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山头那里阮氏根本就动不了,也近不了身,她们所说的孩子应该不是指小山头,”夏青目光一动:“阮氏进门二年都没有生育,指的孩子会不会是她未孕?”

        只要不是针对小公子就行,廖嬷嬷放下了心,听得水梦讥讽的一笑:“王爷根本就不去她房里,她要孩子,痴人说梦。”

        “大牛。”想了想,夏青道:“王爷回府,你便注意着王爷的一举一动,只要她进了阮氏的屋子,不管任何时候都要跟我说。”她会用药对付她,难保不会有同样的方法对付王爷。

        “是。”

        “小堆,派人去阮氏家族所在的县,我要知道这阮老夫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

        “嬷嬷,水梦,”夏青又看她们:“尽量与阮氏的下人交好,想办法从他们嘴里套出一些事情来。”

        水梦和廖嬷嬷点头:“知道了。”

        见主子并没有吩咐自己做事,小花急道:“主子,那我呢?我该做什么?”

        “你待在我身边就好。”夏青道。

        “啊?噢。”小花略有些失望。

        正说着,就见一侍卫匆匆进来禀道:“夏青夫人,宫里来人,说是铃凤公主请夫人进宫赏菊去。”

        “什么时候?”铃凤公主,倒也有些日子不见了,不知道她在宫里如何?

        “公主让你现在就进宫,还说想让你多住几日在宫里玩。”

        “王爷呢?他还在宫里吗?”

        “是。王爷还在前朝跟大臣们议事。”

        廖嬷嬷忙说道:“老奴这就给主子去准备衣物。”

        夏青点点头,她并不想去,但公主的话也相当于是半个圣旨,不能违背,只得道:“若府上有事,差人告诉我。”

        瑾王府外,公子的车撵早已备好。

        夏青才走到门口,便看到阮氏正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她,对她的厌恶并没有掩饰,甚至比起以往来更甚。

        夏青并不想理她,不想阮氏却喝道:“站住,别以为有王爷护着你,我就不能奈你何。”

        “就算王爷不能护着我,你也不能奈我何。”夏青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除了用些卑劣的手段,还能做些什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夏青的眼底逐渐阴沉,她的眼晴本就比常人要黑一分,如此一阴沉看起来竟然有着几分的戾气:“若你再敢伤我半分,我必还你十分。”

        “凭你?”对夏青,阮氏是有着惧意的,哪怕她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只这双眼晴,她就无法多看,但现在,她有母亲,何惧她?

        “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夏青留下这句话,出门坐上了撵车。

        阮氏握紧了双拳,她明明是来示威的,可为什么每次都有种落下风的感觉?她恨这个女人,恨不得让她立刻消失在这个世上。

        不想腰上陡然吃痛,阮氏惊呼,转身一看,便看到母亲正满脸怒气的瞪着自己:“母,母亲?”

        “沉不住气的东西。”阮老夫人骂了句。

        “母亲,我错了。”阮氏赶紧道歉,一手摸摸被拧过的腰,母亲下手这般狠,那儿肯定又是紫青了。

        夏青进宫的次数不多,算上这次也只有二次,面对皇宫的威严和壮观,她并再没多看一眼。但小花却是第一次进宫,掀着车帘左看右看个不停,还不时的发出惊叹声,当下了马车,双脚踩上地面那一刻,激情不已。

        “主子,皇宫好漂亮。”小花这嘴巴赞美一直没停过:“奴婢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进皇宫呢。”

        带路的太监掩嘴而笑:“姑娘,这里啊,只是皇宫的前朝而已,当你进了后宫后,那里的景致才是一个绝美呢。”

        所谓前朝,便是皇帝与大臣上朝的地方。

        小花眼晴都放光了,蓦的,她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人道:“那边是不是有几个人跪着啊?”

        夏青朝着小花所指望去,果然,一处双龙戏珠的阶梯前跪了几个人,有三名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过去了,还有个人时不时的在磕头,声音也断断续续传来:“皇上,瑾王是乱臣贼子,不可将朝堂交给一名贼子啊,皇上啊……”

        那太监忙道:“夫人不必听这些话,这周志才也不知脑子撞到哪了,竟然当庭顶撞王爷。”

        夏青眼底倒有了抹好奇,会顶撞应辟方的人,说真的她还没见过:“他是什么职位?”

