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帝国的崩溃(三十二)小贵族卢尔·始作俑者无后矣!
在拿到这个官位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在波里斯中找到一所富丽堂皇的府邸,还带着花园呢!
本来像我这种家族出身的人,是不可能在波里斯这种地方有这么大一处府邸,但是借助着这次政变、啊不,是正义推翻举动带来的东风,升进大会宫的我也算是发了一笔,可以有这么大的府邸。
因为政变发生以后,有一些贵族在搬出波里斯,他们着急抛售自己的府邸,所以我可以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拿到一处以前不敢想象的府邸。
并且我也感觉到,因为是正义推翻夺位而非正常继位的原因,让安德烈三世阁下的内心始终萦绕着一股忧虑,那些不断搬出波里斯的贵族们更加大了他的忧虑。
因此他真正信任的人员,是和他一起政变的我们,尤其是我和另外几个家世不深的成员,因此对我们的提拔力度反而很大。
而我发达以后,在家族的催促下,还给出让我成为家族长作为激励,让我拉他一把,于是我将家族仅有的几个男丁都接到波里斯来,安插进我的部门。
虽然因为专业不对口的原因,他们的业务能力基本是零,但毕竟用的放心啊,这一个优点就可以抵消所有的缺点。
之后在波里斯的日子过得相当欢乐,不停的有贵族对我送礼,希望我能提出一些对他们有利的建议,而我虽然有收礼,但我始终把握着一个度,知道哪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能收,哪一些风险较大的礼不能收。
比如来送礼的人,自称是来自南方的朋友要给我送礼,这种礼物就绝对不能碰,不管礼物的价值有多高。
靠着有尺度的收礼,浅薄的根底、不涉及军政的职务,让我既属于安德烈三世的核心圈子,又在核心圈子的边缘,过得十分滋润。
我十分的明白,像格尔克根底这么浅薄的家族,在我这一代能捞到进入大会宫的职务,是属于海神开眼、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下一代还能不能继续担任我这样的职务就很难说了,所以必须在我活着的时候做好万全的准备。
除了在经济上大肆收礼以外,在政治上我力求无过,不轻易发表自己的言论。
比如,安德烈三世大人时常会将我们召集在他的府邸,在这个小圈子内开决定波旁政策走向的秘密小会。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中,我通常的做法就是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实在要说了,那就说“那位大人说得妙啊”来糊弄过去。
靠着以上这些举动,我在正义推翻卢尔八世以后的头2年过得十分愉快。而安德烈三世大人与波里斯和迈席卡的秘密谈判进行的基本顺利。
首先是波里斯这里,经过一番交涉,波里斯同意将贸易特权去掉,这样只需要割让都末廖,正式承认印哥纳市场的丢失和迈席卡租界的交接,就可以让安德烈三世大人获得波里斯的承认。
毕竟,波里斯如今正在干涉印哥纳的统一战争,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像波旁一样进行干涉战争,许多行动必须参考波旁的做法然后摸索属于适合波里斯的新套路,暂时没有兴趣对波旁动手。
在商讨出结果以后,安德烈三世大人和波里斯签署了《安德烈三世的波里斯秘密协定》,在缴纳了超额的罚金以后,海神同意将这个协定延期5年向所有祭坛公布,这意味着只要缔约双方不主动泄密,我们这个安德烈集团多出了5年时间。
其次是迈席卡的问题,对于不再爆发大规模冲突这个提议,迈席卡那老奸巨猾的王修革表示同意。
根据安德烈三世的判断,王修革这家伙之所以同意,是想让我们放开手去和侨民联盟干,等我们双方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再进攻,这就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俩件事处理完以后,安德烈三世大人终于可以安下心来,专心的执行他那迈拉米海岸袭击计划。不过如今身为文职人员的我,自然是不需要去亲自管理这个海岸袭击计划,只需要待在波里斯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之后愉悦的日子中,除了囊中越来越多的金额以外,还让我记住的一件琐事,就是安德烈三世大人和他家族的矛盾。
安德烈三世大人起初并不是格尔马克家族预定的继承人,虽然安德烈三世大人是格尔马克家族的嫡系,但不是直系嫡系,已经快出五代了。
格尔马克家族此前还有一个比安德烈三世大人混的更好的存在,政变未发生之前就已经是大会宫的议员,而他的儿子就是昔日对卢尔八世提出“幼儿建言”的那位费力逊,他才是格尔马克家族的正派继承人。
不过随着安德烈三世大人正义推翻卢尔八世成为执政长以后,他就异军突起,成为新任格尔马克家族长。
事情的起因,就是那一位昔日幼儿建言的费力逊,如今他也二十多岁。
