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们穿着这身皮都是要保养的吧（12）
“大小姐到现在都没有换过脸。”容琛淡淡地出声补充。
黎歌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黎歌看向她抓的那个鬼：“你有什么说法？”
那鬼嘴硬的很：“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黎歌淡淡：“没事，待会儿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鬼抿住唇，畏惧地看了她一眼。
顿了几秒，她微微抬手——
将桌子上的抹布塞到了鬼口中。
没多久，只听到几声清脆的咔嚓声。
黎歌松开手，一把将他口中的抹布抽出来丢回桌子上，挑眉一笑，给出评价：“确实手感不错，要是哪天想减压的话，我可以杀了你吗？”
那鬼：“……”
他眼里带泪地看着自己双手，刚刚被齐齐地折断，现在像块破布似的，一动不动，黎歌上前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便晃动两下，而折断处则是带来了一股巨大的疼痛感。
那鬼：“……我，我说，我说！你不要杀我！”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本来我还打算把你的腿也折断的，你知道古代的那些酷刑吗？”她说话的语气像在问着明天要吃什么似的轻松自然。
那鬼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猛地睁大眼睛。
黎歌微眯眸子：“没错，你想的一样，我想用那个对付你，你觉得如何？一定会很酸爽的。”
虽然她说话时语气轻飘飘的，但听起来却异常的认真。
容琛一时愕然，心里竟是一点都不怀疑她会用。
呼吸间，像是有冰浮在空中，压迫感从她身边传过来，有种莫名的威慑。
那鬼立马吓出一身冷汗，黎歌还感觉到他皮下的湿意。
黎歌好奇地问：“鬼也会流汗吗？
容琛看了那鬼一眼，摇摇头：“正常来说不会。”
也不会被他们杀了，更不会像现在一样被他打哭，甚至还不会被她吓成这个样子。
但怎么说？
这个世界简直有些无厘头甚至到怪诞的状态。
不管是什么都有些让人无法理解。
黎歌顿了顿，问：“你现在肯说了吗？那个大小姐，她怎么保养的？”
鬼瑟瑟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们之间的话是将那些皮互换着来，再拿新的，每一个鬼都用一段时间。”
容琛回想到刚刚摸到他的手的那个触感，像是一层皮要掉了似的，只要他再加大一点力度，就能将那块皮撕下来。
他继续道：“然后交给大小姐，让她帮我们把旧的皮保养好，这样我们就一直都是全新的了。”
黎歌问：““那她自己呢？她自己的皮怎么保养的？或者说，你们的皮她是怎么保养的？”
真要如此做的话，皮一定至少会多一块。
但黎歌将那个鬼杀了之后，皮少一块，鬼也少了一块，之前还有斯诺语没有杀了鬼，但也因缘巧合之下，将一个鬼的皮拿走了。
那个鬼并没有死，这么说来的话，所有的皮和鬼应该是在正好的数量。
所以黎歌大概也想明白了，那个大小姐应该就是在那边保养自己的皮。
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让鬼出去了之后，黎歌问他：“你今天找到了那个大小姐了吗？”
容琛点点头：“我找到了，不过我打算明天晚上再去找她，做最后的选择。”
顿了顿，他抬眸，直直看向黎歌，问：“你是想要帮助伴娘的吧？”
“嗤。”黎歌勾了一下唇，发出一声笑音，“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该帮助的是伴娘。”
也就是说，明天的话，成败就在那一举。
若是可以的话，他们就能打败大小姐，让伴娘成为那个新娘。
若是不行的话，他们就会完蛋。
容琛淡淡道：“她就藏在那间写着新娘牌的屋子里，我是跟在那个下人的身后找到的，不过我打算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出去一趟。”
今天晚上？
黎歌眸子一紧：“你要大晚上地出去找她？”
不说危险，再说大晚上的，虽然好藏身，但也容易遇到想不到的意外，
容琛微微颔首，舌头抵住上颚，道：“对，我已经决定好了。”
“那我跟着去吧。”黎歌心里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怀疑容琛。
他的运气看起来不像是他说的那样，什么都差到不行，这几天便找到了大门和钥匙，想来运气好的不可思议，但她也怕这一切都是容琛故意骗她的。
容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黎歌道：“对了，那个斯诺语的那边，不是说要将他送出去吗？”
