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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周博和宋惊涛回府之后,家中下人并报周博,说谢府上派来人请几位公子过府一叙,还带来了不少礼物。

  “哈哈,大哥,看来你要走桃花运了。”宋惊涛嬉笑着说。因为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宋府门口看见的告白,能帮助谢府躲过这次劫难,可是要讲谢宝儿许配出去的。

  宋惊涛和杨帆都知道周博对谢府的小姐有意,此次赴会他们就不去参与了,而且家中的事情也不少,很难抽身。

  周博胡乱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溢出的汗水,心中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娇羞的少女要去相亲一般。

  此次去谢府,周博只带了一名比较机灵的下人王青。主仆二人时间不大就来到了谢府,叩打门环。

  开门的是谢府的管家谢玉,他对周博很有印象,一眼就认出了是为自家解围的周博。“公子您来了,待我进去通禀一声。”

  一会的功夫谢老夫人亲自相迎,一看来的正是那日揭榜的周博。满脸欢笑,道:“多谢周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我们都是孤儿寡母,不便到贵府上谢恩,还请原谅。”

  周博连忙还礼:“言重了,在下只是路见不平,鼎力相救而已,老夫人不要客气。”

  “快快里边请。”

  在下人的簇拥下,周博和谢夫人两人并肩进了谢府的待客厅。

  分宾主落座,下人看上茶。两人在大厅里唠起了家常。

  豁然间门帘挑动,闪出以为娇羞的大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谢府的小姐谢宝儿。

  上次周博揭榜而进府,谢宝儿在后院,并不知情。后来听说揭榜的人叫周博,心中一阵欢喜,不得不说两次邂逅就让周博在这青年女子芳心已动。谢宝儿当时强忍着心中欢喜,向母亲打听这周博的容貌,经过谢夫人的描述,两下一对比,一点不差正是自己以前就就见过的周博。

  刚才听到下人说这位周博已经来到府上,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面一见,虽然这多少有违常理,可是毕竟是在自己的府上,那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道个谢又有何妨。

  缓动莲足,到周博身前飘飘下拜。燕语莺声道:“劳烦恩人搭救,小女谢宝儿这厢有礼了。”

  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好听。面前的女子,就是让周博如醉如痴的女子。只是面色似乎没有以前那样红润,可能是最近包勉的事情给弄的吧。

  干涩的咽了一口吐沫,伸手去拉谢宝儿,周博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给自己行礼。

  周博的手刚触及到谢宝儿的衣服,谢宝儿清秀的脸庞顿时涌现出一抹绯红,不留痕迹的抽身而退。

  “宝儿啊。既然谢过周公子了,你就会放做刺绣去吧。”谢夫人说。刚才的事情她看得真切,顿时怒火中烧。看这周博文质彬彬,却是如此的无礼。心中对周博的好感也是大大的减少。

  谢宝儿道了一声“是”就又回自己的绣楼。

  看着谢宝儿走了,谢夫人道:“真是英雄出在少年,没想到周公子小小年纪,就能退得贼人,真叫老身我佩服啊。”

  “老妇人言重了,也是我的两个兄弟帮忙,才能吓退贼人。”

  谢夫人目光一滞,旋即问道:“那周公子现在拿什么谋生啊?”

  这话问得周博有些犹豫,说是现在无业游民寄宿在宋府怕老妇人耻笑。“在下现在在我义父家里居住,攻读诗书,待日后大笔之年开个文华选,小生便去求取功名。”

  谢夫人沉吟一下,听周博的意思他虽然是宋员外的义子,可是现在宋元外已经故去,宋元外的儿子肯定不可能分给他财产。本来以为这周博若能有些家业就话付前言,将谢宝儿许配给他,可是周博身无功名白衣士,怎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呢。思想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道:“真是十分感谢周公子搭救,老身我早就备好一千两银子,待会我就派人给你送到贵妇上。”

  谢夫人说的虽然轻松,周博听出了谢夫人的话外之音,心中顿时一紧,好似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看来这老妇人也是个势力之人,不想也罢,至于那一千两银子,周博从开始就没看在眼里。“老妇人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绝非是为了银子,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下就不在府上打扰了。”

  谢夫人看到周博如此举动,顿时羞愧难当,这一千两银子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周博还是救过自己女儿,这么几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老太太真是感到过意不去。灵机一动,既然宋元外收了他当义子,不如自己..

