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雪藏的尸体
王一与孩子们开开心心的度过了充实的一天,大家吃了汤圆,稍微大一些的孩子表演起拿手的节目,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股温馨的错觉。
新的一年有好事也有坏事。
不知哪家的贵族公子哥良心发现,从媒体上得知了唐宁砾梦的经历打算出资医院,组建一支专门研究此类病情的小组,砾梦也可以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和护理。警方经过再三斟酌,针对砾梦的病情向医院和儿童福利院征求了意见,结果显而易见。大家一致认为将砾梦安置在医院里接受观察治疗更妥当,所以打算年关一过就将砾梦接到那所私人医院。
“是叫嘉康的私人医院对吧?那些家伙真的靠得住吗?”
一郎在“热得快”面前等待着壶水的沸腾,王一则津津有味的读东野圭吾的最新作品《嫌疑人X的献身》,如果搁在平时肯定要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好在当下只有这两个活宝在值班室。
正月十五一过,年就过了一半,尤其是在大城市,人们很快的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当中。仿佛年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人们欣喜的心情再一次回归麻木。
“那又能怎么样?”,王一放下手里的书。
“那孩子就没有什么远房亲戚?”
王一不由得噗嗤一笑,“很遗憾,我说过父母二人都是弃婴。”
这孩子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王一不由得感叹道。砾梦父亲的公司面临破产,积年累月几乎没有挽回的可能,这个时候又查出孩子身患奇症。索性抛下孩子一走了之,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对社会和对孩子都是一样。
“哎,人生如戏啊!”,一郎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总是觉得小说里面写的太过夸张,真实到了眼前又不愿意接受,我看你早点回乡下种地吧!”
就在两人谈笑风生的当口,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一切真相掩埋。
接到报警电话是在案发后的半个月,除雪车无意间发现了一名男尸,因为案发后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雪尸体迟迟没有被发现。方才有所冷却的搜查本部又一次提起了精神,正是因为雪下得太大,除雪的过程中发现了尸体。
现场的勘察已经告一段落,尸体已经送去法医检验应该不久就会出结果。案发现场围起了禁止通行的障碍物,今天王一带着一郎前来勘探现场,顺便走访附近的住户。
“目击证人,总觉得希望很渺茫啊。”,小区的保安带着王一他们挨家挨户的敲门。
“这就是刑警的工作。”
“是啊,不像我们保安,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那人说话轻松的样子,王一和柯林相互望了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从三栋的六层下来,这小区一共有七栋六层,每一层有两家住户。大部分都是外出的打工仔,穷苦的夫妻或是情侣辛酸的讨生活,相比于前者,后者的房间要显得干净整洁的多。
有时候我也常常想,如果抓紧找一个女人或许我的公寓就不会那么脏乱不堪了。但作为一个刑警王一还是有些年轻,现在正是他努力拼搏的年纪,也常常对自己说男人就算过了三十也不算老。
“正月十五那一天我也在,我的值班室就在案发现场隔着一栋楼的边上,如果连我都没看见的话,恐怕再也没有什么目击证人了。”,保安这么说道。
“那从您的保安室可以看到这栋楼?”
保安摇了摇头,“你们也看到了,那扇窗户的对面就是一片烂尾楼,不可能有目击证人的。倒是有件怪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
王一的神经紧绷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事情?”
“那辆车...动了。”
保安指的那辆车正是纯子小姐的法拉利,据说在案发当天保安看到车库里几乎不怎么使用的法拉利被人开了出去,第二天下午才回到车库,但保安可以肯定将车子开出去和开回来的不是同一个人。
一郎的手抖了抖,又一次碰触到了那枚纽扣。见一郎愣在原地王一好奇的推了推,问他到底怎么了,就算提到纯子小姐也不至于惊讶成这样吧?一郎并没有回复王一的话,而是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金属质地的纽扣。
一郎颤抖着手想要将这枚纽扣递到王一手上,但就在王一伸手去接的时候一郎又将手缩了回去,朝前面瞥了一眼。
“这纽扣,是我昨天在纯子家门前窗子滑道里面捡到的。”
王一的表情也凝重起来,现场法医鉴定的大致死亡时间应该就在正月十五前后。如此一来当一郎去见纯子小姐的时候被害人很可能已经遇害,而且,王一仔细的端详着那枚纽扣。
“算了,给我。”,王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塑料袋,一郎将纽扣扔了进去。
“如果涉及到指纹的问题如实回答,不用担心。”
王一打了个哈欠跟上保安的脚步,终于还是到了最不想面对的地方,纯子小姐住的七栋,也就是案发现场。或许保安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最有可能发现目击证人的七栋要放在最后走访,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敲门之前王一瞥了一眼楼梯间的窗子,现在被关的严严实实。
“就是那扇吗?”,他小声的对一郎问了问,一郎点点头。
一郎习惯性的伸手想要去按门铃,可是手到了门前才发现根本没有,尴尬的敲了敲门。小山纯子一脸疲惫的探出头来,一郎这才想到今天是纯子难得的休假日。
“哦?王警官,哦不王侦探怎么有空大驾光临?”,纯子的中文没有一郎流利,看起来病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有些疲惫。
“一言难尽。”,王一转过身对保安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有情况我们随时会去找你,至于案发时间确定以后您的行踪,请你回忆一下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吗?有什么发现立即联系我们。”