容琛：“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我又去看了一遍，不到时间，那里根本就打不开，就算有钥匙也不行，不过我想着，一般都是到了最后那一天才行，只要我们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先把斯诺语送出去，其他的人便陪着先迎亲之后，应该也会到达那里。”
但是那一天也很危险的吧？
就算是伴娘，她也无法保证伴娘不会也跳起来，把他们全都杀了。
黎歌问肥啾：“我们可以不完成任务就出去的吗？”
肥啾点点头：“可以是可以达，但是也有很多的后果，首先是享受不到那些奖励，而且下一次大门开启，到达新世界的时候，那些提前出去的人会被做上标记，更容易被那些妖怪捕捉。”
黎歌一下子愣住了。
这样的话，不就是送他们去死吗？
“但那个斯诺语，先送他出去的话，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当初只和他说了可以安全送他出去，但没有说可以保证他下一次也安全，而且我也会提醒他，到最后完成了再走，不然的话，他那边会有问题我也无法保证。”
黎歌心里有些紧张：“那你是现在就要出去的吗？”
容琛抬头看向窗外。
外面月亮已经高高地挂了起来。
而走廊上的那一具尸体还摆在那里，让其他要出去的人一下子又止住了步伐。
容琛道：“大抵只是在晚上的时候，过了十二点，那个属于玩家的鬼就会回来。”
他顿了顿，补充：“到时候会引起一阵动乱，我们到那个时候就出去。”
到那时，其他人都不会去注意到他们，那个脸上带痣的人也不会有空来管他们。
本来容琛是打算直接走的，或者直接告诉他们他的计划也行，但没有想到会遇上带痣的那个男人说了那些话。
他无奈之下，只好做到这个地步。
黎歌：“……那好吧。不过若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个杀人的人，一定会死吗？”
按着肥啾的话，是一定会死，但黎歌心里想着容琛上一个世界做的那种事情，总觉得心里有一块疙瘩。
容琛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侧眸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还有一个规定，只要不过十二点，把人杀了之后就跑的话，就可以免受处罚。”
容琛顿道。
他之前将那个人制服之后，便是在十二点之前，所以他一点处罚都没有受到吗？
黎歌心里想。
但那个时候，他说那人不是他杀的，这又是真的假的？
还是一直都在骗着黎歌？
容琛大抵地想到她心里的想法，道：“若是你觉得担心的话，可以不跟着我去，这样的话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黎歌：“……”
她犹豫一会儿，牙一咬，心一横，道：“我也要跟着去！我不怕有什么问题！”
她按按地握紧了手上先前藏起来的小刀。
虽然杀不了他，但自卫总是可以的，那个大小姐应该对她不成威胁，而她所有的问题，都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有肥啾在帮着她，只要她谨慎行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她想必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还不如去冲一把，还可以看看容琛到底是不是在骗她。
见黎歌这么认真，容琛也只好点了头。
两人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走出门，黎歌靠在角落里，见到那个杀了人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容琛，见容琛出来，咧嘴一笑：“你就算饿着我又怎么样？人民的公仆？今晚不会出事情的，就算是饿着我，也不会有什么怪物过来杀我，如果你是打算明天杀了我的话，我一定会也回来杀了你的，而且你也会被下一个人杀！”
容琛并没有回答。
黎歌也默默地看着他，眼底满是看死人似的目光。
到了现在，都没有一丝悔悟的样子，这个世界的存在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挖掘人心的阴暗面？
若是这些人还活着出去的话。还不知道在外面会引起如何的恐慌呢！
而且，杀人若是上了瘾，那么这些人要伤害的，可就不只是一个家庭了。
不管是谁，最怕的就是习惯。
若是习惯了这种杀戮的生活，他们的人生中，就再也没有一个词叫做道德了。
黎歌暗暗地抿咬住唇。
她分明不需要担心这个，但她现在心里却突然地感触起来。
反观容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抿得紧紧的，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没有看到黎歌预料之中的期待，更多的反而是悲哀。
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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