  “周公子请留步,既然来到府上哪有不吃晚饭再走,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耻笑我谢府,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老身也有些事情与你相商。”谢夫人道。

  周博顿时转忧为喜,因为既然老夫人说有事相商,就有可能是商量把谢宝儿许配给自己。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失落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希望,他就会奋力去争取,甚至都忘记去考虑那到底是希望还是更加的失望。

  吊脚房檐琉璃瓦,前出廊后出厦。水磨方砖高磊院墙,整个院子十分宽敞,永路旁载着几趟杨柳木,家丁把院子打扫的没有一丝杂物。周博和王青两个人随意的在宋府内转了几圈,一会的功夫天就黑了下来。

  “周公子,夫人请您到餐厅用饭。”谢府的管家走过来说道。

  “哦,头前带路,谢谢。”周博说道。

  由管家带领,将宋惊涛带到了谢府的餐厅。王青是个下人,自然不能在此用餐,也由管家带着到别处用饭。

  “老妇人,何必这么客气,随便做些饭菜就行了。”周博看着慢慢一桌丰盛的酒席,施礼道。

  看到周博来了,老妇人自是热情相迎,满脸堆笑。“贤侄啊,不比客气,快来坐。”

  听到对方对自己改了称呼,周博莫名的心中一喜,叫了贤侄就证明已经接受了自己,看来婚事有门。

  分宾主落座,谢宝儿没有在场,这也不奇怪,因为在这个年代少女是不能轻易上桌陪客人吃饭的。提了几杯开胃酒后周博就有些醉意。中午的时候在县令的府里,为了把县令陪好,周博也是没少喝,酒劲还没有过。而且在朱涛府上饭菜根本就没吃几口,现在却是饿坏了,借着酒意也没管谢夫人在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在现代的时候周博就很少注意吃饭的礼节,而穿越后到了宋府,基本上都是他和宋惊涛杨帆在一起吃,哥仨在一起更没有那些说道。可是今日在谢府就不同了,谢夫人看在眼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十分不满,而且也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谢夫人看时机差不多了,对丫鬟说道:“春兰,去把小姐请来。”

  周博微微一愣,慢慢的低下头来,手在杯子上来回,心中异常激动。

  不一会,看到谢宝儿来了,老妇人将下人屏退,让谢宝儿在身旁坐下。

  她还是那样的美丽,烛光下的小脸被映得通红,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下人出去后,谢宝儿亲自为周博和母亲满上了一杯酒,“若不是周公子相救,小女子恐怕是姓名难保,我在此谢过了。”

  扭身、举杯、一饮而尽。曼妙的身材显得淋漓尽致。

  “谢小姐不必客气,在下也干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夫人说“呵呵,你们也不用客气了,以后都是自家人。”

  听到此话,周博和谢宝儿顿时惊呆了,二目在电光火石之间相撞,旋即又侧过脸去。

  谢宝儿也对周博有意,一直期待着能应告白上所说,嫁给这位周公子。听到母亲说以后就是一家人,顿时联想到了告白,不由得一阵娇羞,红到了脖子底下。

  周博更是吃惊,开始的时候听谢夫人的话似乎不同意两人的婚事。而后又说有事相商,看起来是商量婚事,这正合他意。不过这也是生平里第一次,原本善于交际的周博此时却是话也说不出来。

