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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你是我的人


郁南一觉睡到半夜,  难受得醒了过来。

        屁股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疼了,可是发完烧浑身都湿哒哒黏糊糊的,他被宫丞抱在怀里,热得有些喘不过气。

        卧室墙角有一盏立筒式的小灯发着微弱的光,  郁南借着这光偷偷查看宫丞的眉眼。

        宫丞大他十八岁,  保养得当,  除了眼角一点细不可查的纹路几乎看不出年龄痕迹,在这朦胧的光线里,  他硬朗的线条男人味十足。

        郁南的记忆渐渐重温,昨天宫丞覆在他身上动情的模样,让他知道了原来宫丞也有那样的一面。

        优雅的狮子也有猎食的时候。

        “在想什么?”

        宫丞闭着眼睛,  启唇问。

        他声音低醇,说话时喉间与胸腔有共鸣,郁南像被低音炮击中,脸渐渐发红。

        “我想去洗个澡。”郁南说。

        说着,  他从宫丞怀中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

        而宫丞也脱得干干净净,两个*屏蔽的关键字*夏天的赤身裸体,其中一个人还在发烧,  浑身不黏糊糊的才怪。

        宫丞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一条长腿撑起来,  六块腹肌分明。

        他姿态随意慵懒,  安静蛰伏在阴影中的那一团让郁南一想到就心有余悸。

        宫丞轻而易举抓住他的胳膊,  将他拖回自己怀中,  肉与肉紧贴着,做的动作却毫无狎昵之感。他探了下郁南的额头:“还有一点低烧,不许去。”

        做的时候是一回事。

        不做的时候是另一回事。

        这样的亲密接触难免不让人脸红心跳,郁南身上发热:“可是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宫丞亲他额头,耐心地问。怀中人四肢乏力,又软又乖,身上除了痕迹交错,便是那片黑暗中也极致艳丽的玫瑰纹身。

        郁南告诉他:“身上不舒服,我的后面也不舒服,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拿出来。”

        具体的感觉就是好像宫丞还在里面一样。

        宫丞怔了下,笑道:“我昨晚已经帮你把里面弄干净了,现在不舒服是因为有点肿。下次我不弄到里面,嗯?”

        郁南“嗯”了一声。

        心想,他真的不想和宫先生有下次。

        一时冲动就做出决定看来是不对的,他不该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敢跑来撩拨。

        可是郁南当时太难过了,人一难过就想做点叛逆的事。

        另一方面,他对这种肌肤相亲也有一种渴望,仿佛经历过这个,他就能真正地成为一个大人。事实证明他成了一个废人,至少做完的这一整天都是这样的。

        快感还是有的,就是太短了,疼痛占据了大部分的感官,与之比较起来得不偿失。

        郁南想着便叹了口气。

        做个gay真难啊。

        见他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还在怀里叹气,宫丞这样搂抱着他也起了别的心思。

        两人紧贴着,身体的变化郁南当然知道。

        他屁股收紧,猛地退开了些,死死盯着那个折磨他一整晚的东西看。

        宫丞:“看什么?”

        郁南说:“我觉得它好像那个象拔蚌,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口气惊异。

        “……”宫丞捏他脸,“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大胆。”

        郁南不解。

        宫丞却是指他的纹身:“很漂亮,宝宝。”

        郁南渐渐反应过来,没好意思说是因为宫丞喜欢玫瑰才去纹的,他也有自己的小骄傲,只如实告诉他:“是为了遮盖我的伤疤。”

        宫丞:“什么?”

        郁南拉着过他的大手,放到自己大腿上,让他指腹轻轻摩挲皮肤:“摸到了吗?”

        那皮肤柔嫩,触手所感极为良好。

        宫丞昨夜并没有察觉这纹身下有什么不同,此时仔细从触感上去体会,果然它摸起来与周围的皮肤有所不同。

        郁南干脆跪坐起来,让他的手顺着腿一路至小腹、左腰,所有被纹身覆盖的部分都一一滑过。

        宫丞慢慢皱起了眉。

        郁南停住了动作,脸上的表情有点让人心疼。

        即使这样,他还是咬住自己的唇,一言不发。如果……宫丞不喜欢的话,他明天就会走的。

        谁料宫丞却问:“这么大的面积,怎么弄伤的?”

