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狼多肉少
陈继盛得到毛文龙的首肯,如愿率领一万骑兵出战,虽然无法直接与福王的势力开打,可陈继盛还是心里偷着乐。在他看来只要能够带兵出去,总会有机会打上一场,比呆在毛文龙的身边与敌开战的机会要大上许多。
好战的陈继盛离去,弥漫紧张氛围的南京城也有所缓解,毕竟两军还未开打。战争所散发出来的恐慌还未能波及到普通百姓的心里。
毛文龙在查看过南京之后,也发现李定国太过于严苛,不应该这么快就在南京下戒严令。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来回巡视的兵卒,而没有半个百姓的身影,毛文龙语重心长的说:“李将军,现在还未真正交战,我看南京就先别戒严了。”
李定国愣神了片刻,坚决的说:“总兵,虽然现在还未真正的开打,但敌军已经剑指南京,我们早做些准备应该也无不可。”
毛文龙皱了皱眉,干脆直言:“早做准备是应该的,可现在南京城就戒严,仗却还未知几时才会打起来。时间久了便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正常的日常贸易没了,城内这么多的百姓该拿什么来生活?”
李定国这才恍然过来,他才知道毛文龙并非意指他在军事上的部署,而是顾虑到百姓的民生。想想他最近下令戒严之后,南京城内的百姓的确有些抵触的心里。虽然时日善短,百姓不满的情绪还未爆发出来,可要真如毛文龙刚才所言,这开战的时间又是拖久了,南京城的百姓必然会有爆发的一日。
搞清楚毛文龙的所想,李定国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当即拱手言道:“属下考虑不周,这就去把戒严令取消。”
不等毛文龙回应,李定国禀报之后便匆匆要离去,而毛文龙却大声喊住了他,苦笑道:“戒严令不必取消,军事部署上戒严没有问题。只需把波及到百姓的戒严取消即可!”
李定国点头称是,然后才告辞离去。毛文龙与承祚也没了继续在大街上溜达的心思,两人当即打道回府,回道皇城内的养心殿。
落座之后,毛文龙猛然向承祚问道:“你说这个福王为何不先把整个南方的势力都整合起来后,才对南京发起进攻?却偏偏要在准备还未充足的情况下,声势浩大的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毛文龙看来,福王既然有能力让南方各势力的藩王都拥戴他,就应该趁这机会一统南方才对。然而福王的做法却是背道而驰,不先把南方整合起来,偏偏要来攻打南京,与东江军开战。这里面到底是何原因,毛文龙百思不得其解?
显然没有想到毛文龙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承祚当场便被问住,隔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总兵,属下也是不知。”
幸好毛文龙心里早有预感,不然听到承祚这样的回答,必然会感受到深深的失望。他摇摇头不再言语,承祚此后不久也识趣的告辞退下。
等待总是令人焦虑或者不安,毛文龙心里的困惑也一直得不到一个好的解释,因此等得更是煎熬。
三天之后的清早,一匹快马飞奔进入南京城,直奔皇城而来。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如雨点,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所到之处纷纷引起百姓驻足观看。
快马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进入皇城,而那些守卫在看到快马信使的身份后,他们连检查都没有便直接放行。信使很快便来到毛文龙暂时的住处,养心殿的大厅里。
“报,前线陈将军有急报送到。”信使见到了毛文龙,立刻禀明来意。
毛文龙闻言脸上一喜,激动的说:“快快呈上来。”
没想到陈继盛仅仅离开三天,便能够有急报送来,的确让毛文龙出乎意料。
送上急报,信使拱手之后默默的退去,而在此时,各大将已经闻讯陆续到来。等到毛文龙看完急报,一抬头便发现承祚十几人已经等候在一旁。
“继盛送来急报,已经打探明白福王为何能够号召各地藩王的原因。”毛文龙张口便言道。
“是什么原因?”承祚立刻追问。
“很简单,原因就是崇祯居然准备放弃他的皇权,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所有藩王,说是谁要能够打败我毛文龙,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人人垂涎不已的皇位。”毛文龙言语间满是苦涩。
从崇祯做出这样的选择来看,已经是不准备跟自己和好,而是坚定的要让大明江山依旧掌控在朱家之人的手里。而此刻,毛文龙也恍然明白,为何福王不先整合南方势力,而是直接出兵攻打南京了。
承祚闻言后眉头深锁,其实这样的情况,他先前便听过毛文龙与洪承畴讨论过。但洪承畴坚信崇祯就算死了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然而,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洪承畴的肯定,那就是一个笑话。
“总兵,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增派兵力前来南京镇守?”承祚拱手向毛文龙进言。
毛文龙沉思了片刻,却摇头言道:“现在还没这个必要,崇祯虽然此刻一无所有,但他始终才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大明皇帝。而那些藩王人人对皇位垂涎欲滴,崇祯这道圣旨一出正中那些藩王的弱点,所以现在人人都想着来杀我,从而名正言顺的取得皇位。”
顿了一下,毛文龙的神色一凝,冷哼续道:“南方十几个藩王加起来的实力的确不可小视,可惜他们却并非铁板一块。最终能够登上九五之尊宝座的只有一个人,这便是我们的机会。由此看来,或许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也并非没有化解的可能。”
李定国听得很是入神,猛然间他双眼发亮,激动的说:“总兵言下之意,是不是要分化他们,然后各个击破。”
毛文龙斜了李定国一眼,丢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笑道:“不错,我们只需分化他们或者假装不敌,让他们自己人先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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