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远征军作战会议厅
卡瑟琳的胃里没有食物，所以呕吐出来的都是胃液。这样的呕吐让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的女督军备受煎熬，至少一半的胃液吐在了自己身上。不过由于舌头没有了知觉，嘴里不用受酸咸苦辣的罪。
呕吐十分消耗体力，卡瑟琳吐到后来吐不出东西，只是不停地反胃。她变得虚弱，喘着气，嗓子里也火辣辣的疼。
金色对她吐出来的胃液似乎很有兴趣，正蹲在一旁用鼻子嗅。卡瑟琳挥手驱赶它，决不允许这个不长进的家伙张嘴。
“你现在有很多事要做，但绝对不包括呕吐。”维斯拉特的智齿发出不满意的声音，“你看起来这么没用，我真怀疑你是怎么通过审查的。”
卡瑟琳只顾喘气休息，才懒得搭理让自己陷入眼下窘境的蛀牙，但那颗神奇的蛀牙却不愿安分。
“你真是没用。体质这样弱，怎么能肩负维斯拉特大人交给你的使命？”维斯拉特的智齿大发感慨，“我看多半是搞错了，让我做你的凭证根本就是个错误。”
“维斯拉特要给我什么使命？”卡瑟琳的耳朵没闲着。
“当然是伟大的使命。”维斯拉特的智齿用教训的口吻说，“这些年可没有多少候选人能达到大人的期许，我看你肯定不行。”
这颗蛀牙的态度使得卡瑟琳有了火气。
“我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维斯拉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赶快告诉我。”女督军好歹也是当督军的人，自然有些气势。
“你要恭顺，对于大人要使用尊称。”可是蛀牙还在喋喋不休，“大人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要懂得感恩。接受使命是非常荣耀的一件事，你必须做好全力去完成的准备。机会只有一次，大人是不会给无用之人第二次机会的。我以前遇到一个自以为是的督军，居然敢藐视我，那就是藐视大人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教训他的？我……”
“够了。”卡瑟琳伸出舌头狠狠咬了一口。她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也不知道咬了多重。但是维斯拉特的智齿却狂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你疯了吗？”它接着喊道，“流血了，都流血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最好老实点，你这个寄生虫。”卡瑟琳说话变得含糊，舌头应该受了不轻的伤，“你现在只是条恶心的寄生虫，寄生在我的舌头里。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把你咬下来喂给金色吃。反正新舌头过几天就能长出来。”
“你怎么敢这样？我可是维斯拉特大人的智齿，没有我作为凭证，你……”
“呸！”卡瑟琳吐出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然后又是重重咬了一口舌头，“你再敢废话，我就咬掉你。现在开始我不问话，你不准出声。”
维斯拉特的智齿果然不愧“智慧”之名，便没有再发出声音。
卡瑟琳整治蛀牙的行动耗费了不少精力，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恢复了些气力。她的手脚已经可以动弹，在金色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卡瑟琳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面前的那本大部头上。
“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用？”她发问。
“这是‘会议记录本’，可以用来查看远征军作战会议厅的会议记录。”维斯拉特的智齿话中透露出相当多的信息。
“远征军作战会议厅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里，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真正进入会议厅正厅。鼓跳镇是维斯拉特大人在会议厅外围的据点。当鼓跳镇上升到顶点时，就有机会进入正厅。”
关于远征军作战会议，卡瑟琳记得自己的副官曾经提过，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所在。看起来远征军开作战会议的地方，似乎是个独立于银龙王世界的空间，也可能是银龙王世界的一部分才对。
其实卡瑟琳现在并不确定自己是以何种形式来到了远征军作战会议厅中，纯粹的灵魂或者也包括灵魂容器一起进来了？
可惜火之意志也陷入了沉睡，不然他作为灵魂方面的大师，一定能给出一个满意答案。
“所谓鼓跳镇上升到顶点又是怎么回事？”
“鼓跳镇在一面大鼓上，从鼓面上弹起到落下为一天。弹起的上升过程为白天，落下的降落过程为黑夜。我们现在正在白天。”维斯拉特的智齿收起了傲慢，详细解答，“远征军作战会议厅的正厅在打鼓者的头顶，所以只有当鼓跳镇上升到顶点时才有机会进入正厅。”
“打鼓者又是谁？”
“没人见过打鼓者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不停地打着鼓。运气好的话，有机会看到他的鼓槌。因为打鼓者敲着鼓，鼓跳镇才能在鼓面上升起落下。”
卡瑟琳沉默了片刻，消化这些信息。
“这么说，维斯拉特是要我进入正厅去？”
“不是，即便是维斯拉特大人自己都还不具备进入正厅的资格。”蛀牙的语气有些黯然，“大人一直位列旁听席上。”
“维斯拉特不是自称统领前一百的远征军吗？他怎么都算个大统领了，居然只能旁听。”卡瑟琳有些嘲讽地说。
“大人不是大统领，整个远征军体系的大统领是第三百远征军督军奥布谢夫阁下。”
“还真有大统领。”卡瑟琳笑问，“那维斯拉特到底算是什么级别？”
“准统领，大人是准统领。”维斯拉特的智齿说到这提高了音调，“大人要晋升统领只剩最后一道关卡了，所以你对大人很重要。”
“怎么个重要法？”
“大人的集团军还缺最后一个军团。如果你能通过筛选进入集团军编制，大人就能正式进阶成为统领。届时也就可以获得进入正厅的资格。”维斯拉特的智齿非常慎重地说，“猫副官愿意把我交给你，多半是有着他的理由。那头老猫虽然平时懒散，但眼光还不算太差。你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说实话我对你的信心不足。毕竟要通过筛选靠的是实力，不是性格。太有性格的人，往往会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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