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溃败与绝望
三天之后，东江军在毛文龙的一声令下，同时对福建发起进攻，包括承祚所率领的海军也不例外。
面对凶猛而来，且又做足了准备的东江军，完全处于劣势的朱家军根本不是对手。随着交战的全面化，朱家军节节败退。
各府各城落败的战报如雪片一样不断的飞向延平府城，朱以海阴沉着脸，看着一张张报告战败的战报。此刻他的心已经麻木不仁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真正面对东江军的进攻，他的部下会如此不堪一击。
一天过去，在东江军的全面夹攻下，漳州，福州，泉州，建宁几府已经完全沦陷。如此快的沦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毛文龙对此也很是惊讶！他当即询问洪承畴到底是何原因？
洪承畴一直都跟在毛文龙的身边，他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前方的战报送到毛文龙的手中，他才恍然过来。
朱家军会败得这么快，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先前征召的几万壮丁。这几万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壮丁，不仅没有在战场上发挥任何作用，反而连累到朱家军的正常发挥。
这些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新兵，一看到来势汹汹，杀人不眨眼。而且炮火犀利的东江军，他们全部腿软，一哄而散。不论朱家军如何阻拦，完全阻挡不了这些失心疯的人。
东江军很快也发现这样的现象，他们很快就有针对性的对此下手，收获自然是成倍增长。
最终东江军以仅仅一天的时间，兵分几路同时取得关辉的战果。面对这样的战绩，毛文龙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天傍晚时分，饭后，毛文龙与洪承畴一同在书房内商议明天最后的总攻。
洪承畴在地图上，指着延平与丁州说：“总兵，朱家军现在所有的兵马已经完全集结在这两府，明天恐怕我们便没有这么好打了。”
战后总结下来，洪承畴与毛文龙已经明白，东江军取得这么好的战绩。却没有杀敌多少，也就是说，现在的朱家军主力损失其实不大，那些战死或者被俘虏的多半都是那些新兵。
毛文龙沉思片刻，点头言道：“朱家军已经是瓮中捉鳖，先生不必太过悲观。现在我们的兵马还能够调动六万余，这些足够同时攻打余下的两城。更别说我们的杀手锏还没有出动！”
洪承畴愣神了片刻，皱眉言道：“难道总兵真的要出动一百个热气球？”
出动热气球便意味着要对延平府城进行全面的轰炸，这样一来必然要伤及城内的无辜百姓。一旦战争牵连到城内无辜的百姓，事后东江军必然在此不得民心。这是洪承畴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毛文龙一眼就看出洪承畴的心思，他呵呵笑道：“战争没有不死人的道理，不管是谁死，只要战争能够快速的平息下来，才不会造成更大更多的伤亡。”
闻言，洪承畴又是一愣，他感觉毛文龙这话似乎有毛病，但仔细一想却又的确是这么回事。
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却把东江军将士陷入战乱的泥潭之中。是东江军的将士伤亡还是伤亡那些无辜的百姓，两者只能选其一的情况下，毫无疑问，洪承畴自然是选择东江军不要出现太大的伤亡。
心中有了定论，洪承畴当即释然，他向毛文龙深鞠躬，一本正经的说：“总兵所言极是。”
毛文龙见洪承畴醒悟过来，呵呵轻笑两声，然后指着延平府城说：“那先生现在不会再有顾虑了吧。”
洪承畴回以笑意：“一切全凭总兵安排。”
毛文龙也不再矫情，他转身立刻吩咐浩大现在就出去准备，由他亲自率领一百个热气球，在天亮之后立即升空，然后对延平府城进行无差别的轰炸。
延平府城有热气球进攻，自然就无需再动用那么多的兵力，这些抽调出来的兵力又可以投入到丁州城这边来。
毛文龙对这样的计划很是满意，当晚与洪承畴商定之后，便早早安然睡下。
而被围城的朱以海，此刻却是挑灯与青怀文在商议明天最后这场大战。
青怀文面色狞狰，他沉声向朱以海禀道：“王爷，丁州城有李大海在，定能守城三天以上。而我们这边是主力，毛文龙却又突然抽调一些兵力前去协助丁州那边的东江军攻城。很显然，这是毛文龙想要独一吞并，最后才来攻打我们。”
朱以海闻言冷笑道：“你的意思，明天或许就是我们反攻的关键时刻？”
青怀文肯定的说：“正是，明天开打之后，属下以为，大可直接出城与东江军一战。趁着东江军兵力不足之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率兵前去协助李大海，对丁州的东江军形成夹攻之势。”
朱以海呵呵轻笑：“此计可以，那明天便看你的了。”
青怀文抱拳称是，然后就告辞匆匆离去。
夜幕在寂静中流逝，犹如暴风雨前的安宁一样，夜虽静却弥漫着浓浓的杀机。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之时，青怀文早已集结了三万将士，随时准备着与东江军来一场激烈的厮杀。
然而意外总是会降临，青怀文绝望的发现，东江军并没有按照他所想来布阵。峭立在城楼上的他，看着远方从东江军的营地里缓缓上升的热气球，他脸上露出了惊恐，绝望的神色。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朱以海的身影，同样望着密密麻麻在空中飘荡，缓缓向着延平府城飞来的热气球，朱以海的脸上同样是绝望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难道毛文龙就不顾城内的无辜百姓了吗？”不甘于绝望的情绪差点就让朱以海转不过弯来。
“不会的，不会的，毛文龙一定不敢直接动用热气球进攻延平府城。这一定是恐吓……对就是恐吓，王爷……。”
青怀文很是绝望，却又一直在心里催眠自己，希望眼前这一切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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