保安呆滞的点点头,道了声谢埋头下了楼梯。门外也不是很冷,因为今天没有开着窗子,纯子闺房内的清香飘了出来。
“请进吧。”,纯子把王一和一郎让进屋子。
王一扭过头发现了挂在门上的两条锁链,很显然今天并没有上锁,总觉得怪怪的。难道就在刚才有人拜访不成,这种独居的女人既然安了两条锁链内心一定很需要安全感,而以纯子的性格应该不会忘记挂上锁链。他晃了晃脑袋,怎么了,自己这是在怀疑纯子小姐吗,一股奇怪的感觉自心底升腾起来。
“没怎么收拾让您见笑了,你们先坐我去沏茶。”
“不用麻烦了。”,一郎对着王一怒了努鼻子。
“要的要的,外面很冷吧?听说这几天还要降温呢。”
纯子对中国茶不甚了解所以买了方便实用的茶包,说是沏茶不过是将茶包放进热水里。但纯子总是说生活需要仪式感,如果每天都大大咧咧的过日子迟早会堕落下去的。
窗台上的百合花不见了,就连瓶子也不见了,一郎心想或许是凋谢了吧。屋子里虽然透着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清香,但空气难免有些闷,或许是长时间不开门通风的关系。
一郎正想着要不要开窗子通通风,这样闷下去说不定又会染上什么疾病。王一已经先他一步走到的窗子前,纯子正端着茶具走进客厅王一猛地拉开了窗帘。
哗啦一声杨广照射进来纯子手中的茶具也险些跌落,阳光照射在小山纯子的脸上,愣了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这时候王一已经让冷风灌进屋子。
“要多通风嘛,否则疾病还会再找你的麻烦。”
纯子好意的点点头,斜背对着窗子坐了下来,似乎她很害怕这扇窗户,一郎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而且直觉告诉他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到底发生了什么?”,纯子吹了吹冒着白气的茶水,眼睛盯着他们身上的制服道。
一郎一五一十的把案发的经过对纯子说了一遍,王一一再叮嘱他不要对不相关的人透露案情,不过看在对方是纯子小姐也没多说什么,只当是茶前饭后的谈资。
纯子咬了咬嘴唇,“世事无常啊,不知道今后的房租要怎么算了。”
“应该会有直系亲属接手,这一点请不用担心。”
“能请你回忆一下,在正月十五前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王一掏出笔记本。
“什么奇怪的声音?具体是指?”
“前辈......”,一郎用胳膊怼了怼王一,示意他不要这么不近人情。
王一也笑了笑,“哎呀呀,真不好意思,职业病。”,紧接着解释道,“就是类似于吵架,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
受害者当场死亡,从高度推断如果案发现场在这栋楼那么至少应该有四层的高度,如果被害人曾经与人发生口角,这里应该可以听得到。
“没,没听到,您也知道那阵子我身体不太舒服。”
身体不舒服么,王一思索着自己卧床不起时候的情形,那时候他有没有很清晰的听到周围的声音呢。或许当时根本就没有发生争吵吧,王一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先入为主。而且,眼前这位虽然文静又有些风情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杀人凶手。
“几乎都不怎么出门对吧?”
“恩。”,小山点点头,“还记得我给您送咖啡的那天吗?那是我最后一天上班,应该是正月十二三,之后因为感冒就没去过。不过正月十五那天已经好了很多,多亏一郎先生来探望我,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呢。”
一郎害羞的点点头,“哪有,是前辈告诉我您生病了我才......”
两人赶回三好街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在纯子家耗费了太多时间,赶回去的时候王一执意要再仔细的观察一遍现场也用去了不少时间。
警视厅的李勇被分配下来协助破案,多了个麻烦的汇报人。这让王一很难受,因为这么一来很多调查就要受到限制,只能听李队指哪打哪。
三好街警局前厅还是一如既往的烟雾缭绕,不仅是香烟还有暖壶里咕嘟咕嘟的白气,水已经烧开了,水蒸气不停地往外冒两人也没空去管。
小组的人都被分配去走访和取证,还有一部分人去A医科大学的实验室取回解剖结果,总而言之大家看起来都很忙,但案件却没有什么进展。
“线索层出不穷,但只会把我们领到歪路上去啊。”
最先被查明的就是纽扣的事情,那枚纽扣真的是出自死者身上,这一点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因为尸体的裤子掉了,这枚纽扣竟然是死者牛仔裤拉链上的,因为这枚纽扣脱落再加上搬运疏忽,尸体裤子突然掉下来着实让人们大跌眼镜。
一郎因为这件事被上司责备了一通,虽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产生,但那枚纽扣上的指纹完全不见了,除了一郎拾取时按上去的。
再有就是几乎可以确定死者是从六楼的窗户被推下去,头撞到水泥地颈骨骨折当场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正月十四到正月十五这两天,具体时间还要等进一步的化验结果。顺带一提的,除了住在四层的小山纯子,五层和六层都没有住户。
总而言之,纯子成为了第一调查对象,李队要求对小山纯子进行二次取证。原本这件事应该有王一和一郎去做,但为了避嫌也只能交给手下的人,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至于死者的身份也已经清晰了,死者是这片楼的房东,靠收租为生,标准的楼二代。看生前的照片,如果单从外貌判断这人也算得上英俊潇洒,但经周围人反应此人的品德极其败坏。经常有女房客因为受不了房东的骚扰报警,但没有实际证据,警方也不了了之。时间久了这栋楼就很少有单独的女租客,纯子小姐是这少有的一类人。
“这下麻烦大了,看来纯子这段时间都不会去上班了吧,毕竟是在那种咖啡厅,又遇上那种事情。”,一郎翻看着文件嘟囔道,他为纯子小姐的处境感到难过。
“我觉得纯子会来上班,毕竟这里不是日本,没有相当的舆论压力,不信下班之后我们去喝一杯?”
既然组长请客一郎也没有推脱的理由,现在纯子应该正在被问话吧。一想到在咖啡厅里被警察传讯,一郎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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