在正义推翻之后,费力逊经常到大会宫来,对安德烈三世的政策提出一些批评建议,尤其是处决卢尔八世这件事,费力逊直接将我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来自神界的成语,“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然后他就被安德烈三世赶出了大会宫,并且下了禁令,禁止费力逊再踏进大会宫的地板上。
一次在与我们聚会的时候,安德烈三世就恼怒的提起这件事,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认为费力逊只是恼怒自己父亲丢掉了家族长的位置,才毫无理由的针对批评他。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2年的时间眨眼而过,尽管这两年中针对侨民联盟的平叛,因为缺少资金而非常不顺利,攻城失败的消息屡屡传出,但这并不能改变我捞钱的愉悦心情,我的财富在这两年中与日俱增。
而在这两年间跟着我财富一起与日俱增的事务,还有波旁人呼吁和平的意愿。
起初,波旁人是那么的狂热,要碾碎一切敢于冒犯波旁的存在。但是到如今,他们已经疲倦了。
波旁已经打了四十多年的战争,不管输赢,割地也好,赔款也好,已经受够了。让男人和孩子回家吧,不要再打下去了,结束战争,结束苛刻的税收吧!帝国的梦想,逝去了就逝去了,这样也好啊。
这在以前是大逆不道的念头,却在这2年间如烈火燎原一般快速传播起来,传播的势头极其猛烈,连波里斯都出现了请愿和平的人群。
然而怎么可能停止战争?波旁如今的财政漏洞,主要都是靠劫掠腾龙殖民卫所而填补上的。
更不用说,劫掠也是要启动资金的,舰队的维护、士兵的军饷都是要支出的,更何况那里本来就打了好多年,劫掠了2年也被压榨的灯枯油尽,让安德烈三世不得不将原来没有打算劫掠的地区,也列上劫掠的名单中。
即使就是这样,财政漏洞也越来越大,没办法,安德烈三世在几个月前恢复了一些卢尔八世曾经的税收政策,才勉勉强强补上财政漏洞,又将波旁维持了2年,同时将战争持续了2年。
在竭尽全力维持2年以后,也已经到了极限,被逼红了眼的安德烈三世不是没想过和侨民联盟和谈,但是这一次侨民联盟的和谈条件极其苛刻,他们拒绝在和平以后继续给波旁纳税,这让战争只能持续下去。
更要命的是,一个星期前,侨民联盟将我们和他和谈的消息给捅了出来,2天前安德烈三世与波里斯的秘密协定也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一时间波里斯中暗潮涌动,诡异的局势吓得我称病躲在府邸中躲了一个月。
为什么只躲了一个月呢?因为一个月以后,又一场政变发生了。
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正在自己藏着财物的仓库中睡觉这让我感觉回到了中年时代的洛恩,突然仆人跑了进来,向我报告府邸外传来骚动声,一个胆大的去看了一下,有两方人马再厮杀,他只能认出一支是格尔马克的亲卫队。
听到仆人的汇报,我心中就是咯噔一声,思绪仿佛回到了2年前那一个夜晚,明白出事了。
我耐着性子在府邸里带到二更天,听仆人汇报说格尔马克亲卫队貌似败了,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对安德烈三世的忠心了,急忙召集亲眷并命令仆人收拾财物,准备从我府邸中的密道往外面逃跑。
可是我的财物太多,我舍不得抛弃一些贵重的财物,结果拖延了时间,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直接被一队政变者给逮住了,我全家束手就擒。
然后我被投入了监狱,和我在一间牢房的,是同为安德烈三世党羽的一些人,我们惴惴不安的等待直接即将到来的命运。
时间到了中午,一个我没有想到的人到达了牢房,他是鲍里斯,安德烈三世的左右手,看到他趾高气昂的来到牢房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几个月就是这个家伙在捣鬼,他就是那个叛徒!
可惜,如今我们已经全在监狱中,而他则是胜利者。
鲍里斯站在监狱外,一脸得意的告诉我们:“顺从波旁追寻和平意愿的我,已经正义推翻了进行无用战争的安德烈伪执政长,伪执政长不肯束手就擒,结果在拘捕时被意外击毙,现已离世。”
听了鲍里斯这等无耻话语,几个对安德烈三世忠诚度较高的党羽,立刻对他破口大骂,而我则是做着昔日在安德烈三世开会时做的行为,耳观鼻鼻观心。
三天以后,鲍里斯、不,如今是波旁第116任执政长鲍里斯六世,做出了对我们这些败犬的处决:那些安德烈三世的死忠分子,不论出身被通通处决,一如两年前被我们处决掉的卢尔八世一样。
至于我这个杂鱼则比较幸运,被带回了监狱,因为“利用职权安插亲信、贪污受贿”这里两项罪名被判处33年有期徒刑,并将我这2年捞的财富全部剥夺,我的格尔克家族又被赶回了西本。
天啊,这2年的时间究竟有什么意义?来来去去又是一场空,我现在都61岁了,33年的徒刑,对我来说就是意味着无期徒刑啊,我可不认为我能活到94岁。
除了捡回一条命以外,我在这一次政变中失去了所有的权力,一败涂地,2年的生涯宛如是一场梦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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