以前不信，但现在她信了。
“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阮默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
墨湛点头，两人没再说话，安静的相拥，大概墨湛因为病的原因，他很快睡着，而没有睡意的阮默给易铭发了信息：把墨湛半年前车祸受伤的资料发给我。
半个小时后，阮默就收到了易铭传来的资料，可是当看到肇事者是罗晋明时，她一下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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