        “户部侍郎而已。”见这位夫人好奇,太监自然是要表现下自己,便将事情始未一一道来。

        大周朝开国至今已有二百多年,这二百多年来可说文人墨客辈出,这主要是二百多年来的四个皇帝都重文轻武的关系,文人太多,到如今的皇帝手上,风雅之气竟变成了一种萎靡之风。

        不过还是几个臣子有着文人的傲骨之气,周志才便是其中之一。

        周志才只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才刚上任不久,平常不用上朝,如果不是今个皇帝突然想要知道大周还有多少银子,他也不会出现在朝廷,可也就是原本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今个突然就冲撞瑾王了,这么一冲撞,也把几个文官的骨气给冲了出来,这不,一起跪着。

        说到最后,那太监道:“瑾王开恩,不杀他,没想到他竟然跪了二个时辰了,还不肯低头。”

        许时那喊声实在太扰人,几名御林军从高殿走了出来,拖着那昏过去的人和周志文朝着她们走来。

        那太监忙道:“夏青夫人旁边请,千万别让这些人惊扰到了您。”

        被拖着早已昏过去的人好几个额头上都渗着血迹,而那周志文,精神倒还是挺好的,三十五六的模样,留了一束小胡子,宽额头,窄脸,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瘦小,此刻他被侍卫拖着,倒了不再喊叫,相反,他似乎还颇为享受被拖着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挺放松的。

        “等一下。”这周志文经过夏青身边时,听到了太监说的这句话,突然挣扎着脱离开了御林军的手,走到了夏青面前,对着夏青上下打量着。

        那几个御林军应该是受过命的,这周志文这般说,竟然也没再出手,只等着看他做什么。

        “夏青夫人?瑾王的原配妻子,今年十九,生一卫,禹县山脚村人?”周志文脸上的神情对夏青谈不上敬重,也谈不上轻曼,倒是有几分审度。

        夏青点点头,心头讶异这周志文竟然对她这般熟悉,不过,也该是,反对王爷的人自然也是要将王爷的一切查清楚的。

        不想这时周志文突然朝着夏青‘呸——’了声:“乱臣贼子的女人。”说着,便高扬着脸要离开,可才一迈步,脚下一个踉跄,便来了个五体投地的跌倒,扬起脸时,二条鼻血便流了出来,他迅速的擦去,起身,气愤的盯着夏青:“你这个女人胆敢脚拌我?

        那太监与几个侍卫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夏青,胆不胆大且不说,哪有女子……唔,就在周大人要离开时,竟伸出了脚拌了他一下。

        夏青连理都没理他,只对着带路的太监道:“公主该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见那周大人突然脸被气得跟猴屁股一样红,太监心里忍住笑:“是。”

        “喂?喂?真是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见夏青真走了,周志文跳跳脚,哎玛,要是让朝中同门知道他被一个小女子,还是瑾王的女人给拌倒了,他周志文还有何颜面出现在朝堂上啊,这脸面非得扳回来不可,这样一想,他忙追了上去。

        追到夏青时,周志文冷哼一声:“乡野村妇就是乡野村妇,没半点规矩,你可知道我是谁?”

        夏青依然自顾自的走,没理他。

        “嗬,你这叼妇——”周志文又追了上去。

        领路的太监暗自叫苦,这周大人向来是个难搞之人,脾气古怪不说,还半点也吃不得亏,一旦吃了谁的亏,睚眦必报啊,方才看到夏青夫人给他使了个绊子还觉得好笑,这会可笑不出来了。

        被一个疯子跟着谁能笑得出来啊。

        周志文拦在了夏青的面前:“叼妇,你可知道我是谁?”

        “找瑾王。”夏青看着他说了这三个字,便又越过他而去。

        周志文又追了上去:“是你拌的我,关瑾王何事?”

        “找瑾王。”

        “嘿,你……”周志文眼底一个得逞之意,趁夏青不注意便使出了脚放到她面前,下一刻,杀猪般的声音喊起‘敖——’

        夏青已然一脚踩上了周志文的脚背,她平淡的声音也响起:“这一脚不轻,怕得肿个老高,你去找瑾王拿银两去大夫那看一下吧。”

        “你……你……”周志文痛的泪眼婆娑,讲不出话来,却只能干看着夏青的离开,哎玛,这仇他记下了,必然要让那瑾王下台不可。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道:“周大人,走吧。”

        “走什么走?没看到那叼妇说了吗?找瑾王要银两去大夫那看我的脚。”周志文瞪着这几个侍卫几眼,一拐一拐的又上前朝要银子去了。

        侍卫们面面相视,共同在心里说了句:丢人。但也知道,这个周志文大人跟那些要面子的大人不一样,他是真的会去向瑾王讨要银子的。

        小花是一路忍笑到公主殿的,那周志文毕竟是个大人,她看到时都不敢多看一眼,可不想主子根本就不顾这个,给这个周大人吃了二次鳖,她看到那周大人铁绿的脸就觉得好笑。

        “还没笑够?”夏青看着小花这模样,嘴角也淡淡扬着笑。

        “主子,这周大人好有意思呀。”小花说道:“奴婢觉着大人应该是板着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他这张脸表情可多了。”

        “可不是,”引路的太监也道:“这周大人在朝上都不让人待见,可在民间,老百姓对他的评价可高了。”

        “怎么个高法?”这周志平给人的感觉确实有些不一样,夏青心里倒也有了兴趣。

        “周大人都三十好几了,听说在十八岁时娶过媳妇,可不过二年那媳妇就死了,从此他发誓这辈子要为妻子守寡。”

        噗的一声,小花笑出来:“守寡,那不是女人家才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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