        郁南道:“小时候的烫伤。”

        宫丞神色晦暗不明,他将郁南重新抱回来,终于明白了郁南之前一直讲不出口的秘密。他什么也没有多问,对他来说,郁南的过去并不重要,他想了解的兴趣不大。

        宫丞是一个只看当下的人,他对郁南说:“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第二天一大早,郁南就趴在床上给余深发邮件。

        送走舅舅他们之后,他也不急着和覃乐风一起去培训班兼职了,目前先搞定偶像这头才是最重要的。他提出想要得到一场考核,余深很快就回复了他。

        深城美术协会马上要举办一场画展,报名日期截止于当月月底。这种画展和学生画展、比赛都有所不同,面临社会的展会更有报名难度。余深告诉郁南,只要他能顺利通过报名并展出,得不得奖都算他通过。

        郁南兴奋得在床上翻滚。

        宫丞也有工作。

        从天刚亮开始,他就接到电话,小周送了些什么文件过来便又匆匆走了。处理完工作,宫丞回到卧室去找人,只见郁南坐在床上目光闪烁,又乖又小。

        “抱!”郁南对他伸出手。

        短短两天,宫丞已经习惯了这小东西随时都想挂在他身上的偏执爱好。

        他走过去,郁南像个猴子一样用胳膊吊住他的脖子,然后双腿夹在他腰间,凑上来亲了一下。

        “我给余老师发邮件了。”郁南告诉他,“我要去参加画展。”

        越讲越小声。

        宫丞托住他往外走,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当然由宫丞亲自下厨。

        掌中贴着两瓣软肉,饱满圆润富有弹性,郁南看上去清瘦的一个少年人,该有肉的地方倒是一点都不少。此时他穿着丝质睡袍更添光滑,竟有些掌不住。

        “参加画展还不高兴?”宫丞低声问,“未来的大画家。”

        郁南什么都写在脸上:“不是不高兴,是报名就得回学校去准备资料证件、还要填申请书,很麻烦的。我不想和你分开。”

        原来是舍不得他。

        宫丞愉悦低笑:“让小周去准备。”

        郁南摇头:“不可以。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可以让别人去做。”

        转眼走到了中岛台,宫丞将他放上去,手撑在台沿上:“那你想怎么样?想我陪你去吗?”

        “不,你也很忙的。”郁南说,“唉,如果人可以不吃饭、不穿衣服、不睡觉就好了。”

        宫丞听到这番言论,有些好笑:“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郁南抱着他的腰说:“那就可以不上班、不学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当一条咸鱼。”

        南言南语。

        宫丞摸着他头,语带调侃:“什么也不做?”

        两人刚刚真正在一起,郁南又是初次,宫丞已经十分节制了。

        可惜早上醒来时擦枪走火,郁南还疼,只肯用手帮忙。一开始他还很认真,没过几分钟就喊累,还把自己的往人家手里送。

        宫丞伺候完他,还要负责给他洗澡上药。

        郁南脸热:“嗯,还是要做一点早上那种事的。”

        宫丞失笑。

        “等你参加完画展,我带你出去玩。”宫丞说,“想去哪里?”

        巴黎、东京、甚至是开普敦,都可以任由郁南选择。

        宫丞并不是全年都忙,他的工作也有淡旺季之分,这些年树与天承逐渐成熟,家里的企业也由新一批高管管理得当,年近四十,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活的真正开始。

        郁南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有你一起的话,应该哪里都可以吧。”

        宫丞被取悦了:“好。”

        吃过早餐,宫丞吩咐人给郁南定做的衣服送来了,因为时间匆忙,仅仅赶出来几套当季的。郁南还在长身体,下一季的衣服他们会提前派人来量尺寸。

        那些人来来往往,毕恭毕敬,根本不会私自打量宫丞。

        郁南却是落在众人眼中的。

        芝兰玉树的一个精致少年,看上去比宫一洛还要小。他裹着宫先生的袍子,露在外面的脚踝上都有吻痕,看起来受尽宠爱,难怪宫先生最近连大宅都不回了。

        郁南好奇地站在衣帽间看他们摆放鞋子,挂衣服,礼貌地给他们让路。

        等这些人走了,宫丞才进来,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还不换衣服?”

        郁南说:“我不知道穿哪件。”

        宫丞便挑了一件简单的,质地轻薄的衬衣,足够将他身上的痕迹遮挡起来。

        “穿这个。”

        郁南又说:“裤子呢?鞋子呢?”

        语气理所当然。

        宫丞口中道:“懒得得寸进尺。”还是去拿来了。

        郁南脱掉睡袍,光溜溜站在镜子前,背部线条流畅优美,堪称尤物。

        宫丞在他肩上亲了下:“看领口。”

        郁南依言看了那件衬衣的领口,只见那里用蓝色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丞”字,他在宫丞的衣服上见过,表示这是宫丞的物品。

        他脸微红,语气有点高兴:“我穿上了,表示我也是你的东西吗?”

        宫丞在镜子里看他,纠正道:“不是东西,是人。你是我的人,这样就没人敢招惹你了。”

        郁南美滋滋的:“嗯,那下次你的衣服上要绣个‘南’字,表示你也是我的人。”

        这么大胆的要求,也就郁南能说出口了。

        宫丞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郁南把衬衣穿上,下面还光着两条腿,一颗一颗系扣子。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轻薄的衬衣隐隐透出纹身的痕迹,皮肤与大红色相衬托,若隐若现更为诱人。

        宫丞忽然按住他的手:“宝宝,换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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