  尴尬的场面只是短暂的一瞬,因为接下来谢夫人的话却让两个人冷透了心。

  两个人的表情谢夫人看在眼里,年轻人心里的那点事哪能逃得过她这个过来人,不过自己的夫君也曾是朝中大臣。这个周博说得好听点是宋元外的义子,说得不好点不过是个食客。别看他仪表堂堂,却没有半点圣门举子的样,估计科考也是难取功名,怎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贤侄啊,你救了我们一家,也算咱们有缘。当初我一时着急真不该把那告白来写,这事我办的欠思量。老身我今天就托个大,我一辈子没有儿子,你给我做个义子如何,以后你们就以兄妹相称?”谢夫人悠悠的说道。谢夫人觉得自己这事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在自己的府上给周博找个房间住下,好吃好喝的供着,也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了。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顿时静了下来。傻子都能听出来谢夫人的意思,既然收为义子,那么婚事就此作罢,不能再提了。

  谢宝儿是个女儿家,婚姻的事情她哪能跟母亲提出。

  周博也是无言以对,只曾向两情相悦能结连理,哪想到却是落个棒打鸳鸯。这真是水中捞月空捞一场,怀里头抱冰闹了一个透心凉。

  没想到两个人的表情发差会这么大,谢夫人忙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贤侄啊,你要是同意的话,以后就住在我们谢府吧,正好西跨院的房子还空着呢,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吩咐下人收拾好了,你可以在那里安心读书。”

  之后的事情周博就不怎么记得了,他只知道谢宝儿没有在说什么话,不长时间就回绣楼去了。周博第一次是如此的失落,谢夫人似乎跟他说了很多,周博也只是随便的应付了几句,接着就是喝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越是这样越是容易醉,周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却是烂醉如泥,被王青搀扶着到了谢府的西跨院休息。

  谢宝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烛光,娇媚的容颜似乎一下子憔悴了很多。这个年代的女子对待自己的婚姻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全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种封建思想的束缚下,那点反抗的心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束,瞬间就被茫茫的大海淹没。

  “邦、邦、邦。”三下更向,已是半夜。

  谢宝儿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推开窗,朗朗的夜空星星闪烁,一阵清新的空气吹进屋内,谢宝儿似乎轻松了许多。床前所对的是自家的花园。月下的花园只能隐隐的看到晃动的黑影,清新的空气就是从那里传来,不由得谢宝儿来了夜赏花园的兴致。

  “春红。”谢宝儿低声喊道。

  “来了,小姐。”

  春红是谢宝儿的贴身丫鬟,为了方便照顾谢宝儿的饮食起居,春红一直住在谢宝儿的楼下。今夜看到小姐的面色很差,问她原因又不说,春红知道谢宝儿一直都没有睡,所以她也没睡。听到了谢宝儿呼喊自己,她很快就上楼了。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春红,我的心情很差,陪我出去走走吧。”

  一前一后下了五八十三层楼板,悄悄的推开房门,直奔后花园而去。此时角楼已打罢三更鼓,高堂老母早已入梦香。主仆二人蹑手蹑脚,绕过厅堂奔甬路,一会就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十分宽阔,里面都是奇花异草,高矮灌木,假山石水。皓月当空照得如同白昼,夜间观花倒是比白天强。满园的花草清香扑鼻,这边开的是老来少,那边开的是秋海棠。这盆开的是十样锦,那边开的是串枝黄,六十年一开的仙人掌,上边还有露水水汪汪。

  满园花景慢慢观赏,花开也有花谢,草儿有绿也有焦黄。看着代谢的花草,谢宝儿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落寞。花要谢了能结子,草留根须能还阳。人生怎比话跟草,大好时光能有几年,转瞬之间,两鬓见霜。

  叹只叹物有盛衰时有寒暑,伤只伤月有盈亏人有生亡。只恨苍天不遂人的心愿,好让那月儿长圆人儿长在花儿常开。“哎!满园虽有千般美景,也难解我心中万般愁肠。”对着满园的景象,谢宝儿长长的感叹了一下。

  “春红啊,你快去摆香案,小姐我要在这里降香许愿。”

  春红闻言一愣,难道是小姐糊涂了?“小姐,现在都半夜了,再说了这附近哪有香案和黄香,你降的是哪门子香呢?”

  “哎!你还真是朽木啊!咱们可以照着古人学一学,他们都能堆土为炉,折草为香,我们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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